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同人]心若為城

第4章 ☆、四、

四、

釋說他會成為冰王，我覺得釋應該是冰族的，你覺得呢？

一片靜默，劍靈在睡覺，至少裝作在睡覺。

卡索也并不在意有沒有聽衆，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手中都不忘拿着弓箭練習勾弦。

你看啊，銀白長發，冰藍雙眼，還有使出來的冰族幻術，這多麽明顯的冰族标志啊，是吧。而且釋對培育冰核也沒有露怯，應該是冰族啊。釋穿起冰族服飾來從頭到腳都那麽可愛那麽相配，這要換了個別族的，不說火族那群莽夫了，就算是千靈聚落的精靈、人魚族的公主，也穿不出釋半分風采，你看釋跟我站在一起，明顯就是至親兄弟呀！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劍靈終于也體會了一把魔音穿腦的感覺。雖然在別人眼中，被劍靈控制的卡索基本上就是個瘋子，但劍靈覺得他勉強還是可以拯救一下。

這位朋友，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相互之間應該尊重、理解、體諒一下對不對。

你說得對。卡索點頭。

所以你他娘的能不能閉上你的嘴，不，你的腦子安靜些呢！

……抱歉。我沒有辦法，我有一種很急迫的感覺，感覺釋在一步一步遠離我，而我對這一切都無能為力。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需要力量，能夠保護釋的力量。

……那就徹底放開你的心神，随我做個夢吧。劍靈聲音幽幽傳來。

直至第二日在大殿展示冰核時，卡索仿佛還沒有醒過來。他的眼光在大殿衆人臉上劃過，卻一時之間根本想不起來他們是誰。唯有櫻空釋，是他眼中唯一真實。

劍靈悚然：小子，你在夢之間隙練了多久的箭？

卡索專注地望着櫻空釋，眼睛漸漸回複了光彩。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要保護釋……我們現在在幹什麽？

在看你老爹遛騾子呢。劍靈精辟地總結。

卡索王子的失魂落魄吸引了很多目光，場下一片竊竊私語。可櫻空釋只是唇角笑意愈加冰冷，傲立于大殿正中展示着他的冰核，沒有朝卡索投去一眼——看什麽，看哥如今是如何被劍靈折磨渾渾噩噩朝不保夕嗎？

此時突然守衛急報，在雪霧森林發現了五具少年的屍體。這一噩耗徹底讓冰族陷入了恐慌，紛紛要求冰王盡快定下繼任者，一位擁有強大力量的繼任者。

冰王亦無法再拖延下去，只好宣布兩位王子明日當衆比試，勝者為王。

散朝後，冰後單獨叫住了卡索。看着自己最後的兒子如此蒼白憔悴，她的心就如同被烈焰焚燒。

卡索呆了半天，才緩緩彎起唇：“母後。”

冰後心痛如絞，她和冰王傾全族之力救治卡索，甚至将梨落派去北禁找尋妖客，都一直找不到讓卡索恢複之法。若老冰王退位，下一任冰王不是卡索，那還有誰能幫他。難道她的最後一個孩子，也要死在她前頭嗎？

她看着毫無鬥志的卡索，将七聖的占蔔娓娓道來，并叮囑卡索一定要在明天打敗櫻空釋。

“為什麽？”卡索一口回絕。“釋也是我的兄弟。”

七聖從冰後身後走出來，打斷了母子兩的對話，并将卡索帶上了占星臺。冰王立于臺上，舉着權杖，轉過身來。

“卡索，明天你就要跟釋在落櫻坡進行決戰，我現在來告訴你，為什麽你一定不能輸。”他幻術一展，将百年前七聖為櫻空釋的占蔔鋪在了卡索面前。“為櫻空釋占蔔的七聖一死六傷，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卡索莫名其妙：“這不是釋的錯，當時他只是個嬰兒，什麽都不知道。”

冰王搖了搖頭：“可其他王子公主都能占蔔出來，為什麽就釋不行。我只知道，你是七聖占蔔出來冰王的人選，聖魔方從來沒有出過錯，我相信，這一次也不會錯。所以卡索，為了冰族，為了整個三界，你這次必須要打贏釋。”

卡索直勾勾地盯着冰王，又道：“要是我輸了呢？”

冰王冷冷道：“那釋就必須得死。”

七聖的聲音如九幽魔域中陰風刮過：“如果櫻空釋真的贏得了落櫻坡之戰，那麽為了冰族的未來，三界的和平，我們七聖只能誓死，毀滅櫻空釋。”

卡索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

“為什麽要用占蔔來決定冰王，你們就不能用腦子嗎？”

“現如今冰王元氣大傷，剩下的兩個繼承者，我靈力全失，是個無法控制随時可能發狂的怪物，而釋則力量強大心性堅忍風采湛然，你們覺得我怎麽才能贏他？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如此步步相逼，若是将釋逼到你們的對立面，還能保住冰族的未來三界的和平嗎？”

“你們既然只忠于冰族，忠于舍彌的使命，那光複刃雪城修複冰幕對抗火族，你們複生舍彌，讓他去做好了。現在釋把這些事都做了，你們反而說他是冰族的罪人？”

“要毀滅釋，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吧。”

卡索環視這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從滿是冷意的胸腔裏擠出幾聲笑音，那笑容既張揚又肆意，但是毫無感情。他笑音未落，轉身離去。

卡索就如同一顆海膽，平時看上去一副逆來順受任人揉捏的溫和模樣，結果一碰到有關櫻空釋的事，立馬全身的刺都炸了起來，條理清晰，語言犀利，變得特別具有攻擊性。

劍靈本想編排編排這冰族的太上皇們排除異己把持朝政之類的壞話，結果被卡索一通搶白弄得目瞪口呆。他看着被噎得說不出話的冰王冰後和七聖大眼瞪小眼的樣子，樂不可支地笑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