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薛寶珠被氣的差點跳起腳來罵街,但是她還是強行忍住了,她不能...她現在要做一個癡心女子...對對對,癡心的女子!
“冼表弟怎麽如此空口白牙誣陷寶珠?寶珠自幼跟随父親讀聖賢、明事理,若不是...若不是...淩表弟與寶珠自小就有婚約,寶珠又豈敢如此不顧女兒家名聲?!到如今...”
“寶珠已經說了,不求名分,但求表弟憐惜,卻不想冼表弟竟如此敗壞寶珠名聲,那寶珠倒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兒,以死證明寶珠的清白!”
說罷,薛寶珠提起裙角沖着姜昱和劉淩的馬車撞去,她這麽怕死居然也敢真的撞上來,只能說人為貪死。
劉淩出門的時候帶了紅珠紅瑚她們,此時恰好有了用武之地,之見紅珠腳下微動,伸手輕輕巧巧這麽一推,薛寶珠便由向前沖變成不受控制的倒退,紅瑚和紅珠配合默契,伸腳一絆手一攬,薛寶珠就倒在了她懷裏。
随即不等她反應過來,紅珠紅瑚一起按着她跪下,“大膽,竟敢當街沖撞熙郡君,來人,帶她去見官!”
小厮們趕緊上前拉走她,薛寶珠自然不肯,但是她一個女子,哪裏掙脫的了小厮們拖拽,只得大聲呼喊,“郡君欺負人啦!表弟,救我!郡君殿下你不能這樣!表弟,表弟,看在咱們當年的情分上,救我!救我!”
劉冼不能看着她禍禍哥哥的名聲,就應她,“表姐你放心,我馬上給兩位表哥寫信,讓他們趕緊去救你!不然,你就在牢裏再找一個也是妥的!”
紅珠厲聲訓斥小厮們,“還不把她的嘴堵上!到了衙門,別忘了告她頂撞郡君、污蔑夫主!一定要嚴加處罰!”
“是。”
紅珠乃是姜昱身邊的大侍女,再加上平日裏一直貼身跟着姜昱,她說的話一半以上都是可以代表姜昱的意思的。小厮們自然不敢不聽。
于是有機靈的小厮立即脫下鞋子,取下襪子塞進薛寶珠的嘴裏,薛寶珠哪裏受過這種氣,聞着臭氣熏天的酸臭味兒,薛寶珠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小厮們松一口氣,不然還得怕她吐出來,幾個小厮快速的帶着人去了京兆府,看熱鬧的人也随之轉移,有閑的無聊的,還跟到京兆府。
劉冼一看這情況,再看看他哥的臉色,眼珠子一轉,打算跑了,“哥,我去京兆府看看,可別讓那薛寶珠再編排哥哥和昱哥。”
說完也不等劉淩回答,和姜昱說了一聲兒再見就跑了,他可不願意被他哥罵,還是去罵薛寶珠比較好玩。
“劉冼!”劉淩叫他,他就揮揮胳膊,打定主意要跑,劉淩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人去把弟弟抓回來吧?
姜昱也幫着劉冼打哈哈,“哎呀,小冼去京兆府看看也挺好啊,萬一那薛寶珠又污蔑咱倆呢,對不對?他去了總不至于讓事情更糟糕啊,你看,都這個時候了,咱們快走吧,要來不及了。”
“你呀,你就助纣為虐吧,等他養成口無遮攔的壞毛病了,看你後悔不後悔。”劉淩點點他的腦門,手指點在他眉心處卻沒舍得用力。
姜昱鬥着眼睛看他的手指,然後看看他,“嘻嘻,不會的,小冼那麽聰明,肯定不會的,他今天也是為幫咱們嘛,大不了我去給夫子賠罪還不行?”
劉淩拿他沒辦法,只得先帶他去莊子上玩,至于薛寶珠的事,等他們明日回來再說吧。
他們今天去的莊子就是讓曾金寶住的那個,這個莊子上有一口天然的溫泉,聽人說泡溫泉極為養身體。
所以劉淩的本意是帶姜昱去試試,若是對他的身體确實有好處,那就隔幾日來泡一泡,另外他也有一些事情想問問曾金寶。
等他們到的時候,不過剛到申時,巧的是,薛禮竟然也在莊子上。
“夫子,曾先生,下午好。”劉淩、姜昱和兩人打招呼。
“禮/安見過熙郡君、劉侍講。”
“兩位先生不必多禮,這兒也沒有外人,就當昱是一般人即可。”
“淩也是如此,兩位先生随意即可。”
劉淩和他們寒暄之後,讓打算離去的薛禮留下來一起吃晚飯,“說來,淩還有一些關于家父的事想問兩位先生,不知晚飯過後,先生可否不吝告知?”
薛禮本想拒絕,曾金寶踢了他一腳,他便改了口,“那好吧,晚飯後再詳談。”
“如此,淩先謝過先生,那淩與瑾玉便不打擾兩位先生,先去外面轉一轉。”
劉淩牽着姜昱去莊子裏轉一轉,看看和康親王府完全不同的景致,莊子面積不大不小,這有幾畝地,都種着各式各樣的蔬菜和一些草本水果。
“子晉子晉,那個是什麽?是黃瓜嗎?”姜昱指着在搭着的架子攀爬的秧子,上面挂着翠綠的黃瓜,每一個黃瓜上面還有一朵盛開的小黃花。
還有一些巨大的黃皮的老黃瓜,這都是要留種子的,姜昱頭一次見,十分新鮮,“這麽大的也能吃嗎?它為什麽是黃皮的?”
簡直化身十萬個為什麽,但劉淩一點兒不耐煩都沒有,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仔仔細細的回答他,哪怕不知道叫人來回答,也不敷衍他。
“這種黃皮的是老黃瓜,不能吃,用來留種子,等下一次種植用的。”
“那這個呢?這個怎麽和那邊的黃瓜長的也不一樣?”
“這個是當做果子一樣吃的,那邊是菜黃瓜,品種不一樣,你嘗嘗,這個清脆可口,和果子滋味不一樣。”
......
而另一邊,薛禮正在詢問曾金寶,“金寶,你為什麽讓我同意?咱們不是說好了,師兄和寶兒姐的事誰也不說嗎?”
曾金寶自然有他的道理,“劉淩可是長生哥的親子,長生哥的事情他自然有權利知道。”
“可是...”薛禮皺眉,不贊同,“可是他不是寶兒姐的孩子,他也是那小盧氏的兒子。”
“你看他們母子關系好嗎?不好,一點都不好,以那小盧氏的愚蠢自私,她就是生了兩兒子也跟沒生一樣,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他們拉到寶兒姐這邊,你難道不希望寶兒姐有人祭拜嗎?”曾金寶恨劉母,恨到不願意看到她過得好。
薛禮沉默了,曾金寶一雙眼被仇恨遮蔽,“她們想要搶夫,用下三濫的手段害了我,這我都可以忍,但是她們怎麽能殺人滅口?!”
曾金寶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了一會兒,憋紅了雙眼,“我恨!我恨自己當初傻,恨自己無能無力,要不是要為了護着我,寶兒姐不會死的!她們欠寶兒姐一條命,我只要小盧氏用兩個兒子還,我要讓她活着,活着受罪!”
薛禮雙手攥成拳,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一場慘烈的馬車撞毀事故,寶兒姐渾身的血幾乎流盡了,而金寶就被寶兒姐擋在身下被染透了一身血紅。
他身體不住的顫抖,想說什麽,但是張開嘴卻什麽也說不出聲音來,因為過于用力,手臂開始痙攣,好久好久才緩過來。
一張口,嗓音已經沙啞,“金寶,我會為你報仇的,我會殺了...”
曾金寶甩了他一巴掌,“你敢?!你要是殺了人,你就得跟着去死!說什麽胡話?!”
薛禮轉回頭,望着他,“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曾金寶坐下,對他說,“我們什麽都不用做,把實話都告訴劉淩即可,我們兩個勢單力薄,鬥不過我那好姐姐的姘頭,劉淩可以。”
薛禮一想确實,他魔障了,竟然沒想到劉淩現在身份不同以往,他現在在東宮當值,又背靠康親王府,那皇商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真正的皇家人去。
“你說的對,是我想差了,我們應該和劉淩聯手,只是曾氏還好,小盧氏畢竟是他母親......”
“你放心,小盧氏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只要先解決了我那狠心的姐姐,她自然跳不了多久。”曾金寶說起姐姐兩個字,就像在說殺父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