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張爸爸來了
張瑾以為有了東方堯的那番話,晚上又睡在一張床上,這晚肯定很難睡着。結果躺在床上還沒糾結開,人就已經稀裏糊塗了,再睜開眼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七點半。
這個時間別說起來做預想的早餐了,就是洗漱慢點去學校恐怕也有遲到的危險。
張瑾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他身體的生物鐘是早上六點半啊?怎麽今天整整晚了一個小時?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床頭腕表出了問題。看過床頭櫃上的座機時間,才算是真正被吓到,趕緊起來穿衣洗漱。
冬天早上的七點半,又是陰天,外面其實還是漆黑一片。要不是縣城政府工作做得好,路燈裝得實在。張瑾恐怕就要和在鎮上讀書時一樣,與同學們抹黑從寝室到教室上自習了。
十二月初的這場大雪,很有一直落下去的預兆。昨晚下了一晚上都不夠,今天一大早又在莎莎的下。
張瑾出門時想了想,最後還是帶上了把傘。雖然他根本用不上。
事實也的确如此,十二月初的這場戲,雖然之後的落雪情況,沒有一開始那麽兇猛,但淅淅瀝瀝,斷斷續續的卻是整整又下了一個星期。之後好不容易停下,天公還不作美,不是寒風,就是凍雨,讓很多走讀生都恨不得舍棄家裏的溫馨生活到宿舍去住。
真正‘雨過天晴’,是十二月份下旬的時候。
這天正好是這個月的第三個星期天,上午的課也上到最後一節了。上完這節課學生們就可以享受一個晴朗又自由自在的休息天。
這讓休息了兩個半天,卻只能呆在寝室睡大覺的學生們都有些蠢蠢欲動。尤其是最後一節課,人是坐在教室裏,但很多學生的心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就連尖子班二一班的衆位同學是一個樣。
不少人都乘老師講課的時間,在下面嘀咕,商量着放學去哪裏吃飯,下午去哪裏玩等。
張瑾現在的修為讓他只要想聽,基本上可以清楚聽到班上每一個同學的竊竊私語。然後他發現,短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學校關注仟禧樂的人似乎變得多了。
同桌張明明就是其中之一。
乘着物理老師轉身板書的空擋,張明明一臉激動的努力壓低聲音道:“張舉人有時間嗎?下午一起。聽說仟禧樂很大,很好玩,而且東西都很便宜。上次王安平他們約我,我怕去了一不小心把這個月的生活費給用完了,都沒敢去。好不容易省了一個月錢,這次過去我一定要大賣特賣,馬琳說那邊超市的東西,比批發市場的還便宜。嘿嘿!”
“張明明!”一不小心笑聲太大,終于讓一直隐忍的物理老師爆發了,“你自己不想聽,麻煩你別打擾別人行嗎?”
這樣的時候自然是不能反駁的,所以張明明努力坐正身體,一副我很乖的模樣。
物理老師厭煩的白了他一眼,低頭瞄了瞄自己的手表,還有二十三分鐘才下課,只是看班上學生個個隐忍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課似得,頓時也沒有了繼續講下去的欲望。
看看外面燦爛的陽光,其實他也想去曬曬太陽啊!擺擺手,物理老師丢掉書本道:“好了,既然你們不想聽,那我也不想講了。這樣吧,我出三個題,今天誰做得出來誰先走,做不出來,呵呵,那就抱歉了,下午請移步到我那裏去補補課。不收你們補課費的。放心!”
補課!放心?他們真的一點都不放心啊!一瞬間班上學生都瞪大了眼睛,相對于平均水平一向高于其他班的高二一班來說,按理說老師要給補課應該補課應該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可是聽聽物理老師那完整的話,聰明如斯的他們,直覺告訴他們,這次的休假估計要夭折了。
當然,瞪大眼睛的人中,也不乏一些成績突出喜歡挑戰的人。
物理老師說完也不耽擱,一眼掃過全班,麻利的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紙,轉過身刷刷的就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班上大多數學生本來還是信心慢慢的,但等物理老四将題寫出來,頓時就有些傻眼了。
這題不對啊!第一題看上去還在他們所知的知識面上,這到了第二題就有些越界了,雖然仍然有部分在他們的知識面上。到第三題的時候,得,那幹脆就不是他們所知的領域。
物理老師沒理會教室裏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将三道題完美的板書完畢,很是潇灑的轉身将手裏的往粉筆盒裏一投,很好!命中。
然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一眼掃過整個教室,沖傻眼的學生們道:“趕緊的,時間有點緊,萬一你們做完剛好下課,那可就沒辦法提前下課優惠了。”
老師,你絕對是故意的。二一班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是一臉怨念。
剩餘百分之十不怨念的,一半是根本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的,一半則正低頭努力算題。
物理老師看過那些低頭筆頭不斷轉動的人,笑了。然後一屁股坐在講座上,唠家常似得跟教室裏一臉絕望的大多數人道:“哎呀,上次教委誇我們班天才多,我就很想實話實說,這天才是能多得起來的嗎?愛因斯坦那樣的,這麽多年,也就出了那麽一個。二一班之所以這次成績突出,也就靠幾個人撐着。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很對,老師。可是你确定你不是在給班上的某些同學拉仇恨值?
一些學生轉身去看低頭算題的。恩,現在正低頭算題的有——班長,這個不好得罪,小心下次自習課記你名字。
王子帥……
這是位牛人,絕對的,整個六中都知道,誰得罪他,那都是自己找不痛快的節奏。
那唯一生下的,呵呵,也就只有近期才插班過來的張舉人了。
據說張舉人是農村來的,家庭條件很一般,最為關鍵的還是他為人一直很低調。
只是,他們真的要得罪他嗎?
聽說這人手上有一種神藥,能讓人青春永駐,學校裏著名的醜女以及王老大的跟班張道勤就是很好的例子。按照武俠小說的套路,一般這樣的人,能讓人青春永駐,肯定也能讓人變得其醜無比。
這樣的人,算起來比得罪班長,甚至是王老大還要危險。
二一班一群絕望的學生,用短短的一分鐘就分析完畢班上三個低頭的牛人,發現一個比一個牛之後,不得不把仇恨重新對向物理老師。
“行了。我也知道你們做不出這樣的題。要真有本事做出來的,你們将來都是清華北大的料。呵呵,所以呢,我也不為難你們。這三道題,做出來一道的下午到我那邊補兩個小時的課,做出來的兩道的,放學可以照常放假。三道題都做完的,物理晚自習不用來了,愛去哪兒潇灑就去哪兒,記得明天過來上課就好。”
( ⊙ o ⊙ )!好誘人的條件!
二一班的學生們瞪大了眼睛。做出這三道題,晚自習居然都不用上了。衆人一起扭頭去看三個牛人,有牛人同桌的,趕緊去看各自同桌的情況。
然後發現,三個人真的都是牛人。尤其是張舉人和王子帥,居然,居然已經開始做第三題了,這是要提前十分鐘下課的節奏啊!
張瑾和王子帥也沒讓衆人失望。三道題,張瑾用了不到七分鐘的時間就全部做完了。王子帥緊跟其後,至于班長,前兩題都做的很順利,可到了第三題,卻猶豫了起來。
物理老師自己走到張瑾和王子帥的身邊,将他們的答題收過來,一一看過。
他發現張瑾和王子帥對第一題的解題思路幾乎是相同的,用的解題方式也是最為簡單的,只是王子帥顯然懶到了極致,所以采取了非常簡略的解答法。
張瑾一向做事嚴謹,但也就只比王子帥多寫了幾個解題的符號而已。
第二題兩人用得方法不同,但解答的都很完美,最關鍵的是第三道把班上大多數人吓到,又把班長也攔住的題。
這兩人居然同時用的是超出高中知識的解答方式。
恩,其實他之所以寫這題,只是為了讓班上的學生收斂點。沒想到……
“很好!”物理老師表情有些複雜的看了兩人一眼,“很好!你們倆回答的都很完美。今晚上的晚自習不用過來上了,以後但凡物理的晚自習都不用上。”大學的知識都學了,還繼續跟普通學生一樣上仔細,那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什麽!( ⊙ o ⊙ )!學生們又震驚了!
“好了,你們倆可以提前下課了,祝二位周末愉快啊!”
聽到物理老師的話,張瑾趕緊低頭收拾東西。現在教室的氣氛有些詭異!他怕下一秒有人會向他們扔書。
王子帥卻是裂開嘴巴大大的笑了起來。那得意的模樣,讓人真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呃!那也要你本事的話,就王子帥那塊頭,也不是誰能挑釁得了的。
嗚嗚o(>﹏<)o!看着張王兩人猶如勝利的将軍一樣大步踏出教室,二一班百分之九十五的學生們哭了!物理晚自習都不用了,這是什麽概念,這是物理老師對于這倆人的肯定。
只是為什麽做出題的不是他們?為什麽?
相對于張瑾和王子帥的出彩,班長袁一凡給出的解答就只能算是中規中矩了,其中第三題還是錯誤的。不過,這在物理老師眼裏,才算是正常學生應該給出的答案。
至于張瑾和王子帥,那倆人,物理老師暫時不想做任何評價!
“老二。”張瑾剛走出校門,腦子裏還在想中午吃什麽,是回去自己做,還是在外面買了吃,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擡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爹?”
“呵呵!”張爸爸笑的有些勉強。
張瑾直覺有問題,連忙幾步上前。
“爹,你怎麽過來了?”
張爸爸看看左右,又看看校園裏,相對于兒子的問題,他現在更關心兒子為什麽沒在教室裏上課:“現在還沒下課,你怎麽提前出來了。”
張瑾這才露出有些小驕傲的表情,笑道:“剛剛我們物理老師出了幾個題,說是做出來的就可以提前走,呵呵,我做出來了。”
張爸爸一聽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總算是松了口氣,一把拉住兒子,嘴巴張開,卻是又是一臉的欲言又止:“小瑾……”
“爹,有事你就說。”
張爸爸看校門口的門衛室有人出來,連忙一把拉住兒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走,中午了,爹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張瑾一臉奇怪的看了他爹一眼,站住身體:“爹,要是有事,我覺得你還是直說的好。現在去吃飯,我怕你吃不下。”
張爸爸平常嘴巴也算是很能掰的,但這次卻是一下子被兒子說愣住了。
良久,張爸爸才道:“小瑾,爹這次惹禍了。”
“……”
“今天,今天不是,不是帶你姐來和那混蛋離婚嗎。我是了解那混蛋的,就怕他使壞,所以,所以出來的時候,就把你爺爺和大伯小叔都叫上了。怎麽說也是我們張家的大閨女,就算馬上要離婚,也不能給某個混蛋可乘之機。”
“說重點。”
“嘿,你……”被打斷了話,張爸爸顯然有點火氣,只是看着兒子一臉漠然的模樣,只得把火壓下,然後狠狠一句道,“重點就是,就是你爺爺和你爹三兄弟把龍濤那混蛋帶來的人給打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然後,你知道那混蛋多過分嗎?”張爸爸忽然激動起來,“他們居然,居然威脅我們,說什麽要是我們不拿五十萬出來,就把我們一家告上法庭,還要四處散播你姐……恩,下流的話小孩子就不要知道了。”
張瑾不在意什麽話,但是五十萬這個數字卻是讓他心頭一顫。覺告訴他哪裏不對勁。
“他們怎麽知道咱們家有五十萬?”張瑾嘀咕一句。看向他爹道,“爹,我們家包山的事情,你跟大隊的講了。”
“講了,不過,不是我們主動講的,而是大隊的帶人去我們家,我們才知道,原來上面已經通知大隊村支部,讓他們配合外面,并讓占了沙灘地的人家迅速退還。”
張瑾點點頭,問道:“對方是什麽人?傷的嚴重嗎?”
“說是,是龍濤的一個表叔,七老八十的,感覺比你爺爺年紀還大。不過,你姐姐說以前沒見過。打架之前,那老家夥還被人扶着呢,可是打架的時候卻是沖的最兇的一個。也不知道怎麽的,最後腿骨折了。現在說要我們不但要賠他錢,還要給他養老送終。”
“想得美,這樣的,直接送到牢房裏去蹲大牢吧,還敢要賠償?養老送終?直接送他顆子彈還差不多。” 一個聲音□□了張瑾父子倆的談話中。
張瑾回頭,就見王子帥一臉憤慨的看着自己父親,然後不等他開口,就幾步上前道:“叔,我是張瑾同學,我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們說話的(故意的),不過,以我對法律知識的了解,你說的那個人不是來碰瓷的,就是來勒詐的,反正性質一樣。而且他們開口要五十萬,直接吃槍子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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