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筆仙

第9章

隐去身形的虞何離開了封家小院，隐約聽到有人喊他虞何，循着聲音踩着祥雲飄過去，沒瞧見人。

“人呢？”虞何懶的開天眼尋人，站在雲端轉着手中玉竹蕭，“出來。”

“啧，想你堂堂清靈聖君，如今竟藏在這人間守着，可憐。可憐。”

這一聲讓虞何認出了人，虞何玉竹蕭點點下巴：“長居灌江口的妙道真君，也好意思說起我來了。怎？灌江口不夠你待的，遛狗溜得也太遠了些。”

“我的狗兒日行千裏，最近忙着吞月亮，跑的快了些。”聲音戲谑道，“你堂堂司法天神不當，下界獨自逍遙，當真自在。”

“楊老二，再不現身，更待何時。”

一道金雲不知從哪裏飄過來聚集，逐漸有了人的模樣。一席鵝黃身影緩緩顯現，袍子上八爪龍張牙舞爪，握着三尖兩刃刀添了幾分威嚴。

看清穿着，虞何與之對視：“你穿常服不錯，為何在天上總穿戰袍。”

那人發上只用了一根金簪子挽了個發髻，長發灑下，三只眼睛若隐若現。被兩只眼睛盯着沒什麽事，可被三只眼睛盯着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此人不是旁人，正式那名動六界的玉帝外甥，二郎小聖楊戬，凡間通常都喜歡喚他一聲二郎神。

“常服是凡間穿的，去仙界穿着難免被玉帝念叨。你我同為司法天神，跑了一個，我總要看看情況。”楊戬三只眼睛眨也不眨，怎麽看都是那麽威風凜凜。

楊戬父母皆是随和之人，也不明白為何，生出了這麽個天生自帶霸氣的孩子。

“世道都已經這樣了，也出不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人，頂多是某個新飛升上去的小仙自視甚高鬧點笑話，這點破事難得倒你？”

“不知好歹，好心過來慰問一下也聽不了兩句好話，也不看你辭官後有誰記得起你。”楊戬動一動手裏握着的長刀。

“我才下屆幾天，你迫不及待尋來，我倒是要懷疑你的心思了。”虞何臉上帶着狡黠，反将一軍。

楊戬臉一黑，随手一招：“哮天犬何在。”

“汪汪！”一條細犬踩着雲過來，叫聲歡快居多。

“咬他。”

“汪！”哮天犬作勢呲呲牙，其實它也清楚二郎神實在開玩笑。

“我說小狗兒，你确定咬我？”虞何轉着玉竹蕭笑道，“別看我下凡幾日，倒是認識了幾只頗有姿色的母犬，你若讨好了我，我給你拉個皮條。”

楊戬的臉更黑了。

“到底是在凡塵滾了一圈，幾天的功夫媒婆的嘴臉學了個透。虧我好心給你送兩樣法器祝你度日，想來是用不着了。”

楊戬作勢要走，虞何一愣，可不能讓人跑了。

“虧你活了萬把年月，怎麽還鬧起了孩子脾氣，玩笑莫說，快讓我看看你都帶了什麽。”

“你當真被收走了法器？”

虞何晃晃手裏的玉竹蕭，欲哭無淚道：“你也知道你那舅舅什麽秉性，我辭官他不準，我堅持他一怒之下把我攢下的那點寶貝都收走了，這根蕭若不是遺落在大司命那裏，只怕這個也剩不下。現在縱觀仙界，那裏還有比我窮的神仙。”

楊戬忍俊不禁，身為朋友落井下石可不好，可偏偏看到原本在天庭最富态的神仙落魄至此，也着實有趣。

“你那師兄師姐不是寵溺如子嗎，也不見下來給你送點東西。也對，你這麽不長進的師弟，也是師門不幸。”

虞何不甚在意：“尋我開心随你，我現在光着一根杆子，那及得上你和二郎顯聖真君。”

“這便氣了，也不覺得小家子氣，給你份賠禮就是了。”手上金光一晃，楊戬手上多了枚翠綠遠滾的珠子，那珠子看着通透，被太陽光一照，好看極了。

虞何掃了一眼一看，不太高興：“還說不是尋我開心，一顆蓄水珠子打發我，這珠子仙界小兒當彈珠玩，我還不至于窮到至此。”

“莫急。”楊戬意念一動，一道水從蓄水珠中飛出來，不過，聚集起來龍眼大小的水，水珠子飄到虞何近前，“虞何，你且看看這是什麽水。”

虞何掃了一眼，有些驚愕，伸手一招，珠子在手上破開，水落在虞何掌中，又從掌中落下穿過雲層落入土地。

那一瞬間，本已入秋的時節，那一片山中荒地，竟然野花盛開好不熱鬧。前一秒枯黃，下一秒盛開。

“瑤池水。”虞何帶和驚喜，“這不是稀罕東西，卻是眼下最需要的。”

“我跟小蘿蔔頭少司命商量了許久，你道航頗高，什麽法寶都是陪襯，既然凡間未來的世道不好，和仙界最具靈氣的瑤池水于你便是最需要的。少司命送的蓄水珠，小蘿蔔頭去偷裝的水，我不過是個送水的，主要還是他們二人。”

楊戬揮手将蓄水珠送到虞何手裏，虞何收進袖口的乾坤袋，道：“其實我還真缺一樣法器，也是二郎你現在有的。”

楊戬的感覺不太好，硬着頭皮道：“什麽？”

虞何：“乾坤袋，洗髓丹，都是平常的玩意。”

楊戬：“拿去。”

虞何：“鎖妖繩，我若不再阿宣也有個防身的。”

楊戬：“給你。”

虞何：“辟邪珠，萬一有個妖魔邪祟……”

“虞兄，我是送上門給你打劫的。”

虞何轉着玉竹蕭一臉的無辜：“那裏的話，你好歹是仙界堂堂司法天神，我逃到下屆身無法器傍身，爹不疼娘不愛，仙朋道友不來看望，可憐蟲兒似的。賢弟念着愚兄過來探望，愚兄自當讓你心安。”

楊戬哭笑不得，頭一回瞧見打劫這麽理直氣壯的。

“小蘿蔔頭最近一直哭鬧着着想見你，又沒法子偷偷下屆，你拐老婆的時候沒事記得給你幹兒子傳個意念決，也好過他鬧起來天庭被翻個個。回想起來，除了當年那破皮猢狲，也就你這幹兒子有着本事。”

“這麽一說我還挺驕傲的。”虞何轉過身欲走，又被楊戬叫住。

“虞何。”

“嗯？”

“好自為之。”

虞何握着玉竹蕭晃晃，拎着乾坤袋滑着雲兒回家了。

虞何一走，哮天犬化作蹲在地上的人，蹭一蹭楊戬的手，楊戬習慣性将手放在他發頂撫摸。

哮天犬：“主人，您真的要違背玉帝的意思不帶他回去嗎？”

楊戬：“他被仙界束縛了這麽多年，這樣也好。”

哮天犬：“玉帝若怪罪下來……”

楊戬：“那便怪罪。”

哮天犬哼哼兩聲，不太同意，又不敢反駁主人的意思。

楊戬拍拍人形哮天犬的發頂：“走了，回灌江口。”

封子宣玩游戲正玩的正入迷剛到了冬天鹿怪要出場了，游戲裏地面不停的震動，弄得封子宣緊張的不得了。

準備了兩個豬皮帽一個木盔甲，應該足夠了。

虞何隐身站在封子宣身後看着封子宣玩，鹿怪和熊怪統稱拆遷二人組，想要把傷害弄到最低就必須盡快找到并打他。

封子宣遛着人物在基地周圍亂跑，大地震動過後總算見到了鹿怪，封子宣帶領着人物站着撸鹿怪。

打了一會兒，廢了一個豬皮帽，見底木盔甲的耐用才打死鹿怪得到八個大肉一個眼球。

封子宣嘗嘗松了口氣，他之前死在鹿怪手上好幾次，總算打過去的。

“其實你完全可以不掉血贏的。”

突然聽到聲音封子宣吓了一跳，直接從座位上做起來一回頭險些裝上虞何。

“虞何，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四目相對，虞何笑得溫柔。

封子宣沒由來的有些窘迫，聽到游戲的背景音樂忙道：“你會打游戲？”

“不會。”

“那你怎麽說可以不掉血贏。”

“因為這只怪物的攻擊是有順序的，抓着順序邊逃邊打不傳裝備也可以。。”

虞何為了盡快适應人間，沒少通過網絡上網，封子宣喜歡打游戲，虞何就多了解的一些。

“那你來試試？”封子宣雙眼放光道。神仙打游戲，還挺帶感的。

虞何讓然不會跟着封子宣胡鬧，揉一揉封子宣的發頂：“不鬧，剛從仙界同僚那裏給你讨了兩樣寶貝。”

“也是神仙？”

“你認識，二郎神。”

“二郎神！”封子宣眼前一亮，從小到大沒少聽說二郎神的故事，什麽楊二郎劈山救母，什麽七十三變鬥孫悟空的七十二變。

以及穿插許多人童年的那一個寶蓮燈。

“你很喜歡？”也談不上喜歡，封子宣道，“只是那一回事生活在傳說裏面的任務，做夢也想不到能接觸道。你是神仙可能不覺得什麽，可這傳說是一輩一輩傳下來，誰都沒想過能見到。”

“有時間我帶你見見吧。”虞何将手裏的乾坤袋塞進封子宣的手裏，“這是我從他手裏搶來的，你滴血進去人了主，以後就是你的東西了。”

乾坤袋其實就是一個荷包，鵝黃色上面繡着八爪龍，很有二郎神的味道。封子宣可認不出是睡得東西，姿勢看着上面的花紋發愣。

“這就是仙器？神仙用的？”

“你也能用，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