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從喬正師出了問題之後, 喬爺爺對喬溪就更加重視,特地給了她一張卡, 卡裏存了幾十萬,說是給她的生活費,喬溪剛想拒絕, 喬爺爺就老淚縱橫了,她忍了忍沒有開口。
畢竟人一把年紀了,兒子成了那樣,孫女再跟她不親的話, 只怕老人會受不住。
喬正師的情況穩定了, 成為了一個穩定的植物人,醫生開口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喬正師只怕未來的幾十年內都不會醒了。
周靜在剛開始還算可憐喬正師, 可接下來的幾天, 喬正師的幾個生意夥伴紛紛去找她的麻煩, 說喬正師欠了自己多少多少錢, 希望周靜可以負責。
這怎麽可能?
他們已經離婚了, 周靜再怎樣也不可能替喬正師背鍋,她的奶茶店生意才好了沒多久, 自然是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再加上周靜想到喬正師先前的事情,也很不對不起自己了,她再也沒有去看過喬正師。
感情這種事情, 濃烈的時候很濃烈,消散的時候也消散得很快,周靜不久之後談了一個男朋友, 也如實告訴了喬溪,對此,喬溪表示支持。
自從上學期期末考試喬溪拿到了全省第一百名,她在班級裏的第一名的位置就非常穩當了,第二名已經不再奢望能追的上喬溪,畢竟那次期末考試,第二名才考到了全省第五百名。
每天找喬溪問題目的同學越來越多,她發現似乎成績好是個社交的大幫手,她什麽都不用做,都會有人因為她成績好而對她好。
很多人自來熟地跟喬溪交好,這讓王樹立非常不高興,總是私下告訴喬溪,這個人背地裏說過喬溪的壞話,那個人做過什麽惡心人的事兒等等。
不過,王樹立因為要去校外學習美術課的原因,也很少可以在學校陪伴喬溪了。
過完年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春天來了,喬溪也換上了輕薄的春裝。
學校裏的柳樹都抽出了嫩芽兒,到處都是海棠,櫻花,開得紛紛揚揚,讓人看了心情都忍不住好了起來。
生活似乎如水一般平靜,喬溪有一陣子沒有再見到過蕭慎言。
學校裏課業很重,但學校還是盡量在給大家增添些課程之外的活動,比如說一些文體性的比賽。
又一次的演講比賽要開始了,這種比賽幾乎都是老師來決定誰來參賽,陳老師直接內定了喬溪,喬溪覺得自己沒有太多這方面的天賦,然而陳老師卻有他自己的理由。
“喬溪,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老師注意看了下,你的每本資料書都翻得都快爛了,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的,雖然你這種學習态度非常好,但是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反而不好,老師建議你做些其他的事情轉移下注意力,演講比賽很有趣,去參加一下不為拿獎,調劑一下心情。”
這足以看出陳老師對自己多麽關心,喬溪很感動,接受了陳老師的建議。
她沒有想到,蕭慎言也參加了眼睛比賽,兩個人去彩排的時候,一個坐在第二排最右邊,一個坐在最左邊,誰也沒有看誰。
喬溪在心裏默默地想,就算不指望拿獎,那也不能拿倒數第一呀,她也是要面子的人。
想到蕭慎言她就有了自信,這個人冷冰冰的,說話都挑最短的話來說,竟然來參加演講比賽,真是想不通。
只怕蕭慎言表現得還不如自己呢!
其實蕭慎言根本就不想來參加演講比賽的,原本他們班要來的人是梁冒,可梁冒忽然有了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他替自己來參加一下。
平時梁冒對他也很不錯,難得有求他的時候,蕭慎言也就答應了。
他打算對着演講稿念一遍也就是了。
但蕭慎言把演講稿看了兩遍,覺得自己記住了內容,幹脆把演講稿給揣進口袋裏了。
他感覺似乎有個人在看自己,看了兩眼又在朝其他地方看。
的确,是喬溪在看他,确切地說,不是在看他,而是在他身後的女生。
喬溪感覺自己大姨媽似乎來了,可大約十分鐘後就輪到自己上去彩排了,她身上沒有帶紙巾更沒有帶姨媽巾,可這事兒也不是能耽誤的。
蕭慎言身後坐着個別的班級的女生,喬溪現在出去買紙巾也來不及,畢竟小禮堂離學校小賣部很遠。
她悄悄地走過去,低聲問:“同學,你包裏有紙巾嗎?”
那女生拿掉耳機,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帶的都用光了。”
喬溪沒有辦法,這裏總共就三個女生,一個坐在蕭慎言後面,一個坐在他前面。
她只好繞到蕭慎言前面,問前面的那個女生:“同學,請問你帶紙巾了嗎?”
女生翻翻包,拿出來半張:“只有這麽多了……”
這肯定不夠,喬溪很尴尬,道謝只好打算去問問其他的男生有沒有帶,她就不信,這麽多人,一個帶紙的都沒有?
剛起身打算去問另一個男生有沒有帶紙巾,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攔住了她,那手掌裏握着一包心相印牌子的紙巾。
耳旁是熟悉又冷淡的聲音。
“給。”
喬溪臉一下子燒紅了,但人有三急,不要這個紙巾她有些做不到,于是她一把抓過紙巾,低聲說:“謝謝。”
然後,以百米沖刺的距離走了。
去廁所解決完畢,喬溪回到小禮堂,蕭慎言的彩排已經結束了,輪到她了,她趕緊上去對着演講稿練習了一遍。
喬溪練習完畢,後面還有一位參賽選手,也很快練習結束,負責的老師說:“好了,今天彩排到此結束,明天比賽大家都放平心态,争取發揮出最好的狀态!”
準備參賽的同學一個個地都走了,喬溪趕緊收拾東西往外走,剛走到大門口卻發現外面下雨了,下得還很大!
她來了大姨媽,肯定不能淋雨的,看着其他人要麽直接沖了出去,要麽帶了傘撐開傘走人,不一會,走廊下只剩了蕭慎言和她。
他們都沒有帶傘,一起站在廊下,喬溪在心裏想,應該是有人給他送傘的吧,至少賈倩倩是會給他送的。
但很意外的是,蕭慎言直接走進了雨裏,他身材高挑,背影潇灑,在雨中竟然還走出了一種帥氣,喬溪瞪眼看着,覺得這春天的雨還是有些冷的,她趕緊給王樹立發消息問他這會兒有沒有回來學校。
王樹立這會兒正再跟他爸爸大吵,他爸爸很反感他學習美術。
“你學畫畫有什麽用?你将來是要繼承老子的家産的!收拾東西,下個月出國,我找人給你安排了學校,去進修兩年回來直接繼承公司!”
王樹立覺得他爸爸簡直是瘋了:“我有自己的愛好!你公司愛給誰給誰!我在國內成績這麽差,出國進修兩年回來就可以繼承公司了?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王爸爸憤怒:“我是你老子!我的公司你必須繼承,沒本事就得學本事!你他媽必須給老子成才!”
王樹立冷笑:“那你倒是去找你的曾美曾小姐,讓她給你生,她不是特別容易懷孕的嗎?”
聽出來王樹立的嘲笑,王爸爸抄起東西就要打他,王樹立一口氣跑出了家門,他氣得要死,人在大雨中跑了好一會,看到喬溪的消息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複,直接 把手機塞回了包裏,再一次去了網吧。
誰說的只要他好好學習,生活就會變好。
他在好好學習了,努力朝自己的興趣發展,努力提高文化課成績,可他爸爸不還是那麽地看不起他。
想到喬溪對自己的期望,王樹立心煩意亂,幹脆把手機關機,瘋狂地打游戲。
喬溪站在走廊下,給王樹立發的消息沒有人回複,她這才發現其實自己平日裏只顧着學習,在班級裏都沒有交上知心的朋友,在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求助于誰。
周靜離那麽遠,不可能讓她跑來送傘。
小腹微微地疼,還有些餓,喬溪在心裏吐槽,還是當男人好,你看蕭慎言就不會有痛經的哭鬧,人家直接就走進雨裏了,還走得那麽潇灑,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吃過了香噴噴的飯菜,回到暖融融的宿舍,喝上了熱乎乎的水。
喬溪咬咬牙,語氣在這裏等,不如沖進雨裏,小跑一會回宿舍喝點熱水!
但這雨越來越大,她實在沒有勇氣沖進去。
就在喬溪猶豫的那會兒,蕭慎言從宿舍拿起一把傘出去了,梁冒趕緊問:“我給你帶的飯你怎麽不吃啊?下着大雨去哪?”
“送傘。”
“那你倒是帶兩把傘呀。把我的也拿走。”
蕭慎言頭也不回:“不必了。”
梁冒有些摸不着頭腦,另外個室友發出淫/蕩的笑容:“這你就不懂了吧,梁冒,都說蕭慎言不解風情,你更不解風情,就沖他送傘只帶一把傘,那送的人肯定是個女的!”
梁冒一愣:“不對呀,慎言不可能對哪個女的有什麽不正當的心思!”
室友笑嘻嘻地走到蕭慎言的桌邊,拿起來一只很普通的擺件:“看到沒?這種東西,都是女生才玩的,說是什麽種下去就會發芽長出果子的樹,蕭慎言這種智商變态的人,桌上竟然會有這個,難道不是個白癡女的送的?”
梁冒想起來了:“他提到過,這是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他一個妹妹送的,說是看他不開心,送給他的開心果。你太龌龊了,那是慎言的妹妹,不是什麽其他女的!”
他倆在讨論蕭慎言的時候,喬溪正咬咬牙往雨裏沖,她用手擋着腦袋,剛沖出去,就感覺世界一暗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籠罩住了。
頭頂是某人冷淡又帶了些嘲諷的聲音:“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