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沈珏朝着唐糖便介紹道:“這是阮家當家的,你叫他阮伯伯就行。”
唐糖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甜甜地喚了一聲,“阮伯伯。”
阮颢景美滋滋地應了一聲,這才猶如春風拂面似的笑道:“糖糖可比你這個老頭子長得好看多了,伯伯家有一個哥哥,相貌不錯。不如改天,伯伯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誰特麽介紹認識。
沈宜年聽了這話急得不行,而站在一旁的沈珏就更直接了。
“快閉嘴吧你,糖糖現在還小,不談這些。”
阮颢景看傻子似地看着他,“感情就是久了才知道合不合适,你懂個屁!糖糖啊,聽伯伯的,你們先認識一下。要是處得合适了,過上幾年結婚也是可以的嘛。”
“滾滾滾,我們糖糖三十歲之前不許嫁。”沈珏也是拼了。
阮颢景搖了搖頭,不跟這個人一般見識。“糖糖啊,聽伯伯的,改天我介紹你們見上一面啊。”
唐糖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阮颢景得意地看了沈珏一眼,轉眼就跟人家小姑娘交換V信號了。
沈珏現在看阮颢景這個越來越不順眼了,就連沈宜年那常年帶笑的臉都不由得裂了。
阮颢景看着這父子倆那難看的臉色,對今日沈氏一行十分滿意。
第二天一早,就是約定與唐家見面的日子。唐糖身份曝光之後,沈珏就親自致電了唐父,并且約了一個時間碰面。
沈珏與歐陽麗一早就穿戴整齊,沈宜年更是連班都沒上,親自開車載着過去。
約定的酒店是沈氏名下的,也是京都最為有名的五星級酒店。
也是巧,兩家人正好在酒店門口相遇。唐父唐母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身邊跟着安沁與秦弘深這兩對未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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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沁的狀态看着不錯,沒有像上回那麽歇斯底裏,周身的氣質更是平和了許多。她眼中含笑,低頭與唐母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兩人的臉帶着發自內心的笑意,從安沁的臉上可以看到她對唐母濃濃的依賴。
安沁在看到唐糖時明顯愣了一下,眼底有着平和卻無之前的不自信。
只是,自那次的争吵之後,秦弘深終于意識到了安沁的心理問題。安沁別的地方都不錯,可一遇上唐糖情緒就會失控。
她渴望将唐糖踩在腳下,而證明自己的價值。害怕唐糖終有一天會被唐父唐母給接回來,便一不自主地想去做一些傷害她的事。
這些不自信且病态的心理現象,無疑會将安沁推入深淵。
秦弘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找了個機會與唐父唐母暢談。将安沁的問題全都擺了出來,唐父唐母也終于了解到了安沁的情況。
這段時間,安沁一直都由父母陪在身邊。漸漸地,她的心态慢慢地放松下來。尤其在唐糖身份曝光之後,就更加地放心了。
所以即便現在遇見唐糖本人,她也能十分平和地朝着她打招呼。
唐父看了唐糖一眼,率先走上前來跟沈珏打招呼道:“沈總,你好你好。”
沈氏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使唐父小有身家,但在沈氏這個龐然大物看來,壓根就不值得一提。
之前唐父還在奇怪,他一個小小的公司,竟然能與沈氏搭上邊。
這簡直是天降大餅。
畢竟從這個項目來看,沈氏完全有能力可以自己獨立完成。唐父之前還在納悶,卻沒想到竟然是唐糖的原因。
兩家人簡單地寒暄了一聲,便進了酒店內的包廂。
桌子很大,兩家人分做一邊。沈珏笑道:“這裏的飯菜不錯,你們呆會兒可要多嘗嘗。”
唐父有種見到偶像的感覺,連忙點頭道:“沈總破費了。”
兩個男人聊着天,歐陽麗跟唐母也沒閑着。“唐夫人氣色真不錯,這白裏透紅的皮膚,我真的十分羨慕了。”
唐母聽得這一句,整個人都快要飄了。
“沈夫人的氣色也不錯,要不是怕唐突了夫人,我都想問問夫人平時的養生之道。”
一眨眼,兩邊都聊了起來,看得其餘四個人都是懵懵地。
菜上齊了,沈珏端着一杯酒就朝唐父敬了一杯。一個大男人,微紅着眼眶,聲音還帶着點顫抖。
“唐老弟啊,多謝你。這要不是你,我女兒還不知道現在在哪兒,能不能活得下來都是問題。這一杯,我敬你。”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不過對比唐糖,安沁是真的很慘一女的了。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沒受欺負什麽的已是萬幸。自初中畢業後,就開始半工半讀,一直到大學。
雖說也沒受太大的苦,但也沒有享多少福。
唐夫人估計是想起這安沁了,眼眶也微的發紅。
歐陽麗一直在注意着她,見狀便端了一杯紅酒塞到唐糖夫人的手裏。“我知道你的心情,什麽也不說了。我敬你一杯,感謝你對唐糖這麽些年來的照顧。”
兩邊都還沒有說話上,就開始一杯一杯地喝了起來。
直到正酣之時,安沁卻突然站了起來,沈珏歐陽麗以及唐父唐母皆看她看了過去。
“唐糖,雖然事情過去了許久,但是我仍要說出來。”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下藥的不是你,也知道杯子裏下了藥。是我故事喝下去,為的就是能将你趕出唐家。”
說着,安沁眼眶微紅,卻仍笑着開口。“我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那一年,我經常守在唐家門口。看着爸媽盡心盡力地照顧你,視你為掌心明珠。”
“你知道那會兒,我有多麽嫉妒啊。那是我的父母,親生的。沒有什麽偶然,都是我設計的。相認之後,可是爸媽仍舊把你當親生女兒。”
“我嫉妒,不甘。所以在成敏下藥的時候,我本來是可以揭破她的陰謀。但是我沒有,而是選擇了順水推舟。終于,成功地讓爸媽把你趕走。”
安沁吸了吸鼻子,又接着說道:“可是後來,爸媽在家一天又一天地說起你。想着你在外頭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時候,甚至無意識地都會叫起你的名字。”
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卻又不伸手去擦。“嫉妒,不甘,猶如附骨之疽。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你以勝利者的姿态回了家,而我卻被趕了出去。”
她守在唐家門外時,看到唐父與唐母還有唐糖親如一家的畫面。那種從骨子透出來的幸福美滿太深刻了,深深地刺入她的眼中。
她在孤兒院長大,在小時候就已經懂得了人情冷暖。沒人比她自己更明白了,相處二十年的感情,豈是剛找回來的親女兒可比拟的。
那一絲微薄的血肉親情能維系得了什麽?
“我說這麽多不想為自己脫罪,錯了就是錯了,我該向你道歉。”說完,安沁低下頭道:“唐糖,對不起。”
唐糖也微地嘆了一口氣,最該聽到這句道歉的人卻已經不在了。如今說得再多,又有什麽意義。但是,她也知道她今天必須表态。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并沒有放在心上。”她本人确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原主本來她就不知道了。
歐陽麗聽了安沁方才的一頓剖白,覺得幸虧當初自己拒絕了養女的提議。要不然,就又會是一件麻煩事。
她當初就是預想到了最壞的後果,這才拒了。想着若是唐糖回家看到家裏養得如公主一般的養女,那該有多心寒啊。
一想到這個畫面,歐陽麗就覺得自己心疼地快喘不過快來了。
唐母的眼眶早就已經紅了,便是唐父一個大男人,也是虎目含淚。在與安沁相認之初,他們也只是覺得家裏不過是多了一個女兒罷了。
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導致安沁越來越沒有安全感。這才,終于走到了那場地步。
沈珏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唐父的肩膀,安慰道:“你這個兄弟我認了,來,咱們繼續喝。”
沈家人沒資格來指責安沁,唐父唐母對她更是心有虧欠。而原主享受了安沁二十年的人生,更沒任何立場。
況且當時這藥本來就是下給她喝的,其目的在于陷害唐糖,罪魁禍首應該是成敏才對。可是想着,成敏看起來似乎并沒有陷害她的動機。
難道?那件事兒,也有目後之人的手比?
安沁不說,是因為想順水推舟趕走唐糖。可成敏陷害原主就是為了讓她離開唐家?後來更是曝光她的行徑,讓她擁有百萬黑粉?
有病啊!
唐糖覺得自己得仔細想想,幕後那人的目的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秦弘深陪着安沁去洗手間重新整理了一下回來,唐父這才掏出一份紅色的請帖道:“這是小女與弘深的結婚喜帖,到時候歡迎沈大哥過來喝杯喜酒。”
這速度夠快的啊,之前還只是訂婚呢。這麽快,就辦上婚宴了?
沈珏打開一看,寫的秦弘深與安沁的名字。他笑得十分熱情,“一定,一定,到時我一定上門。”說完,他自己拿出了一張白色帖子。
“這是兩月後家父的生日宴,順便将唐糖介紹給大家。唐老弟一家是唐糖的恩人,屆時還請一定要到場。”
歐陽麗與唐夫人聊着天,不過一會兒就已經以姐妹相稱了。不僅如此,兩人還相約下回一起去美容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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