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竹馬

第18章 （捉蟲）

略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榮讓和楚杭景面對面坐着，中間是兩個禮物盒子。這是他們互送給對方的禮物。

榮讓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雖然已經成年可以喝酒了，但是在這麽莊重的時刻，他想要清醒的去做一件事情，而不是憑着酒精的迷惑壯膽。

“小景，打開看看。”榮讓将自己這邊的盒子推到了楚杭景的面前，期待的看着他。

楚杭景伸手接過：“怎麽了，搞的這個隆重？”

燈光恰到好處的籠罩了他內心的緊張。這是怎麽了？榮讓怎麽突然會這麽奇怪的把自己叫到房間，說要交換禮物？明明以往都是把禮物給對方就好了。難道是18歲生日特別隆重？還是……楚杭景不敢随意猜測，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打開盒子，盒子很小的一個，看來是不大的東西。楚杭景暗暗猜測，還時不時地擡頭看榮讓，發現榮讓一直用一種很溫柔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麽不開了？”

看見楚杭景的動作停下來，榮讓不解。

“啊？”楚杭景連忙回神，繼續開盒子。只有一層哪需要那麽長的時間，手指扣着鎖扣，“啪”的一聲打開了。

“這是……”楚杭景拿起裏面的東西。

“啊。”榮讓點點頭說：“上次泡溫泉的時候就覺得你身上少了一點什麽東西，原來是一些飾品。我14歲生日的時候，你送了我一個鑰匙形狀的吊墜，現在我送你一個鎖狀的鎖匙。”

瑩白色的項鏈，正中間正是一個小巧的鎖匙。

“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定做的店呢。按照我的鑰匙大小定做的。”

榮讓笑的溫和俊朗，長開的眉目已經有了成人的沉穩和迷人，好像油墨畫色彩濃郁，馥郁芳香。嘴唇的弧角翹的相當完美，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裏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照進楚杭景的眼睛裏。

“你……為什麽做這個？”

榮讓看着垂下眸子的楚杭景，兩只手插在一起，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說：“買來送給你啊。”

楚杭景擡頭沒好氣的瞪了榮讓一眼，那一眼在榮讓看來，已經自動軟化成感激了。“那你送我這個幹什麽？”

終于等到這一句了。

榮讓本來準備了好幾天的臺詞，在這個時候全部混在了一起，腦子成了漿糊，一團亂七八糟的言語在他腦子裏攪啊攪，讓他突然腦袋一懵，想說的話變成了：

“額，因為這個鎖是你啊 ，鑰匙是我，鎖和鑰匙要配在一起……啊不是不是……”

看見楚杭景的表情有些奇怪，榮讓猛地呼吸了一口，破罐子破摔，直接的說：“小景，我喜歡你，不是兄弟的喜歡，是我爸對我媽，楚叔叔對楚阿姨的喜歡。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以兄弟或者朋友的名義，而是愛人的名義。小景于我，是鎖扣，我希望我于小景，是鑰匙。鑰匙和鎖扣，合該天生在一起的。”

榮讓的睫毛顫抖的厲害。可哪怕害怕成這樣，他還是固執的擡頭看着楚杭景的眼睛，一旦楚杭景的眼睛裏出現排斥，他已經想好了無數條退路。但是他并不想走上那些退路。

沒有聽到楚杭景的回答，榮讓知道楚杭景大概是有些懵了。明知道現在應該是安靜下來給他思考的時間，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的緣故，他一直說個不停：“我知道小景你很詫異，但是我真的很喜歡小景，而且我萬分确定，我對小景的喜歡是戀人之間的喜歡……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疼小景，等高中畢業上了大學，我們可以在外面一起租房子，小景燒飯我來洗碗……”

說到這，榮讓的話戛然而止。人家還沒有答應要在一起，就已經構思出了未來的模樣會不會太奇怪了。

他看向楚杭景，卻發現楚杭景正正目光正正的看着自己，眼中似乎許多話要說。

“你想說什麽？”榮讓輕聲問。

楚杭景失神的眨眨眼，被榮讓帶有執着的目光刺到，聽到榮讓說喜歡他的時候，他還在以為榮讓在開玩笑。

但是這是兩個人的生日啊。就算是平日裏關系再好，怎麽會在這樣的日子裏開玩笑呢。

而且……還開這樣的玩笑。

所以，榮讓，告訴我，“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他的目光虔誠而有力度，溫柔而不失強勢。

“小景，不要懷疑我會在這個時候開這樣的玩笑。從前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開玩笑。我很喜歡小景，當我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小景了。或許更早更早之前，在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我身體的潛意識告訴我，榮讓喜歡楚杭景。這是事實。”

這是事實。

這是曾經楚杭景心心念念了無數個日夜的事實。

當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榮讓就在兩個人18歲生日那天，親口的告訴他。

“以往每年生日我只許一個願望。今年我許了三個。”

“第一個願望是我希望小景會喜歡我。”

“第二個願望是希望今晚我的告白會成功。”

“第三個願望是希望我和小景會一輩子在一起。”

“所以小景，可以幫我實現這些願望嗎？”

像是等待宣判似的，如此緊張。感覺時間被拉成了一個平面，擺在他的面前，讓他一分一秒的感受時光流逝。

而楚杭景卻沒有先回答這些問題，反而是伸出手指點了點桌子，這是他一貫緊張的動作。榮讓看見了，心裏一動：原來你也在緊張。

楚杭景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喜歡我的？”

“額。”榮讓知道楚杭景在緊張後，出乎意料的鎮定了下來，往身後的椅子上靠去，摸了摸鼻子，頗有些羞澀的說：“還記得你幫我洗的內褲嗎？”

“？”楚杭景想了想：“噢，那天你……”

“那天我第一次做春夢。”榮讓舔了舔下唇，有些害羞又有些性感：“我夢到的是你。”

我一直以為你夢到的是哪個妖豔賤貨呢！楚杭景在內心咆哮，表面上不動如風。

“所以，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喜歡我了？”

“後來我查了同性戀的一些資料……”榮讓有些困惑：“我覺得自己不是同性戀。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你而已。”

楚杭景心口一燙。

犯規！

怎麽可以，這麽溫柔。這樣的話語，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所以小景，”榮讓回來之前的話題：“你喜歡我嗎？”他看着楚杭景，光與影打在他的臉頰上，在他深邃的眉目間流轉。

楚杭景低下頭，手指按住自己要送給榮讓的禮物。

“我14歲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我從那個時候開始無時無刻都在期望，我可以和那個人在一起。可是那個人啊心太大了，根本感覺不到我對他的喜歡。後來我想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好了，哪怕只是做一個兄弟。”

榮讓剛開始聽到楚杭景有喜歡的人，心裏猛地一疼，緊接着就是一種想要把那個人廢了的沖動，暴戾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聽到後面，他慢慢的品味出來……這人，怎麽這麽像自己呢？

“18歲生日的時候，我許了一個願望。”

“我希望今年我喜歡的那個人心想事成。”

不知道是誰主動，一陣混亂過後，楚杭景和榮讓已經是吻在了一起。都是初哥，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難免會難以把持。榮讓将楚杭景抱到了床上，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楚杭景的臉上。他心裏滿是心疼，心疼小景将這樣的事情放在心裏憋了三年。但是他卻也有些後怕，如果小景真的在很久以前就對他說了喜歡，依照那個時候榮讓的情商，估計兩個人還真的有段時間要別扭着。

感謝時光讓我在最好的年紀愛上你。

也許年輕一點，承受不住對你的喜歡。

也許年長一點，會因為種種顧慮而猶豫不前。

親吻落在了楚杭景的眉心，落在不斷顫動的眼睫毛上，落在鼻尖，最後落在嘴唇上。

溫暖柔和的觸碰，舌尖滑過唇縫，潤濕了唇瓣。榮讓挑開楚杭景的上唇，濕熱的舌尖舔過他的牙齒，最後擠了進去，吮吸着楚杭景還有些羞澀的舌尖。兩個人的親吻算不上熱烈，卻纏綿無比。榮讓的舌頭一直在楚杭景的唇齒間輕緩地攪動着，時不時的卷起了楚杭景的舌頭，似乎要将它吃下去一般。

終于榮讓離開了楚杭景的唇舌，一陣細密的吻一直往下，親親楚杭景的下巴，親親楚杭景的脖子，楚杭景被親的被迫仰起下巴與床緊緊的貼合着，接着榮讓在楚杭景的鎖骨處留下一小片一小片桃花。

榮讓一直環抱着楚杭景，直到楚杭景似乎有些抗拒而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與其十指交扣，按過對方的頭頂。楚杭景下意識曲腿，卻沒想到便宜了榮讓。他倒是直接擠了進來，将楚杭景的兩條腿箍在了腰身上。這樣富有侵略性的動作讓楚杭景的危機意識一下子上升。

“不行、不行……”楚杭景掙紮，他的頭發淩亂的散着，眼睛紅紅的，嘴巴也是紅紅的，這副模樣在榮讓看來就是□□的模樣。

榮讓喘了幾口氣，伸出空着的手，摸上了楚杭景的腰身，撩起他身上的睡衣，将它往上一推。

“不行，榮讓停下來……”楚杭景叫喚道，眼睛水潤。

“為什麽不行，我們都18歲了。”榮讓邊說邊俯下身子，在雪白的胸膛上留在自己的痕跡。

楚杭景輕輕的喘了一口：“太早了……榮讓，停下來……”

也許這個世界上，當榮讓失去理智的時候，只有楚杭景才可以讓他冷靜下來。

當楚杭景說一次這樣的話，榮讓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好好争取一下，但是當楚杭景說了兩次這樣的話，榮讓就知道，楚杭景是真的不願意了。

欲·望已經勃發。這個時候叫停對兩個人都是折磨。

但是榮讓卻是乖乖聽話了。他停下動作，趴在楚杭景身上，和他緊密貼合。

沙啞的聲音響起：“小景~我們都十八了，成年了。”

楚杭景的聲音也是啞啞的：“虛歲18呢，明年才是正式成年。”

“那明年就可以了嗎？”榮讓轉過頭，看着身下乖乖的小景，嘴巴撅起來，想要親吻。

“嗯。”楚杭景看着想要讨吻的榮讓，微微擡頭親了他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晚上剪輯去了，存稿裏又少了一章，我覺得自己在作死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