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超市不太對[洪荒]

第15章 孟婆湯

方哲的第六感一直很準，他是這樣認為的。看了昊天一整天，昊天那雙深邃的瞳孔，仿佛将自己的注意力都吸引了似的。

不知不覺中，方哲的臉色通紅。低下頭，昊天依舊無知無覺的站在那裏。像一個保镖似的，面無表情。連續來了好幾撥客人，好奇地看着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姑娘，扭扭捏捏地上前想要問昊天要聯系方式。

昊天一挑眉頭，沒有說一句話。少女站在昊天的身旁，看了許久。失望的推開門走了出去，昊天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方哲的脖子都快要被自己扭斷了，時不時就要看昊天一眼。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昊天挑起了眉頭，眉目中似乎像是有着什麽興趣似的。“那個——”方哲看着昊天，低下了頭。昊天恩了一聲，他的嗓音清朗，具有磁性的嗓音異常好聽。

“我說昊天，你晚上沒什麽事兒吧？”方哲目光灼灼地看着昊天，仿佛像是要把昊天看透似的。昊天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被方哲看得太緊了。微微撇過頭，臉上似乎有一道肉眼可見的紅暈渲染開來。

方哲自然也是能看見的，他诶了一聲，好奇地打量着昊天。最後嘲笑似的說道，“昊天，你的腦回路也太長了一點兒吧。人家都走了好久了，你居然臉紅了诶。我還以為你是個面癱……”方哲還未說完話，昊天淩厲的眼神就像他看來。方哲閉緊嘴，讪笑地看着昊天。讨好似的拿出一瓶水，遞給昊天。

剛打開水，昊天就聽見方哲細微的聲音說道，“你看，你反正都要賣東西。晚上陪我一會兒，能行嗎？”

昊天挑了挑劍眉，轉頭看着方哲，“你在害怕！”方哲一震，一股悲憤的感覺充斥着胸口。雖然他的确是在害怕，但是被昊天這麽一說。他感覺自己已經說不下去話了，昊天，你這種把天聊死的人。沒有人會喜歡的，你知道嗎？！

看着方哲眼中期待的神色，昊天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方哲驚呼一聲，一下子就跳到了昊天的身上歡呼道，“昊天，你雖然中二——但你真的是個好人！”昊天的四肢僵硬，不知道該怎麽對待一個将自己挂在他身上的人。

尤其是，方哲用手摟着他的脖子，噴薄出的熱氣離他很近。昊天的臉色羞紅，仿佛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景象。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任由方哲挂在他的脖子上。外人看來，兩人的動作的确很是暧昧，但大大咧咧地方哲并未發現有什麽不妥。歡呼了一會兒，方哲松開手，用拳頭輕輕打了昊天的胸膛，笑嘻嘻的說道，“昊天你果然是個好人！”

昊天的臉色越來越紅，仿佛是被塗抹上了一層胭脂。昊天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俊臉，都開始變得有些害羞了。輕輕的低着頭，昊天冷淡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方哲，你鬧夠了沒有？”

“诶——”方哲疑惑地看向昊天，怎麽好端端地昊天就生氣了？昊天俊朗的臉上滿是羞愧的紅色，方哲好奇地用手戳了一下。昊天淩厲的神色如同老鷹一般的銳利，方哲不甘不願地放下手，讪笑着說道，“昊天，你的臉——為什麽那麽容易紅？”昊天咕咚咕咚的喝着水，沒有理會方哲。

過了一會兒，方哲也感覺沒什麽意思。翻開書，看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方哲猶豫着問道，“昊天，你今晚真的沒事兒吧？”昊天正在看着窗外陽光的餘晖，轉過頭沖着方哲笑。方哲第一次看見昊天笑，笑容方哲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帥氣的臉上挂着大大的笑臉，在陽光下顯得極為燦爛。方哲深深地看着昊天，一時間忘記了說話。

昊天似乎有些尴尬，他很少笑。就連說話都帶着冷峻的語氣，誰都知道昊天不是一個輕易說笑的人。他看着方哲呆滞的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任由方哲打量了一段時間，直到他的臉色都快漲成了豬肝。方哲這才低下頭，肩膀顫抖着笑道，“昊天，你不會還是個純情男生吧？”

方哲第一次發現昊天似乎有些可愛，臉色很是漲紅。張着嘴，又說不出話來。憋悶的俊臉很臭，撇開頭。耳根都開始發紅了，像是一個——傲嬌。方哲笑了很久，在昊天虎視眈眈地眼神中大笑着，他現在一點兒也不害怕昊天，他覺得昊天就像是一個狐假虎威的人似的，其實一點兒都不可怕。

夕陽漸漸地落下，灼熱的氣浪徘徊在整個城市中。當外賣小哥送來吃食時，已經是傍晚七點過了。這會兒的天色要暗不暗的模樣，夕陽掙紮在半空中。被雲朵給擋住了，外賣小哥将餐盒放在櫃臺上，嘟囔着今晚真熱。方哲接口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他記得，平日裏的山海市不會這麽熱。升騰的空氣仿佛是要把人蒸發了一般，毫無預兆。外賣小哥點點頭，想着自己還有幾份外賣沒有送。和方哲客氣了幾句，轉身就走了。其實他還再說一會兒話的，畢竟超市裏還有空調吹着。外面太熱了，但昊天盯着外賣小哥的眼神。讓外賣小哥發憷，他從來沒有看見那樣冷冽的眼神。

空調吹着的超市就像是寒冬一般，外賣小哥再也呆不下去了。揮了揮手，方哲笑眯眯地對着外賣小哥說了一聲，“謝謝！”轉回頭又看着昊天問道，“你剛才吓別人幹嘛？”

昊天打開餐盒，沒有說話。拿着筷子，在餐盒裏挑挑揀揀地。沒有什麽心情，方哲狐疑地看着昊天，“你到底有沒有事兒啊？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方哲看着昊天的模樣有些不太對勁，他怎麽感覺昊天似乎有點兒洩氣呢？昊天擡起頭，那雙深邃明亮的眸直勾勾地看着方哲。方哲一愣，撓頭道，“你這麽看着我幹嘛？吃飯！”方哲似乎害羞了，耳根很紅。将頭埋進餐盒中，大口大口的吃着飯。

昊天嘴角挂着笑臉，看上去很是愉悅。來往的顧客，進了店裏，任意挑選了幾件商品。付了錢，沖着方哲說了一聲謝謝便走了。

超市不大，開起來雖然沒有多熱鬧，但也不至于吃不起飯。只是，方哲看了一眼昊天。他總覺得昊天身上肯定有一個驚天的秘密，從昨晚遇見了不科學的事情開始。方哲心裏就在想着究竟是他的姿勢不對，還是這個世界真的這麽無理取鬧。

“诶！”方哲将餐盒放到一邊，拿着那株楊柳樹枝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昊天看了一眼楊柳枝，一邊吃着飯一邊說道，“這是你的東西，我怎麽知道是什麽。”昊天用的是陳述句，方哲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楊柳枝，“真的不會有什麽意外嗎？”

“應該不會！”昊天很是篤定。“所以，你肯定知道什麽吧！”方哲笑眯眯的模樣像是一只狐貍。

“……”昊天沒好氣地看了方哲一眼，和方哲待久了。昊天的情感上也染上了一絲人味，原本高高在上的昊天，現在似乎越來越有些情緒的變化了。

見昊天不說話，方哲只好将東西放在一旁，不停的打量着。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方哲愣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他用手摩擦着樹枝，發現樹枝一點兒也不刺人。他欣喜于自己的新發現，開始把玩着楊柳枝。昊天從餐盒裏擡起頭偷瞄方哲，發現對方像個小孩子似的玩着新玩具，嘴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轟隆”一聲，雷鳴電閃。黑色的烏雲将夜色闌珊的城市籠罩其中，夏日的陣雨說來就來。豆大的雨滴，啪打着窗戶。漆黑的上空，一道閃爍的電光，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一般。劃破了黑暗，直沖向城市。

啪嗒啪嗒的雨滴落在地面上，狂風暴雨的天氣将樹葉狠狠地掀開。樹枝正在不停的抖動着，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推動着它似的。

“咚咚咚”雨滴在地面上聚集成了一條水流，小孩白嫩地腳踩在水上，濺起了一地的水珠。小孩的臉上帶着驚恐，不時地往身後看着。清秀的小臉上，依稀還帶着恐懼。他深吸了一口氣，沖向前方。

山海市的夏日，雨水充沛。雨下得越來越大，小孩的小小的身體全都被淋濕了。他還在向前不知疲倦的奔跑着。

雨水劃過他的臉頰，低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聲音是小孩那雙沒有穿鞋的腳踩在地面上發出來的響動，似乎是求生毅力。小孩跑得越來越遠，城市昏黃的燈光在雨水中模糊不清。

“呼、呼”小孩看見前方的岔路口，那裏有一盞明亮的白熾燈。他所經過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陰森恐怖，沒有燈光，沒有盡頭。而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有一盞燈光明晃晃地在雨水中讓小孩欣喜不已。

他咬着下唇沖過岔路口，看見上面寫着‘山海超市’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