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同人]心若為城

第6章 ☆、六、

六、

熊熊火焰在幻影天燃起。

“釋……”卡索從地上爬起來，踉跄着抱住櫻空釋。

那個聲音回蕩着，誘惑着，命令着。

“殺了卡索，毀滅三界吧！”

“你——做——夢——”櫻空釋從牙縫裏将這句話一字一句地擠了出來，同時被趕出來的，還有一團淡薄的黑霧。他回身攬住卡索，心痛難當。“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傻，你擋在我面前，他們會連你一起殺了的！”

“釋，傷害你的人，就是我的敵人；你拔劍所指，就是我執箭所向。”

卡索深深地凝望櫻空釋。

“釋，哥有一個請求。”

“哥，你說，我什麽都答應。”櫻空釋哽咽道。

卡索捧起櫻空釋的臉龐，靜靜地端詳櫻空釋。幻影天內火光沖天，将釋的臉映照得纖毫畢現。他近乎虔誠地感謝上蒼，或是命運，讓他擁有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哥請求你，替哥好好守護哥最珍貴的……寶物。”卡索緩緩揚起頭，将最後兩個字虔誠地落在櫻空釋眉間。

櫻空釋一時竟呆住了，只癡癡地回望卡索。直至燒塌的橫梁砸落在地，他才回過神來護着卡索沖出幻影天。

幻影天外，被火光吸引來的冰王一行正要沖進去救人，就看到櫻空釋護着卡索沖了出來。

“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冰王急問。

卡索搶道：“四聖突然要殺釋，我上前阻止。可這時神秘黑霧又出現了，還帶來了火族的刺客，四聖為了保護我，與火族刺客同歸于盡。”

卡索悄悄捏了捏櫻空釋的手，面對衆人詢問的目光，櫻空釋胡亂點頭。冰王還要再問，卡索已手按胸口，悶聲咳了起來。

櫻空釋怒道：“別說了，先送我哥去治療！”

夜漸漸地深了，刃雪城中除了日常巡邏的士兵，再沒有其他聲音。卡索睜開雙眼，利落地收拾起了行李。

劍靈看得心驚膽戰。

卡索……你還好嗎？我覺得你該好好休息，多補充元氣。

謝謝，我感覺再好不過了。

喂等等！我怎麽覺得你這像是回光返照，你想幹什麽？

卡索的臉色白得吓人，眼神卻也亮得吓人。

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論我有沒有靈力，活着還是死去，只要我在這，就會成為別人傷害釋的籌碼。你給了我一個天才般的主意。

卡索劃破手腕，用血在牆上寫下“殺七聖碎冰幕”六個血淋淋的大字。

走，我們去滅了火族。

等等！你是認真的嗎！我覺得你現在已經不太清醒了，控制住你自己好嗎？喂喂小子！等等朋友！——老哥！

卡索背負冰雪長弓，踏上雄鷹露臺，沒有再回頭看上一眼。

第二天的清晨，是以岚裳的尖叫開篇的——卡索失蹤了。

蓮姬連連冷笑：“這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幾個血字都寫在這呢。卡索一定是殺了四聖，畏罪潛逃了。”

冰後斷然反駁：“不可能，卡索的身體大家都知道，怎麽可能殺得了四聖？”

“這可不一定，落櫻坡那日卡索的弓術超神，以前有誰見過他用弓箭？何況這幾個血字分明就是他的字跡，黑色之城內幹幹淨淨亦無外敵入侵痕跡，不是他是誰？”

“母親，別說了。”櫻空釋握緊雙拳。“四聖是我害死的，跟我哥沒有關系！”

“釋，卡索自己都承認了，你還為他開脫。”

冰後不住搖頭：“不……就算真的是卡索，那他也一定是被劍靈控制了！”

蓮姬逼到冰後身前，譏諷道：“那你還想讓這樣一個被劍靈控制的怪物，當我們的王？”

“都夠了！”冰王的權杖重重地落在地上。

火族奸細，神秘黑霧，雪霧森林五少年命案，幻影天大火，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卡索失蹤後劃上終局。

冰王仿佛一瞬間就步入了垂垂暮年。他的最後一個孩子不知下落，生死不明，而他甚至不能立刻大張旗鼓去找尋。為了冰族，為了三界……

“夠了，立刻封鎖消息。泫榻，速去守護冰幕。至于卡索……不必找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其他人盡快準備新冰王——櫻空釋的登位大典。”

“可是哥……”

“我說夠了！櫻空釋，跟我過來。”

櫻空釋跟在冰王身後，突然發現眼前的冰王，已是一位疲憊不堪的老者了。

冰王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上空蕩蕩的大殿。他注視着殿上的王座，一語不發。良久，将王冠摘下，置于王座之上。

“我曾以為，卡索會接替我的位置，成為新一任冰王。而我的其他幾個孩子，會盡全力幫助他。他們會一直呆在刃雪城，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不在刃雪城也可以，去凡界，哪裏都可以……只要活着！”

“成為王之後，我失去了很多，我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冰族的未來。現在冰族已經夠亂了，我不能再讓它亂下去了。”

“櫻空釋，你知道我為何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冰王的繼任者，可現在，偏偏是你成為了冰王唯一的繼任者。卡索相信你，那麽，我能相信你嗎？”

櫻空釋緩緩将右手握拳，置于胸前，向王座單膝跪下，鄭重行禮。

“我會守護冰族。不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