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傅荀難得地有些愣,不懂這兩件事是怎麽扯到一起的?
他微皺眉頭,問:“你怎麽會這麽想?”
蘇君彥戳着米飯,咕哝了一聲,才問:“那、那你為什麽突然要請保姆啊?”
傅荀摸了摸鼻子,多多少少有些別扭和不自然。
他說:“沒什麽,你要是不喜歡,那就不請了。”
總不好直接說,是因為心疼他吧?
傅荀咂摸了下,還是感覺說不出口,他擡頭瞥了眼興高采烈的蘇君彥,有些搞不懂,做飯這事有什麽好高興的?
蘇君彥最近都在學校住,難得回來一次,所以兩人吃過飯早早就歇了。
隔天傅荀将人送去學校後,想了想,轉頭去了一趟公司。
到了公司後,他才知道傅寧來了。
傅荀不着痕跡挑了下眉梢,雖說總公司離這不遠,但是傅寧也很少會到這兒來。
再加上這幾天的事,不用想傅荀都知道傅寧的來意。
無怪乎是來找他的。
他朝助理點了點頭,平靜地進了辦公室。
特意守在外面給傅荀通風報信的劉宇看着傅荀平靜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了然。
他想着,談戀愛真可怕,傅總連老爹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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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傅總好像也沒怕過傅董。
傅荀進去的時候,傅寧正坐在他辦公桌前翻着文件。
傅荀倒沒覺得隐私什麽的,反正整個公司都是傅寧的,看個文件罷了。
他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喊了一聲:“爸,你怎麽來了?”
傅寧早就聽見了動靜,只是裝作沒看見他而已,他這一出聲,傅寧就把文件一合,冷哼了一聲:
“你現在是本事越來越大了,在家給你媽甩了臉色就走?”
傅荀壓着心底的一絲不耐煩,他輕嗤了聲:“甩臉色?”
他脾氣的确不咋滴,但是對年長的人向來都算禮貌。
發脾氣,甩臉色,那都是對着親近之人的。
說句實話,穿過來滿打滿算才兩個月,和傅家二老見面的機會更少,對于傅荀來說,他二老當真算不上親近的人,頂多是熟悉的陌生人。
這種情況,他沒必要甩臉色。
傅荀斂着眼睑,将眸底的漫不經心遮掩住。
傅寧臉上有些挂不住,因為傅荀話中的諷刺雖淺卻十分明顯。
他臉色鐵青地站起來,狠狠拍了下桌子:“我說錯了嗎?”
傅荀不想和他争這事,挺沒意思的,所以他說:“得,除了這事,您老來還有別的事嗎?”
他眉眼淡薄,看着眼前的人,腦子裏清醒理智。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對于他來說,沒什麽特意讨好一說,所以态度理智地有些傷人。
傅寧到底是壓住了脾氣,因為他還是有點了解自己兒子的,多少有點吃軟不吃硬。
他頓了頓,坐了下來,皺着眉頭說:“你那個情兒,還是早點斷了——”
傅荀直接打算他:“爸,還有事嗎?”
這次傅荀毫不掩飾,眉眼間的不耐煩都透了出來。
他看着傅寧僵硬的臉色,原本想說如果沒事,您就回去吧,頓了頓,他再張口,就變成了:
“如果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沒等傅寧說話,他轉身就走,不過在到門口時,他停了下來,轉過身,十分平靜地說:“這家分公司,爸還是派別人過來接管吧。”
說完,他真的就走了。
傅寧氣得胸口疼。
之前傅荀為了顧餘笙,直接離家不歸。
他原以為沒了顧餘笙,一切就都好了。
結果現在,這混賬竟然連公司都不管了!
傅荀不知道他離開後傅寧的想法,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太在乎。
其實他這一點和原主還是挺像的,不太喜歡別人對他的事指手畫腳。
他坐在車上,将窗戶降下一半。
他連着抽了三根煙,直到一車都是煙味,才停了下來,開車離開。
傅荀在公寓待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時候,段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傅哥,你在哪兒呢?”
“在家。”
傅荀話中的情緒很淡,段楓頓了下,似乎察覺到他心情不太好,直接說了聲:“好久沒聚了,一起喝一杯?”
傅荀沒拒絕,問了地址,就直接開車過去了。
包間沒什麽人,連帶着傅荀也就三人。
段楓,還有許州宴。
傅荀瞥了許州宴一眼:“你怎麽有時間過來?”
最近許氏應該挺忙的。
許州宴白了他一眼:“你的事都傳遍了,陪兄弟喝酒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傅荀有些牙疼地啧了聲,坐下來,和他碰了碰酒杯。
段楓和許州宴對視了一眼,還是段楓先開口,說話時,帶着些許的小心翼翼:“傅哥,認真的?”
傅荀擰眉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段楓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懂:“小君嫂有這麽好嗎?”
反正對他來說,和誰在一起,不是一樣?
有必要和家裏弄得這麽兇嗎?
但是對于傅荀的決定,他習慣了支持,所以即使不懂,現在也沒說什麽。
傅荀擰了擰眉:“和他沒關系。”
段楓撇了撇嘴,顯然不信他這話。
傅荀沒再搭理他,他說的是真話。
對于他來說,不管是不是蘇君彥,他既然決定護着人了,就不會讓這些破事讓人受委屈。
包間裏的氣氛有些沉悶,段楓和許州宴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最後還是段楓說:“傅哥你手中要是沒錢了,記得說聲。”
反正離了家,最大的難處就是沒錢。
度過這一關,其他的都不是什麽難事。
段楓擔憂的是,之前傅荀将自己私賬上的錢都給他了,自己還有沒有得剩?
聽到這句話,傅荀斜了他一眼:“你當我和你一樣?做事之前都沒有準備?”
“艹!”段楓拿胳膊肘抵他:“還帶攻擊人的?”
不過段楓臉上到底是帶了笑,既然傅荀都打算好了,那就沒什麽擔心的了。
三人喝了一會兒酒,就散了。
傅荀的新公司說忙也忙,說不忙也不忙,反正就那回事,但至少是朝上走的,所以他也沒怎麽擔心。
這天,他從公司回來,發現門關處有鞋,屋裏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傅荀有些訝然地挑眉。
有公寓鑰匙的,除了他,也就只有蘇君彥了。
可這人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昨天蘇君彥還告訴他,項目還得三四天時間才能完成,兩人還約好了明天一起吃飯。
現在人的鞋在這兒,人呢?
他扯了扯領帶,四處掃了一圈,最後發現卧室的門被關着。
他走過去,一邊推開門,一邊說:“怎麽回來沒點聲音?”
他話音剛落,正好看見被子裏的人動了動。
傅荀有些失笑,走過去扯了扯被子,提醒道:“別悶在被子裏。”
“我……我有點困……”
被子裏傳來人悶悶的聲音,傅荀卻是瞬間皺起了眉頭,聲音冷了下來:“出來。”
蘇君彥還是沒有動作。
傅荀站直了身子,冷淡地說:“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
他這話落下,被子裏終于有了動靜。
蘇君彥從被子探出頭來,眼睛通紅,明顯地不對勁。
傅荀眼神冷了冷,他走到了一旁坐着,問:“怎麽回事?”
蘇君彥抿緊唇,沒有說話。
這副樣子,就好似傅荀第一次見他時,他帶着些抵觸,不願意開口。
傅荀點了根煙,壓住心底的煩躁,他又問了一遍:
“蘇君彥,受了委屈就得說,不然你只能忍着。我只再問一遍,怎麽回事?”
蘇君彥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因為傅荀的臉色稱不上好看。
他頓了頓,才說出原因。
就是他最近在學校做的那個項目,今天導師通知他,不需要他了。
這個項目是參賽的,他已經在這上面耗了半個月的時間,甚至為此連公寓都不回了。
所以突然被通知離開,他有些懵,去找導師問原因。
導師最後只透露一些:“有些人,不該扯上關系的,還是斷了吧。”
聽了這話,蘇君彥沒再問。
他大抵猜到了什麽,他最近唯一扯上關系的人,就只有傅荀一人。
可要他和傅荀分開,他寧願不要這個項目了。
傅荀擰起眉頭,他瞬間想到了兩人。
傅寧,以及段垣。
他不知道是這兩人中的誰,或者是兩人都插了手。
傅荀起身走近他,給他遞了張紙:“所以自己回來哭?”
蘇君彥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
傅荀斂着眸光,似不經意地問他:“很想将這個項目做下去?”
蘇君彥搖頭:“倒也不是,就是有點不舒服。”
這事擱誰身上,應該都不會舒服的。
雖然有點可惜,可蘇君彥倒也真沒有什麽舍不得的。
傅荀也看了出來這人的想法,他有些怔,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想要什麽。
兩人在一起後,蘇君彥好像就沒有說過自己有什麽想法。
傅荀頓了頓,他突然問:
“你以後有什麽想做的嗎?”
蘇君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啊?”
傅荀揉了揉他的頭,垂眸看向他:“或者說,你以前有什麽理想?”
蘇君彥愣了下,神色有些平淡:
“連肚子都填不飽的人,哪有心思談理想。”
作者有話要說:沒多大事,別擔心呀
小君就是挺普通的人,之前想着賺學費,填飽肚子,真的沒有太大理想(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