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完新年去赴宴
原來還有這樣的寓意。
我眼神變得明亮起來,興致勃勃地參與到包餃子的活動當中。
為了讨到這樣的彩頭,我把每個塞了糖的餃子都悄悄做了記號,确保自己可以吃到。
如果黎洛夠聰明或者運氣足夠好,那他也可以吃到。
待到餃子上桌,我狡黠地看着黎洛得意洋洋開口:“你猜哪個餃子裏有糖果?”
黎洛夾回一個餃子放在盤子裏,微笑着轉頭逗我:“你猜我猜不猜。”
我被他的話逗樂了,單手捂着嘴笑個不停:“你猜我猜不猜你猜啊!”
他從容不迫地夾開盤子裏的餃子,裏面的粉色糖果露了出來。
我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餃子,又皺眉去看黎洛,确定他沒有耍什麽小把戲後不解地問:“你是怎麽猜到的呢?”
我明明沒有告訴黎洛我做了标記的,從這麽多的餃子裏準确地夾出帶糖果的,就連我自己也要找好半天呢。
黎洛雲淡風輕沖我笑笑,語氣輕飄飄的,一語切中要害:“我想某人應該是把自己包的所有餃子裏面都放了糖果對麽?”
我:“……”
時間接近零點,新年的鐘聲就要敲響。
我們來到屋外壘起的旺火堆旁,看着家家戶戶燈火通明。
火紅的燈籠如一團團紅色的烈焰一直燃到街道的盡頭。
雖是寒冬,我卻似乎感受到了濃濃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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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的禮花綻放,映亮了頭頂整片黑暗的天空。
這是我人生最熱鬧的新年,也是和黎洛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
對我來說,它意義非凡。
黎洛牽起我的手,就着面前的火堆點燃了一支七彩煙花。
我轉頭靜靜地看着他,黎洛的目光如水般沉靜淡然。明亮的煙花映在他漆黑的雙眸裏,如點點星光閃爍。
“黎洛,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這樣過好不好?”。
黎洛溫柔地點點頭,在我耳畔輕聲開口:“好。”
我伸出小指,沖他甜甜一笑:“那拉鈎啊。”
他修長的手指拉住我的,輕輕搖一搖。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雀躍地在原地蹦了三蹦。
接着,我們點燃了手中所有的煙花。
當晚,我看着煙花燃盡,聽着午夜的炮響逐漸遠去。
零點的鐘聲敲響,我趴在黎洛寬闊的肩頭漸漸沉睡,依稀聽到他低沉如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蔣嫣,新的一年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被熱熱鬧鬧的鞭炮聲吵醒。
小城市的魅力就在這裏。
姑姑家所在的這座城市,雖沒有一線城市的車水馬龍,但它很大程度上保留了人們對于新年最久遠最傳統的習俗。
黎洛喜歡來這裏過年的原因大抵也基于此。
新年到來之際,若是沒有煙花爆竹來去去晦氣,怎麽稱得上是過年的氣氛呢?
于是,我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草草打理了自己,蹬上雪地靴歡快地跑下樓。
黎洛微笑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我在院子裏兀自玩得開心。
我使勁沖他揮揮手,示意他快下樓來。
不一會兒,黎洛提着一些鏟雪工具溫柔地向我走來。
“黎洛,快來!這裏這裏!”我蹦蹦跳跳地沖他高喊。
黎洛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彎曲膝蓋蹲下身體為我戴好一雙棉手套:“不叫哥哥了?昨天是誰纏着我叫了一天?”
“我才沒有纏着你。”我将雙手伸進棉手套裏頓時暖和不少:“我只說給姑姑聽。”
黎洛笑了笑,溫和開口:“喜歡姑姑麽?”
“喜歡。”我揚起嘴角誠實開口。
“那是喜歡姑姑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黎洛拍了拍我的腦袋,目光含笑饒有興致地繼續問。
我咬唇想了想,片刻比出一根手指,看着黎洛認真道:“如果你今天再給我堆一個雪人的話,我就喜歡你多一點。”
黎洛怔了一秒,輕笑出聲:“好,今天我們來堆一個你。”
他站起身,朝着厚厚的雪中走去。
“還要再堆一個你!”我心花怒放,屁颠颠地小跑着開心地跟在他身後。
黎洛雙手掬起一捧雪,将它團成一個小小的雪球遞給我:“去把它滾大一點。”
“嗯。”我點點頭,帶着雪球在雪地裏滾來滾去。黎洛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微笑地看着我從這邊滾到那邊,又從那邊滾回這邊。
不消一會兒,一個小小的雪球已經被我滾成了一個大大的雪球。黎洛見我一人推得吃力,便走過來幫忙。
同樣的工序,我們如法炮制了很多次,面前已經堆了好多個大雪球。
他負責幫我把雪球逐一組裝好,我則拾起一旁的枯樹枝插在雪球上,用來充當雪人的兩只手。
給雪人安上眼睛鼻子,還要給它帶上帽子。
在我們的精心制作下,兩個可愛的雪人活靈活現出現在了屋外潔白的雪地上。
左邊的取名“黎洛”,右邊的取名“蔣嫣”。
我對着雪人默默許願,希望這樣安逸的生活永遠不會結束。
一個月後,我天真的想法被現實殘忍打破。
新年過後,我13歲了。
正式在當地的一所學校裏讀了初一。
上學以後的日子不比以前在家,和黎洛相處的時間逐漸變短後,每次的周末對我來說就愈發顯得彌足珍貴。
“我們需不需要提前到呢?”我站在穿衣鏡前,擡頭看黎洛熟練地打着領帶問。
“不需要,只是幾個朋友而已。”他回答。
“那我需要和你的朋友說話麽?”
黎洛注視着鏡子裏的我,笑着回答:“如果你想的話。”
“那如果我不想,他們卻要和我說話呢?”
“那就不理他們。”
聚會定在當地的一家星級餐廳,當黎洛拉着我的手走進包間的時候,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聚集在我們身上。
“喲!終于舍得把你小女朋友領出來啦,黎洛。”坐在近門邊的一個身着花色襯衫的男子開口調笑。
那男子疑惑打量了我一番後,遺憾地開口評價:“這怎麽小成這樣啊,斷奶了沒啊?”
我:“……”
黎洛泰然自若看着那人,笑容戲谑:“我說什麽你都信?前幾天要你去給那個掏心殺手做個咨詢你怎麽不去?”
“我忙着追老婆,哪有空管你的爛攤子!”那男子雙手交疊環抱于胸玩世不恭地笑道。
“老婆?”黎洛挑了挑眉:“你實驗室那堆死人器官麽?”
那男子拍案搶道:“活人,我說的是活人!”
大家插科打诨聊了幾句,黎洛開始逐一為我介紹在座的朋友。
“麥亦軒,室內設計師。”
“亦軒哥哥。”我開口叫人。
“來,吃糖~”麥亦軒沖我挑眉笑笑,抓起一堆糖果放在我手心。
黎洛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繼續道:“你亦軒哥哥最近在做一個室內水上游樂園的項目,以後有什麽想玩的,可以去找他。”
我輕輕點點頭。
“杜羽璇,國際法律師。”
“羽璇姐姐好。”
“诶,真乖~以後無聊了,出來姐姐帶你玩啊。”她笑着捏捏我的臉。
“嗯。”我輕輕點點頭。
黎洛就這麽一路介紹下去,直到介紹到剛進來時和他搭話的那個男子。
“米博彥,心理醫生。”
米博彥整理好衣領,興致勃勃地等着聽我叫人。
然而黎洛忽然涼涼開口:“他你用不到,以後記得離他遠一點。”
米博彥:“……”
我:“……”
“黎洛你這個小肚雞腸的僞君子!”米博彥怒罵道。
入席後,杜羽璇坐在黎洛的右手邊,時不時展顏微笑跟他一句一句搭着話。
我坐在黎洛的左手邊默默吃着碗裏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食物,不動聲色注視着他們的表情。
不知為什麽,我隐約覺得,這位面容姣好的姐姐對黎洛有種難以描述的好感。
黎洛依舊保持着他往日溫柔幹淨的笑容,轉過頭去認真地聽她說着話。
原來,他并不是只會對我一個人露出這樣的笑容。
黎洛的好,沒有什麽特定的對象。
這種認知讓我從心底裏萌生出一份莫名的失落,我呆呆望着面前的山珍海味,一時間失去了胃口。
有一種人天生溫潤如玉。他用自己的溫柔打動你,在你遭遇不幸的時刻施以援手。他慷慨,淡然,他将自己充沛的情感世界分享給你。
然而當你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時候,他又會以行動證明,這一切的舉動,不過是他自然而然的教養與氣質。
他只是那麽做,不知不覺中帶走了你的情感,卻沒有讓這份情感擾亂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如何界定我對于黎洛的感情,也許是一種依賴吧。
他除了我,還有很多的朋友,有家人,有同事。
可我只有黎洛。
無意識地,我拉上了他的胳膊。
黎洛回頭看我,語氣依舊溫和:“困了?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我執拗地搖搖頭,堅定地看着他道:“我要等你一起走。”
黎洛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摸了摸我的頭狀似安撫。
後來,我跟着他們一行人去了保齡球館,在他們打球的間隙,杜羽璇和我一起坐在休息臺,旁敲側擊地問了我許多關于黎洛的問題。
比如,黎洛喜歡什麽樣的人?
黎洛有沒有喜歡的人?
黎洛有什麽特別的愛好……?
最後,她問到了我。
如果不是她,這些問題我可能不會這麽早去注意它。
畢竟我還沒有成年,我一直單純的認為,在我長大成人的這段時光裏,黎洛一定會如影随形伴在我身邊。
然而事實卻是,我無法阻擋在這期間的其他人以愛之名來打破我和他之間這樣安定美好的生活。
至少,對我來說的确是一種“破壞”。
回到家裏,我糾結着要不要向黎洛問清楚他的想法。
“黎洛……”我一步一步挪到沙發前輕輕地開口喚他。
“怎麽了?”他坐在沙發上,目光定在我的臉上出聲詢問。
“你喜歡羽璇姐姐嗎?”我眨着眼睛認真地看着他。
黎洛目光變了變,似是未曾猜到我有此一問。他頓了頓,看着我輕輕揚了揚唇角:“怎麽忽然問起這個?”
我努努嘴,繼續道:“我知道,她喜歡你。”
黎洛輕笑着,手指刮上我的鼻子,動作親昵:“你又知道什麽是喜歡了?”
“知道。”我點點頭:“就像姑姑喜歡姑父的那種喜歡。”
黎洛放下手中的雜志,思忖片刻面對着我,半晌溫柔開口:“她和你說什麽了?”
我看着他,眼神裏透着濃濃的失落:“她說你以後會結婚生子,會有自己的孩子。”
我哽咽了片刻,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不至于在他面前失态。于是在眼圈漸漸發熱的時候,我趕忙低下頭去,聲音低低地呢喃出聲:“……我不能跟着你一輩子,是嗎?”
眼淚還是不争氣地落了下來。
我不想哭的,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依賴而幹涉黎洛。
可是靈魂一旦無處安放,我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過往那種浮萍一樣沒有着落的感覺再一次清晰起來。這樣的事情雖然尚未發生,但我只要在心裏想一想,以前那種被抛棄的感覺就如同一張網,形影不離跟随着我,網住了我的整個人生。
黎洛從桌上抽出一張面巾紙動作輕柔地為我擦掉眼淚。
“這麽愛哭。”他無奈笑了笑,接着開口:“某人怎麽不問問我是怎麽想的呢?”
我擦幹眼淚,聞言緩緩擡起頭:“那你會和羽璇姐姐結婚麽?”
“不會。”黎洛溫柔地笑着,簡簡單單給出了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dei dei dei ~過完年,黎洛的基友們陸續登場啦,撒花~~~~╮(╯▽╰)╭啊啊啊啊最近快過年啦,本汪也在準備辦年貨,心情尊是空前空前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