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兩人把陳年舊事詳詳細細的過了一遍,姜昱對劉淩的心疼的要命,只恨不得時光能倒流,他好去解救他。
劉淩則借機讨到了許多好處,比如洗個鴛鴦浴之類的,即使不能全套,吃個前菜還是可以的。
......
這日,劉淩剛剛到翰林院點卯,宮中便來了人宣新科一甲進宮面聖,在翰林院晃蕩的老太傅一臉了然的撫着灰白的胡子,但不管其他人怎麽問,老太傅都打着哈哈說不清楚。
那模樣,活脫脫一副,這個秘密我知道,但我就不告訴你,有本事你打我呀?
關鍵是翰林院本就是個閑散的地方,哪有人比老太傅官職還大、資歷還老的?只得暫時壓下心中的好奇,等着劉淩他們回來再細細打問。
也有聰明人想到,這次面聖應該是給三人分派去處,按照以往的經驗,新科一甲在翰林只算是熟悉一下,沒多久就會調往六部,最好的一般是禮部,最差的自然是工部。不過也要看官職大小了。
在南盛,六部中地位最高的是吏部,主管各類官員考評,最差的則是工部,一般要修個行宮啊、建個水壩或者研究研究農時之類的,其餘的有高到低是戶部、禮部、兵部、刑部。
如何體現這樣的排序呢?就是升遷了,吏部的侍郎平調其他部門,屬于暗降,若是工部的侍郎平調其他部門,則屬于暗升。
故而想做吏部的尚書,就必須吏部的侍郎或者其他部門的尚書才可以,其他部門內部的晉升制度也很嚴苛。
這就導致了,很多人會在侍郎和尚書一職上耗盡前途,甚至很多侍郎都會選擇外遷,去地方做官,熬一熬政績,沒準兒比在京要好許多。
故而一甲三人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他們最低也會給個郎中職位,再往上就是侍郎了。
只不過,這一次大家都猜錯了,劉淩三人見的,不是武德帝,而是太子。
“另外,孤府上現在還空缺一名侍講,不知三位哪一位有意願?”太子昭将可以分派的官職說與三人,最後補了一句他府上還差一個五品的侍講。
從品級上來看,郎中和侍講沒有差別,都是正五品,但從仕途前景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進了太子府,那就是貼上了太子的标簽,以後的榮辱都緊緊的和太子綁在了一起。
雖說現在太子深得皇帝喜愛,但皇上畢竟還春秋鼎盛,已經長成的皇子又不乏能幹的,甚至養在皇後名下的嫡子都不止太子一人,此時選擇和太子綁在一起,并不是最佳選擇。
故而榜眼和探花都有所猶豫,劉淩則是一點顧慮都沒有。一是他自前世便知,武德帝心中能繼承大業的人唯有太子,二是太子本人足夠優秀,足以承擔這江山之重。
“殿下,淩願做侍講。”劉淩抱拳回禀,說的堅定。
太子昭挑挑眉,不過也不算驚訝,原本他就只打算取三人之中的一個人培養成心腹,若是另外兩個人,還要考調查這二人背後可否有人,既然是劉淩,自是不必擔心這個,他的背景、經歷早就被父皇調查的清清楚楚了。
“既如此,那崔元起和蕭然明日就去禮部報到吧,你二人可以回去了。”太子幹脆利落。
崔元起和蕭然退下之後,太子昭便可親起來,“弟夫,坐。”
劉淩坐在了右下首位置,太子昭讓人上了茶,“弟夫,瑾玉最近如何?聽說換了一副藥,可是大好了?”
“是好了一些,但還需要長時間的調養,不過瑾玉近來精神好了許多,過幾日便進宮拜見皇後殿下。”劉淩實事求是的告知對方現狀。
“如此,孤便放心了。”
太子昭這些年來一直對堂弟心有愧疚,當時若是他反應快一點,先于瑾玉出現在暴徒眼下,堂弟也不會被人磋磨......說到底,該遭此磨難的應該是他,堂弟是代他受難。
“太子不必如此,哪怕瑾玉沒有忘記,他也一定不會後悔,太子殿下是儲君,是皇上親定的繼承人,那種情況自然要想盡辦法保殿下平安。”
劉淩一眼望穿了太子昭的愧疚,出言安撫,即使他再心疼瑾玉,可是瑾玉所做的犧牲,并不是為了讓太子犧牲,而是要太子做一個優秀的儲君,保證這南盛未來不出現動蕩。
“你知道了?”太子眼神犀利,沒想到他連這些都知道了。
“瑾玉昏睡第二天,世子爺親口告訴淩的。”劉淩直視太子,讓其看到自己并未說謊,“世子爺明确的告訴過淩,瑾玉能護太子平安,是瑾玉的榮幸。”
太子昭久久沉默,再開口便是其他的事了,“弟夫,你從明日開始,于辰時三刻到孤的昭陽宮來,孤明日将昭陽宮其他人介紹給你,你要做的就是為孤解答疑惑。”
太子侍講,這個原本不是一個具體的官職,一般由官員兼任,但若是太子想獨立設立此職,從四品的侍講就要變成正五品的太子侍講,主要做的工作就是解答太子讀書時遇到的疑惑,或者幫太子出謀劃策。
不同于一般的太子府賓客,侍講還有懲戒太子一項權利,即太子若是做錯了,侍講可要求太子抄寫書籍反省己身。
劉淩上輩子沒有做過太子侍講,但是做過禦前行走,這兩種官職的職責在南盛是差不多的,只不過一個是服務于皇帝,一個是服務于太子。
太子和劉淩聊了幾句便讓他出宮去了,與此同時,劉淩攀上太子的傳言也悄悄的傳播了出去,有心人将這個消息遞給了被薛禮關在府中的薛寶珠手裏。
薛寶珠看到太子這兩個字,眼睛都要冒光了,太子,那可以是未來的皇帝,劉淩攀上了太子,将來肯定前途無量啊,若是她嫁進去,豈不是那些官小姐都得和她姐妹相稱,說不得還得讨好她。
薛寶珠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對姜昱恨的牙根都癢癢,恨不得讓姜昱立時死了,才能洩她心頭之恨!
“等着吧,占了我的位子,早晚得給我還回來!”薛寶珠撥弄着珍珠墜子,眼中充滿了仇恨、欲望,渾濁不堪。
薛寶珠想着太子,不知道太子長什麽樣子,她要是能見到太子,做了太子爺的女人,劉淩又算個什麽東西!可惜她爹不争氣,死活不肯考科舉,不然她也不會連個像樣的身份都沒有,只能選劉淩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