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補更昨天) (8)
句話,居然讓網友猜測到了其它奇怪的地方。
她對任何事物都淡淡的,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既然要做情侶杯, 當然是從阮嬌的喜好出發。
小朋友的杯子上畫上熊貓,她的杯子上畫上竹子, 合情合理。
反觀阮嬌,她和彈幕裏想到一塊兒去了。一想到誰吃誰這個問題, 不禁兩頰微熱, 耳根迅速竄紅,只能另找話題, 轉移自己的思緒。
“顏老師, 我們要給杯子捏一個手柄嗎?”
“你想要有手柄的嗎?”顏柯看她的意見。
“嗯……”阮嬌咬着吸管, 思索着,“做手柄的話,時間上大概來不及了。”
手柄容易斷,粘合過程中一不小心,燒制出來就容易有裂痕,難度不比拉胚小。
顏柯重新捏了一塊泥團放在轉盤上,問她,“要不做個杯蓋?最簡單的那種平底杯蓋。”
“好呀!”阮嬌點頭,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們拉胚已經很熟練了,做杯蓋應該很簡單。”
她之所以想給杯子做個手柄,是想将兩人握住手柄的手指痕跡做上去,留一個特殊的紀念。如果改為做杯蓋的話,留紀念這種事就變得更簡單了。
她放下瓶裝水,重新将手潤濕,和顏柯一起拉胚。
兩人之前玩泥巴玩了快兩個小時,對于如何打孔和拉伸已經駕輕就熟,不到短短二十分鐘,一個新的陶泥杯子和兩個配套的凹陷狀平底杯蓋,便做好了。
離直播結束,還有一會兒。
陶藝老師提出建議,“給杯子上色,還要等一個月後陶胚晾幹才可以進行。你們要不要試試,捏一個熊貓和竹子,直接貼在杯壁上,這樣上色後更生動立體。”
兩人自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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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是十分鐘的玩泥巴環節。這個倒是比拉胚簡單多了,借助小刀等工具,兩人很快捏出了一個薄薄的泥胚熊貓,外加兩根竹子。
将裝飾黏在杯身外,阮嬌還沒停手,反而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子,一雙眸子亮晶晶地看向顏柯。
“顏老師,我們在杯底刻兩個字吧!”
“好。”顏柯眉目舒展,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将手墊在阮嬌的手下,一起保持杯子的平衡,兩人像是捧着一個初生的小生命一般,既小心翼翼又透着喜悅。
“想刻完整的名字,還是刻英文字母的縮寫?”顏柯問她。
“縮寫吧。”阮嬌想了片刻,決定選擇一個簡單一點的操作。
她黑潤潤的雙瞳充滿了期待,“顏老師,你來刻字好不好?”
顏柯自然點頭,一只手順手拿起工作臺上的紮針,“我們把杯子倒過來?”
“嗯嗯。”阮嬌将手上的力道放到最輕,将被子緩緩倒扣在手心上。
顏柯挪了一步,原本和她面對面的姿勢,改為了站到她側後方。
左手環過阮嬌的腰間,從她擡起的手臂下繞過去,輕輕接住她捧着杯子的手,而後直接将下巴擱在阮嬌的肩上。
兩人的側臉幾乎快貼在了一起。
對方臉上傳來的溫度和氣息,讓阮嬌感到十分的安心,不自覺便撇了撇臉,用臉蛋在顏柯的側臉上蹭了一下。
耳邊傳來一聲極小的輕笑聲,小到只能通過飛快溢出的鼻息,才能捕捉到。
顏柯嘴唇微動,輕微地張了張又閉上,似乎将什麽話語和動作,藏在了一聲充滿愉悅的輕笑中。
她指尖微動,墊在阮嬌掌下的手指,在她光滑軟嫩的手背上輕輕滑過。
阮嬌後知後覺地開始害羞,心虛地擡眼看了看攝像機,又迅速低頭,假裝全部的目光都專注在杯子上。
“RJ……”顏柯一邊小聲地念着,一邊用紮針在杯底刻下了這兩個字母。
她在字母的後面刻了一個&字符,示意阮嬌,“把右手拿出來,後面的字母你來刻。”
“我怕杯子拿不穩。”阮嬌兩只手都捧着杯子,很緊張兩人的勞動成果。
“沒事,你輕輕抽出右手,杯子我來托着。”
顏柯将紮針橫放在杯底,右手改為半扶半托着杯子,等阮嬌慢慢抽離右手。
彈幕也是一陣緊張,生怕兩人好不容易做好的杯子掉下去,半途而廢,都沒人注意到兩人顏柯的唇角已經快貼上阮嬌的耳朵。
“慢慢來,別怕。”顏柯的聲音溫柔和緩,在她耳邊輕輕說着,兩只手穩穩地扶在杯子周圍。
阮嬌屏氣凝神,終于解放了自己的右手,在RJ&後面,無比鄭重地添上了YK兩個英文字母。
放下紮針後,她剛剛一臉的緊張之色,全部被無聲的笑意取代,眼角眉梢都沾着開心的模樣。
“顏老師~”
她心裏暖暖的,一時間,只有叫一叫身邊的人,才能讓她心裏快要蒸騰而出的喜悅,稍微緩一緩。
顏柯沒說話,但是嘴角處卻騙不了人,翹起的弧度,任誰見了也知道她此刻很開心。
“燒出來後,一定很好看。”阮嬌呼出一口長長的氣,像是見證了一個生命的誕生。
“嗯,一定很好看。”
兩人如法炮制,在另一個杯子的底部也刻上了兩人名字的縮寫,讓正在圍觀直播的網友,不由得也跟着期待起杯子燒制後的成品來。
陶藝老師也是一臉微笑,她終于完成了今天的任務,見兩人把杯子放下,便準備過去表揚幾句,然後功成身退。
沒想到,阮嬌又拿起了一個杯蓋,放在手中。
陶藝老師:……還要刻名字?
網友:……???
彈幕裏飄過一片無語的省略號,以及哈哈哈哈。
【套路還可以重複使用的嗎hhhh】
【阮嬌:我要把整個杯子都刻上你的名字哈哈哈哈】
【陶藝老師:你倆有完沒完hhhhh】
似乎感應到了陶藝老師的無語,阮嬌将杯蓋又重新放下了。
“不刻字了?”顏柯笑着問。
“?”阮嬌帶着問號“啊”了一聲,才微微搖頭,“不是,名字已經有啦,我想在杯蓋上留一點東西。”
她笑眯眯地看着顏柯,“我們印一個指印在上面,好不好?”
“好。”顏柯自然又是點頭同意,“想印大拇指的,還是食指的?”
“食指吧。”阮嬌伸手,在杯蓋上方比劃了一下,“留點空白更好看。”
說完後,她将杯蓋移到顏柯面前,“顏老師,你先來。”
顏柯印好後,才知道她讓自己先印的目的,看着杯蓋上兩個組成心形的手指印,彎了彎眼角。
給網友們展示了一下今天下午的成果,直播也快到點了。
“好了,今天的‘陶藝教你做人’,就到這裏啦。”阮嬌揮着仍沾有不少泥漿的小手,朝鏡頭笑嘻嘻揮手。
“下次直播見。”*2
工作人員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直播正式結束。鐘芹和羅一琳上前,幫兩人取下衣領上的無線麥克風。
阮嬌拉着顏柯找水龍頭,洗手的過程中,又是一陣嬉鬧。
“陶藝玩兒得開心嗎?”顏柯捉住她玩水的小手,幫她仔細地洗每一根手指。
“開心!”阮嬌任由她洗着,時不時用手指去勾勾她的小拇指。
兩人身高相差不大,但手掌卻不大相似。阮嬌天生骨架小,連手掌也比顏柯的小上一圈。
顏柯手指纖長,骨節分明,隐隐能看到青藍色的血管。不知道是不是拍多了打戲,白皙緊致的肌膚下,似乎蘊藏着沉寂已久的力量。
小手臂的線條也流暢利落,纖細卻有力量感,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健身後的痕跡。
阮嬌則剛好相反,整只手掌都是軟綿綿的,似乎自帶一層瑩白的柔光。
顏柯握在掌心裏,像是在捏一團軟乎乎的糯米團子,越捏越舍不得放手。
……
一旁,工作人員看了看直播間,看着仍然沒有減少的彈幕,滿意地點了點頭。
直播的畫面裏沒有聲音,但根據慣例,嘉賓說了結束語之後,還會有大約五至十分鐘的延長播放的畫面。
阮嬌不知道。
她洗好了手,正吸着小鼻子,不滿地皺了皺眉。
總感覺自己的手上,還殘留着陶泥的泥腥味,怎麽洗都洗不掉。
“顏老師,你聞聞~”她蹦跳到顏柯身邊,将手伸到她面前。
顏柯微微一愣,片刻後,嘴角處輕輕勾了勾。
吧唧~
阮嬌的掌心上,被顏柯印下了一個吻。
彈幕,再一次迎來了高.潮。
【甜到暈厥】
【啊啊啊啊啊啊我戀愛了】
【我拜托你倆了,快結婚吧】
【啊啊啊搞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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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顏老師~”是聞聞, 不是吻吻呀QAQ
阮嬌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驚訝, 本想告訴顏柯她聽錯了,但在看到顏柯嘴角的笑意後,又自覺收回了到嘴邊的話。而後嘴角慢慢咧開,兩頰升起一團明媚的朝霞。
她的聲音一下子弱了下來, 将兩只手背到身後,抿着嘴小聲開口。
“我的手上, 好像有味道。”算是解釋了一下。
她說着, 一想到剛剛顏柯還在她掌心親了一下,背後的雙手, 随之下意識捏緊。
“什麽味道?”顏柯将她的兩只手都捉住,一起放到自己的嘴邊,在手背上再次親了親。
阮嬌的手,往回縮了縮,沒成功。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陶藝,總覺得有一股泥腥味。”
“有嗎?”顏柯微微低頭,湊近她的手,輕輕吸了口氣,“沒聞出來。”
阮嬌抿抿嘴,舔了舔下唇,又想将手往回抽。
她低下頭, 悄悄将眼角的餘光往旁邊瞄過去, 原本只是想看看, 有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沒想到,一下子發現,鐘芹正舉着手機給自己打手勢。
手機屏幕上,是一片滾動的彈幕。
隔得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重複率最高的那個字,還是被她看明白了——她小號轉顏柯視頻時,常用的那個“啊”字。
她面帶疑惑,順着鐘芹手指的方向,往工作人員那邊看過去。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直播……好像并沒有結束。
“顏老師~”她擡眸,聲音裏帶着點做賊心虛的意味,“好像還在直播。”
“嗯。”顏柯應了一聲,她知道還在直播。
見阮嬌臉上仍染着一片淡淡的緋色,她心裏一笑,終于放過對方的雙手。
緊接着,又補充道,“車上有護手霜,如果還覺得手上有殘留的味道,待會兒可以抹一點。”
阮嬌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靜音的收尾直播也沒幾分鐘,兩人收拾好,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拍好了棚內采訪。
将所有的拍攝流程走完,四人一起吃過晚飯,走出餐廳時,道路兩旁的路燈,已經全部亮了起來。
阮嬌正往車廂裏鑽,被鐘芹一把拉住。
“這周我就不去劇組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沒問題。”阮嬌點頭,最近她的戲份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和明萱一起在劇組觀摩。
“那行,有問題及時聯系,不要自己腦子一熱,就把決定做了。”
阮嬌:“……”
這話真冤枉。她哪裏有什麽決定是自己單獨做的,所有的合同,都是和鐘芹商量後才會簽的。
鐘芹接收到了她的無語,也沒準備和她細說這個問題。
她總覺得今天最後幾分鐘的直播裏,顏柯親阮嬌的手那一部分,是故意的。但兩人現在感情正濃,她也不好說什麽。
只是在心裏亮了盞紅燈,總擔心這兩人,一不小心就搞出個大新聞。
她要回去再給公關部開個會,提前做好準備。今天的直播一結束,網上對可鹽可軟的讨論,肯定又要增加。
“不要只顧着拍戲,有時間可以想一想下張專輯的主題了。”她最後叮囑阮嬌。
“知道啦。”阮嬌百無聊賴地嚼着口香糖,試圖吹出一個泡泡,“你這周都已經提醒好多次了。”
“你以為我樂意提醒你。”鐘芹翻了個白眼,“時漠一直在催,你再不給出方案,到時候決定權又跑到他手裏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下周就去找他。”
阮嬌彎腰,鑽進車後座,對她使勁揮手,“快回去休息吧,下周見,小芹菜!”
鐘芹只能揮手,和顏柯、羅一琳兩人道別。
她走後,顏柯輕笑,“鐘芹不跟着回劇組?”
“不了,有幾個合作需要她回去談,估計最近要忙一段時間。”
“什麽合作,要開始接新戲了嗎?”
“新戲的事情,暫時還要緩緩,我現在還沒拍完第一部戲呢。”阮嬌笑着回答。
時安的這部戲,是她的熒幕處女作,鐘芹和她,對自己的表現都很有信心。
所以,兩人的意思是,等這部戲上映後,再慢慢挑适合阮嬌的新戲。哪怕是配角也行,至少比現在主動找來談合作的那幾部要好。
最近找來是新劇和電影,不是看上她的流量,就是看上她的CP話題度。
鐘芹對她路線的規劃,顏柯也大概知道一些,聽她這樣說,也認同地點了點頭。
“談代言的事?”她又問。
“嗯,有代言的事,還有封面的事。”
阮嬌上次拍的雜志封面,原本只是各種巧合下的一個救急拍攝,沒想到出刊後,業內和粉絲的評價都還不錯。
雜志的銷量小小的爆了一下,便又有其他雜志來談合作。當然,這裏面,也與她最近在拍時安的新戲有關。如果将來她在影片裏表現不錯,雜志也算是押寶成功。
不管怎麽說,在沒有正式成為演員之前,第一次拍單人封面就有這樣的效果,都是很值得自豪的。
這樣想着,阮嬌的小臉上,不禁就露出了兩顆深深的酒窩。
顏柯笑了笑,“聽一琳說,你上次拍的封面,反響不錯。”
“還好,我運氣比較好。”她嘿嘿笑了兩聲。
面前有個常年被各大一線雜志排隊等着,請去上金九封都還要看檔期的大佬在這兒,她那點成績,根本不夠看。
她努力做出一副誠懇的模樣,“都是攝影師和後期的功勞,拍得好,又P得好。”
顏柯失笑,看着她這樣謙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學校裏考了滿分的小朋友。明明心裏樂開了花,卻非要跟小大人一樣,硬說自己成績一般。
她看向阮嬌,帶着笑意的目光裏,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意思。
“攝影師和後期有功勞,最大的功勞,還是在你自己。”她伸手,在阮嬌頭上輕拍,“表現不錯,以後會更好的。”
她的目光太過專注,阮嬌被她眼裏的溫柔燙得臉紅,故作鎮定地撇過腦袋,認真地和口香糖較起勁來。
眼角處,卻不知不覺彎成了月牙。
顏柯心裏失笑,手上順勢在她後腦勺撫了撫,跟摸貓咪一樣,這才将剛剛找出的護手霜拿出來,伸手去握她的手。
她一動作,阮嬌也再次側身,重新看向她的方向。
“是護手霜嗎?”
“嗯,不是說還有陶泥的味道嗎,正好給你抹上。”
阮嬌主動将自己的兩只手都伸到她面前,掌心向下,五指張開。
昏暗的車燈下,兩只細白小巧的手,跟白玉一樣,透着瑩瑩的可愛。
顏柯将護手霜點在她的手背,又将自己的掌心覆蓋其上,待半凝固狀的霜體化開後,才慢慢開始在她的手背上塗抹。
淡淡的橙花香,在車廂蔓延開來,讓人惬意得想睡覺。
從手背到指尖,每一根手指,都被顏柯仔細地照顧到了。
她的動作十分輕柔,緩緩地揉搓,舒服得讓阮嬌差點誤以為,自己在享受專業按摩。
阮嬌口香糖也不嚼了,靜靜地看着顏柯動作,不知不覺間,心裏升起一股暖意。熱熱的,甜甜的,塞滿了她的心房。
叭~
她向前傾身,在顏柯額上重重親了一口。見顏柯擡頭看她,又嘻嘻地笑了兩下,咬着嘴看她,并不說話。
原來親額頭是這種感覺。
好甜呀,難怪每次顏老師都喜歡親她額頭。自動忽略了由于身高的原因,顏柯正好稍稍低頭,就能親到她的額頭的事實。
這樣想着,她故技重施,又在顏柯的額頭印下一個重重的吻,然後還是笑眯眯地看着顏柯。
顏柯被她連親兩下,嘴角漸漸勾了起來。
護手霜擦好了,她正給阮嬌右手的指尖按摩,指腹軟軟嫩嫩的,跟幼貓的粉紅爪子一般。指甲沒有像一般女星一樣做美甲,反而剪得很幹淨。
指肚柔軟,指甲圓潤,小小巧巧的指尖透着粉紅,看起來可愛,摸起來也很舒服。
護手霜已經完全塗抹好,顏柯卻情不自禁的,大拇指仍停留在光滑的指甲上,緩緩摩.挲。
十指連心,阮嬌被揉得渾身上下都格外的舒服,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不然為什麽會覺得,顏老師的動作越來越溫柔。
越來越暧.昧。
揉得她兩只手的溫度都升高了,還連帶着,身上也跟着失去了力氣。
“顏老師?”她輕輕叫了聲。
細細小小的聲線,跟小貓一樣,聽得顏柯心裏一癢,頓了頓,才回過神,将她的手放下。
“好了。” 她淺笑着道。
阮嬌笑了笑,将爪子伸到自己的鼻尖,呼呼呼地吸了兩口,而後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
眼睛都眯了起來。
顏柯這才有機會騰出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捏,“還有陶泥的味道嗎?”
“沒有啦。”她将掌心舉到顏柯面前,“你聞聞,現在全是橙花的甜味。”
顏柯唇角微勾,其實她用的橙花系列,無論是香水還是護手霜,後調都有一點淡淡的苦味。
不過是小朋友心情好,才每次都說這個味道很甜。
她目光在剛剛捏過的指尖停留,距離太近,連指肚上的一圈圈指紋圓圈都看得分明。□□粉的,除了可愛,還十分可口。
雙唇微動,她撫上其中一只手,迅速在中指的指腹處沾了一下。
輕輕的,連親吻都算不上,卻讓阮嬌剎那間紅了臉。
她指尖一癢,下意識将手抽了回來,放在自己身前握着,不自覺地将中指藏了起來,悄悄感受指尖的溫度。
那裏,似乎還殘留着對方唇角的餘溫。
嘴角抿了又抿,她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敢擡頭看顏柯,心底卻撲通撲通直跳,總感覺應該再發生點什麽。
顏柯見她目光閃躲,心底微微一嘆,重新撫上她的腦袋,在她發間無聲地輕撫。
她的這個動作,仿佛給了阮嬌勇氣,也不再埋着頭玩手指了,而是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
“我……我有強迫症。”阮嬌別扭道。
“嗯?”顏柯微怔,将她的話和表情在心裏轉了一圈,片刻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她捉住眼前的小手,先在中指指腹印下一個輕吻,而後又無比虔誠的,像對待珍寶一般,雙唇在每個指尖輕輕拂過。
“真巧,我也有強迫症。”她拉起阮嬌另一只手,聲音裏全是收不住的笑意。
所以,你的每一個指尖,都要公平地吻過才行。
她微微低頭,用行動告訴對方,自己所言非虛。
……
駕駛位上,羅一琳聽到兩人的對話,結合後視鏡裏偶爾閃過的畫面,差點直接噴了出來。
不是,強迫症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
她讀書多,真的沒騙她?
※※※※※※※※※※※※※※※※※※※※
羅一琳:好像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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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涼起647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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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61 章
對自家老板的幼稚行為,羅一琳簡直沒眼看。
好在, 阮嬌和顏柯嬉嬉鬧鬧, 聊着天, 很快就到了劇組附近的酒店。
考慮到時間已晚,第二天顏柯又要拍一整天的戲,阮嬌也沒再粘她,兩人互道晚安後, 便各自回房休息。
不過, 也許是鐘芹離開前的叮囑,又也許是車上和顏柯那一程的暧.昧, 洗完澡後, 阮嬌居然來了靈感,怎麽也睡不着。
只能拿起平板,在備忘錄上寫歌。
平時, 她一有靈感, 都會在手機或平板上寫幾句。修修改改下來,來劇組的這一個月, 又寫了兩首完整的新歌。
安靜的夜晚,尤其适合獨自一人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阮嬌将燈光調至最暗一檔, 靠在床頭, 哼着拍子,手上的電子筆寫寫停停。
不知不覺, 等回過神來, 一看時間, 淩晨已經過去了。
她揉揉眉心,正準備睡覺,又不知想到了什麽。都已經關了燈,卻依舊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和顏柯的對話框。
看着顏柯的微信頭像,她彎了彎眼角。
顏柯的頭像一片湛藍,天空中飄着幾大朵浮雲,看起來空曠又遼遠。
第一次見到顏柯的這個頭像時,阮嬌還在心裏笑了笑顏柯,感覺這個影後怎麽這麽一本正經,連頭像都這麽簡約又單調。
只是沒想到,看起來單調略老派的頭像,居然還會經常變化。
兩人确認關系後,她問過顏柯頭像的來源,顏柯答,“随手拍的,在哪兒拍戲,見到了好看的,就随手拍一張。”
喜歡拍藍天雲朵這件事,也算是阮嬌知道的,顏柯僅有的愛好了。
想到這兒,她又無聲地彎了彎嘴角,點開頭像的圖片,将之放大——即使只是幾片白雲,貼上了顏柯的标簽,好像也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和顏柯不一樣,她比較宅,很少将目光放在頭頂之上的空曠世界。不過受對方的影響,她現在也喜歡時不時地擡頭,看看天空。
也許是和自己喜歡之人有了關聯,以前覺得稀松平常的藍天,現在看起來,仿佛也多了些不一樣的趣味。
手指不知不覺地點着,圖片随之放大又縮小,突然又變回了最初的指甲蓋大小,規規矩矩地蝸居在屏幕的左上方。
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叮鈴叮鈴”的響聲,單調又急促。
黑暗中,這突如其來的鈴聲,讓阮嬌被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
還沒等她想明白,誰會這麽大半夜了還給她打電話,而後就見到手機的屏幕上,自己那一張寫滿了懵圈的臉。
原來是自己手滑,點到了視頻通話。
阮嬌收回剛剛受到的驚吓,手指剛想點上“挂斷”按鈕,那邊已經接通了。
“怎麽還沒睡?”顏柯那邊也是一片黑暗,看起來已經睡下了。
也是,顏柯明天要拍一天的打戲,拍攝任務很重,是需要早點休息。
阮嬌正準備解釋是自己點錯了,誰知,那邊的光線卻一下子亮了起來,将顏柯一張素白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她披散着長發,看樣子是坐了起來,眉眼間帶着一絲慵懶的神色,較之平時的溫柔,又多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卻更吸引人了。
在阮嬌開口前,她溫聲道,“我給你開門,過來睡吧。”
說着,鏡頭有些晃動,聽那響聲,應該是被子被掀開,而後拖鞋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咔噠!
開門的聲音,“過來吧,走廊上沒人。”
這種時候,阮嬌也顧不得先解釋手滑的事情了,只能踩着鞋子,噠噠噠,飛快地跑去開門。
“顏老師~”她不好意思,輕輕地叫了一聲。
兩人的房間是挨着的,她一開門,就看到了顏柯,對方穿着睡袍就出來給她開門了。
走廊上的燈光,有些昏黃,從顏柯的斜後方打下來,将她照成了一尊玉做的雕塑。
美得不太真切。
“做噩夢了?”見她有些怔怔的,顏柯眼裏閃過幾分擔憂。
“沒,就是有些失眠。”
顏柯這才沒說什麽,在她頭上摸了一把,而後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攬進自己的房裏,輕輕關上了門。
等阮嬌睡在了顏柯的枕頭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好像又蹭顏老師的床了。
“我關燈了?”顏柯輕聲問她。
“嗯嗯。”阮嬌抓着被沿,只露出一張小臉,表示自己準備好睡覺了。
顏柯微微彎了彎嘴角,關上壁燈,在被窩裏将她摟住,“乖,睡吧。”
阮嬌在黑暗中咧了咧嘴,往對方的頸窩蹭了蹭,閉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依舊是甜甜的橙花味。
讓人安心的味道。
她嘴上的弧度愈加的擴大,在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将手環在對方的腰上,嘆氣般地哼唧了一聲。
聽着對方勻長的呼吸聲,不知不覺,也漸漸入睡。
手滑什麽的,這種時候,好像也沒必要說出來了。
……
第二天一早。
阮嬌醒來的時候,摸出手機一看,已經快十點了。
微信裏有條顏柯發來的未讀信息,顯示的時間是早上七點——“我先去拍戲了,醒了記得吃早飯。”
阮嬌翹了翹嘴角,慢騰騰起床。她今天沒任務,晚一點去攝影棚,也沒什麽關系。
拉開窗簾,她擡手遮了遮被光線突然刺到的眼睛。今天的天氣不錯,晴空萬裏。
在窗戶前發了會兒呆,她打着呵欠,準備回自己房間洗漱。
剛走到門口,又想到了什麽似的,重新返了回來。伸展了一下手臂後,将床單抻了抻,又将床上裹成一團的被子展開,用力抖了好幾下。
幾分鐘後,看着床面算得上整潔,她終于滿意地拍拍手,将枕頭也拍了拍,擺正位置。
這才高高興興地去開門。
要知道,在自己家裏,她都沒這麽認真地疊過被子。自己這一會兒的勞動,幾乎可以算得上半個田螺姑娘了,鐘芹都要張大嘴巴的那種。
阮嬌面帶嘚瑟,自覺自己這個小可愛,今天當得也很稱職。
誰知一開門,就看見一個老熟人。
“早呀。”阮嬌揮了揮爪子,順帶打了個呵欠。
“早。”對方先是一愣,繼而眼神往她身上掃了一圈,在看到她眼下的青黑時,了然地點了點頭。
不過,視線在掃到阮嬌身上的穿着後,她又眉頭半擰,頂着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靠在對面的門邊開口。
“你昨晚就穿的這身嗎?”明萱的娃娃音好像有些嘶啞,和平時的甜軟可愛風完全不同,似乎帶了絲飽餐後的饕足。
剛開口,這聲音不僅是阮嬌吓了一跳,連她自己都怔了怔。
阮嬌先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回答她的問題,“對呀。”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及膝睡裙,沒毛病呀,“睡覺不穿睡衣穿什麽。”
雖然身前的這只粉色小豬,樣子是有點蠢,但是裙子是純棉的,又是寬松的款式,穿着睡覺很舒服。
見她不覺得有任何問題,明萱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阮嬌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只覺得今天的明萱好像有點奇怪,也沒繼續問她到底在笑什麽。
倒是明萱有些瞧稀奇的樣子,伸手撩了撩長長的大波浪卷發,半倚着門框,笑着看向她,直把她看得渾身發毛。
好在,看了一會兒後,她似乎又意識到什麽一樣,神色一收,又恢複了平時甜美可愛的樣子。
“咳咳。”她将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不自然,“你今天也沒戲?”
阮嬌嗯了一聲,一時間居然有些緊張。
雖然自己沒做什麽壞事,但自己大清早穿着睡衣從顏柯房間裏出來,被人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讓人産生不該有的聯想。
“那個……”阮嬌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我……”
然而想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和顏老師本來就是戀人關系,明萱是知道的,好像自己也沒什麽需要解釋的。
就這樣,她順勢帶上身後的房門,準備回房間換衣服。
然後就呆住了。
昨天晚上顏柯開門的動作太迅速,她為了不讓對方等太久,出門的動作很急,根本沒有記得拿房卡這個東西。
可能是她的尴尬太明顯,看她在沒有衣兜的裙子上摸了半天,還沒進房間,後方的明萱再次開口。
“忘帶房卡了?”
阮嬌轉身,表情有些讪讪。
明萱再次笑出了聲,捂着嘴,把身後的房門一關,轉身就刷開了隔壁房間的門,示意她跟着進去。
阮嬌邁開第一步,看着和自己門對門的房間,瞬間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奇怪了。
明萱是從姜黎的房間出來的!
阮嬌先是在心裏大叫了一聲,而後便心理平衡了,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啊,剛才完全不用緊張嘛。
她深呼吸了兩下,頓時覺得自己找到了盟友,剛剛因為沒帶房卡而進不了自己房間的尴尬,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一進房間,明萱的手便向腰間一伸,開始解衣服,吓得才淡定下來的阮嬌立刻捂眼睛大叫。
“喂喂喂,注意點形象!”
明萱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