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綠了,出綠了。”那解石奴眉開眼笑,覺得自個今天的運氣真是好,都切出三塊出綠的毛料了。
待裏面整塊翡翠切開之後,那解石奴用清水洗去翡翠上面殘餘的石渣,周圍的人瞧着這冰種飄紫花的翡翠,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這翡翠可真漂亮,我瞧着都快接近玻璃種了,這紫色也純正,這般上好的翡翠也不知誰能得去。啧啧,這小姑子真是好運啊。”
“嘿……”旁邊立刻有人不贊成了,“六塊毛料,三塊出了綠,這是好運?我咋瞧着這是本事呢。我估摸着,這小姑子賭石本事肯定不小。
最後這塊毛料也被馬管事以七金的價格買了去。
陳錦算了一下,花費了二十三片金葉子,如今賺了十金另七十七片金葉子。
很不錯了,約莫在賭上個幾塊毛料,那債就能還上了。
她知曉若是今天把懷中那塊血翡也切開賣了的話,二十金怕早就湊夠了,只是那血翡實在是極品,她舍不得。而且也沒到那地步,算算,她身上有十一金,家裏頭還有七金,也就差個幾金了,實在沒必要把這塊極品血翡賣給別人。
“阿弟,咱們回去吧。”陳錦瞧着暈乎乎的陳瑟,笑眯眯的道。這孩子如今怕是驚吓着了。
陳瑟猛的一擡頭,眼中滿是興奮和不可思議的神色,“阿姐,怎……怎會如此?阿姐,這是怎麽辦到的?”
陳錦笑道:“我也不知,只是憑着感覺而已。”有些事無須讓家人知道的。知道了,反而對他們沒什麽好處。
兩人朝着巷子外走了去,身後的議論聲卻不絕于耳。
“這到底是哪家的小姑子,真是厲害啊,也不知到底是運氣還是自己的本事。”
“可不是,這小姑子瞧着眼生,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咱們改日去打聽打聽吧。”
陳錦倒不在乎這些目光,她賭出三塊出綠的毛料又如何,出了風頭又如何。前世的她一直守在衛家的背後,得到的是什麽?這世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在世人的面前,就算不是現在,總有一日她賭石的名聲也會在大梁城傳來的。現在無非是提前一些而已。
最主要的是她脫離了陳家,也就沒了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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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了宅子裏,陳瑟很是興奮,一路上唧唧咋咋問個不停。
“阿弟,阿姐不過是運氣好,這完全是靠着感覺而已,你可莫要學阿姐,這賭石可不好個好事,讓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産的比比皆是。”
陳瑟不解,“那阿姐為何前幾日要不顧一切的買下那毛料,最後反而惹上了一身債?”
陳錦坐在馬車中,往後靠了靠,神色舒展,眉目安詳,“阿弟,若是阿姐不惹下那一身的債,陳家四郎如何會趕我們出府?”
陳瑟望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阿姐,有一絲的疑惑,阿姐在陳家的時候只是隐忍着嗎?為何他感覺阿姐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兩人回了宅子後,春雨也剛回,院子裏站着八個奴仆,有男有女,雖都是面色蠟黃,但還算精神,四男四女。男子也都還算強壯,女子的年齡約莫在十三到十八之間。
春雨瞧見陳錦回來,忙迎了上去,笑道:“錦姑娘,您回來了,東西已經差不多置辦的差不多了,這些奴隸也是剛剛買回來的。要是您不中意,還可以再去換的。”
陳錦看了他們一眼,道:“就他們吧,可都有名字?若是有名字就用自個的名字就是了,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的。規矩雖然不多,不過你們可記住了,我不喜別人亂嚼舌根,不喜歡把府中的事情透露給外人知道,可都記住了?”
那些奴隸慌忙跪了下來,“奴才們知道了。”
陳錦又接着道:“好了,春雨,先讓他們打掃房間吧,對了,你們誰會趕車?”
那其中跪着的一人擡起頭來,恭敬的道:“姑娘,我會趕車。”
陳錦看了一眼,發現是個二十來歲左右的青年,長的濃眉大眼,身上有些髒,面色蠟黃,雖跪着,但神色還算堅毅。陳錦點了點頭,“那日後你就是車夫了。春雨,你再去置辦輛馬車回來,日後出行也方便些。”
“是,錦姑娘。”春雨只覺得如今的姑娘跟變了個人一般,雍榮華貴,一點也不像十三四歲的姑子。
回了房,看着才八歲的陳瑟,陳錦忽然開口道:“阿弟,送你去私塾吧,你也不小了,就算不做文客,多識幾個字也是好的。”
陳瑟一愣,忙道:“阿姐,還是不去了,等那債還上了再說吧。”去私塾讀書可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他不想加重阿姐的負擔。
“笨阿弟,那債的事情你無需操心,明日裏我就去看看哪個私塾要人,日後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到處亂跑了。好了,別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事就算告知母親,母親也會贊同的。”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第二日一早醒來,陳錦吃了早飯,讓木楠把馬車備上。木楠就是昨日那說會趕車的男子了。
今天陳瑟沒跟上,說是要去城外跟他的朋友無耳道別。陳錦就随他去了。
坐上馬車,讓木楠趕車去了城中幾個著名的私塾。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白家二公子因為賭石的事情被父親大人關了好幾天禁閉,這一自由就慌忙跑去陳府去找陳錦了。
結果,那陳家守門的卻說陳錦前日已經搬出去了,白家二公子氣的不行,怒道:“還敢欺騙小爺我,真當我是傻子不成!說,是不是你們陳家家主不許錦兒出門?”
守門的陳老苦笑不得,“二公子,真不是,我們家十姑娘前日就被四郎主敢出了府,老奴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趕出了府?”白瑞世皺了皺眉頭,“你沒騙小爺我吧?”
“二公子,真沒騙您,老奴哪兒敢騙您啊。好像是因為賭石的關系,十姑娘被趕出了府。”
“得得,你讓開,我去找你們四郎主問問去。”說罷,推開這老奴,走了進去。
白瑞世對陳府還算熟悉,直接奔去了北院角落陳錦以前住的位置,果然發現人去樓空了。他怒氣沖沖的往府外沖了去,路上卻碰見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陳芸。
陳芸也是得知白家二公子來找那小賤人的,這才慌忙打扮了一番,迎了出來,正好碰見往外沖的二公子。她掩口一笑,迎了上去,沖白瑞世福了福身子,“二公子安好,小女陳芸見過二公子。”
白瑞世的腳步頓了下來,皺眉問道:“你誰?”
陳芸笑道:“小女是錦妹妹的姐姐,二公子可是來找錦妹妹的?”
聽見有陳錦的消息,白瑞世大喜過望,笑道:“正是,錦兒去了何處你可知道?”
陳芸聽他叫的如此親熱,面色變了變,強忍着笑意道:“錦妹妹問賭場那種地方借了大筆的金子去賭石,結果輸了個精光,被父親趕出了府。”
白瑞世聞言,俊美的面容上難看了起來。
陳芸卻以為白家二公子是在惱怒陳錦,忙笑道:“二公子,陳錦就是這般的人,你不必和她一般見識,其實她這人心腸有些歹毒,又愛賭石,父親也是沒法,這才趕她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