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悲情劇
看着任理的眼神, 齊梧大概也清楚了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為了報仇不計一切代價。
“如果真的選錯了,你也會被炸死的。”齊梧盯着任理,不肯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然而不管怎麽看都只有不顧一切的瘋狂。
這讓齊梧不得不懷疑任解跟他是什麽關系,死了報仇可以理解,但是為了報仇搭上自己是什麽套路。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所以他腦海裏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随後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事物上。
三十三個人偶,既然有一個不會爆炸, 那麽肯定有不同的地方。
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把所有人偶體內的靈氣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人偶體內的白色靈氣四處流竄,都只是微薄的, 沒有任何殺傷力。
不過最讓他驚訝的就是這些人偶體內的靈氣都是白色的,自從他遇見除了他以外的人偶師後, 他所見到的都是灰色靈氣專修惡靈的人偶師,連之前的任解都是這樣,為什麽這人的靈氣會是白色的?
一般說來,白色的靈氣是做不出惡靈的。
不過稍後他就把這個奇怪的地方抛之腦後, 專心尋找這些人偶的破綻。
彥隽見他嚴肅的看着人偶,知道他在辦事,只是握緊了他的手,沒有開口打擾他, 只不過暗地還在為自己幫不上一點忙而煩躁。
三十三只人偶逐個看下去,還真讓齊梧看出兩個不同的人偶來,在所有靈氣微薄的人偶中間,只有這兩個不一樣。一個靈氣比所有的人偶都濃厚,一個比所有的都稀薄。
按常規來說,肯定是那個稀薄的有古怪,畢竟做手腳最容易做得就是靈氣稀薄的,與□□的聯系小,破壞了也沒有多大影響;而靈氣濃厚的聯系也大,破壞了直接影響。
可是這人既然讓他選擇,不可能這麽簡單吧。
可是換個角度想,沒有人知道他在觀看靈氣方面的特殊,即使是最厲害的人偶師來了,大概也只能辨別出這兩個人偶的不同,不可能像他一樣天生靈力濃厚,集于眼上就能看清靈氣的多少濃稀和走向。
所以任理可能頂多會覺得他只能找出兩個特殊的人偶而已,根本分辨不了兩個人偶的區別,只能在裏面做選擇,所以這個靈氣稀薄的人偶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還有六分鐘。”任理擡手看表,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眼底一片漆黑,好像是已經把他們當成死人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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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梧心裏一緊,深吸一口氣穩住略微有些絮亂的呼吸,再次認認真真的,仔仔細細的把所有的人偶全都看了一遍。
沒錯,就是他之前看的那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猜測的那個。
但是他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只要有一分的不确定,那麽他所做的決定都會毀了這裏所有人,他承擔不起。
況且,還有彥隽。
他不自覺轉頭看向彥隽,後者也一直看着他,眼裏全是陪伴。
“我有一個選擇,但是我不确定。”
彥隽摸了摸他的頭:“那就不要選。”
齊梧驚訝的看着他,還沒來得及詢問就看到他轉回頭看向任理,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兩個人可以走一個。”
“沒錯,”聽到這句話,任理嘴角嘲諷的勾起來,“怎麽?你想離開嗎?”
齊梧一怔,之前的信息量太大,他都沒有記住任理說的話。
彥隽搖頭,也沒有去看齊梧,直接道:“怎麽離開?”
“很簡單,誰先弄死誰,另一個人就可以走。”任理誘導彥隽,“我知道你很特殊,他即使是個人偶師,也不能把你怎麽樣,相反,你只要……”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彥隽打斷:“不用,讓他離開。”
他是指誰,所有人和人偶都明白。
齊梧一聽就急了:“卧槽彥隽你演悲情劇呢?!我怎麽樣都可以只要他離開?!”
彥隽嘴角上揚,正準備說話就見齊梧猛地退後一大步,退完覺得不夠又退了兩步,這才滿意的看着他:“我跟你說,即使你突然掏出一個什麽刀子借我的手捅你兩刀現在也是不可能的。”
彥隽一臉黑線,他發現跟齊梧在一起該有的氣氛完全不會維持到三秒,無奈道:“那我就不會自己掏出刀子自己捅自己嗎?”
齊梧:“……”
齊梧:“別沖動!”
“還有三分鐘。”任理眯起眼睛盯着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兩人,“想誰離開趁早決定吧兩位。”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毀掉他們了。
彥隽聽到這個時間,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之後又擡起腳朝齊梧走去。
齊梧沒有退,任由他走過來将他抱住,只覺得眼角酸澀的厲害。
“聽着,彥隽。”齊梧臉上沒有了之前的不正經,只有勉強的笑意,“你不需要付出什麽,從始到終事情都與我有關。”
是他要給他父親報仇才殺了那些人,之後才惹上人偶組織,然後又殺了任解,最後引來了任理,才會導致這個結局。
自己的事自己承擔,自己種下的因自己了解果。更何況這個牽連的人還是彥隽,他唯一一個喜歡上的人。
彥隽默默的聽着他說話,他沒有告訴齊梧,他平時也看悲情劇,一般這個時候就是主角雙方相互攬下擔子,這個說我去死那個說我去死,雙方說上幾個來回才發現其中一個先死了。
先下手為強,他決定在齊梧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的時候先動手。
雖然不确定任理的話是否真實,但是只要有一個能讓齊梧離開的可能性他都不會放棄。
正當他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被齊梧推開。
“等等,我知道是哪個了!”齊梧抓住他的肩,雙目睜大激動不已。
他剛剛追溯了這些天發生的一切,突然想起齊家寶典某一頁僅僅一小段的介紹。
當靈氣與外物綁定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需要更多的靈氣去控制它,就像他的腐蝕人偶一樣,是跟化學物品結合在一起的,每次寄出花費的靈氣都比其他人偶多。而靈氣大的同時,只要摧毀人偶,就能同時強行将外物摧毀。
跟他之前想的恰恰相反,原來是這樣。
齊梧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眼睛發亮的運起靈力,準備一擊摧毀那個靈氣濃厚的人偶。
另一邊,郊外的複式別墅裏,任解拿着鋤頭給院子裏的菊花鋤草,一邊鋤一邊低吟:“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吟完停下手裏的鋤頭微笑着看着腳邊的被捆成一團的任笛:“朋友,采菊花嗎?”
任笛嘴裏被塞了一把菊花,捆成團的身體在地上掙紮,瞪着任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任解好心情的示意一旁的傭人把任笛嘴裏的菊花拿出來。
雖然最開始他的确以為任姜又是在試探他,但是等了一天之後他依舊沒有等到重新困住他的結界,用已經被結界削弱的沒有剩多少的靈氣感受了一下任姜的氣息,發現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他還是通過秘密的方法将他當年最後剩下的幾個隐藏的下屬招過來了。以前他被困在結界裏,他不能穿消息出去,別人也找不到他,現在任姜下落不明,說不定還有其他人虎視眈眈。
所以他就順水推舟的将下屬召回,幹脆在這裏守株待兔,看看還有哪些人打着他的主意。
這一等,可不就等到了任笛麽。
任笛嘴裏的菊花被拿出來了,但是嘴裏依舊殘留了一堆花瓣,不小心嚼碎後苦的要命,聞着味道更是熏過頭。
他将嘴裏的花瓣吐出來,吐完後擡頭看着依舊淡然的表情,心裏嫉恨極了。但是他突然想到什麽,瞬間就痛快的笑起來,扭曲的面孔讓任解心裏有些不安。
“抓住我了又怎麽樣,為了抓住我你在這等了這麽多天,可錯過不少事情哈哈哈。”
“什麽事情?”任解皺眉
“任理回來了。”任笛笑的猙獰,“可是他以為你死了,就去□□,可惜實力不夠,就弄了些東西,準備跟仇人一起炸死!”
任解定定的看着他,心裏已然卷起風浪,不平靜了。即使這樣,他的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騙我沒有什麽好處。”
“騙你?哈哈哈!我身上還有他的錄音,你要不聽聽看?”任笛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他現在就是要讓任解不痛快。
之前擔心任理沒有死在報複裏面,他就留下了一堆他知法犯法的證據,就是為了讓他消失。
現在正好讓任解聽聽,他的那個一直相依為命的弟弟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他下午是親眼看着他進電影院的,現在已經過了一兩個小時了,估計骨灰都被吹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麽麽噠~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