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淩晨四點的W市
車裏,主駕駛座上,老剛攤開雙手,凝視半響後終于下定決心的将雙手緩緩靠近鼻子。
嘔!
滿手生命的味道……
老剛欲哭無淚,覺得六爺喪心病狂的程度又加深了。送什麽不好,非要他去路邊摘石楠花,他現在還能感受到當時路人詭異的目光。
車外,齊梧松開手,大捧大捧的石楠花從彥隽臉上滑落。
彥隽面色如常,抖了抖衣領,抹了抹臉:“寶貝,別這麽熱情,弄了我一臉不好洗。”
一般來說,兩個污力值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人很容易理解對方話裏的內涵。
很明顯,齊梧就懂。他渾身上下被惡寒到發抖的頻率是一樣的,想到對方的德行,齊梧果斷轉移話題:“這麽晚你來這幹什麽?”
彥隽有些遺憾的結束了上一個話題:“最後一個人偶我拿回來了。”
車裏的老剛聞言,利索的打開車裏的暗箱,将一個五年模拟三年高考合集一般大小的鐵盒子遞給彥隽。
彥隽拿到後又給了齊梧:“你看看。”
齊梧接過鐵盒,打開盒蓋,看到與自己寄出時一樣的人偶,當即将它的雙手卸了。
齊梧把玩着手裏動了手腳的人偶手具,面色算不上開心或輕松,眼裏褪去了平時的漫不經心,餘下一片冷靜。
“你有什麽打算?”
“解決掉那個家夥。”
彥隽并不意外,三番四次的謀害一點點蠶食着齊梧的底線,他不認為齊梧會繼續忍下去,讓那人休養生息甚至再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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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需要什麽?”
“那個人偶師的具體消息或者位置。”
“好。”彥隽沒有任何為難的答應了,但接着随口提了一句,“主使者呢?”
“那應該是你要解決的了,一路歸一路,我專業不對口。”齊梧攤手不打算管,在這事上要費心思的不應該是他。
彥隽挑眉,也算是懂齊梧的意思,彥四當然是歸他收拾,這道理沒毛病。
但總有種夫妻間,女主內男主外的感覺。
彥隽想的飄飄然,齊梧本能的覺得對方臉上那蕩漾的表情不是什麽好事。
他彥隽就是有這麽一種本事,再認真正經的事,他也能歪解。
不知道是天賦異禀還是念由心生。
翌日八點,無私的太陽已經惠及整座城市,高溫從早上開始便席卷大地,若說将一天裏的太陽起落視做它的一生,那現在正處于青春期的瘋狂之中。無數上班的人兒正奔跑在青春的路上,與太陽一同瘋狂。
彥隽作為有名的實業大亨,早在接受電視采訪的時候便發表了一篇聞名中外的文章——《你見過淩晨四點的W市嗎》。
該文章攥寫了一代實業家彥隽的艱苦奮鬥、勤勞刻苦,其中的拼搏與成就激勵鼓舞了一個時代的青年人。
此刻,文章的主人公正在廚房裏煎牛排,不消說四點,現在都八點上班時間了還不慌不忙的吃着自己的早餐。
而文章的幕後寫手楊助理,昨晚直接在公司裏睡,早上四點起來準時見到沉睡的W市。他習慣性的擡了擡眼鏡,開始自己的工作。
彥隽铮亮的皮鞋踏入公司大樓的那一刻,正是早上九點。
一樓大廳正中央還挂着一個牌子,上面的話語時時刻刻提醒每一個員工:
恪盡職守,是你成功的第一步。 ——《你見過淩晨四點的W市嗎》
彥隽無視了頭頂上的牌子,一身王霸之氣的進入專屬電梯。
作為一個老板,他手下十幾萬精英。他要做的,是引領大致的方向,把每個人安排在恰當的位置各司其職。他從最開始接手産業以來,就一直秉持着“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的理念。
并且,混到他這個地步,不需要一些可有可無的宴席來鞏固自己,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會因為這個來阻礙六爺。
所以他現在這麽舒坦。
彥隽進入辦公室時,楊助理擡起頭像平常一樣問候:“六爺早。”
“九點了還早?”彥隽瞥了他一眼。
楊助理:“……”
別攔着他,他現在就跳槽!
彥隽辦事還是很認真的,仔細處理了各種文件。剛剛十點的時候,有秘書進來報告。
彥四爺來了。
彥隽沒有絲毫意外,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到達會客室見彥四爺。
彥隽進門的時候,彥四爺正背着手觀賞牆上的名畫。
彥四爺聽到了彥隽進來的聲音,但是沒有立即轉身,而是繼續鑒賞藝術品。
“可惜了,這是一副贗品。”
一副贗品擺在會客廳那可是丢大臉的笑話,彥隽聽了倒不以為意:“正品在我辦公室裏,那牆上的是我畫的。”
彥四爺一噎,彥家老爺子還在的時候,的确教過彥隽一段時間的畫。彥隽智商很高,學什麽都快,很得老爺子的喜愛。
彥四爺今年四十二歲了,還比不上一個小他十幾歲的平輩。
彥四爺承認他這個弟弟本事大,可若不是當初幾脈分的本來就不公平,現在獨大的也不會是彥隽。
一幅畫就能扯出彥四爺不少心事,但也只不過片刻間,他就像沒聽到彥隽諷刺意味的話:“你的畫已經可以以假亂真了。”
這話說的好像剛剛拆穿假畫的人不是他一樣,彥隽沒把他的話放心上,他的确學習過畫,但太容易上手了卻讓他馬馬虎虎早就失了興趣。
“有事?”彥隽直接開門見山。
“就是過來看看。”彥四爺轉動着手腕上的佛珠,想到昨天自己交給彥隽的人偶,心下就一陣氣恨。
原以為特是個有用的,結果做了這麽多誰也沒除掉反而暴露自己更讓彥隽得到一個幫手。
但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面上還是微笑的樣子,好像真的是來看看的。
“可以啊,那我陪你看看。”彥隽站起身,親自邀請彥四爺在公司逛一圈。
彥四爺也沒有推脫。
沒有麻煩任何人,彥隽自己帶着彥四爺從頂層逛到一樓,又從一樓逛回辦公室。
一路上見到的人都停下手裏的工作問好,彥隽面帶微笑就像帶領老年人旅游團一樣給彥四叔介紹。
“這是秘書處,可惜裏面的人沒有您那的身材好。”
“這是雜物處,一般像您這種客人來了,都是他們清理您留下的垃圾的。”
“這是前臺,這裏的人為人處世特別溜,對待您這種老年人最有耐心。”
……
彥四爺的臉色越來越黑,關鍵他又挑不出什麽錯,人家敬語都用了。
就是這種德行,從小到大一張臭嘴永遠将仇恨值拉到及格線以上,甚至爆表。
一趟下來,彥四爺純粹過來受氣的,信了一段時間的佛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和藹氣都散了。
到了飯點也沒有被留下吃飯的彥四爺坐在車子上,陰狠又浮上眉頭,一點也不見剛剛的心平氣和。
反正他今天過來的目的也達到了,所有手段被破,他現在占不了一點好。他今天也就是過來相對示好,表示自己現在沒有任何威脅力。幸虧對方現在一時半會也不能拿他怎麽着,今天的效果怎麽樣也不重要。
車子在等綠燈的時候,彥四爺視線随意的往左邊望了望。
左邊的奇瑞qq也在等綠燈,駕駛座上的男孩正在開可樂,察覺到右邊的視線後十分自然的轉身看着他。
瓶蓋也恰時被扭開,一直放在車裏颠簸的汽水在那一瞬間爆發,男孩見勢不對就将瓶口對外。
等到汽水沒有在冒出的時候,男孩才轉頭看向右邊。
右邊那輛賊貴的車車門上沾染了一些不明液體,後座靠窗邊的人頭發濕了一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彥隽開了粗大的金手指
要知道馬雲天天都忙的要死
但是忙是娶不到媳婦的
參照楊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