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洋氣一些吧?
言亦平想了很多,最後只确定了一點,好人有好報,他不僅沒被利用,還意外擁有了一個體制內的待遇,總的來說還是皆大歡喜的,哦,嗯,至于藍宸那個,就不用提了,反正他嘴也快了,林宴也打了他,這事可以翻頁了。
言亦平下樓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分人睡着了,林宴站在下面一直在等他。
……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不知道為什麽會在他身邊,但他現在覺得有他在身邊真的很不錯,心暖暖的。
一角落裏,藍宸怨毒的看着言亦平的方向,也算得上白淨的面孔現在徹底走了樣子,大片被人毆打痕跡久久不能消去,殘留在臉上,以刺骨的痛楚時刻提醒着他。
他不敢去恨打他的林宴,卻敢去恨言亦平。因為如果不是林宴是他的哥們兒,他又怎麽會被林宴打呢?
他真的好恨言亦平,是他讓衆人面前出醜的。他本想借着踩言亦平上位,言亦平已經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可林宴的出手讓他風頭盡失。
名氣就是這樣,此消彼長,他失了風頭,折了自己的聲望,反而成就了言亦平的名望。他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個場子找回來!藍宸心裏想。
至于橫在言亦平前面保護他的林宴,藍宸壓根沒想過,要是又被林宴看到了是不是又會是一頓揍打。
有了。藍宸的眼睛綻放出一道像是鬼火的詭異光芒,一個惡毒的計劃冒出他的腦海。
林宴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着露出安詳睡容的言亦平,眼底流露出一片溫軟,而後合上,黑暗之中,他心裏想着:那個藍宸打了不能算完事,為了斬草除根,一定要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言亦平:就因為他帶頭挑事,你就要殺人?
林宴:嗯嗯,對呀,因為這人肚量小,而且還不能避讓他,一退讓就會讓他變本加厲的踩到你的頭上,必須要把他打痛。
言亦平:可你不是已經打過他了嗎?
林宴:打完之後,我才發現他這個人不記打,而且只恨你不恨我。為了不讓他對你做出什麽後果嚴重的事,我手髒一些先下手也沒關系。反正我是冷漠自私脾氣不好,做這種事,別人反而不會怪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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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亦平:嘤嘤嘤,老攻你真好,麽麽一個。
☆、章十七
又是新的一天,言亦平醒來了,身上傳來昨天激烈戰鬥遺留下來的陣陣酸痛,身邊不遠處的林宴也醒了。看着林宴,言亦平覺得人生真是夢幻,前一個早晨,他打電話吵醒了他;而今天,他們一起醒來,迎接新的一天。
上層住宅的有些房間沒有打開,南魂讓女生們都去上面睡床,剩下的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擠在一起睡地鋪。
他們兩個去衛生間晨尿回來,簡單的早飯就已經分好了,都是些拆封好了的熟食以及餅幹。
言亦平看着這個,突然想起了一些傳聞,于是笑着對林宴說,“聽說在好萊塢,女演員只喝自己助理遞給自己的水,開了封的水就不會再喝第二次。”
“嗯。”林宴點點頭。
看林宴沒有接他的話茬,言亦平頓了一下,沒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思,和他一起坐下。
還是個木頭沒有變。言亦平這樣想着,拿起食物吃起來。
nice!藍宸露出了奸計得逞的微笑。言亦平和林宴吃的東西裏下了足以致死的□□,無毒無味,讓人根本無法察覺。生活中有很多東西都是有毒的,言亦平他們吃到的只不過是提取出來的微不足道的劑量。
這次藍宸吸取了教訓,他找了個替罪羊替他下毒。他一邊想着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一邊撺掇着他下毒。
一旦言亦平和林宴毒發身亡,他是很有嫌疑不假,但全程都是那個人做的,跟他有什麽關系!
對了,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呢。
藍宸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發現他對那人的面容模糊了很多,只記得他是一個瘦弱的男生。
很快,他也不再去想這人,因為在他眼裏,這人已經等同于死亡了。他現在滿懷期待的看着言亦平和林宴咀嚼,等待着他們驚恐的模樣,毒發後茍延殘喘倒在地上掙紮的狼狽模樣。
等到他們吃完也沒有毒發,藍宸的心揪了起來,但他故作鎮定,在心裏告訴自己,他太心急了,過會兒他們就要死了!
可是等來等去,言亦平和其他幾人都要出發尋找物資了,他和林宴還是活蹦亂跳的樣子。藍宸徹底慌了,為什麽他們沒有死!
一定是那個臭小子!他一定沒有投毒!藍宸現在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繩子,一門心思的認定了,就是那個他不知道名字也記不清長相的男生幹的!
他長的蔫了吧唧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答應了他去投毒,結果诳了他!
甚至、甚至!藍宸跳了起來。甚至那個賤人還會把這件事告訴言亦平!
藍宸的臉又神經性的疼了起來,他忘不了林宴當着那麽多人打他的場景,這是他一生的恥辱!他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來!只要能将他們毒死!他的眼中流露出希冀的神采,轉而變成了狠毒,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那個男生!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瘦瘦弱弱的男生,大概這麽高,穿着很土很不起眼的衣服……”藍宸跟別人比劃着詢問。
別人看到他鼻青臉腫的尊容,先是小小的後退一步,不想跟他扯上關系,然後公事公辦冷漠的對着他搖搖頭,連想都不願意想的否認了。
藍宸更是氣結,認為他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是言亦平害的!都是言亦平的錯!
正陷入跟自己認識的人一起外出而感到開心的君臨看到了藍宸的背影,以及他扭過來時怨毒的表情,他打了一個哆嗦,想起來這人是誰,去扯言亦平的衣服。
“嗯?”言亦平回頭看他。
“言哥,那個藍宸剛剛很不懷好意的看着你。”君臨壓低聲音,有些怕藍宸聽到他說話。
“哦,沒事。他成不了氣候的。”言亦平說。
“不,言兄弟還是小心點為好。”左木茶插話,“就是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做出來的事危害才大,因為他們不知道何為底線。”
“或許他現在就正在為報複你做準備。”溫韬說。
“呵呵。”林宴冷笑。
言亦平看着自己的四個隊友,不知道是應該為他們的關心感動,還是要糾正這些人的三觀。現在的社會,怎麽可能因為一兩個機會、梁子就非要把人整死呢?只要分出輸贏、高下就足以了,積怨那麽深,解不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該如何共事呢?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太天真了。言亦平又想,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小心一點不算什麽。
“嗯嗯。”于是言亦平點頭,接受他們的提醒,“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小心的。”
雖然爆發了喪屍病毒,但水電信號都沒有中斷,今天言亦平臨走前聽廣播的時候還聽到專家說他們正在抓緊研發疫苗,已經有了眉目,很快就會研發成功。
說實話,言亦平是不信的,昨天爆發病毒,今天專家就說疫苗有眉目了,明天就拿出成品,這樣的疫苗,他喂喪屍都不會自己打的。
唔,或許,他可以賣給草妖或是系統。和自己的夥伴們走在路上的言亦平想。
此時,大賣場中正在與上級聯系的南魂等人确悉了一件事:有一批可以治療喪屍病毒的藥品即将派發至這個城市,需要幾天的時間調配。
南魂等人也是有些不信會這麽快拿出來疫苗,但他們轉念一想,這個世界有那麽多超自然的力量,也許這疫苗只不過安了個疫苗的名字,實際上是別的東西呢!
确實,這些疫苗并不是研發出來的,而是SCP基金會贈與中國的。SCP-500萬能藥能治療一切傷病,包括把這藥喂給喪屍都能讓它複原。SCP-038萬象樹,更确切的講,應該是克//隆之樹,能夠克//隆一切事物,只是在克//隆SCP-500時效力減弱,被基金會贈與世界各國政府的正是這萬能藥的複制品。
由于複制速度固定和各國來回扯皮,本應該火速分發的萬能藥複制品被推到今日也沒有送達。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林宴:盯!
言亦平:咳咳,林宴你別盯着我,我噓不出來了。
林宴突然比心:我可以幫你!
言亦平:不不不,我背對着你就好了。
然後言亦平脫下了褲子,背對着他。
林宴突然變态,撲上去圈圈醬醬。
——
克//隆為何口口?
☆、章十八
或許是昨夜的喪屍潮掃蕩了這個地區全部的喪屍,言亦平他們出去的時候,很少看到喪屍。好不容易看到一只孤零零的喪屍,也是在抱着一個可憐人的屍體在啃,對他們毫無威脅力。
打喪屍又不會得到什麽,能繞過最好。可林宴看到這只喪屍時,似是發現了什麽,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止住腳步,眼睛盯着那個可憐人的屍體。
林宴的不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嗯?”言亦平看着林宴,臉上有點好奇。
林宴的表情已經恢複如常,眼神淡漠的看着沉迷吃屍體無暇顧及他們的喪屍,“那個人,并不只是死于喪屍。”
“诶诶?”言亦平有些驚訝,聽到這話立刻去仔細觀察。
他們剛才只是匆匆一瞥沒有注意到,而林宴卻是留意到了人屍和喪屍之間有一個黑色的刀柄,停下來觀察,終于看到了只露出衣物一小截的刀刃。這個人身上的致命傷是左胸上的西餐刀!這個人死于其它人類!
從林宴指出到他們發現西餐刀的這段時間,喪屍聞到了他們的味道,轉身,毫不猶豫的把啃了不少的屍體抛棄,奔向他們。
這只喪屍看上去已經吃了不少人類,腸腸肚肚的肉從漲破的肚皮裏垂出,脫落在地上。它跑不快,一走一個搖晃,還被自己腸子絆倒,摔在地上,掙紮着起身。
君臨的臉白了白,感覺嘴巴有些幹,“為什麽,明明吃不了了,也無法消化,就非是要殺人吃人呢?”
“因為這就是喪屍。”左木茶說,他很忌憚的看着屍體上的西餐刀。其實,末世最可怕的不是喪屍,而是人類啊!
他們的聚集點因為喪屍潮而擁有了一點凝聚力,但外面的人類可能就不這樣了,需要小心提防。
言亦平的神色也有所變化,看來是想到了什麽。
一行人因為喪屍少而有些松懈的警戒心提上來了,這次是為了防範自己同類的襲擊。
物資中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其次就是藥品。
言亦平本不怎麽看重藥物,因為喪屍的攻擊一旦命中,不用治療絕對會死。但現在,他覺得應該拿一些傷藥以做不時之需。
這邊的大超市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沒有被人占領,興許是因為還沒開始幾天的原因,那些有野心的小團體還沒有拉攏到足夠的人,要改造超市起碼需要上百人才能抗住喪屍潮。
雖然沒人占領超市,但這超市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所有的防護措施都被人暴力拆除了,地上還有碎玻璃碴子,言亦平的鞋踩在上面,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放眼看去,玻璃折射的太陽光輝閃閃發亮,有些刺眼,妨礙視線。
“嗯?”言亦平覺得有點奇怪的地方,“大家,有沒有覺得這個超市有些奇怪啊?”
“有嗎?這超市被拿走的東西還不多,都可以運回聚集點。”出門在外,小心有耳,溫韬說的很含糊,沒有點出言亦平擁有的空間。
君臨和左木茶紛紛點頭,表示事不宜遲,要及早把東西帶回去。
林宴擡眼淡淡的瞥了貨櫃蔓延到深處的陰影,打了個手勢,抽出刀,但說話間在贊同其他幾人的觀點,“是啊,随便拿些東西就回去吧。”這種随性的話語,他說起來生硬又古怪。
但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都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言語間放松,動作間戒備。
這樣一來,溫韬、君臨、左木茶有些感覺到那種奇怪感了——這裏的玻璃碴子碎的太密太有規律太刺眼了!
明明門已經被打開,為什麽玻璃還會被打碎呢?
他們想到了剛才的那個死于他殺的人屍。
狩心隐藏在陰影中,很好的把自己隐藏在貨架後,在他的斜前方有兩面鏡子,能夠照見來人,卻不會暴露自己,這是他與他的搭檔雲清流反複測試找到的方法。
他剛剛殺了一個人,沒想到又來了五個人,讓他心裏暗暗發苦,一對五,這怎麽打?
雲清流并不在這裏,他回他們的聚集點找人去了。他在這裏守着,順便把能殺的人都殺了,外面的玻璃碴子就是他弄的,本來還要做出匆忙之間的痕跡,但時間緊迫,殺死那個人之後,他只來得及把玻璃碴子重新倒上,就看到了過來的言亦平他們,不得已趕緊隐藏。
這玻璃碴子的反光能欺騙人的眼睛,使之出現假象,面對狩心的偷襲時就會顯得不知所措反應慢很多,就算反應過來了也比不上蓄謀已久偷襲的狩心反應快。
狩心不知道是因為他要面對五個人所以心跳太快,還是別的原因,心跳的聲音“砰砰”的讓他産生了一種會被別人聽到的假象。
被他的體溫捂的溫熱的西餐刀從袖間滑到手裏,夾在指縫裏,一共六只。喪屍病毒爆發前,狩心是飛镖俱樂部的成員,使得一手好飛镖,換成小一些的西餐刀,精準度略有下降,但也是指哪兒打哪兒的飛刀手。
狩心和雲清流很自私,這超市的物資,他們只想獨占,并不想分給別人。
他們想的很清楚,資源是有限的,別人多吃一口,自己就少吃一口。他們是悲觀主義者,認定末世絕不會那麽快結束,所以及早的讓自己的手染上了鮮血,但聚集點的其他人似乎并不是這麽想的,他們也沒有辦法強行轉變其他人的觀點,只是在行動上踐行自己的理念。
狩心像是最有耐心的獵手等待着時機,聽着他們的說話聲、呼吸聲,默數着,突然,一道思維的閃電劃過他的腦海,照亮了之前他沒注意到的黑暗角落。
有一個人的聲音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
想到這個,狩心立刻離開自己待的地方,哪怕把自己暴露出來也在所不惜。“噗”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紮在了他的身後,他看都不看向身後丢出三把西餐刀逃跑。
繞行的林宴在用長矛偷襲失敗的,果斷放棄了長矛,長矛在被林宴脫手後,立刻失去了僞裝,顯露出來。
“叮當叮當!”西餐刀打在貨架上發出聲響。但林宴已經不在原處。
言亦平四人立刻撕下僞裝,君臨和左木茶堵住超市門口,言亦平和溫韬加入追擊的隊伍。
狩心知道自己被圍追堵截了,但他心裏并不慌張,用西餐刀打傷了君臨,揚長而去。他們只能看着狩心跑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含部分劇透]:
言亦平:君臨……受傷了,為什麽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呢?
林宴:平平,你知道猜疑鏈嗎?就算狩心決定放下屠刀,也會懷疑我們會不會在這之後殺他。同樣的,我們也會懷疑他是不是使詐,伺機偷襲。
言亦平:那我們可以……不可以……就算我們願意相信,狩心也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所以,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制約,才能讓我們在同一個平臺上對話。
林宴:是的。這就是猜疑鏈,而能夠讓雙方坐下來說話的方法,必須是想要溝通的那方,也就是我們,對狩心有一個恐怖平衡。比如,我們用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來威脅他,坐下來溝通。
言亦平:所以,這就是你曾說過的,用力量求取和平?
林宴:是的。
言亦平:唧唧,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已經從良了,難道又讓我回到過去那個樣子嗎QAQ
林宴:摸摸,你開心就好。
——
今天出場的基友:雲清流x狩心
注:言亦平的過去有一段黑歷史……
☆、章十九
君臨的手捂着胳膊,腿軟的要跌在地上,被溫韬扶住,左木茶單膝下跪查看傷情,緊皺眉頭,對他輕聲說,“小心忍着點痛。”然後壓着創處,把入肉極深的西餐刀抽出來。血止不住的流出,君臨的臉色越發的白了。
言亦平看着君臨抿了抿嘴唇,“這條街上有一家藥店,我們先去那裏找些東西幫君臨止血包紮。”
“我來吧。”左木茶丢掉西餐刀,對溫韬說。
溫韬看了看左木茶,兩人正要交接,君臨站起來,雖被痛苦幹擾,但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謝謝你們,我只是傷了手臂,并不是被打到腿。”
君臨挺起胸膛,說這話時臉上火辣辣的,為自己剛才被狩心的狠決吓軟了腿而感到羞愧。
隊伍裏的人,不論是冷冰冰的林宴,還是溫柔的言亦平,還有經常調戲他的溫韬,以及對他最好的左木茶,每個人都很堅強,不像他,看到喪屍會吓哭,被人打傷不知反抗而是腿軟。他是不是不适合跟他們在一起啊?他是不是很沒用?拖了後腿?
君臨很迷茫,低着頭,沒有看到左木茶關切擔心的眼神。
血順着君臨的指縫不可抑制的流出來,很快把他的整只手也染的血紅。左木茶皺起眉頭,解下外套,在傷口上方打了個死結,減少血液供應,減少出血。他擡起頭看言亦平,“很遠嗎?君臨似乎不适合活動,可能是切傷主要血管了,出血量太大。”
“好。”言亦平臉上表情鄭重,“我和林宴去拿藥,你們兩個在這裏好好看着君臨。”
藥店距超市大概有七八百米,言亦平和林宴路上沒怎麽停,一口氣跑到藥店門口。言亦平還沒松下一口氣,就被林宴一手攬住撲倒地上,“嗖嗖”兩聲,西餐刀從他們頭頂飛過,看樣子是瞄準了他們的膝關節投擲的。
是那個人!言亦平心裏頓時明白了,他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知道他們有人受傷需要藥品和繃帶,所以在這裏埋伏!
沒打中。狩心從他丢出西餐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丢偏了,因為那個之前偷襲他的男人直覺精準到竟是一踏入的時候就在帶着他的同伴躲避。
一擊不中,狩心立刻逃跑,根本不補刀,看上去很慫,其實是他清楚知道他與林宴之間的差距,一旦被林宴近身就是萬劫不複!
言亦平被林宴拉着撲倒後,沒半秒時間,立刻爬起來,只看到狩心的背影。
“……”
根本追不了狩心,因為一旦追上去,主動權就交給狩心了,任憑他的西餐刀吊打。
言亦平先是翻出了紗布和雲南白藥,随後收集了一些常見藥,比如感冒藥、退燒藥、抗生素、維生素等。等言亦平叫林宴的時候,林宴腳底下已經是一地的包裝盒了。
因為藥店也有計生用品賣啊!
言亦平真的很懷疑,林宴是不是壓力有些大,所以會有一些收集癖,只是收集的東西比較怪異,是套套。
兩人很快就回去了,可還沒到超市門口,言亦平就有些驚訝自己所見到的畫面。
左木茶拿着一把開鋒的刀橫在一名陌生男子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血珠沁出。使西餐刀的男人已經丢下了一地的刀,舉着兩只手很緊張的看着被挾持的男人。
言亦平和林宴趕緊跑過去,問清楚了事情經過。
狩心和雲清流是一對搭檔,雲清流搬運物資,狩心在這裏看着,不讓其他人動。
事情其實剛發生沒多久,左木茶在這裏看着君臨,雲清流不知道為什麽瘋了一樣沖着他們殺過來,結果被左木茶輕松拿下,而設伏沒打成言亦平和林宴的狩心想回來把帶着受傷者的其他三人殺了,他正好看到左木茶準備殺了雲清流,丢出的西餐刀不只是被躲過,更是被左木茶看出他與雲清流關系不一般,以此要挾,想讓他知道關心則痛的感覺!
還好還好,沒有晚,沒有出人命。言亦平心裏出了一口氣,想讓大家化幹戈為玉帛。
但左木茶不肯,“他們兩個人肆意妄為,為了物資就敢铤而走險殺人。如果放了他們,就是害人!”
“但是,以殺止殺何時才能到頭,況且你殺了他,豈不是跟他一樣也變成了殺人犯。”言亦平堅定的說,他想起了他不願去回想的,當初年少無知的他曾做過的事情,他殺過,所以不願意讓他的朋友背負他曾經背負的東西。
“我知道,我這樣做可能很不負責任,也讓君臨白受傷了。我還是不希望我身邊的人跨越殺人的那條底線,空口白牙的,左木茶你也不是真的服我,但是……”言亦平從口袋裏慢吞吞的拿出來一個小藥瓶,“你也知道,我能拿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裏面裝着的是一些……嗯……祝福,如果動了惡念,會有一些懲罰。”言亦平同意左木茶放了狩心和雲清流會害別人的觀點,所以他不準備那麽輕易的放過他們倆,但他又不會傷害他們倆。
這個小瓶子是與草妖交易獲得的産品,說起來,言亦平沒想到草妖也會耍滑頭,這是一種詛咒。不久前的,一位得道高僧見它吃人吃的特別嗨,但他又不想殺生,所以給了它一個buff,一旦殺人吃人害人就會非常不好的buff。結果被它拿着屍體為代價賣給了言亦平,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言亦平拿着喪屍潮之後的屍體換了不少東西。
左木茶看着言亦平,其實心裏已經信了幾分,但還是說,“真的?”
言亦平看左木茶有松口的意思,立刻掏出了到手沒幾天的異能者證,“嗯,這個是我的證書,其他的,我不太方便跟你解釋太多。”
左木茶盯着異能者證很久,久到刀鋒上的血液凝固,才點頭同意,稍微松懈了一些,沒想到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林宴給了蹿過來的狩心一個窩心腳,奪過言亦平手中的小藥瓶,往雲清流嘴裏到了一半的分量。
“咳咳……”雲清流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本應該溫暖的不知名東西流入他的口中立刻給他一種炸裂的灼燒感。
“清流!”狩心躺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他根本不信言亦平說的那套,這肯定是毒//藥!
林宴也沒放過他,把剩下的全倒到他嘴裏。狩心似乎已經認定雲清流要不久于世,被林宴硬塞的時候沒怎麽反抗,很順從的咽下了藥。
做完這一切的林宴轉身,對着沖出來的一大幫人,微笑,“不想讓他們死的話,那我們就坐下來談談吧。”
what?不只是左木茶他們懵逼,言亦平也懵逼了,林宴沒跟他說附近居然還埋伏着一大幫人啊!
林宴松了一口氣,為了達成現在的平衡局面,他也着實廢了不少心思,跟言亦平,還有其他人解釋,“那個雲清流并沒有說真話,他還有同伴。但估計是你們當時在門口等我們,他看你們受了傷還活的好好的,就以為狩心死了,出來跟你們拼命,結果瞬間被俘虜,其他人只好按兵不動等待時機。而一心求死的雲清流看到狩心後知道他莽撞了,所以他們倆聯合起來诓你們,說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和言亦平來的時候,除了看到你們的對峙外,還看到了埋伏的其他人。但因為他們看着,所以一直也沒有跟你們說。”
到這裏,其他人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恍然大悟。
言亦平從他的口袋裏相繼掏出了繃帶、雲南白藥、生理鹽水、支架還有一次性針管為君臨治療,讓不知情的人禁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小叮平。
那邊的帶隊人,蕭吾君輕咳一聲,有點尴尬的開口,“那個,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倆會這麽做,是有些過分了。但是,他們畢竟是我們的同伴,你們喂的是無解的還是有解藥的?如果是無解的,那麽我們不得不殺了你們。”
言亦平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深邃睿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場面千鈞一發。
“其實……那個是崂山蛇花百草水。”
噗!所有人都被他的回答絕倒。
“你們還真信了啊?”言亦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哈,那個時候,我實在是想不到不讓左木茶殺人的方法,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蕭吾君盯着言亦平,很不信,但最後又有所觸動的樣子,突然笑起來,“演技很到位啊,但邏輯真的到處是坑,他們是你的同伴,他們相信了你的說辭就說明你說的是真的。”
言亦平嘴抽了抽,知道自己沒蒙過去。氣氛又僵持了。
蕭吾君毫不在意,繼續說,“但我看你眼睛很純淨,應該是好人,喂給他們的不是什麽有毒的東西。”
哈?言亦平又懵了。
最後的結果莫名其妙的變好了,蕭吾君帶走了他們能帶走的物資,和平離開。而言亦平他們也很快離開這裏返程。
“這是好人有好報的意思嗎?”言亦平問林宴。
“不,是傻人有傻福。”林宴果斷說。
言亦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有人問蕭吾君:吾砸,我們就這樣走了嗎?狩心兄弟和雲清流兄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蕭吾君:我知道。但是那個家夥,不是普通人,你們也都看到他出示的異能者證了吧?萬一動手,咱們這些普通人根本打不過,所以必須回去找我老婆回來找場子!
遙遠地方的某男:阿秋~是吾砸想我了嗎?[随手彈掉了指尖的火苗]
林宴:平平……
言亦平:?
林宴:他們都叫你小叮平。
言亦平:嗯嗯,有什麽不對嗎?
林宴:我想知道他們怎麽知道你丁丁很小的……
言亦平:突然打人。
——
吾砸……出場了哈哈哈哈哈哈
毒//藥
☆、章二十
聚集點中氣氛壓抑,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地上一片狼藉,有好幾位傷者在呻//吟着,沒有充當醫者的女性照顧他們,一排冰冷的屍體躺在地上,蓋着白布,一片慘淡愁雲籠罩在聚集點的人們臉上。
“這是?”言亦平拉住一個幹活的人問他。
那人嘆了口氣,娓娓道來,原來就在言亦平他們還有其他很多人外出的時候,一大幫無所事事的前社會青年帶着棍棒長刀沖殺了進來,打砸搶,留守的士兵立刻鳴槍制止,卻被他們一擁而上活活打死。這些現掠奪者丢下了幾具屍體,打傷了很多人,帶着東西走了。
聽着這人的敘述,衆人的神色均是有了不小的變化。
這人說的話,言亦平聽着覺得漏洞很大。
拿着棍棒長刀的混混來犯,留在聚集點的人雖然很少,也有一戰之力,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聽他說的話裏話外,似乎士兵被活活打死不是一件大事,他們就在旁邊看着,也不攔?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沒怎麽看到過女孩子,聚集點的女孩子們都去哪裏了?他記得女孩子裏,有幾個醫學專業的,那些受傷的人沒人管嗎?他只是出去了不到一天,怎麽聚集點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其中一定有隐情,他想。
雖然不知道女孩子們去哪裏了,但傷者不能讓他們在那裏忍受着痛苦,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其他人挺身而出的勇士。言亦平取出大量的繃帶和傷藥,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救治,他能做的就是消炎、擦藥、包紮還有吊上一瓶生理鹽水。
那些傷員接受着言亦平簡單的治療,突然有一個人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他的額頭發燙,嘴裏含含糊糊的,怕是快要不行了,可他的眼睛中充滿了一種言亦平看不懂的神采。
“怎麽了?”言亦平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看着他。
他輕輕的喘息,一抹潮紅湧上了他的臉頰,嘴巴無聲的開開合合,聲音極度微弱。
“嗯?”言亦平低下頭,耳朵湊到他嘴邊,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話語。
“救救……她們……女孩子……”斷了線的詞重複了好幾遍,血從他的喉間湧上來,把聲音壓下去了。他就那樣不能再說出一句話的看着言亦平,眼中充滿了希冀。言亦平也看着他,眼中閃動着莫名的神采。
“救救那些女孩子們?”言亦平看着他,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
那人吃力的點點頭,欣慰的笑着,手無力的松下滑落,再也不動了。
言亦平很難過,他第一次看看着別人在他懷裏死去。
臨死前執意托付給他的那句話。他一直緊守着這句話,直到看到他才把這句話說出來,消息得到了傳達,他才含笑而去。
這句話很重要。
女孩子們遭遇了什麽危險,要去救,為什麽剛才那人沒有把這個告訴他?
聚集點究竟發生了什麽分歧?
錯綜複雜的疑問交織成一道網向言亦平撲來,他找不到答案,也沒有留意到,從他們回來開始,人們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