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傅荀走過來就看見顧餘笙攔着蘇君彥的情形,下意識地眉頭一皺。
和段楓猜想的不一樣。
他趕過來,不過是因為那段原文劇情。
原文中,顧餘笙徹底拒絕傅荀時,隐隐透露出是因為蘇君彥的原因。
他不喜蘇君彥,不單單是因為原主。
更多的是因為,他認錯了人。
也許是小說主角都要有點坎坷的身份背景,顧家的那點事在這四九城中根本不是什麽秘密。
傅荀穿到這個身子前不怎麽看小說,反倒穿來之後看了一些。
要他說,原文的确挺老套的劇情。
顧父和顧母當初是商業聯姻,顧父心底早就有了白月光,就是他的初戀,後來因為家裏被差散,那初戀就成了心尖上的朱砂痣,回憶将人越發美化,對顧母自然就不喜歡,甚至帶着些遷怒。
但是顧母卻十分喜歡顧父,顧餘笙從小就被教導着讨顧父的歡心。
顧父對顧餘笙的确挺好,可只有顧父自己知道,不過是因為顧餘笙的眉眼處很像那位初戀罷了。
與此同時,當初顧父和那初戀分開後,就沒了初戀的消息,反而是顧母作為知情者,一直注意着初戀的消息。
她原以為初戀走了就是走了,也礙不到她的事。
可她沒有想到,幾年後顧父居然又和初戀偶遇了,順其自然的,兩人在一起了。
顧母不是好性子的人,知道這消息後,立刻讓初戀的父母丢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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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被迫再次和顧父分開,與此同時,她還懷了身孕,和所有小說的女子一樣,她也沒打掉,反而生了下來。
顧母本來以為初戀已經死心了,卻沒想到她能又搞出幺蛾子。
在這之後,初戀的哥哥也丢了工作。
在丢了工作後,初戀的哥哥心灰意冷,一家人都沒了工作,難不成要喝西北風?
後來哥哥一家準備出國,卻在途中出了車禍。
初戀在這件事後,才徹底死心,悔不當初,這時候顧母找上初戀,警告她不許再出現,最好遠離首都。
蘇君彥就是初戀那哥哥的孩子。
當初一場車禍中只留下了蘇君彥。
初戀的父母不敢告訴蘇君彥車禍的真相,但是蘇君彥也隐隐猜到是因為初戀的原因,所以他對這個姑姑一直不親近。
在有生存能力後,他就獨自離開了家,來了首都。
他不知道當初那件事,也自然不認識什麽顧餘笙。
後來顧父将初戀真正的孩子接回來,顧餘笙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
但這時候蘇君彥早就被原主折騰得沒了人樣。
傅荀還記得原文中顧餘笙當時的心理描寫。
“顧餘笙有些驚訝和錯愕,蘇君彥居然不是那個孩子?他想起被傅荀折騰的人,愧疚一閃而過,對傅荀也升了一絲不喜,但他沒多少心思放在蘇君彥身上,他看着顧母傷心的神情,連忙走過去安慰起顧母……”
傅荀想着原文的劇情,現實中其實不過一瞬而已,他将蘇君彥拉到身後,掀起眼皮子,帶着些許冰冷的鋒芒直直看向顧餘笙:
“你想做什麽?”
段楓和許州宴幾人跟在傅荀身後過來。
看到這一幕,有些錯愕,段楓更是氣笑了:“我說姓顧的,你倒是越來越沒品了,半路堵人的事你都能做出來?”
顧餘笙被段楓的話弄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再對上傅荀冷淡不耐的神色,他臉色難堪地說:“我找他有別的事,和你沒關系!”
素來都是傅荀捧着他的,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傅荀扯了扯嘴角,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拉過蘇君彥,上下打量他,然後低聲問他:“沒事?”
衆人看着,蘇君彥有些不好意思,更是顧不上顧餘笙之前的話。
他拉了拉傅荀的手,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我沒事……”
顧餘笙剛攔下他,還沒來得及說其他的,傅荀就過來了,他能有什麽事?
心底這樣想着,可他還是因為傅荀的動作,忍不住地抿了抿唇,壓住那一絲羞意。
确認人沒事後,傅荀才又重新看向顧餘笙,扯着一絲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話音有些涼:
“人是我帶來的,你說和我沒關系?”
段楓插了一句:“就是啊,你和小君哥認識嗎?就有其他事?”
幾個人站在那裏,明顯地是站在傅荀那邊。
而如今的傅荀卻不再像以往那樣護着他,顧餘笙握緊了手,他掃了紅着臉不說話的蘇君彥,冷笑:
“誰說我不認識他?”
傅荀打斷了他的話:“那又怎樣?”
他話音皆是不耐,平靜地掃了顧餘笙一眼:“他不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他輕笑了下,帶着些輕嘲:
“給自己留點臉,別惹人嫌。”
他這話雖這麽說着,卻是沒想給顧餘笙留一絲臉面。
說實在的,他現在看着顧餘笙也有點厭煩。
明知道人家不喜歡你,還不自覺地往上湊。
傅荀有些納悶,這是有毛病?
段楓原本還不平地想說些什麽,可傅荀這話一出,他頓時閉了嘴。
因為他發現,傅哥那張嘴,比他還不留情面。
他樂得咧嘴一笑,抵着許州宴的胳膊。
顧餘笙臉色臊紅,根本不敢想這話是從傅荀嘴裏說出來的。
這時,發現這邊動靜的陸淮也走了過來,他微皺眉。
段楓第一時間看見他,立刻說:“陸哥,不是我們不給你面子,而是顧餘笙今兒這事有些過了。”
“咱小君哥一個還沒進社會的大學生,什麽都不懂,他這氣勢洶洶地攔着人,待會把小君哥吓着怎麽辦?”
聽到這話的衆人嘴角一抽。
包括傅荀和蘇君彥。
蘇君彥更是瞪大了眸子,想說他沒被吓到,但是他看了段楓一眼,到底是沒拆臺。
傅荀沒他這麽含蓄,一言難盡地看了段楓一眼。
他收回視線,對上陸淮的眼神,随意地扯唇笑了下:
“總歸是陸總帶來的人,今兒就賣陸總一個面子。”
他喊陸淮,陸總。
十分疏離,和在包間裏時差別明顯。
明顯到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不滿。
其實陸淮有些好奇。
如果不賣他面子,傅荀會怎麽對顧餘笙?
但他又不能這麽說。
畢竟他帶來的人沒臉,他面上也沒光。
因此,他說:“那就謝過了?”
他說得有些玩味,不過隐得很淡,在場很多人沒聽出來。
傅荀聽出來了,但他沒理會。
說着,他涼涼瞥了眼顧餘笙:“再有下次——”
顧餘笙冷笑:“下次又怎樣?”
傅荀笑:“哦,不怎麽樣,就是告訴顧伯父,上天他來談的那個合同沒戲了罷了。”
他說得很淡定。
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難不成真當他只是口頭警告?
顧餘笙臉色瞬間僵住。
和傅氏相比,顧家那點家産的确不夠看。
這些年被這人捧着,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傅荀沒再管他,看向陸淮:“陸總,看來只有下次再聚了。”
他拉着蘇君彥,拍了下段楓的肩膀,淡淡道:
“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