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上官2
因為我離着門口近所以我先走了進去。
卧室很暗,沒有一絲光亮。
有錢人家的窗簾都是好幾層的,窗子都被擋的嚴嚴實實的,我看不到裏面的上官,就好像他與黑夜融為一起。
“啊!”
我突然大叫一聲,吓得往後退了幾步,不小心跌倒在顧向南的懷裏。
“南弟,她對你投懷送抱。”大沸說。
這句話差點沒氣死我,我對他投懷送抱!!還沒等我解釋什麽,顧向南一把推開我,“你鬼叫什麽。”
我站直身體,才想起來,是上官,是那個上官。“他...”
顧向南打開了燈,卧室裏頓時亮了起來,映入我們眼前的,是一個身上穿着灰色的睡袍,頭發蓬亂,胡子拉碴,衣服上都是污漬...這分明是個犀利哥嘛,很邋遢的一個男人,根本不是之前那個玉樹臨風妖嬈的上官。
“天啊,上官是你嗎?”
大沸不可思議的開口,他指着上官,張口結舌的愣是說不出第二句話。
相比于大沸,顧向南就淡定多了,他雙手插着兜說:“你這是在幹什麽?”
上官吃了口面包,撓了撓頭發,“你們有事嗎?”
顯然,他有些不耐煩。
“你最近怎麽不給我們打電話了?想找你一塊喝酒啊。”顧向南說。
上官打了個哈欠,“我最近淚的很,你們要呆就呆着,我困了得睡一會兒。”
說完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要上床,完全不理會我們三個。
他剛要躺下的時候又說了句,“那個什麽,你們出去的時候把燈關了,太亮。”
顧向南看了我一眼,似乎說,該你上場了。
我走上前,上官一見我看着他有些不耐煩,“你誰啊,出去。”
“咱倆見過,我來看看你。”說着我往床邊又走了幾步,眼睛盯着他上下左右的四處打量。
哎,什麽都沒有呢,難道那個鬼現在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多管閑事!”
“媽呀!”一張臉刷的一下從上官身後竄出來,我哇的大叫一聲,顧向南一把扶住我。
“怎麽了?”
他和大沸同時說道。
那女鬼竄了出來,她那雙紅眼睛瞪着我,看的我這個發毛。
“你是不是想死啊?”
女鬼憤憤的說到,聲音很尖銳,她說的話都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
我推開顧向南的攙扶說:“你幹嘛纏着他?”
“哼。”女鬼又回到上官身邊,一只手在他臉上輕輕地撫摸着,“因為我愛他。”
“愛你這哪是愛啊,不知道人鬼殊途嗎。”我見她沒有過激的行為慢慢拿出放在包裏拿着桃木劍的手。如果能用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來感化她不動用什麽桃木劍啥的就行,萬一打不過她還弄我一身傷就得不償失了。
女鬼嘴角挂着輕蔑的笑容,“你還有資格說我人鬼殊途,你,又好到哪裏去,站在死亡邊線上的人。”
我眨巴眨巴眼睛,這句話高女士也說過,又是死亡邊線,難道她說的是陰煞?我會死在那個陰煞的手裏嗎?
“你不要管我怎麽樣,你看他,身上的陽氣都快消耗光了,你真想害死他啊?”
我指着上官,在我和這女鬼說話期間他竟然睡着了。
“他說過,會和我在一起,我要帶他走。”女鬼一臉的癡情。
“不行!”我大聲說道,下一秒女鬼的手突然伸得老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瞬間我就呼吸緊促。
顧向南和大沸是看不見鬼的,他們看到的指使我的自言自語,現在則是看見我抓着自己的脖子,一張小臉因為沒有空氣而憋的通紅。
顧向南想上前掰開我的手,我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別,別碰,我。”
他連忙縮回手,和大沸面面相視,都沒說話。
“多管閑事!”
女鬼惡狠狠的說了這麽一句,手上的力度越來越重,我簡直快喘不過氣了,我把手伸進包裏,好不容易拽出一張符,立馬對這女鬼的手上拍去。
然後轉過身把着顧向南的胳膊說,“快點,快點出去。”說完我率先跑了出去。
顧向南和大沸被我喊的有點發懵,沒等回過神,我又返回來拉着他倆的胳膊把他們扯出卧室。
我趕緊關上門,并且從兜裏又掏出一張符,貼在門上。
“你幹什麽?”大沸問道,眼裏閃過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目光。
“我這雙眼睛...能見鬼..”
我以為大沸會像顧向南一樣,不信,誰知他竟然吞了下口水,“鬼..你能見到..鬼?”
我點點頭。
我和這個大沸算上這次就見過兩次,但是這個顧向南和他認識的念頭可久了,他微微皺眉問:“你和上官不是做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吧?”
“怎,怎麽可能。”大沸眼神躲避着顧向南,話語也支支吾吾的。
“大沸,你說謊的時候眼神從來都是躲避的。”顧向南說。
我拉了拉顧向南的袖子,“別在這裏聊,去樓下。”
我瞥了眼門上的符咒,不知道李佳倫的符好使還是老酒膩子的好使。我們出去,這女鬼也沒有追,應該沒事。
來到客廳,我自己坐在一張單人沙發裏,“事先說明,你們的朋友被鬼纏住了,自稱是他愛人的鬼。”
大沸偷偷撇了我一眼,我看向他,然後他卻急忙躲避我的視線。看來他不是個無神論者,上官的事情他應該要比顧向南知道的多啊。
“你怎麽知道我上官的事?”顧向南把矛頭指向我。
我看着他,現在他貌似相信了我可以看到鬼,但是,為毛我有種感覺,他在懷疑上官變成這幅樣子是我做的。
顧向南繼續說:“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我對一些蠱術還是了解不少的。”
說到這裏,大沸接話道:“前年我們去了趟雲南,老房不就中了招。“
“呵,你們懷疑我下蠱?”
顧向南沒有說話,但視線卻在我身上,這一點,他和顧請極像。
我對與蠱術的了解,印象最深的就是情,蠱。
情,蠱是苗族特有的,又名情花蠱,是苗族女孩子特有的,用“心血”加“蠱”練成,每日以心血喂養,十年得一情,蠱,此情,蠱可下在飯菜中,也可下在服飾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情,蠱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每月情,蠱會發作一次,那種感覺應該是撕心的。中了情,蠱的人如果不吃解藥的話,在情,蠱發作的時候,大多數人忍受不住痛苦,自殺了。
這倆人都在看着我,特別是大沸,那眼光恨不得用眼睛就扒了我的衣服一樣。真是應了那句話,大沸這家夥絕對混淆視聽,顯然,他和顧向南一樣把矛頭都知道了我身上。
我蹭的一下子站起來吧,拿起包說:“得,你們不信拉倒,我走了不伺候。”
“不交換了?”顧向南穩穩的坐在沙發裏說到。
我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大沸,“我事先說明,你們的朋友被鬼纏上了,要是再不解決,兩天之內必死。”
我最後一句話絕對是吓吓他們的,這個上官死不死我倒是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是還不解決他的魂兒準備那女鬼勾走了。
大沸愣了一下然後問我:“你知道蒲松齡嗎?”
“知道,怎麽了?”
“蒲松齡筆下的女鬼大多不僅有着嬌美的容顏,還有着一顆善良純真的心。在蒲松齡的奇特想象力與細膩筆觸下,那些女鬼的形象豐滿且各具其特色。她們中有的或由于無知,或被妖物脅迫,幹了一些壞事,有祟人害人的行為,可一旦覺醒,立即改惡從善,走向新生。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世間人類能做到這些,說明他們還有善根,而感情細膩的女鬼亦是如此。”
我看了一眼顧請,怎麽着他這朋友在這跟我聊蒲松齡?我說:“是,蒲松齡筆下的女鬼都哥哥善良純真,有的是受壓迫才幹了一些壞事。哥們兒,人家蒲松齡都傳說級別的了,咱們這可是現實你跟我聊傳說腦袋裏是不是有泡啊!”
大沸聽了我的話忍不住皺了下眉,我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分,然後又說:“上官身邊的女鬼你是不是知道?”
“我又沒有陰陽眼上哪裏知道去。”
“那我說上官身邊的女鬼是他的愛人,你慌什麽?你們倆不會是幹什麽缺德事了吧?”
說到這裏我就想到了林菲娅和她那個閨蜜,為了不讓自己有事竟然間接性的害死了那個無辜的學長,真缺德啊。當然,也是那個學長命到那了。
這時,顧向南忽然開口,“是周茜吧。”
我看向他,見他眼神那麽肯定,我又看向大沸。
大沸煩躁的掏出煙,忍不住罵了句,“這小娘們就是陰魂不散啊。”
他拿着打火機打了半天的火,愣是沒着,于是把煙和火機都扔了。
我完全沒注意到,顧向南的臉色已經變了,他站起來走到大沸跟前,上去就是一腳,“你們還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我哪知道事情會這樣啊。”大沸也瞪着眼睛,很不高興,“那天我們三個見面你也看到了,上官咋地沒咋地,誰知道...”
“誰知道個屁!”顧向南解開襯衫領子上的兩顆扣子,似乎還要打大沸,我攔住他,“別動手啊,讓他把事情經過說出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