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超市不太對[洪荒]

第63章 饕餮

漆黑的夜空下, 方哲明亮的眼睛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霧霾給遮擋住了一般。他輕輕地喘息着跟在楊戬的身後, 抿着嘴唇問道, “我們現在進去能行嗎？那個保安還沒有出來, 一定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放心吧！”楊戬輕聲地說道，“他一定會讓我們進去的。”楊戬的聲音很自信, 方哲沉默着沒有說話。老頭剛才拒絕的語氣很是強硬, 他現在一點兒也不相信楊戬的話。只能默默地跟在楊戬的身後，孫悟空走在最後東張西望的模樣看上去似乎像是在警惕着什麽東西。三人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大廳前。

此時的大廈沒有絲毫燈光, 楊戬推開門，一股陰冷的風撲面而來。方哲顫抖了一下, 這份仿佛能夠凍結渾身的血液一般。他輕輕地吞咽着唾液，跟在楊戬的身後。

整個大廈沒有絲毫的生氣，方哲用手輕輕摸了摸胳膊。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方哲的體內, 方哲摸了摸兜裏, 發現蓮花一般的業火紅蓮正在他的兜裏不停地轉動着。松了一口氣，方哲大膽的向前走去。楊戬似乎走上前很多了, 慘淡的月光照映在大廳上。整個大廳似乎都染上了一層白中帶紅的光華。

眯着眼睛，方哲能夠感覺到這裏比大廈外還要明亮許多。仿佛厚重的黑雲并不能抵擋住這慘淡的月光一般。啪嗒啪嗒的響聲在大廳中回蕩着，三人腳步匆匆地走向電梯口。

走到電梯口，楊戬伸出手指正想要去按電梯。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了楊戬的面前。方哲捂住嘴倒退了兩步, 蒼老的聲音緩緩地傳入了耳朵裏, “小夥子這是準備去哪裏？”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楊戬, 随後又看向方哲。

方哲的身體搖搖欲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老人家，是，是你啊。”老人眯起了眼睛，笑得很是和善，“你們還是走吧，從哪來，到哪裏去。”

“難道你不想出去嗎？”楊戬臉色不變，顯得很是鎮定。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老人，“在這裏這麽久了，一定很想要出去吧。”說道這裏楊戬輕笑了一聲，而且，你也不想他被戾氣侵蝕變為厲鬼的對吧。說着楊戬指了指拿着手電筒走來的年輕保安，年輕保安眨了眨眼睛豆大的電筒射向楊戬的臉，刺眼的光芒讓方哲眯起了眼睛。

“你們究竟是誰？”老人低聲咆哮道，他把聲音壓得很低仿佛不想要年輕的保安知道一般。年輕的保安一愣，眼神眨了幾下看着三人說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尴尬的笑了笑，方哲沒有說話。他準過頭看着楊戬，楊戬抿着嘴唇說道，“我們是來解決這件事情的人。”老頭愣了愣，低下了頭，“很多大師都來過，沒有用的。最後，我看見的只有那些已經化為厲鬼的靈魂。”

年輕的保安快步跑了過來，稚嫩的臉沖着方哲做了一個表情，“你們快走吧，大晚上的，這裏不太安全。”孫悟空挑了挑眉頭，沖着老頭張了張嘴。仿佛什麽都沒有說，年輕的保安用手抓着頭發，不懂眼前這個人到底在打什麽啞謎。但方哲和老頭的耳朵裏，這句話像是炸響在耳邊的炮仗一般。

“他本來命不該絕的。”孫悟空的話讓老頭渾身激動得顫抖了起來。他目光愣愣地看向孫悟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轉過頭來。他望向年輕的保安說道，“小胡，你快去那邊看一看，我先把這幾位勸走。”

名叫小胡的保安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向前方，然後回過頭來沖着老頭說道，“一定要把他們都給勸走啊，大晚上的大廈都不安全。”

老頭點了點頭，小胡轉過身走向前方。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啪嗒啪嗒地走得很是飄忽。但他自己卻沒有絲毫的發現，依舊直挺挺地走在前方。老頭看着小胡離去的背影輕聲嘆息着說道，“這孩子命苦啊。”

楊戬默默地說道，“他命不該絕，但卻死在了這裏。為什麽？這種地方他不可能會來的。”老頭嘆息了一聲，“這個大廈原本是他父親接手的工程，那時候胡家還是當地的大家族。不知道，幾位大師有誰是本地人？”方哲沉吟着說道，“你是說四年前破産的胡氏集團嗎？”

“對！這座大廈原本是胡氏大廈，那一天是夏天。”老頭慢慢地回憶了起來，“胡老板的下屬來找他，這個下屬姓李。”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的愠色，“這個姓李的也不知道給胡老板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老板把錢全都投在了一個空白的項目上。”

“然後呢？”方哲眨巴了一下眼睛。

老頭嘆息了一聲，“當時夫人和少爺怎麽勸都起不了作用，胡老板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相信這個姓李的人。後來，姓李的把胡氏集團的錢全都騙到了自己的手裏。胡老板突然之間就瘋了，夫人跳樓自殺以後，他也自殺了。是上吊死的，在家裏。那一處房産早就被查封了，也不知道胡老板是怎麽進去的。”

方哲回過神來，望向前方空曠的大廳說道，“他，不會就是胡氏集團的繼承人吧？”老頭苦笑着點頭，“沒錯，少爺原本想要調查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想要拿到姓李的這個人的證據，然後再去法院告他。”

“所以他就在這裏來當保安了？”楊戬接着問道，“那他是怎麽死的？”

“我是不贊成小少爺的，因為我總覺得那個姓李的人邪門得很。不過小少爺非要來，他要給他爸媽報仇，我沒有辦法。是陪着他來的！”老頭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我這個人小時候體質很特殊，能夠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說道這裏，他抿着嘴唇說道，“進到這座大廈之後我就能夠察覺到，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我給小少爺說過，但他卻不聽。”

“開始的時候，小少爺還沒有什麽事。後來，事情漸漸地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說道這裏，老頭臉色僵硬的表情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色彩。

“發生什麽事情了？”方哲歪着頭看向老頭，他發現老頭的眼神很不對勁。

随後，老頭搖着頭說道，“少爺是在一年前遇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姓李的發現了少爺的身份。我記得那天是我和少爺一起值班，但是——”說道這裏老頭開始恐懼了起來，“我記得很清楚，當電梯升起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頭顱出現在了少爺的面前。少爺他，他是把我推出電梯的。”

“後來呢？”孫悟空跳動了一下眉頭。“哪還有什麽後來啊，後來少爺就這樣癡癡傻傻的模樣。仿佛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我還記得第二天清早我看見少爺的時候以為他沒事了。結果，他，他的屍體卻在頂樓被發現了。屍體都被撕裂得粉碎，也沒有人管。”老頭輕輕的搖了搖頭，“警方來過，但是他們擡不動少爺的屍體。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這才把少爺的屍體擡走。擡走的那天，少爺還問我究竟看見了什麽。”

方哲沒有說話，他打量着老頭。雖說楊戬說老頭是人類，但他卻覺得老頭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就好像——他什麽表情都是在演戲似的，想要努力做得最好的模樣。

老頭看着三人這才慢慢地說道，“三位是天師吧？”

楊戬挑了挑眉頭沒有否認，孫悟空也沒有說話。至于方哲，他倒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老頭搖了搖頭，“還是別上去了，來過的大師沒有一百也是幾十個了，沒有一個人能夠出去得了的。”

“是嗎！”楊戬收回了手，嘆息了一聲說道，“咱們還是走樓梯吧！”方哲張了張嘴，開什麽玩笑，這座大廈一共四十多層樓，要是走樓梯不知道得走到何年何月才是一個頭。但是孫悟空似乎也沒有反駁，他只是沖着老頭挑了挑眉頭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和那些半吊子不一樣。”

老頭沒有在說話，慢慢地走回了保安室。楊戬看着老頭走回保安室的後，輕輕的走向了一邊的走廊中。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空寂的大廳中，回蕩着三人的走路聲。忽然一聲尖叫傳來，稚嫩的保安大吼了一聲，“鬼啊——”匆匆地向着楊戬跑來。轉一個彎，那保安差點兒跌倒在地，他拍了拍胸口艱難地吞咽着唾沫，詫異地看着楊戬說道，“你們，怎麽還沒走！”

“沒有鬼，你在慌什麽呢？”楊戬輕輕拍了拍小胡的肩膀。

小胡稚嫩的臉閃過一絲詫異，他低聲問道，“你們是，是捉鬼的大師嗎？”方哲輕輕點了點頭，小胡湊近方哲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不會是來抓老姚的吧？他，他是一個好鬼，沒有害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