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頭兒, 窗臺上有指痕和血跡,測試表明血跡來源于葉天南。”
“室內擺放的古董一共十二件, 其中五件來自于玉祥閣拍賣場, 在三個小時之前被買家帶走;四件為嘉德租借公司物品, 還有三件最後一次出現為五年前, 被葉天南拍得,為私人産品。”
“室內燃放香爐與香線均非市場統一标準, 香線中加入了沉香、朱砂和未知生物的血液,暫時考慮來源為自産,作用初步猜測為喚神。”
葉大禹, 或者說“白鹄”帶着自己的團隊進入病房,對于普通人來說悚然聽聞的詭異片現場, 被特殊安全組的成員一一拆分, 變成擺在案頭的線索。
成員們專業的态度無疑帶給其他人足夠的安全感,被上級要求配合特殊安全組工作的警員徹底服了,幹脆掏出筆記本來偷師。
“還原古董的拜擺放位置。”葉大禹思考片刻, 吩咐道。
特殊安全組的成員們聞言, 在地上撒了未知的粉末,頃刻間, 古董們在房間內被挪動的痕跡變成了深紫色。
組員們一一将東西安放回原來的位置。
葉欣若在一旁看着, 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安全組解謎,她可能會誤以為房間裏安裝了攝像頭。
“……這是什麽東西?”
幾件古董——或者說葬器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圓形方陣,安全組擁有良好的技術和豐富的經驗,可在過于專業的知識上, 還是有所欠缺。
葉大禹面色深沉,若有所思。
就在成員們等着聽無所不知的老大給出自己有理有據的分析時,卻忽然見葉大禹轉過頭,殷勤地笑:“欽欽,你看這個是什麽呀?”
成員:“???”
前一秒還自信專業我最棒的安全組成員們,下一秒就如呆頭鵝一般轉過頭,呆呆地望着葉欽。
倒不是他們沒見識,實在是老大的行為太過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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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全組內部各位組長中,“白鹄”年限長、本事大,也是最神秘的那一個。跟着組長幾年,從來沒聽過他說案件外的任何事情,更沒見過他對任何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實在……狗腿。
這位小姐姐是誰啊?
“不認識,你誰。”誰也沒想到,葉欽對上“白鹄”讨好的目光,先來了一個否認三連。
成員們看自己老大的目光就更奇怪了。
葉大禹冷汗,連忙道歉:“事出突然,一切我後面給你解釋,好不好?”
又壓低聲音:“在爸爸同事面前,給個面子?嗯?”
爸、爸爸?
組員們目瞪口呆,比看見老大在大街上果奔還要驚訝。原來嚴格自律,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大佬,在現實中也是有家庭的。
而且看上去還是個女兒控。
葉欽掀起眼皮瞟了一眼眼前的騙子,淡淡道:“是對靈的召喚陣。”
香為喚神,陣為召喚。
“原來如此!”葉大禹真情實感地吹彩虹屁,“欽欽真厲害。”
騙子。
葉欽看了葉大禹一眼,她不相信,葉大禹能夠一眼認出喚神香,卻認不出召喚陣。
但葉大禹這一番插诨打科,的确緩和了現場的氣氛。葉欣若方才被一系列突發事件吓得瑟瑟發抖,此刻,也撞着膽子,磕磕絆絆地問;
“大、大伯?”
誰能想到葉大禹的馬甲藏得如此之深?
正常人誰能想到,國家特殊機關裏叱咤風雲的人物,竟然是豪門裏不受重視的窩囊廢?
“不要和我攀關系哦,小丫頭。”葉大禹在逗完女兒之後,一瞬間又翻臉不認人。
他一個眼神也不給葉欣若,而是擡起頭,問下屬:“查到了嗎?”
在談話的間隙,一名組員正抱着pad檢索。有葉欽提供名稱線索,他們很快在龐大的數據庫裏查找到了陣法的全部信息。
“召喚陣是一個道教的傳說,相傳古代煉氣士搜集含有‘氣’的物品,擺放整齊後插香禱告,能夠得到神明的回應。”
“該陣法是後來請神、扶鸾,甚至是流行的筆仙游戲的前身。”
非要用科學的世界觀解釋,就是用具有特殊磁場的器皿,擺放成符合一定規則的形狀,從而調整自己身體的場域屬性,達到吸引周圍魂靈的目的。
葉大禹點點頭,仿佛對此結果并不驚訝。
他低下頭,俯視着葉欣若:“丫頭,古董是你買的,陣法也是你擺的。現在我們扣留你,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帶走。”
葉欣若在慌亂間被安全組成員拷上了手铐,被推出了門。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大伯是特殊安全組負責人這件事,似乎并沒有對她産生有利影響。相反,大伯來勢洶洶,顯然背後蘊藏着不為人知的目的。
他到底想幹什麽?
葉欣若慌亂起來。
當事人離開後,案發現場的工作仍在繼續。一些不方便同當事人說的消息,此刻也一一彙報來。
“葉天南的傷口是由指甲造成,嫌疑人用指甲作為利器,從背後劃破了他的胸膛,造成靜脈血管的破壞和大幅度流血。”
“根據監控來看,嫌疑人是從病房四樓一躍而下,離開方向為東南方。我已經聯系交管部門利用天網系統進行追蹤。”
葉大禹沉聲說:“繼續查找線索,并且提醒各部門注意。現階段判斷,嫌疑人已具備超人類的力量,注意保障周圍居民人身安全。”
“是。”
“出去吧。”
屬下們魚貫而出,最終将病房留給老大和老大的女兒。
“欽欽!”葉大禹嚴肅認真的表情瞬間消失,如果仔細辨別的話,還能感受到他語氣中包含的波浪線。
“打住!”葉欽沒時間和他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想幹什麽?”
葉大禹一本正經地說:“争産。”
“?”
“你瞧現在,老爺子作死跑掉,二房被我控制了起來。四舍五入,葉家的財産不都是咱們的?”葉大禹咧開嘴。
葉欽半個标點符號都不信,“你要是貪戀物質享受,怎麽可能去幹這個差事?”
能成為一個行業金字塔尖兒上的人,除了天賦之外,還要有大毅力和堅定不移的決心,如果葉大禹目光短淺,看得只是葉家的一畝三分地,怎麽可能會有現在的成就?
葉大禹笑了一聲:“不愧是我女兒。”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卻并未再多說什麽,反倒是轉過頭,與從頭到尾一直沉默的鐘晁打招呼:“鐘董,不知道都猜到了些什麽?”
鐘晁微笑:“有一些收獲——叔叔叫我名字就好。”
“這哪裏行?”葉大禹陰陽怪氣地說。
鐘晁說:“應該的,您是欽欽的父親,也就是我的長輩。”
對于這個心懷鬼胎的男人,葉大禹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但想要達成自己的目标,還要借助對方的力量,只得忍下來:
“鐘董,我想借您的審計團隊用用,不知道方不方便?”
“随您吩咐。”
兩個男人于是在葉欽面前不約而同露出虛假營業的笑容。
時間不等人,葉大禹吩咐驚名下的副組長與鐘晁對接,然後帶着葉欣若,風風火火地朝着葉家本家駛去。
路上,葉欽将鐘晁胳膊上的肉旋轉三百六十度,成功換來對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欽欽~”
這是兩人小時候的游戲。
“你們兩個之前認識?”
“不認識。”
“?”
“好啦,我資助過特殊安全組,所以聽說過伯父的名號。”
事實上,一開始聽完葉大禹的特殊體質,鐘晁就對此有所猜測,只不過沒有确定,沒有說出口罷了。
葉欽實在覺得,比起自己來說,這兩個男人似乎更像是親生父子,腦門上都寫着“騙子”兩個字。
她悶悶地轉過頭,自己在腦海中分析。
雖然騙子爸爸這人不太正經,說話沒一句實話,但也透露了些許信息——
目前,葉重樞離開,二房被控制,三房被徹底排除在外,留給葉大禹的,不光是攤開的葉氏集團,還有一切葉重樞活動的場所。
他能夠利用公職的便利,調查一切想要知道的東西。
調虎離山。
葉欽心中生出一絲明悟——或許,在葉大禹收盡葉重樞身上小鬼時,為的就是這一步。
在葉欽大腦急速運轉時,被困于車內的葉欣若也理順了自己的思路。
她想起了葉天南曾經給她講過的上一輩的故事。
大伯的母親是老爺子的原配,不但帶資源來,還與老爺子共同創業。後來,原配奶奶去世,二房的祖母上位,葉家轉型。
想必大伯在這個過程中吃了不少苦。
難道說,這就是大伯一直記在心裏,想要報複的原因?
自以為弄懂了葉大禹的目的,葉欣若長舒一口氣。就在這時,葉大禹帶着屬下上了車,見到葉欣若,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去葉家。”
葉欣若感受到了這眼神中的冷意,默默地在座位上縮成一團。葉大禹在徹底放下身上廢柴的僞裝之後,變得無比可怕。
幾輛車停在葉家大門口,下車,敲門。
唐秘書先前被二房父女支開,此刻正在家裏忙碌,哪裏料想到大門一開,一群穿着制服的陌生人沖了進來。
“你們是幹嘛的?流氓嗎?知不知道這是哪——”
唐秘書在看到雙手帶了手铐的葉欣若和她身邊的葉大禹時,更是發出了雞鳴般的聲音:“大小姐,您怎麽啦?哎喲,這是怎麽回事?”
又轉頭去罵葉大禹:“大先生,你們到底在幹什麽?老爺子倒下了,還嫌不夠添亂嗎?”
“拿下。”葉大禹說。
下一秒,一名身材魁梧的下屬上前一步,捂住了唐秘書的嘴。
唐秘書瞪大了眼,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本家的工作人員們吓得呆滞在原地不動,等人走過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一樣。
“去搜證據。”葉大禹吩咐。
組員們分組進入葉家大宅,就這樣光明正大地翻找起來。葉大禹不緊不慢地向前,并示意葉欣若跟上。
偌大的空間裏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只有組員們的翻物品的聲音。
葉大禹在二樓轉悠了一圈,嫌棄大海撈針效率太低,幹脆開口問:“欣若,老爺子的秘密基地在哪裏?”
葉欣若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硬撐道:“我不懂你的意思,警官。”
她咬牙提醒:“你的任務是找到爺爺的蹤跡,而不是來葉家胡亂撒野。”
“你說得對。”
葉大禹停下腳步,轉過頭,“那你告訴我,怎麽才能找到葉重樞?”
葉欣若停頓了一下。
葉大禹笑了一聲:“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麽不能來家裏找找線索?說不定就能發現一些老爺子的小秘密,你說對不對?”
“還是說,你先交待,身為普通人,為什麽會懂得喚神香和召喚陣這樣奇怪的東西?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點你們?”
葉大禹威脅道:“你最好快點說,如果葉重樞在外傷了人,你和葉天南也是幫兇。”
黑暗中,葉大禹的眸子冰冷殘酷,就像蟄伏在黑暗中的兇獸,散發着血腥的氣息。
葉欣若吓得後退一步。
她聲音顫抖地反駁:“葉大禹,你、你根本不是在查案,你是在報複!”
葉大禹摸了摸鬓角,絲毫不顧周圍走來走去的組員,點頭道:“你真聰明,被你猜中了。”
“我從小在家裏受夠了委屈,現在發達了,當然要耀武揚威。”昏暗的光線裏,葉大禹環視着周圍。
“丫頭,你老實一點。大伯這些年受的苦你看見了。你要是老實交代,我就只搞老爺子一個人,給你們二房平安。你要是非死心眼,扒着老爺子不放,我就只有讓你們也去死一死。”
“你猜,我能不能做到?”
葉欣若崩潰了。
她終于意識到,葉大禹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是一個完全不能用正常邏輯判斷的壞人,他不擇手段,壞的根本不講道理。
在這樣的人眼前,她怎麽贏?
“我什麽都不知道,”葉欣若舉起手背擦眼淚,“這些都是老爺子交待的,他之前給了我們一個小冊子,這些都是裏面講的東西。”
作為替老爺子保守秘密的獎勵,二房将會在老爺子去世之後,獲得葉家的大部分財産。
“拿來。”
葉欣若乖乖地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子。
果然如他所說,葉重樞密密麻麻地列舉了自己身體發生各種狀況時的處理辦法,将貪生怕死發揮到了極致。
“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以下方法,否則會産生嚴重後果,輕則損害身體健康,重則失去器官功能。”葉大禹哼笑一聲。
“看來你們也不想讓他醒來。”
在葉重樞的記錄裏,對于昏迷喚醒的方法有許多,但二房一個都沒選,徑直挑了那個負面代價最大的選項。
葉欣若咽了咽口水,“我們只是不想做壞事。”
看其他的選項,都充斥着血腥氣味。有的需要幼童血,有的需要特殊生成八字人的性命,有的甚至更離譜了,要嬰兒的屍體。
相比起來,買葬器似乎是最簡單的選項。
“你們上當了。”葉大禹将冊子扔給一個下屬,“他沒想讓你們選別的。”
在葉欣若被突破的時候,其他的組員也有了新的發現。
“頭兒,我們找到密室了!”
下屬在二樓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堵牆:“按照設計圖來看,這裏應當還有一塊空間的。”
“我們四周都嘗試了一下,最後找到了進入的方法。”
葉大禹提醒:“都做好防護,保持警戒。”
葉大禹自己戴上了口罩,就連在一旁跟着的葉欣若,也被披上了安全設備。
“走。”
密室被打開了一個縫,恰好由一個人能進入。一名組員先行,在發現沒有危險之後,才喊同事們進來。
葉欣若跟上。
“啊。”密室裏的燈被打開,光芒照射下來,四周的一切清晰可見。
葉欣若發出小聲的驚呼,不是因為看到了血腥了暴力,而是……眼前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在密室四周的牆上,挂滿的是葉家人的合影。
葉欣若在其中發現了不少自己一家人的照片,按照時間線來看,最左邊還有葉老爺子和大房祖母的結婚照。
讓一個對此一無所知的人來看,下意識會認為這間密室的主人是個重視家庭和感情的好男人。
這還沒完。
密室裏除了照片之外,還立着一個書架。架上沒有放書,卻擱着數不盡的獎杯和獎狀。
一人帶着手套拿下來一張——
“華國年度慈善人物?”
另一張。
“婦女兒童救濟會慈善大使?”
打開書架上的盒子,其中裝的都是筆記稚嫩的來信:“感謝葉爺爺的幫助,讓我能夠有飯可以吃,有鞋可以穿……祝爺爺長命百歲。”
看信封上的地址,都是來自于西南偏遠地區。
組員們悻悻地收了手,求助似地向葉大禹的方向看去。
誰也沒想到,抱着抓犯罪分子的勁頭一路沖來,卻發現這嫌疑人,他竟然是個慷慨的大善人?
心情更複雜的是葉欣若。
她在看到牆上有自己小時候照片時,不由得回憶起老爺子這些年來對自己的恩惠。
縱然對方控制欲強,脾氣差,但實實在在地給予了她作為長輩的教導、關心和期許。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葉氏每年都要拿出淨利潤的百分之五,上億元去做慈善。我們關注農村留守兒童的上學問題,為他們提供營養午餐,還在偏僻的地區修建學校。”
“爺爺這些年來都在一直默默地做事,從來沒有大肆宣傳求名。”
“而你呢,大伯?我當然知道你的母親去世你很難過,可是大房祖母的死因就是産後大出血,我們二房的祖母也是在大祖母去世之後一年才進門,你到底哪裏想不開?”
“如果你想要通過這種方法獲得葉家的財産,沒問題,你只要能夠找回爺爺,我們願意都給你。”
葉欣若不愧是媒體人,一番話說來,讓葉大禹的工具人下屬們都忍不住側目。
“說得好!”
葉大禹說話間,揮手将那張葉重樞與自己母親的合影打穿一個洞,他吹了吹木倉口的煙,微微笑道:“我就是要找一找這大善人的茬,要不要看看最後誰能贏?”
·
在葉家陷入僵局時,葉欽和鐘晁帶着調查令,進入了葉氏的大門。
“你們好,你們是……”
安全組出示調查令:“請配合檢查。”
很快,鐘晁帶來的專業精英接管了葉氏的財務部。
“查二十年以來葉氏慈善的明細,彙總起來,我們的時間不多。”鐘晁吩咐。
說是時間不多,但吩咐完這一句之後,他卻淡定地拉着葉欽去休息。葉氏的辦公樓不如鐘氏的位置好,但好在窗外風景不錯,有眼色的秘書給上了壺茶。
在風暴和旋渦中,兩人仿佛獲得了即刻的閑适。
“怎麽忽然這麽安靜?”鐘晁問。
葉欽靠在椅背上,懶散地說:“因為問什麽,你們也不會說。”
還不如自己猜。
更重要的是,她想明白了。無論線索多麽複雜,最後歸根到底只是兩方的鬥争。她要相信便宜爸爸是好人,就不必再考慮別的。
鐘晁聞言,簡直對葉欽刮目相看:“聰明。”
葉欽瞟了他一眼:“而且你們查賬,不就是為了找證據嗎?”
她剛剛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葉重樞身上鬼嬰來自何處?
現在鐘晁來查葉家的慈善明細,想必就是來找這個東西的來源。
鐘晁将這繁複的線索分成兩個案子,一個是祖母去世的案子,一個是二十年前的嬰兒丢失案。因為特殊體質的緣故,他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魚龍之心玉佩上。
但顯然,葉大禹的野望不只是這樣。
“我懷疑魚龍之心已經消失了。”葉欽仰頭看着窗外的天空。
“哦?”
鐘晁只是反問,卻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意思,顯然,他心中對此已經早有猜測。
“祖母是玉佩的主人,玉佩給予她純淨和淨化。葉重樞想搶玉佩,并且間接導致了祖母的死亡,他得到了惡臭和痛苦。”
“我想,比起突如其來的體質突變,更可能是他得到了玉佩的負面buff。”
無論是玉佩器靈做主,還是祖母在死前出手,都表示着葉重樞為這件事付出了代價,幾十年間都生活在痛苦中。
那麽,既然第一件事解決了,就只剩下第二件事。
嬰兒的丢失。
“無論傳說也好,事實也好,無論是葉重樞個人,還是葉氏,都在嬰兒走失案中獲得了極大的利益。”
在和平年代,嬰兒、幼童,都從哪裏來?
答案或許就掩蓋在葉氏一筆筆慈善捐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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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氏的專業審計師們有條不紊地從每一筆轉款信息中獲得線索,就在調查接近尾聲時,調查組的成員接到了來自上級的電話。
“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臨時更換,‘白鹄’不再負責整個行動。”
“立刻停止對葉氏的非法調查。”
“還有,葉重樞自己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寫了點更晚了,抱歉抱歉
葉大禹:帥不過一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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