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魔之腥
比賽結束了,吳濯瓴也跟着空閑了下來。
從放假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一半了,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再玩個兩、三天的,就回去了。
悠閑的度假生活依舊繼續,比賽結束的第二天,吳濯瓴又被強拉着到了海邊,只是他還是不肯下水一起玩耍,吳厲聞就也由着他愛去不去,把他丢在了沙灘上,總之是人在就行,別的他可不管。
這回學聰明了,反正距離西曬還有很長時間,就幹脆跟言爸借了本書過來,遮陽傘一打,人往躺椅上一趴,既可看書又可睡覺,手邊還擺着杯冰紅茶,這一眼看過去,感覺他可比海裏那一幫享受多了……
太陽下看書其實很傷眼睛的,吳濯瓴看了幾頁,就開始有點兒昏昏欲睡了,正徘徊在即将睡着的邊緣,神智剛剛要脫離肉體的那一刻,一個大呼小叫的聲音,卻突然從另一頭一路殺了過來,把眼看着就要睡着的他,給吓了一個激靈——
“瓴哥!瓴哥!”原來是言子,看來是中午剛放學,身上還穿着學校的制服,跑得很急,臉上都是汗水,手裏還提着裙擺,正一邊叫着他的名字,一邊朝這裏跑來——
“怎麽了?”看到言子冒冒失失的樣子,吳濯瓴打起精神坐了起來,耐心的等言子喘好氣後,才柔聲的問。
“氣死我啦!爸爸派人去領那個獎品,可是舉辦方說必須要你親自去才可以,不能代領!”言子看來氣得夠嗆,她本來美-美的想着一回到家就可以看到那套水晶象棋的,結果放學一回來,居然是聽到了這麽一句話!真是氣死她了!
“沒事啦,我去領就好,你下午回家就可以看到了。”安撫的拍了拍言子的頭,吳濯瓴聽到她這麽說,卻沒有什麽明顯的反應,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你在這坐一會,要是等會你聞哥上來,你就跟他說我去幫你領獎品了。”交代了一句,也不給言子說話的機會,吳濯瓴一個轉身,就自己走掉了……
“瓴哥……”總覺得事情好像有點怪怪的,瓴哥的反應也有點怪怪的,但是怪在哪裏,言子又說不出來,不放心的又叫了一聲,那人卻沒聽到的樣子,一個轉眼就不見了。言子也沒辦法,只能聽話的坐了下來,有些不安的看着海裏翻騰的那一幫人——要不要叫聞哥上來呢……
——事情的确是有些怪怪的,只不過與言子的“感覺”不同的是,吳濯瓴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正常,而且,他甚至還“猜”出了前因後果——所以,當那把BPKS指着他的太陽穴的時候,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站在賽場當初負責報名事宜的那張長桌前,吳濯瓴依舊保持着笑容,鎮定的轉回身,然後就如預料中的,看到了那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按照靖軒叔叔的描述,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當年被爹地一槍打穿了手腕的唐澤織子了。
——右手手腕已經不能再拿槍了,所以這次,握着槍的,是左手。
一如當年那般,唐澤織子仍舊是穿着一身标志性的紅色連衣裙,仍舊是裙擺搖曳,豔麗無匹,但是八年過去,這個女人的風情卻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猙獰與怨恨——仇恨與時間一樣,同樣會使人快速的老去……
吳濯瓴看着唐澤織子,沒有表态,而是等着她,看她會有何動作——這是家長們與唐澤兄妹種下的仇恨,時間過得太久了,就算他想要和平解決,也不可能會成功的,所以沒必要白費力氣了。
“我想你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吧?”吳濯瓴的笑容太過幹淨,沒有絲毫嘲笑或是諷刺的雜質,唐澤織子疑惑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為他找了個理由——如果知道他們是誰的話,這孩子應該就笑不出來了!“或者,是你以為裝作不認得我們,就可以逃過一劫了?”想了想,又再加了一句,還有一個自負的笑容——吳子骞那只老狐貍的兒子,不可以大意,差點就被他騙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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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若影也是以着純真無邪的外表,才把她騙倒的!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次殘酷的教訓!!
還是笑着,沒有回話,反正他說什麽,唐澤織子都會反駁,不如就以靜制動,看看她究竟打算要怎麽做好了。
“大姐,我們還是等大哥來再動手比較好。”吳濯瓴太冷靜了,反倒卻讓人覺得不妥了。本來是坐在長桌後面假冒工作人員的唐澤川二不安的站了起來,跟他姐姐說道——在敵人的面前,卻還是沒有學會僞裝表情,看來這麽多年過去,唐澤川二也并沒有成長多少。
——唐澤川二也許是三兄妹中最不成器的,但有的時候,他的危機感卻還是很敏銳的,就比如說這次——
他的話音剛落,賽場入口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給一腳踢開了,随後一個人形物體,也從門外橫着飛了進來,“咚”的一聲重重的落地聲驚天動地的響起,還擦着地板滾了好遠才停了下來,不用想,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給扔進來的——吳厲聞帶着嗜血的笑容,信步走了進來,步伐優雅而又從容,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筆直的就朝着那個人形物體走了過去——
吳厲聞的氣勢太過驚人,就連拿着槍本是占着上風的唐澤織子竟也被他吓到了,楞楞的看着他走過去,又再把那個已經滿臉是血全身癱軟的人拎了起來,如若無人之境般的繼續揮拳,朝着變形的五官揍了下去——
“你!你!!你快住手!你弟弟在我手裏!我會開槍的!!”入魔一般的看着吳厲聞的拳頭落下,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的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像個殘破的人偶一樣被人暴力的虐待——大哥?!意識終于因為這個認知而快速的回攏,唐澤織子總算想起了自己手中還有一個人質,馬上就朝着吳厲聞大叫了出來!!
——其實只有短短幾秒而已,但唐澤織子卻覺得時間就像是被定格住了的那麽漫長,這一回神,已是滿身大汗,連拿着槍的手,都已有了些明顯的顫抖……這個男人揍人的樣子……好可怕!
——有一種危險的逼近感,正在向她迅速湧來!!
“你再繼續偷懶,我就連你也打!”吳厲聞回話了,但回的卻不是她,而是那個表情帶着欣賞與贊嘆的悠閑少年——吳濯瓴……
——這家夥,他在賣力揍人,而他卻在旁邊偷懶看熱鬧,皮癢了是不是?!
聽到吳厲聞的話,吳濯瓴似是有些無奈的垮了一下肩,然後把視線拉了回來,看向了自己正前方的唐澤織子,眼神瞬間一斂——唐澤織子被吳濯瓴一瞬間已經帶上了殺氣的眼神猛然一鎮,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見眼前那人已一個踏步來到了自己面前,擡手抓住了她握槍的手一個大力的扭轉!
——“嘭!”的一聲,是子彈離開槍膛的聲音,唐澤織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用力太猛,眼珠都凸了出來,嘴巴大張,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也許是因為太過震驚和打擊,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手腕上的疼痛了——沒錯,她當年被若影一槍打穿了的右手手腕,現在,此刻,又再度歷史重演的,有了一個正在往外冒血的洞——吳濯瓴抓住了她的左手,在一剎那間壓着她扣在扳機上的手指擰轉了槍口,手上一個重壓,就讓唐澤織子自己,朝着她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開了一槍!
——依舊是那個位置,這一槍就打在了那個已經愈合了的傷疤上,分毫不差。
——也許殘忍了一些,但他相信這一槍過後,唐澤織子,還有她的兄弟們,就都不會再有報仇的想法了——不會,也不敢,這一槍所體現出來的差距,足以把他們的複仇之心粉碎了。
——橫豎都是要解決的,不如就一步到位吧。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眨眼之間,速度之快,讓唐澤織子根本就來不及感知疼痛,手腕就被打穿了。而全程目睹了一切的唐澤川二,則是直接就被吓傻了,看到自己的姐姐呆如木偶滿手鮮血,他都還是反應不過來,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似的,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
吳濯瓴開完這一槍就把手放開了,甚至連那把槍都沒有拿走,而是依然握在了唐澤織子的手裏。
吳厲聞也拖着半死的唐澤川太過來了,把人往地上一丢,就一臉嘲諷的看着還呆楞在了原地沒有動作的兩姐弟——吳濯瓴這殘忍的一槍,他喜歡!看在這一槍這麽漂亮的份上,偷懶的事他就大發慈悲的不跟他計較了。
吳厲聞邪肆的表情讓站着的那兩人驚恐更甚,看到這兩兄弟此刻就近在了眼前,這兩姐弟才像是觸電般的回過了神,然而正是因為回神了,才更明确的感受到了所謂的恐懼,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如果當年是因為輸給了若影而覺得不服所以懷恨在心的話,那這次,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這兩個人,無論是性格還是手段,都比若影要狠毒決絕多了……
“沾到血了。”看到吳厲聞走近,看到他臉頰上因為施展暴力,而被飛濺沾染上的一小點血跡,吳濯瓴想也不想的,就擡手用自己的手指,幫他抹掉了——
指尖與皮膚相觸的瞬間,才倏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甚是越矩,怕吳厲聞會翻臉生氣,可是轉念一想,不碰都碰了,再收回來也是徒然,幹脆心一橫,先抹掉了再說……
——吳厲聞沒有生氣,也沒有躲開他的手指,而是任由着那人略微冰涼的指尖,溫柔的撫過自己的臉龐……
“回去洗澡。”等吳濯瓴的手指退開了,吳厲聞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沾着不少血跡的衣服,然後把上衣脫掉甩在了肩膀上,就自己先走了——
“再見。”轉頭最後跟唐澤三兄妹說了一句,吳濯瓴拿起長桌上那盒引起了諸多波瀾的水晶象棋,跟在吳厲聞的身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o(╯□╰)o隔壁的阿姨天天唱歌~真有恒心啊~佩服~
修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