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ll Death Do Us Part

第28章 恍然大悟

我盼周末盼得望眼欲穿，周六一早就背着包跑去找肖宇林。

敲開門，他正頂着雞窩頭穿着內褲刷牙，揮手示意我自己找地方坐。

"你來得好早啊…"他終于收拾停當，一邊穿褲子一邊打着哈欠，"不是說八點麽？"

"不急不急，你慢慢來。"我坐在扶手椅裏打量他淩亂的床鋪，忽然發現枕頭下面半露出一個熟悉的東西。

是吳利海金工實習做的那個盒子。

我拿起來查看，卻被肖宇林劈手搶走了。

"裏面是什麽？"我明知故問。

"我…沒打開過。"他摩挲着那個盒子，塞回枕頭下面，把床鋪好。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走麽？"

咿！老婆生氣了！我縮縮脖子，沒敢再提那事。

***

我們開車去了十幾公裏外的山腳下，把車停好，在農家樂訂了餐，出去先開始爬山。

山不高，我們爬了兩個小時就到了頂，站在山頭俯瞰下面的水庫，眺望周圍層層疊疊的群山。此時正是深秋，漫山遍野金紅交織，天色湛藍，空氣清新，我們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中，頗為陶醉了一會兒。

"這裏真不錯哎！"肖宇林贊嘆，"沒想到離公司這麽近的地方就有這麽好的景色！"

"你要喜歡，咱們以後可以經常來啊。"我咧嘴沖他笑。

他看我的目光頗為複雜，最終也沒有接話。

下山時路有些滑。我看他有點吃力，就拉住他的手扶他跳過一些泥濘的地方。

肖宇林的手心有點汗，我安撫地捏捏他。他僵了一下，總算沒有把我甩開。

中午在農家樂吃了餐便飯，我們便借了釣竿，坐在池塘邊釣起魚來。

輕風有些微涼，陽光曬着又暖洋洋的。我們安靜地坐着，不一會兒都打起了瞌睡。

當我睜開眼，看到肖宇林耷拉着腦袋睡得正香。他長長的睫毛服貼地垂着，根根分明。柔軟的嘴唇微張，呼吸平穩。

我想親他。

我用全部的意志力把自己釘在椅子裏，不去偷襲他。

忽然，他驚醒了，和我饑渴的眼神撞個正着。

一時間尴尬異常。不過我很快發現了他驚醒的原因:"魚！"

肖宇林跳起來拉住正在一彈一彈的魚竿，笨拙地硬拽。

"你先放松些線，拉一拉，再收緊…"我指導着，起身站到他背後，幫他扶住魚竿，另一只手圈着他繞魚線。

肖宇林被我從後面擁在懷裏。我們心砰砰亂跳，全神貫注地注視着水面上顫抖的漣漪。

終于，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被拎出了水面。我們手忙腳亂地拿網兜接住，把魚放進了水桶。

"呼…"我們松了口氣。肖宇林開心地笑了:"我還是第一次釣上魚來呢！"

"咱們以後還可以一起釣很多魚呀~"我沖他眨眨眼，摟着他的肩膀揉了揉。

肖宇林臉上有點淡淡的紅暈。他看着我，無憂無慮的笑容轉眼間蒙上了層淡淡的憂傷。他拍拍我的手，委婉地示意我放開他。

我們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繼續釣魚。

"實森…"他輕聲叫我。

"宇林？"

"實森，我覺得你真的很好。"肖宇林嘆了口氣，"但是…你最好不要和我交往過密。"

"為什麽啊？你這麽讨厭我麽？"我很是受傷。

"不不不！"肖宇林轉向我連連擺手，"我一點都不讨厭你！而且…其實…咳…還對你挺有…好感的…"

我笑着看他的臉燒起來，紅通通得特別可愛。

"不過…和我交朋友會倒大黴的…"他嘆息着。

"我本科時的戀人…為了救我被捅死了…"他的聲音非常痛苦，"高中我喜歡上的同桌，抑郁症自殺了。初中談的朋友也食物中毒去世。"

他把臉埋在手裏，聲音裏帶上了哭腔，"我幼兒園最要好的小夥伴生病死了，小學的好友在我面前溺水。而且…"他拼命揉着眼睛，"我本來想，不可能吧，只是偶然吧，畢竟我小學轉學後交的那個好兄弟也沒出事啊，結果後來努力去查了一下，才發現他在初一我們疏遠後出了車禍，一家三口無一生還…"

我心疼地把肖宇林摟在懷裏，他掙紮着推開我:"所以，不要和我交朋友啊！我真的…很不祥吧…"

"我不介意的！"我握着他的胳膊輕輕搖晃，"我真的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肖宇林激動得有些破音，"你能想象你人生中各個階段最重要的人都死了是什麽感覺麽？！"

你能想象人生每個階段都死一次是什麽感覺麽？我不顧肖宇林的反抗，把他緊緊抱住，撫着他的背。肖宇林的抽泣漸漸平息了下來。

"回家吧，我要給你個東西。"我把他扶起來，收拾好漁具。

我買下了肖宇林釣的那條魚，讓農家樂處理掉內髒，裝進車裏的保鮮箱開車回了公寓。

我把肖宇林和那條魚帶去他的房間安置好，迅速跑回自己的公寓拿了樣東西揣在口袋裏。

當我回到肖宇林的公寓時，他沒有鎖門，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擺弄吳利海送他的盒子。

"這個就是我本科的戀人遇害前送我的。"他喃喃地說，"我…我被搶劫時，想着怎麽也不能把他送我的東西丢掉，死活不放手。他才回來救我被殺了…我到底有多麽蠢啊，為了保住喜歡的人送我的東西，竟然把喜歡的人害死了…"

"這是搶劫犯的錯，不是你的錯。"我也在床上坐下，摟着他，"你不看看裏面是什麽嗎？"

"他說，這是他永遠會回到我身邊的證據。"肖宇林的眼淚吧嗒吧嗒滴在盒子上，他憤怒地用手擦掉，"然後他特麽就死了！簡直就是個大騙子！"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戒指盒遞給他:"你先打開他給你的盒子，再看看這個。"

肖宇林一臉疑惑地看着我，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顫抖着手指去解盒子上的益智鎖。正在我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設了個太難解的花樣時，盒子打開了。

裏面是一片造型特殊的金屬葉子，下面交疊繞着兩圈銀色的細環。肖宇林把葉子拿起來，發現後面還焊着別針。這是一枚胸針。一枚非常眼熟的胸針。

他滿臉都是詫異，又伸手拿過我的戒指盒，打開一看。

裏面是一枚沉甸甸的金色戒指，上面還有着奇異的銘文。

"我托朋友從新西蘭的主題公園買回來的，絕對正版。"我微笑着告訴他。

肖宇林震驚地看着我，半晌才把這些不可思議的線索連在了一起。

"我和李伊平的初吻…就是在看…?魔戒?的電影…"他艱難地說，"之後和周田行…也是聽到…電影的主題曲…"他撫摸着手中那片葉子，"?指環王?主題音樂會…羅斯洛林的徽章…和…"

他把戒指拿起來，滑入手指上:"…為什麽…你會知道…"

我微笑着撫摸他的頭發:"這是我永遠會回到你身邊的證據。"

肖宇林難以置信地搖着頭，放聲痛哭。我低下頭碰碰他的嘴唇，他如饑似渴地回應着，一邊抽噎一邊張開嘴用力吮吸我的舌頭。他的手胡亂地扒着我的衣服，四處撫摸我的身體，似乎想确認這真的是個溫暖實在的活物。

我把肖宇林壓在床上，脫掉他的衣服，四處親吻他。肖宇林順從地張開腿，嗚咽着揉搓我的頭發。我在他身上留下斑斑點點的淺紅，把他的分身含入嘴裏吮吸。

肖宇林哭泣着屈起膝蓋，全身僵直着很快去了。我把他射出來的液體抹入他緊窄的後穴，溫柔地擴張着。

肖宇林把我的臉拉下來親吻，靈活的舌頭糾纏不休。我扶着堅硬無比的下體緩緩進入了他。

肖宇林疼得直抖，但還是死死抱住我，雙腿也主動環着我的腰，扭動着屁股迎合我。我心疼地不停親他皺緊的五官，慢慢搖動起來。

肖宇林體內溫度極高，用力擠壓着我。我反複深呼吸才沒當場就洩了。我感到下體在呼呼冒着前液，終于進出順暢了一些。我伸手去撫弄肖宇林的前端，他卻緊緊勾着我的脖子貼上來，讓我施展不開。

我咬牙退出來，輕輕掰開肖宇林的胳膊，把他翻了個身跪趴在床上，他抽泣着回頭看我，被我掐住腰猛地插到最深處，一聲嗚咽。

我一邊迅速進出，一邊撫弄着他剛剛發洩過的下體。肖宇林的呻吟終于帶上了嬌媚的味道，他配合着前後搖動，直起身來向後靠在我的胸口。

肖宇林擡起胳膊勾着我的脖子，扭着頭和我接吻。我一手穩住他的胯用力撞擊得啪啪直響，一手快速撸動他再次豎起的柱體。

我蹭到了他體內奧妙的一點，高熱的甬道劇烈收縮起來，手裏握住的前端忽然泉水般噴湧出熱液。我被夾得低吼一聲，射進他的身體。

我軟綿收縮的分身從他體內滑出來。肖宇林腰一下子軟了，向前倒了下去，我連忙摟住他，讓他慢慢側躺在床上。

肖宇林之前大悲大喜太過激動，又連射兩次，一時暈了過去。我爬起身，找到濕紙巾給他擦拭下體，又輕輕把手指伸入那軟軟的洞口，勾出之前射進去的東西。這場面淫蕩得差點讓我又硬了。

簡單整理完畢，我拿浸濕的毛巾給他擦了擦汗，又細細揩幹，才給他蓋好被子自己去沖了個涼。出來覺得餓了，就把之前那條魚拎出來料理，又煮了米飯。

當魚開始飄香，忽然一雙赤裸的胳膊纏上了我的腰。

肖宇林一絲不挂地貼着我，溫熱的身體軟綿綿地靠在我背後。

"這怎麽可能呢…"他喃喃自語，"和我交往的，其實一直…都是你麽？"

我無法回答他。

"為什麽不告訴我呢？你不能說？"

我看着他，緩緩點頭。

"你記得之前的事情？"

我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低頭輕吻他，轉着他手指上的戒指。

"所以你其實是記得的，但不能告訴我，也不能回答太明确的問題，只能暗示我？"

我微笑着看他，不置可否。

"這神馬設定啊啊啊啊！"肖宇林喪氣地跺腳，我饒有興趣地看着他胯下軟軟的一團顫顫悠悠。他憤怒地瞪了我一眼，轉身跑去找衣服穿。

"你倒是對當受沒什麽意見嘛。"我盛出飯菜，和他坐在茶幾前，斟字酌句地評論道。

"咳咳！"肖宇林差點噎到，氣鼓鼓地癟着嘴，半晌才說，"你…利海…那什麽了之後，我一直很後悔…早知道這樣，當年就從了你得了…"

我笑了，給他夾了一筷子魚:"怎麽樣？爽麽？"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看我一臉得意忘形又惱羞成怒地掐了我幾把。

我們掐着掐着就又滾到了床上，一直糾纏到精疲力竭，才緊緊相擁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