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在蘑的劇烈抗拒下, 葉欽不得不放棄掉親自試一試小黑球的想法。
小黑球雖然被葉欽捏在手上,但仍然和得了多動症一樣, 掙紮着想往耿星河身上跳。
“它為什麽這麽喜歡你?”葉欽問。
耿星河眨眨眼, 猜測道:“大概我長得好看吧。”
葉欽:“……”
當然, 小黑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脫困, 而是被葉欽塞到了明月匣裏。匣中有一塊沉香木質地的物品,小黑球就乖巧地依附在了上面。
洗漱上床睡覺, 耿星河今天的狀态看上去不太好,沒有撒嬌賣萌纏着葉欽說話,而是在晚上燈熄滅之後, 悄聲問:
“欽欽,那個小黑球和之前那個嘉賓的死有關嗎?”
葉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倪盼的死亡調查被特殊安全組接管之後一直是保密狀态, 耿星河作為局外人,只知道葉欽之所以參加節目,是為了調查相關事項。
“他們從死者胃裏找到了小黑球。”
無論小黑球是不是致死物, 但必定有一定相關性。
“哦。”耿星河悶悶地說。
黑暗中, 葉欽眨了眨眼睛:“你怎麽了?”
耿星河在床上翻了個身:“我有點難過。”
“和死者有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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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欽想了想,也找不到什麽安慰的詞。在她看來, 比起煞鬼害人, 人類之間的殺戮更為可怕。
人們在一方面很尊重生命,另一邊又将死亡作為對敵的工具。
黑夜裏,耿星河翻了個身,抱着被子, 看向葉欽的方向:“欽欽,你以前總是不喜歡這些,為什麽這次會願意主動參與進來?”
在來到京城之前,葉欽的座右銘一直是當個鹹魚。
雖然修煉、算卦、接待顧客,但歸根到底并不想卷入人與人的紛争中,一直固執地保持着作壁上觀的态度。
她是被迫卷進了京城這一攤渾水來。
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經歷過來,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走過了一段漫長的道路,有些東西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改變。
就好像她很久沒有想過要回青石觀了一樣。
腦海中的各種畫面如電影播放一般閃過,葉欽想了想,最後還是說:“大概,是因為我還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她還想知道,在這個屬于科技的時代裏,為什麽還會有像自己一樣不科學的存在。
之前她來京城時,以為找到親生父母,就能找到自己之所以不一樣的答案。
後來,葉大禹陰官身份暴露,她知道自己還在母親肚子裏時,就被魚龍之心玉佩救了一命。但這些似乎并沒有解決她的問題,反倒讓她産生出更多的問號。
玉佩是哪裏來的?
為什麽奇奇怪怪的寶物們一個接着一個找上自己?
師父離開她,一直在尋找的“海月鏡天”到底是什麽?
都好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謎。
所以,葉欽在聽葉大禹說這件事如未知的玄學生物有關時,她來了。
“真好。”葉欽沒有細說,但耿星河卻從中窺見了一個更為廣闊的天空。
她還記得小時候清靜真人在說起“道”這一條路時,經常提到一個詞,叫作“仙道貴生”。
這個詞原本是用來區別佛教追求輪回,勸人們抓住當下生活的話。對于道士們來說,則變成了激勵他們刻苦修煉、延年益壽,争取活得時間更長。
可更加漫長的生命又能獲得什麽?
耿星河一直找不到自己的答案。
因此她沒能成為一個職業道士,而是懷着一腔的紅塵世俗,一頭紮進了娛樂圈裏。而葉欽卻一直固執地繼續走在那條沒有盡頭的路上。
伸手抓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個毛毛蟲,耿星河想了又想,終于在兩人都快睡着時,輕聲問:“欽欽,如果我不小心做錯了事,你會原諒我嗎?”
葉欽想也不想:“不會。”
“?”
“騙你的。無論出了什麽事,我都一直會站在你身邊。”
“為什麽?”耿星河停止在床上蠕動。
“因為你說過,你不是故意。”
耿星河将腦袋埋進被子裏。
葉欽補充:“而且,我們星河一直都是善良的人。”
·
一覺睡醒,葉欽已經記不得昨晚上說了什麽了。反倒是她在夢裏夢見重回少年時,晚上耿星河和鐘晁一起在青石觀的小院裏探險。
耿星河今日異常地起了個早,在兩人并肩在鏡子前刷牙時,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葉欽問。
耿星河被戳穿,瞬間洩氣,無力地拖延道:“等你晨練完之後再說吧。”
然而,晨練之後節目組又召集嘉賓們正式錄制,和昨天早上一樣開啓第一個任務。
“讓嬌滴滴的女嘉賓爬樹,你們真是夠可以的。”
道觀門口有一顆百年銀杏,被節目組作為道具來完成第一次任務。為了消滅葉欽這個bug,節目組專門找了一個啞鈴來,讓她爬樹的時候挂在自己的腰上。
陳橙趁着別人挑戰時,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塞給葉欽一個雞蛋。
“我看見你早上沒有吃飯。”
葉欽擡頭看了她一眼,接過早餐:“昨晚上睡得不錯?”
“倒也不是,仇寧寧在門外打了半夜的電話。”陳橙小聲說:“她爸爸似乎要結婚,她不同意。”
葉欽挑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仇寧寧的爸爸是個富商,曾經和張頌歌在一起過。
忽然間,耳畔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就是一個巴掌聲。
葉欽轉過頭去看時,眉頭瞬間緊皺。
“臭丫頭,你是想害死她嗎?”銀杏樹旁,張頌歌氣勢洶洶地看着耿星河,後者正低着頭,臉上有一個紅印。
葉欽三兩步跨過去,将耿星河擋在自己身後:“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你問問她好不好?仇寧寧差點被她害死!”
葉欽冰冷的目光在張頌歌的臉上停留一秒,然後輕聲道:“你敢打她,信不信我廢了你?”
耿星河捂着臉,拉了葉欽一把:“欽欽。”
導演們起初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到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勸架。
“兩位老師冷靜一下,不要沖動。”
當事人仇寧寧從銀杏樹上下來,聽完前因後果,一臉無語地瞪張頌歌:“她站在一邊根本沒有拉我的防護繩,你怎麽這麽多管閑事啊?”
張頌歌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不情願地道:“是我莽撞了。”
一切都發生在頃刻間。
錄制暫停,導演組準備好冰塊和毛巾,葉欽拉着耿星河去一旁處理傷勢。
“……你怎麽不躲開。”葉欽低着頭,用冰毛巾敷在泛紅的那塊臉頰上。
“我沒反應過來。”
“撒謊!”
耿星河雖然從小不學無術,但還是被清靜真人壓着學了一套防身的招式。她後來出道的時候也跳過一陣子舞,身體協調性比一般人好得多。
葉欽專心致志地盯着那塊紅腫,耿星河能近距離看到她又長又翹的睫毛。
張頌歌那一巴掌扇過來時,她不是不能躲開,但心中好像有一股隐秘的聲音提醒着她,她要慘一些,才能獲得欽欽的同情。
“不說了?”
葉欽敷好了冰毛巾,又幫忙上了藥。忙完這些後,她後退了一步。
耿星河連忙抓住她的手:“我、我說。”
“……張頌歌是我親生母親。”
空氣瞬間安靜。
葉欽愣了一秒,忽然想起了小時候——青石觀的放映室中總是有許多張頌歌的片子,每一部他們都看了許多遍。
每一遍,都是耿星河主動播放。
在清靜真人問起大家長大後要做什麽時,耿星河的回答是“做一個像張頌歌那樣的影後”。
“怪不得。”葉欽扯了扯嘴角,“我早該發現的。”
進組之後,耿星河便心事重重,她會和陳橙和仇寧寧争寵吵嘴,但卻從來沒有提過一句張頌歌。
作為一個将影後當成童年偶像的人,這些表現顯然不正常。
“她小時候和我爸爸離婚,嫁給了別人。”耿星河低聲說。
張頌歌想要離婚,耿星河的爸爸不同意,對方就用五歲的女兒當做出氣筒。言語辱罵是尋常,更過分的一次是将耿星河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
等到耿星河的父親回來,打開了房間門,才發現女兒蜷縮在衣櫃裏,抱着一個破舊的布娃娃發着高燒。
于是他再也承受不住,答應了張頌歌的離婚要求。
“她知道你是她女兒嗎?”葉欽問。
“知道。我紅之後她找過我,說自己過得很不好,沒戲拍。我給了她一些錢,也給她介紹過資源。”
葉欽深吸一口氣。
耿星河還在小心翼翼地看她,葉欽伸手揉了她的腦袋一把:“傻子。”
“對不起。”耿星河低下頭。
“對不起什麽?該說抱歉的人不是你。”
遠處,張頌歌仍然待在仇寧寧身邊。由于剪輯原因,以往的節目中葉欽沒有發現,張頌歌怼天怼地,但始終沒有和仇寧寧正面交鋒。
“她之前和仇寧寧的父親有過一段時間的婚姻,然後離了。但是她似乎還是放不下,這些年來一直在找機會和對方複合。”
耿星河輕聲說:“這大概就是真愛吧。”
真愛到,張頌歌願意為了一個對她冷言冷語的繼女,而在鏡頭面前将自己親生女兒的面子踩到腳底下。
“你不許看了。”葉欽冷冷地命令。
耿星河乖巧地轉過頭。
“她對不起你,你不許再和她說話,知道嗎?”葉欽說,“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耿星河愣了一下,然後含淚點頭。
這才是欽欽的風格。
她在資助張頌歌時,經紀人雖然反對,但也不好管她的私事。但欽欽不一樣,她會霸道地表現出自己的不滿,然後給她一個脫離不切實際幻想的動力。
“等下,”葉欽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昨晚上耿星河的那一番模糊的問話,“小黑球是你送給張頌歌的?”
“……嗯。”
“哪來的?”
“我出道之後為了減肥吃不好,一次回觀裏時師父給的。”
葉欽被氣笑了。
哪怕耿星河小貓一樣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她也沒能排解掉心中的怒氣。
·
耿星河與張頌歌的沖突對于節目組來說是一件大事。
如果處理不好,不但後期拍攝不好開展,耿星河的公司和粉絲也都不是吃素的。
節目組拿不準耿星河的态度,只好求到葉欽這裏來。
“先正常拍攝吧。”葉欽神色淡淡,卻讓導演感覺到了無窮的冷意。
半個小時後重新開機。
此時還剩下葉欽與張頌歌兩人沒有挑戰。
“我能和張老師一起來嗎?”葉欽問。
節目組看了看葉欽的臉色,又轉頭看了一眼粗壯的銀杏樹,正想拒絕,卻聽見張頌歌插了進來:“行啊。”
張頌歌低聲說:“我知道你是想給朋友報仇,但是鏡頭前,你最好悠着點。”
“不用你提醒。”葉欽冷淡地說。
但任憑張頌歌怎麽猜測,怎麽做計劃,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葉欽提溜在手中,然後一溜煙兒來到銀杏樹的頂端。
伸手将對方放在一個足夠粗壯的枝丫上,葉欽輕盈地站在另一根樹梢。
張頌歌瑟瑟發抖地抱着樹幹,試探着向下看。以她的現在的視角,地下的人和機器都變成了隐隐約約的黑點,放眼望四周,甚至能看到幾公裏開外的鐘樓。
“你想幹什麽!”張頌歌腿腳發軟,崩潰地說。
“和你聊聊,這裏沒有人打擾。”
葉欽從一個枝頭換到了另一個枝頭,整個人像是一片沒有重量的葉片。輕身術融會貫通,就能達到她現在的狀态。
“你放心,一時半會他們爬不上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張頌歌悔不當初。
她剛才之所以沖動之下扇了耿星河一巴掌,的确因為誤會耿星河對仇寧寧動手,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打心底裏覺得耿星河不會追究。
每次見面,她都能感受到耿星河眼神中的期盼和渴望。
明明在外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明星,可在自己面前,對方依然也永遠是那個一聲不吭被自己關在房間裏的五歲小女孩,任她頤指氣使。
這讓她有一種隐秘的蘇爽。
一陣冷風吹過,張頌歌慫了,也不敢再和葉欽頂嘴:“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一時激動和她動手。”
葉欽低頭看了她一眼,深刻地感覺到,對方所謂的強硬是有條件的。
別人只要足夠強,這個人就會明智地軟下去。
“那她五歲的時候呢,你為什麽會将她關在屋子裏?”
張頌歌瞪大了眼:“她連這個也告訴你了?”
葉欽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讨好仇寧寧,但是你也看到了,仇寧寧很聽我的話,只要我開口,她不會再理你。”
“你!”
“當然,我也會提供足夠的利益,讓仇寧寧的父親拒絕再看到你——既然大家都談利益。”
張頌歌覺得頭暈目眩。
她怎麽就踢到了這樣一塊鐵板?
“……你想讓我怎麽做?”張頌歌臉色蒼白地道。
·
葉欽帶着張頌歌從樹上下來,節目組的人都快瘋了。
“大小姐,就算您想搞事情,也提前說一聲啊!”
葉欽問:“說了你們就會答應嗎?”
當然……不會。
節目組弱小可憐無助地看着葉欽,最後總制片出來拍板:“沒事,就留着這個素材,到時候剪進去就好。”
“能播嗎?”導演小聲問。
“你猜。”總制片沉痛地說。
無論如何,節目還要繼續。長安三天的游覽今天到了第二天,主題是在城牆上放風筝。
路上,葉欽仍然沒有搭理耿星河。
耿星河縮在一邊,在城牆上被張頌歌叫了過去。
葉欽沒有阻攔。
陳橙在一旁好奇地問:“不怕出事?”
葉欽還沒回答,倒先是仇寧寧蹭了過來:“對不起啊欽欽。”
作為這件事的□□,仇寧寧擔心葉欽對她有成見,先一步主動過來道歉。
“不是你的問題。”葉欽說。
在另一旁。
張頌歌履行着承諾,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耿星河聽:“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和你父親。你爸爸木讷無趣,從頭到尾都只會搞工作,根本理解不了我內心深處的訴求。”
“我當時之所以和他在一起,是因為覺得年齡到了,應該結婚了。但是和他結婚之後,他不想讓我出去工作,還哄騙我生了你。”
“生你之後我身材走樣,接不到戲,你還一直哭。”
哪怕這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張頌歌說起來依舊露出嫌棄的神色。
“還有,我收你的錢和東西,不是因為我離不開你,而是我把你當傻子。耿星河,你和你爸一樣傻,只要聽別人幾句甜言蜜語,就掏心掏肺地付出一切。”
“這種人,天生不就是用來被騙的嗎?”
耿星河踉跄幾步。
“好啦,”張頌歌點了根煙,“我本來還想把你當成提款機再用一陣子,誰知道你朋友這麽厲害。得了得了,咱們以後也不再聯系了,你機靈點,懂不懂?”
耿星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回去的。
只記得回過神時,葉欽正拉着她的胳膊,擔憂地看着她。
耿星河抿抿嘴,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卻被葉欽一句話怼回去:“不許哭,有粉絲!”
耿星河瞬間露出營業的笑容,在發現自己被騙之後,羞惱地錘了葉欽一下。
“走啦。”葉欽攔着耿星河的肩膀往回走。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有關張頌歌的事情。
葉欽幫耿星河将風筝放到高空,然後在它飛到最高點時,讓耿星河用剪刀剪掉風筝線。
“它是自由的,你也是。”葉欽說。
耿星河聽到這句話,差點又一次淚崩。強忍着淚意,她緊緊地抱住葉欽的手臂:“欽欽,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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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頌歌是第三天下午被特殊安全組帶走的。
第三天的行程安排是去永興坊和回民街品嘗美食,順便做一些有關美食的小任務。
葉欽在喝茶時,接到自己那一杯時就覺得不對勁。
她不動聲色地将水留下,交給跟随在後的安全組成員。
下午,化驗結果出來了。
那杯水中的确大有玄機——水本身有一種化學成分,但如果小黑球寄生在人類的胃裏,在短暫和這種成分反應後,會發生劇烈的膨脹。
膨脹的後果就是在消化掉胃部的食物殘留之外,還會吞噬人類胃部的器官。
張頌歌被帶走後,葉欽和耿星河去做了體檢。葉欽的胃部沒有異常,倒是耿星河胃裏多出了一個移動的陰影。
見事件敗露,張頌歌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在收到耿星河的“減肥藥”後,她就随手扔在一旁。後來一次偶然,她發現黑色球狀的減肥藥,如果和她的其他的抗壓藥一起用,則會出現劇烈的疼痛。
按照張頌歌的說法,她原本只想給倪盼一個小小的教訓,誰知道對方不但身體差,承受不住死掉了。
從始至終,張頌歌為了不将仇寧寧扯進來,全程認錯态度都很積極。
在說到無辜被牽連的陳橙時,她也供認不諱:“如果一個劇組只有一個人出問題,大家的注意力肯定會集中在她身上。”
所以,她又拉了另外一個看不慣的人下水。
至于最後一次動手,張頌歌的解釋是:“我本來的目标是葉欽。”
但誰知道小黑球在碰到葉欽時吓得發抖,不停地往身邊的耿星河身體裏鑽。
張頌歌交代完一切,葉欽的任務也算是告一段落。
耿星河被取出小黑球之後,配合特殊安全組進行調查。由于小黑球本身并無破壞性,且她對這一切在主觀上并不知情,在幾天後就重新獲得了自由。
節目組拍完了長安部分,又損失了一名嘉賓。
就在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時,收到了一筆不菲的投資,以及一位理直氣壯帶資進組的老板。
三天後。
迎接新人錄制中。
葉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穿着風衣的英俊男人倚在門邊,微笑地對她眨眨眼:“surprise欽欽!”
一旁的耿星河顧不上自閉,“砰”地一聲将門關上。
“欽欽,你什麽都沒看到,咱們回去休息吧!”
鐘晁推開門:“幹什麽耿星河?走開,我是要陪欽欽去昆侖玩的。”
說完,鐘晁又可憐巴巴地說:“欽欽,我找到師父的蹤跡了,興沖沖地來陪你,你卻看着耿星河欺負我。”
葉欽想了想,試探着說:“那,抱抱?”
作者有話要說: 午安
稍微改了下酸堿的傻x設定,不影響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