第12章 ☆、你造嗎?
(十二)你把我吓傷了你造嗎!
第二天下午的訓練還是如期到來,我忽然覺得很別扭,打球的時候總好像有什麽人在暗中看着我似的,我知道,那個叫網球小子的很可能就在我們隊裏,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但有沒有辦法把他找出來。我試探着和好幾個隊友聊幾句,可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獲,打球的人根本就是老爺們,從外表和動作上就看不出來,我忽然覺得自己被騙了,或許那個叫網球小子的人壓根就不是打網球的,也許是個社會上的混混故意拿我尋開心呢,想起他幾乎每天都上網,說不定就是每天泡網吧,釣魚等吃豆腐的人,越想越氣結果好幾個球都叫我給打飛了。
“來來你過來。”楊教練在一邊沒有什麽好臉的叫我,“怎麽了你這是?想啥呢?練球你就好好練,都啥時候了?就你這樣的行麽?”
“噢,知道了。”挨完訓,我也沒什麽脾氣“真他媽倒黴。”我小聲嘟囔着。
不過還好,今天不只是我挨訓,主教練老楊今天就跟喝醉酒似的,沒完沒了的挑毛病,隊裏十幾個人幾乎都被他數落個遍。哎,真都是抽瘋了。訓練完才發現我拍子上的減振給打丢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真是無比倒黴的一天,那可是我花十五塊剛賣的,簡直了……我動作很迅速,再也不想在場子裏呆一分鐘澡也沒洗騎上車子就跑了。
“今天真倒黴。”我在網上發洩着
“怎麽了?挨罵了?”網球小子說
“不緊是挨罵,還被人騙,丢東西。”我很生氣
“被誰騙了?”
“你還有臉問?說的就是你呀,你這個騙子”我發洩着,跟個瘋子似的,可話說出口覺得有些過分了,畢竟也只是我的猜測。
“我怎麽騙你了?”他說
“算了,算了我心情不好沒什麽,就是減震丢了鬧心。”我回答着,換了個語氣,不想把氣氛弄的很僵。
“噢,這樣,我知道了,別動不動就說別人騙你。”他勉強的回答,肯定他已經氣得夠嗆了,沒有人被我那麽罵了一頓還一點不生氣的。我也沒有怎麽在和他發瘋,不過和這個人确實也不敢怎麽深聊了,覺得他一定就在我們隊裏,我可不想那樣。一旦叫他知道了我是誰,後果不堪設想。
我找了幾個不認識的網友吵架,把全身的氣都撒在那幾個人身上,臨走的時候再把他們一個個的拖進黑名單。網絡就是有這麽個好處,可以叫人發洩,可以叫人張狂,卻又可以不負任何責任。我們都是網絡的受益者,又同時是網絡的受害者,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正在以一種不尋常的方式蠶食着自己,或許那個隐藏在角落中的黑影,長着和自己一樣的輪廓。不知到何時自己才能不這樣的傷害自己,仿佛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分為兩半,一半是陽光的,一半是陰霾的。我不停的穿梭在這兩個世界中,像一條不知疲倦的魚,只知道游走卻看不到方向。
第二天的訓練還是一樣的,好像事事都已經成了規律。
“你的避震吧,”
我一愣,扭頭一看,是鄧教練,手裏拿的正是我的避震。
“對,我昨天給打丢了,找了半天也沒找見。”
“給你,以後打球看着點。”說着把避震扔給我
我很高興,丢了的東西失而複得,真是一種奇跡,所以訓練的也很積極,高興嘛,當然幹什麽事都樂意了。訓練完我收拾好球,進浴室沖一澡,噴頭裏的水沖下來,打在身上,嘩嘩的聲音證明着我的存在,水打在肩上,而又飛濺起來,迎着這進浴室的陽光,泛出七彩的顏色,我欣賞着自己的身體,似乎好久都沒有這樣過了,仰起頭任串串水珠打在臉上,伸開雙臂真想擁抱那從窗戶了射進來的一縷縷陽光,不知不覺,手劃向了下面那微微膨大欲望,低頭看看,它正悠閑的躺在手裏,被水淋濕的毛毛順從的覆在上面,害羞的似乎要遮掩住什麽,手中的欲望繼續鼓着他的勇氣,好久沒有釋放那青春的激情了,我陶醉着,沉浸在幸福的感覺中。忽然浴室的門吱扭一聲,我渾身一個冷戰,趕緊松手,可膨脹的欲望依然挺立着,我趕忙拿起毛巾,轉過身。
“還沒走呢。”是鄧教練的聲音
“嗯,沖一沖。”我緊張的回答着,也沒敢回頭,心想他不是明知故問麽,在洗澡當然沒走了。
我再也沒說一句話,自己小心的洗着,可是一段沉默後他開口了
“丢一個避震不至于那麽生氣吧,昨天在網上還罵人?”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天,居然是他,我曾經還以為是鹿鹿呢,這叫我無言應對,他的話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打擊。
“咋不說話呀,難道我說的不對?”他又繼續問
“就是挺窩火的,可我沒有罵人呀。”我試探性的回答,套套他的話。
“就別繞彎子了,落玉。”他終于挑明了,落玉是我的網名,
“噢?聰明,你怎麽猜到是我?看來和你比,我還是技不如人呀。”我回答着,好尴尬,大腦全部空白,第一碰見這樣的事。
“一開始和你聊天就有這樣的感覺,可你騙我說你是踢足球的,後來你承認自己打網球以後,我聯想起聊天時說的很多細節就叫把目标定在你身上,直到昨天你說你的避震丢了,我才一下證實了,哈哈利害吧。”他笑着回答到,脫去了往日在訓練場上的那一臉的嚴肅,笑起來像個孩子。
就這樣我們彼此,以另一種方式認識了,起初的幾天我很別扭,在球場上一看到他就不自在,以前不知道他是,也就沒什麽,可知道了以後心裏就總有那麽個疙瘩,他手把手糾正動作的時候,叫我很緊張,以前他也這樣,可那時候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可現在就不一樣了。還好這樣的時間持續了不長,很快我也就适應了,他主動給我當陪練的時間漸漸的多了,這叫鹿鹿有些不高興,可我也不知道怎麽和鹿鹿解釋,沒辦法,可憐的鹿鹿只有去和那姓張的技術指導過招了。就這樣,我們漸漸的開始熟悉,他全名叫鄧文龍,聽起來挺俗的,其實他才比我大5歲,可整天的訓練叫他看起來像個三十來歲的人似的,他父親在加拿大,只有他和母親住在這兒,不僅是我們一個隊,每天上午,還有一個體校的隊要帶。從外表,語言和動作上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同志,黑黑的皮膚堅實的肌肉,很MAN。以前我并沒有注意,也根本不會想到他會和我一樣是同志。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愛笑,笑起來甜甜的,他在訓練場上的嚴肅也只是那麽一點點而已,也許都是同志的原因,我們不知不覺開始走近,每次訓練完,他開始幫我收拾場地,和我最後一個離開,有時候還會和我談起我們共同的網友。我的膝蓋有傷,是在學校打籃球時候扭的,當時每也當回事兒,結果沒想到最後落下病根了,因為訓練的強度一直比較大,而且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在訓練時怎麽保護自己,結果右腿膝關節的傷開始複發。一次練底線的對角,他給我陪練,在急速跑動過程中,我右膝一陣劇痛,腳底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更慘的是落地的一瞬間又把腳也扭了。“啊。”我慘叫一聲,他飛一樣跳過球網跑過來,
“哪裏?”他急促的問,我疼地閉上沒辦法回答。
很快他拿來止痛的噴劑,還不停的給我揉搓,折騰了好一陣我才有些緩和。大家把我扶起,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背心濕透了,在地上蹭了一層土。我拿着球拍坐在場地邊的椅子上,看着別人訓練,自己的腳已經腫了,不過看起來沒有什麽大事,估計明天就會好。我慶幸自己沒有傷的太重,不一會兒就忘了傷痛,心裏樂呵着。看別人訓練是一件很無聊的時,當然對我來說就更沒有什麽價值了,過了每一會兒,嘴裏不知不覺地哼上了歌。
“是不不願意坐哪?覺得受傷了就有裏拉?”在一邊正陪鹿鹿練的鄧文龍大聲的罵,面目極端恐怖。他這一罵,整個場地的人都不打球了,全往我這兒看,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弄得我都想找着地縫鑽進去,訓練這麽長時間,他還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呢。
我沒吱聲,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我他媽着你惹你了,我哼歌管你屁事,再說,不就嘴裏出點聲至于叫你在全隊面前這麽不給我面子嗎,……在球場上叫你一聲鄧教練,出了球場,我他媽管你是誰呀……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忍不住想上去給他倆下,最後我把拍子一扔“教練,我膝蓋疼得厲害,我要請假回家!”
他扭頭看看我,好像很驚奇,而後又氣急敗壞地說“去去去,找楊教練去。”
我和楊教練請了假,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心裏真是窩火,平白無故就吃了個啞巴虧,叫這個姓鄧的給數落了,還都一樣是同志呢,他他媽的是要幹什麽,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膝蓋傷了,腳扭了,這回叫我找着了機會,書也不用看,琴也沒彈,依在床上拿雪糕搓膝蓋,搓的軟呼了再邊看電視邊把雪糕吃了,可是好好的放松了一晚上。第二天膝蓋居然恢複,腳脖子也消了腫,這叫我很失望,本以為可以多懶幾天,這回沒希望了,哎,真愁下午的訓練,昨天剛被訓了,今天咋去呀,那些一起訓練的王八蛋們還不把我損死,本來以為可以在家多躺幾天叫他們忘得差不多了再去,結果誰知道好的這麽快。下午我早早的就來到體育館,這樣遇見人也是一個一個的至少不會被圍攻。很快人們陸續來了,和我預計的基本一樣,我沒有受到什麽沉重的打擊,呵呵,終于逃過一劫。下午的訓練還是照常,楊教練沒有因為我膝蓋的傷剛好而給我減少訓練任務,自由練習的時候鄧文龍向我走過來,我一看,趕緊叫鹿鹿和我練,我現在一看鄧文龍就鬧心。一連幾天我都沒理他,見了他低頭走,晚上也沒去上網,因為知道他就在網上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