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破案
“姐姐, 連洲他說……他殺我!”
送上門去給她殺的連洲:……
他真是小瞧了這條狗子,演得跟真的一樣啊!
連念安:“連洲!你自己打自己嘴巴, 下一次再讓我聽見‘殺’這個字,我親自打你!”
連洲盯着顧之意:“我什麽時候說殺你了,有錄音嗎?”
顧之意眼帶淚花,唇角止不住顫抖, “你說了!你說我為什麽不拒絕諾貝爾殺狗獎!”
連洲愣住了。
殺狗?諾貝爾殺狗獎?
兩行熱淚滾下顧之意臉頰, “你就是想殺我!”
連念安拿手點他,“連洲你死定了!”
連洲心中一燥,別開臉, 默了默, 再看向她,語氣緩了稍許, “你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我說的是傻狗獎,不是殺狗獎。”
他唇線有些繃不住,“我有那麽無聊,去殺你。”
連念安咬牙繃着笑,“那也不能說啊,傻狗就不是罵人的話了?”
顧之意仍是氣鼓鼓的,跟個河豚似的。
“行了啊, 連洲快點道個歉,都大學生了,我以前讀大學的時候都不像你們這麽愛吵架。”
她說是這麽說, 知道讓連洲道歉不可能,白白耽誤她出門的時間,“我趕着出門呢,之意也不要哭了,他再壞蛋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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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念安走了,顧之意也緊随其後,下了樓。
她哭過一場,心裏洩了火,已經不覺得生氣,開始覺得有些丢臉。
她更加相信哥哥那句話,得意不能忘形。
今天可真夠悲的。
連洲搬着大紙箱進辦公室,騰飛影看見了,也不給他幫忙,晃着腿在一旁看着。
“連洲,我的助理呢,沒有助理我幹活沒勁兒。”
連洲放下紙箱,“我已經和她說了,她來不來不知道,你自己問。”
騰飛影“啧”一聲,“她是你同學,你問她沒有戒心,我一問就是居心不良,她能來嗎。”
“她不是我同學。”連洲一哼,“再說,你居心良了?”
騰飛影嘿嘿笑,“真的,我挺喜歡她,她加我微信又不說話,我當是裝清高,看到她本人才知道,是真清高,你不知道,我就喜歡清高的。”
“我不想知道。”
騰飛影跟在他屁股後面轉,“女孩兒臉皮薄,你得讓你助理跟着她一塊來,這樣有個伴,人家心裏才沒有心理負擔。”
連洲:“我不需要助理。”
“怎麽又不需要了,不是說好了嗎,你一個我一個,錢我來給。”
連洲回過身看他,“錢給我,助理的活我一起幹了。”
騰飛影:“……小心我揍你哦!”
顧之意下了課,在一排電動車裏尋找自己的小電驢,昨晚沒睡好,暈乎乎的都忘記放在哪裏了。
“小美女。”
這聲兒像個流氓,仿佛下一刻就要吹起流氓口哨,顧之意扭頭一看,真的是個流氓。
“刀影,你在這裏幹嘛?”
騰飛影勾着嘴笑,“沒禮貌,不要叫我刀影,叫我哥哥。”
“……”
“連洲都得叫我哥哥。”
顧之意笑笑,“不行,連洲他沒有哥哥,他可以叫,但是我有三個哥哥,我不能叫別人哥哥,我會想起我哥。”
連洲怎麽可能叫他哥哥,做夢吧他。
騰飛影嘿嘿笑,“不叫也行,但我和連洲現在很忙,需要你的幫助,你不可以拒絕。”
顧之意微頓,難道是連洲叫他來的?
轉念一想,不可能,連洲那死傲嬌樣,怎麽可能叫別人來找她。
“我又不會做什麽,去了還添亂,你們幹嘛不找會做的人去呢?”
騰飛影大言不慚,“跟着我,沒有你不會的。”
顧之意笑笑,一路搜尋自己的電動車,好不容易看見了,又被兩輛車左右夾擊,堵得死死的。
她開了鎖,皺眉看着騰飛影,“刀影,你可以幫我拉一下這輛車嗎,我拿不出來了。”
騰飛影撇嘴,“你都不叫哥哥。”
顧之意:“……”
他過來幫忙了,一邊拉電車一邊問,“你認識李若雪吧?”
“認識啊,她是我舍友。”
車子拉出來,騰飛影一屁股坐上去,兩腿撐着地前後搖晃,“你跟她一起去給我們幫忙,她是我助理,你是連洲助理,我給你們工資,就這麽說定了,要不然不給你車。”
顧之意定定看着這個流氓惡棍,“你想要李若雪做你助理啊?”
騰飛影挑眉,“行不行?”
她抿着唇,別開視線,仿佛在認真思索着什麽。
這也不是不行,畢竟,李若雪是刀影的粉絲。
只是董義軒那邊……
末了,她說,“我回去問問她吧。”
騰飛影知道,她這句話就是OK的意思,只等着李若雪那邊點頭了。
“盡快,哥哥請你們出去吃好吃的。”
回到宿舍,沒費什麽勁,李若雪就同意了。
她心裏的烏雲好像就消散殆盡了。
肖晴扒着床欄看她,“之意,你還沒有給我推你哥的微信,我想問他,測骨齡是不是真的很準。”
顧之意驚奇,“你問這個做什麽?”
肖晴是個有一說一的人,她想問那就是真的想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就是看了一本懸疑刑偵小說,有一家豪門被滅口,只剩了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查到最後,發現女孩有很多疑點。”
顧之意頭皮一緊,“什麽疑點,這女孩殺自己家人?”
“也沒有這麽說,只是說她發育得很好,一米七四,胸很大。”
“……十六歲發育得好的也不少吧。”
“她跟一般的高中女生不一樣,很理智,而且她經常偷笑,以前就有傳言說這女孩是被收養的,并不是這家的女兒,辦案的想借着體檢的名義,偷偷給她測骨齡。”
顧之意頭皮一陣陣發麻,“為什麽不測DNA?”
“她家裏人都死了啊。”
“然後呢?”
肖晴:“沒有然後了,這是連載,這個作者寫得挺好的,就是有點吓人,你要看嗎,我發鏈接給你。”
顧之意想了想,“你發吧,有空我就看。”
下午又有體育課。
連洲抱着那頭獅子往足球場走,遠遠看着顧之意穿個白色防曬衣,把帽子蓋在頭上,插着兜一動不動。
待他走到跟前,她才輕飄飄瞥了一眼,很快移開視線。
體育課上久了,大家也熟悉了,有男生問:“連洲,這哪裏來的獅子?”
連洲:“我的。”
“你買的?”
“嗯。”
衆人圍觀過去,啧啧稱嘆。
“大少爺就是不一樣,還自己買一個,以後過年自己給自己舞。”
“這個很輕啊。”
你一手我一手,這個也摸那個也摸,連洲不樂意了,“這定制款,加了東西不能亂摸,一摸手爛。”
顧之意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笑得很輕,連洲卻聽見了。
他抱胸貼過來,壓着眼睫瞅她,“狗子意,你笑話我?”
兩人吵架之後,這是第一句話,雖然是質問的語氣,顧之意卻聽出了和解的意思。
她瞪了他一眼,“我幹嘛要笑話你。”
他提着唇角輕哂,“我又不是你,耳朵不好使,是不是笑話我聽不出來?”
“……我耳朵好得很。”
體育老師又遲到了,連洲也沒回自己的隊列,就杵在她面前,抱胸而立。
過了一會兒,她嘟囔一句:“你為什麽要買這個獅子?”
連洲:“你不知道為什麽?”
明明董義軒什麽屁話都跟她說了,她還說送到她床上去放着。
顧之意垂下視線,“你錢多呗。”
連洲哼唧兩聲,“我錢不多,你這個獅頭太重了,我扛着費勁,賣腎去買的。”
顧之意唇線拉長了。
“聽清楚了,賣——腎。”
“呃?”
他唇角一扯,“不是賣身。”
顧之意翻了個軟綿綿的白眼,“我耳朵好得很,你昨天就是說的殺狗。”
連洲點頭,“行,殺狗,昨天你哥沒殺狗?”
顧之意一愣,腦袋噼裏啪啦,突然就理順了思路。
她真的是傻狗,那個角度,根本就是董義軒拍的,董義軒拍的照片怎麽會到她哥的手上?
連洲發的。
她去買的單,怎麽可能不知道有沒有點酒,根本就沒有酒!
那酒瓶子是怎麽來的?
實在是匪夷所思。
【董義軒,限你一分鐘內把昨晚拍的照片發給我,我被我哥罵慘了!】
體育老師:“國寶還玩手機?”
顧之意連忙把手機揣進兜裏,腦子還在翻滾着這個懸案,怎麽想都不對。
太吓人了,靈異事件,比肖晴看的小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人都已經開始練習了,她還像個呆瓜,帶着防曬衣的帽子一動不動。
連洲當她還在生氣,湊過去了些,慢慢偏過頭,看見白色帽子下,一雙柳月眉,和一雙水亮水亮的杏眼,時而撲閃一下,時而撲閃一下,就算唇線緊抿,也是天生的一副笑模樣。
他眸光微動,伸手拿下她的帽子,“狗子意,我給你道歉。”
顧之意瞬間醒神,一臉懵逼看着他。
他微微勾起唇角,“我為你的耳背,給你道歉。”
她垂下眼簾,仿佛聽不見他話裏頭的揶揄之意,輕聲應:“嗯。”
身後一個男生突然說:“拜托,不要整天在我們面前打情罵俏,這是舞獅,不是雙人舞啊喂。”
連洲和顧之意雙雙僵在原地,然後各自移開眼。
顧之意兜裏的手機響,她掏出來,只一眼,眸光一轉,投注在連洲臉上的眼神就變了。
“連洲,我哥昨天教訓我了。”
懸案破了,兇手就在她眼前。
因為“打情罵俏”這個詞,連洲臉上肌肉還微微僵硬,“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為什麽?”
“因為我家不給我在外面喝酒,他說我出去喝酒了。”
連洲語焉不詳,“噢,你還去……”
顧之意死死盯着他,“我根本就沒有喝酒,因為第二天要考科目二,學長帶我練車,然後我說請他吃宵夜,然後我們去吃燒烤……”
她歇了一口氣,“後面,董義軒來了,他就跟着我們一起吃,然後他偷拍了一張照片,然後他發給了你,然後你發給了我哥,然後,然後我哥又發給了我。”
連洲慢悠悠順時針轉了個九十度,顧之意挪着小步子緊緊跟随。
他繃着嘴角,又轉了個角度。
顧之意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臉,“竟然有酒!我們從頭到尾就沒有點過酒,我确信,是我買的單,根本就沒有酒!”
她扯了個假笑,“不好意思,請問,酒是從哪裏來的?”
連洲垂着眼簾,居高臨下看她,“你說那麽多,是說的中國話嗎?”
她點頭,“是中國話。”
他扯唇,“不好意思,為什麽你的中國話我全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