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節
第 29 章節
去你就知道了。”
“岳教授說他只是去探查情況,不會有事的,您也不用太擔心。要是岳教授去了很長時間還沒回來,我會去找他的。”
“不用,聽說你受傷了,還是留在家裏靜養吧。錦夜向來謹慎小心,他說沒事一般就不會有事了。何況他還精通道法幻術……你們在靜水湖應該已經見識過了吧?”
夏夷則聞言面色一肅,以BPI特有的手語密碼向葉海示意︰“有情況彙報,是否方便?”
葉海見狀也整肅了表情︰“錦夜不設監控,你可以直接說。”
“我……覺得岳教授不大對勁。”
“怎麽說?”
“不知道之前岳教授有沒有和您提起過,他在俱樂部有熟人可以接應。我暗中觀察過岳教授的朋友,那人面帶魔紋,身負魔氣,然而他把我們送來這裏的縮地之術中卻完全沒有任何術法痕跡,簡直像是……像是某種未知的高科技。岳教授身上雖然沒有魔紋魔氣,可他靜水湖住處外所布下的幻術屏障中,隐約有魔族術法的痕跡。”夏夷則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遠遠看過朗德的情況,總覺得莫名熟悉,而岳教授……似乎知道內情。”
“不可能,”葉海斷然否認,“靜水湖我也去過,并沒有發現你說的魔的痕跡。”
“我原本也沒有發現,可是 光出現了異狀。”夏夷則堅持,“而且無異無心提起過他在海市也出現過類似症狀,而那時候我們正和岳教授身負魔氣的朋友在同一處。”
葉海沉默半晌才說道︰“你說的情況我會考慮,現在你只需要好好養傷。”
“我會的,您和聞人也多保重。”夏夷則說完,關閉了通訊系統,平靜地看向走廊外的陰影,“無異,出來。”
第 25 章
“破軍大人,前往下界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請問什麽時候出發?”
謝衣的眼楮不自覺地瞥向房間角落,随口應道︰“就……這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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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珠好奇地随着謝衣的目光朝角落看去,卻什麽都沒有看見。她不敢多問,便懷着一肚子疑問退了出去,沒想到沒走兩步就碰到了華月,離珠恭敬地低下頭︰“廉貞大人。”
“是離珠啊,”華月笑着問,“剛從謝衣那裏出來?”
“是的,屬下向破軍大人彙報下界基地相關工作的進度。”
“再過幾天就要去下界了,你害怕嗎?”
“既然是為了族人的未來努力,也沒有什麽可怕的……但……”離珠欲言又止。
“說吧,沒事的。”
“我剛剛看破軍大人……似乎有心事。”離珠見華月沉吟不語,連忙補充,“我只是個低階祭司,位卑言輕,也許、也許您能開導一下破軍大人。”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離珠。”華月告別了離珠,幾步走進謝衣的辦公間。
謝衣此時正對着角落發呆,華月的出現大大地吓了他一跳︰“你怎麽來了?!”
“怎麽?破軍大人被大祭司委以重任,看不上我這小小的廉貞祭司了?”華月促狹道,“原來我已經沒資格進來了,真是抱歉,屬下這就走。”
“沒有沒有,”謝衣趕緊起身拉住作勢欲走的華月,“我剛剛在發呆,沒注意你來。”
“發呆?”華月環視着謝衣亂七八糟的辦公間,“這兒有什麽東西值得你發那麽沉醉深入的呆?”
“沒東西。”謝衣幹淨利落地回應道。
“真的?”華月狐疑地往角落裏看了好幾眼,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大祭司讓你現在去觀星臺。”
“現在?”謝衣抓抓一頭鳥窩似的亂發,“我已經連續加了三天三夜的班了,改天行不?”說着生怕說服力不夠似的,努力眨了眨一雙紅通通的眼楮。
華月抱着臂冷笑︰“現在學會跟我賣萌了?晚了!叫你倔,跟大祭司鬧得那麽僵,不敢去本尊面前賣了吧?”
“那是原則問題。”謝衣嘟哝道,“好了,我馬上就去。”
“去之前最好打理一下自己,免得你在這裏的最後幾天還要繳儀容罰款。”華月說完就走出了辦公間,在門口略停頓了片刻,“如果确定了離開時間告訴我一聲,我去送你。”
淺緋色的朝霞穿過飛船透明的外殼,映在無實質的光徑上,暈染開暖洋洋的一圈圈。整艘飛船的建築沐浴在清新的晨光之中,顯得溫馨而安谧。然而在陽光照不到的謝衣辦公間角落,一道精悍的身影靜悄悄地立在陰影裏,仿佛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影子。四號英挺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如同精心打造的面具。但在冰冷的表面之下,卻有細微裂痕正在悄悄滋生。
謝衣在觀星臺底努力咽下最後一顆營養素,終于覺得自己大部分的神智已經回到原位,這才舉步踏上通往觀星臺的階梯。他擡起頭,遠遠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不自覺的笑意自心底悄然浮出。這溫暖的微笑被霞光烘托着,燦爛奪目得叫人挪不開眼楮。
沈夜站在高高的階梯盡頭,注視着謝衣一步步拉近距離,眼底滿鋪的是久違的溫柔欣慰,以及難以察覺的一絲眷戀。
岳錦夜站在蜿蜒的山路盡頭,注視着漸漸近在咫尺的烏雲,眼底滿鋪着的是久違的決絕狠戾,以及難以察覺的一絲懷念。
晴澈的晨光被無形的牆壁阻隔在山的另一端,視線所能觸及到的事物都仿佛在墨汁中浸染過一般,散發着沉沉死氣。濃稠如漿液的黑暗層層疊疊地鋪滿他的視野,不留下一絲光明的痕跡。
岳錦夜打開面罩上的探照燈,緊握着腰後的激光槍,悄無聲息地摸向寨子東南入口。寨中平日裏郁郁蔥蔥的草木花朵全數被缭繞的黑霧所籠罩,萬籁俱寂,死氣沉沉,甚至連他自己的呼吸聲也仿佛被黑氣捂住了,沉悶又壓抑。
在竹子編成的籬笆牆後靜立了片刻,岳錦夜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素日人來人往的石子路。松脫的石子自他腳邊骨碌碌朝前滾去,細碎的碾壓聲為這陰沉死寂的清晨平添了一圈漣漪。沒滾出幾米,石子就被一攤倒在路中央的物體擋下了去勢。
新鮮的血腥氣……岳錦夜眯起眼楮,暗中拉上槍栓,緩慢地向前走去。
一只羊羔的屍體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岳錦夜原本還打算用腳試試羊羔是不是死透,然而看着羊羔的死狀,他決定還是不做無用功了——數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貫穿了羊羔的喉嚨至肚腹一線,手法異常野蠻殘酷,傷口邊緣參差不齊的碎肉與皮毛顯示出這道足有幾十公分長的口子并不是利刃切割所致,粗略看去,倒好像是被帶有尖角的小型工具撕裂所形成。岳錦夜撥開傷口外流落一地的黏膩內髒,拎起傷口邊緣查看了一番,眉頭愈發緊皺——這傷口看上去像是被某種野獸撕咬而成,然而留存在皮肉上的牙齒痕跡明顯是門牙最重,虎牙次之……卻又不似狼群或犬只……
他們果然又回來了。
複雜的情緒風暴般沖擊着岳錦夜,瞬間浮上心頭的竟然不是憤怒,而是難以言表的恍惚——那些人……畢竟來自他的故鄉啊。
然而下一刻岳錦夜的眼神恢複了清明,他敏銳地察覺到前方數米外草叢中傳來的異動︰“誰在那裏?出來!”
草叢地搖動了一陣又回複了死寂,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岳錦夜的幻覺。他站在原地靜觀了幾分鐘,仍沒有接收到任何回應,由于擔心貿然開槍會誤傷寨子裏的人,岳錦夜最終還是放下了槍。卻不料在靠近草叢的時候,一道迅猛的身影疾速沖出,瞬間将他撲倒在地。
岳錦夜猝不及防,重重磕在石子路面上,被腰間的槍支狠狠硌了一下,臉色唰地變白了。然而撲在他身上的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只是一味地把臉湊在岳錦夜頸間,喉嚨間呵呵作響︰“嘿嘿嘿嘿嘿嘿……肉……新鮮的肉……”
“你怎麽了?聽得見我說話嗎?”岳錦夜右肘撐地,擡起左手把那人的臉推遠了些,但那人蠻力出奇,他費了半天勁才勉強支起半個身子,“寨裏發生了什麽?所有人都這樣嗎?”
“嘿嘿嘿……生人的肉……最好吃……最好吃……”
岳錦夜知道這人已經神智全無,便也不再廢話,抓住空隙屈膝在攻擊者肚腹間用力一撞,借着對方吃痛蜷縮的時機翻身而起,反手劈在那人後頸,幹淨利落地弄暈他,順手丢回草叢藏了起來。
由于擔心再被偷襲,岳錦夜動用帶爪鋼索勾着路旁大樹的枝條一路從半空中蕩了過去,幸而越接近村寨中心,四散分布的村民行動越遲緩,岳錦夜收回鋼索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