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好漢饒命
“從前天開始,住進酒店的人就會無緣無故的生病,前期是發燒,然後身上就起小水泡,目前那五個人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我看了顧請一眼,他們家是掉鬼窩子裏了啊,怎麽老出事?難道是他埋的地方破了顧家的風水?想了想我問,“這麽久了,我一直想問一件事,顧請的墓地在哪裏?每次想起他我都不知道該去哪看他。”說着我低下頭,故作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顧請在一旁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不過,很快他就比我還要好奇,他死後埋在了哪裏。
顧子晴聽我這麽說面露難色,許久才緩緩的說出幾個字,“請...的屍體不見了...”
“屍體不見了!!”
我和顧請面面相視,這怎麽可能,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現在就是衣冠冢。”顧子晴眼睛紅紅的,似乎是想到了顧請,呵呵,這姐弟倆感情真不錯。想想那幾個,除了木惟,其他的都面無表情,特別是那個顧向南,還雙胞胎弟弟呢,他好像比誰都讨厭顧請。
過了一會我還沒等開口,顧請就說:“你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們了。”
他一說完,我就偷偷地掐了一下他腰間的肉,不過,他毫無知覺,我差點忘了,他根本不是人啊,所以沒有疼痛感。
顧子晴沒說話,目光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的答案。
就這樣我又硬着頭皮答應下來,顧子晴走後,顧請就一直站在窗口,不語。
我一個人坐在飯桌前吃着溫熱的飯菜,“你和你二姐感情不錯啊。”我說。
聽了我的話,顧請轉過身,他有些失落的坐在沙發裏道:“是啊,二姐從小就對我好,比起我的雙胞胎弟弟她更加讓我信任,如果說我死後唯一的牽挂,那就是放不下她。”
我眨巴眨巴眼睛,哇,果真沒猜錯,豪門的情感太複雜了,這不是亂,倫嗎?
不知道顧請是不是猜到我在想什麽了,那雙寒冰似的眼睛掃過來我立馬就消停了,他蹙着眉,有些不高興的說:“雖然我和阿南是雙胞胎,但我們從小就是分開的,我五歲就一直在澳洲,還有我二姐,我們都是由老管家帶大的。我二姐從小心髒就不好,雖然她善于社交,但和家裏人的關系也很僵硬,當然除了我大哥顧向北。
我二十歲回的國,但家裏人,除了爺爺其他人貌似對我都不太友善,可能因為我是繼承人吧,從小就內定的。”顧請說到這裏的時候苦笑,“其實我并不想當什麽繼承人,顧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兒子,就算女方不能繼承的話還有我大哥和向南,也就是因為我這個繼承人的身份,連我的雙胞胎弟弟都特別仇視我。”
我捧着飯碗坐到他身邊,“那木惟呢?他一分錢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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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金陵酒店會歸他吧,但JK購物中心才是主心骨。”
“那其他人呢?”
“我大哥顧向北我之前說過了,開了個地産公司,算是和家裏脫離了關系。我大姐顧子婷在管理另一個酒店,冠森酒店。還有我二姐和向南可能會一直在JK。”
“突然覺得你死了好可惜。”
顧請沒說話,但是明顯因為我說的這句話不高興。
我吐吐舌頭,“抱歉,口誤。”
“你牙上有菜葉。”顧請瞪了我一眼,出去了。
我舔舔牙花子,聽了顧請說的,我竟然莫名的心疼起木惟了,雖然是養子,但都二十多年了,依舊稱不上顧家人,挺可悲的是不是。
下午的時候,我和顧請去了醫院,顧子晴說過,有五個人住進了重症監護室,身上還起水泡...“我有一種感覺,那個水泡好像是屍泡呢。”
顧請微微皺眉,“什麽是屍泡?”
“人死之後屍體會腐爛,不過在高溫的情況下,屍體的表面會出現小水泡,這個水泡會傳染,就像疱疹似的,但和疱疹不一樣的是這個水泡一旦破了之後就會化膿,嚴重的話連性命都會丢掉。當然,以前接活的情況下,一旦遇到這種狀況,我通常就會加錢,因為屍泡比屍氣還要危險,記得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到了,左手差點都要截肢了。”
“那...你...”
“幹嘛,擔心我啊,我可是鐵打的。”我拍拍顧請的肩膀笑道。沒想到這個鬼竟然有那麽一丢丢的擔心我,還真沒幫他。
我們來到重症監護室,但卻進不去,只能趴在門口看。
“什麽都看不到啊。”我有些失落,但下一秒,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味道,像是屍臭?屍臭...醫院裏怎麽會有屍臭?
我看了看顧請,“你聞到了嗎?”
“聞到什麽?”
“你那鼻子幹啥的,屁用沒有。”我有些不悅,但憑我多年和屍體接觸的經驗,一定是屍臭味兒,我肯定!
看了看周圍,我微微皺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在我心底上升起,“我們走吧。”說完,不等顧請做出任何反應,我拉起他就往出走。那種感覺是什麽呢...我忍不住的回頭看一眼,一個影子迅速的躲到牆後面,我知道了,是...偷窺!有人在盯着我們。
“你怎麽了?”
出了醫院顧請很不解的問道。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們。”
說着我又看了看身後,顧請也往後看看,“沒什麽啊。”
我瞪了他一眼,沒說話。這時他伸手要攔出租車,我拉着他就往公交站走去,“公交不堵。”
“哼,真是個省錢的好理由。”顧請甩開我的手走在前面。
......
“請問是錢小串嗎?”
“對,你是哪位?”
“有趟生意你做不做?”
我眨巴眨巴眼睛,瞟了眼顧請,剛要說接,然後突然想起高女士很明确的告訴我不要在接死人的生意,想了想剛要忍痛拒絕,那頭就傳來低沉的聲音道:“三十萬走不走?”
三十萬!!
這麽多,我的天,有史以來開價最多的一個啊,不行,我必須得做,于是連連答應,“好的,告訴我什麽時候去,還有地址。”
那頭嗯了一聲,然後就挂斷了。
“是誰?”顧請停下腳步看着我。
“雇主。”我咧着牙花子沖他笑,但直接被他無視了。
“你答應過幫我的。”顧請走在前面說到,語氣中明顯帶着不悅。
還沒等我說話,手機上就來個短信,正是剛才那個人發的,地址是火葬場...今晚十點,還明确的告訴我什麽都不用準備。
我有些詫異,難道現在陰婚這事兒都這麽明目張膽的了嗎?這麽多年我可沒在火葬場和死人舉行過陰婚啊,因為警察要是知道,估計我就得蹲監獄了。
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把我的銀行卡號發了過去。
我是個見錢眼開的人,雖然答應顧請進入顧家找真兇,但是,每次都被別的是事情纏住,除了鬼,就是幫人抓鬼,雖然我不會這項技能,但,為了錢,我什麽都能做。要是有人給我一百萬,讓我跳黃浦江我都去。
到了小區門口,顧請停下腳步,“我要是不讓你去呢?”
“你讓不讓我也得去。”
“你需要多少錢,我給你。”顧請站在我身後,語氣很低沉。
我轉過身,臉色不太好看,冷笑道:“你是我什麽?我憑什麽要你的錢?你可別忘了,你現在花的每一分可不是你們顧家的,而是無辜的方家你明白嗎。”
我錢小串雖然坑蒙拐騙,還貪財,但我很清楚,什麽錢該拿,什麽錢不該拿。
我沒有學歷,除了做陰婚,當神棍,我什麽都不會,之前給老錢的那些錢,他都借給他表妹家了,那可是八十萬啊,本來是給孩子們留着,應個急什麽的,但全借給了林正陽,我不知道他幾年才能把這錢還上。孤兒院那邊雖說有國家的福利津貼還有什麽好心人的捐助什麽的,但就這些當官的,人手過一點,剩下的錢到孤兒院還能有多少?老錢也不年輕了,根本就沒了來錢路子,萬一我以後離開這座城市,在別的地方賺的錢,剛夠糊口的,那孤兒院以後有什麽事情怎麽辦,所以我要趁現在能賺點就賺點。
“你活的真累。”顧請說了這麽一句,便不再搭理我,轉身離去了,我也懶得管他,趕緊回去準備準備,然後直奔火葬場,說實話,沒有喜娘在我身邊我還真有點打怵。
晚上十點的時候,我準時來到了火葬場。如果說明星什麽的有保镖開道,那我這是紙人花圈開道,打我進火葬場之後,從大門口到大廳,都是花圈還有紙人,光是紙紮的大別墅就有十幾個,花圈什麽的更不用說了,得有幾百個。
這葬禮還真是氣派啊,死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牛X人物啊!!
我走進裏面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迎過來,“是錢小姐吧?”
“你好。”我伸出手,但這男人并沒有與我握手的意思,尴尬的收回手,那男人說:“錢小姐,叫我華叔就行,麻煩您先去把衣服換上。”
說着他指了指最裏面的一扇門,我點點頭向裏面走去。以前這種事,都是喜娘幫我的,根本不用我自己應付,現在得靠自己啊。
打開那扇門,裏面的空間不大,大概有十多平方,讓我眼前一亮的是一件白色的婚紗,裙擺處都是碎鑽,特別漂亮。我走上前,摸了摸,這些鑽石是真的假的?要是摳下來一兩顆能不能賣錢?
在婚紗旁邊靜靜地擺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就看着做工,皮質,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價值不菲’!我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這婚紗,很合身啊,就跟是專門為我量身定做似的。
做摸摸右看看後,得化妝了,面前這簡單的梳妝臺,這上面的化妝品啥的都準備好了,死人妝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白’,一定要擦很白,就跟刮大白似的,擦完粉之後,在塗個紅嘴唇,就完事了。
就在我可勁的往臉上乎粉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當我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蹭的一下子站起來,“顧請!”
“你瞎了嗎,我怎麽會是他。”
“顧,顧向南?”
我很驚訝,顧向南怎麽會在這裏?
他站在我的身後,從鏡子裏打量着我,最後嫌惡的說:“你就這麽缺錢?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子都沒撈到?你最近不是傍上了方家的兒子嗎,怎麽還做這種事。”
我重新坐下來,拿着眉筆邊化眉毛邊說:“我傍上誰那是我的事情,做不做這死人的生意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一毛錢關系嗎?用得着你來諷刺我麽,再說了,我的錢,都是靠我自己賺的,不啃老。”
聽我這麽說,顧向南一把抓住我的手,眉筆頭差點杵進我眼睛裏,我大怒,“你有病啊!”
“你憑什麽和我這麽說話,你以為你是誰!”
我剛要反駁,餘光掃向了他腰間,猛地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差點崩了我,語氣頓時軟了三分,“好漢饒命!”
“我可不是什麽好漢,誰要是惹了我,那我就讓他生不如死,你剛才沖撞了我你說怎麽辦?”顧向南嘴角挂着壞笑。
我就納悶了,他和顧請可是一母同胞啊,差距咋就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