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
五年後。
季玉竹趁着中午休息時間回房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才剛起來,就聽陳易來禀報。
附近村子的裏正帶着村民來投訴了。
季玉竹眨眨眼。
雖說這幾年他是平易近人了點, 經常在附近溜達還愛跟農家搭讪, 偶爾還收幾個附近田村的小孩啓蒙什麽的……
但是, 投訴?他沒聽錯吧?
這可是三品大員的府邸。
這些封建社會的土著村民竟然來投訴?
“投訴誰?投訴啥?”他一臉好奇。
陳易忍笑:“是老爺和少爺。”想了想, 又補了一句, “還有蒙館裏的少爺們。”
季玉竹眯眼:“他們做了什麽?”
“老爺帶着少爺們, 噗,”陳易咳了咳, “跑去人家地裏燒烤, 把人地裏的南瓜秧子割掉一小半, ”說到這裏終于忍不住, 笑了出來, “剩下的還一不小心全給燒了,連燒了好幾塊地, 才止住火勢。”
瞧着季玉竹臉色不愉, 他忙端正臉:“這會那幾戶村民帶着裏正過來了,正在前堂呢。”
“衍哥現在哪裏?小睿跟其他孩子們呢?還有, 你家老爺究竟知不知道這事兒?”
“老爺他們回來沒多久,這會兒應該正帶着少爺們洗漱更衣呢。咳咳, 估計老爺還不知道這事吧, 這些村民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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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竹不再說話, 沉着臉往前面大堂走去。
哼!等他處理完這些投訴再去找他們算賬!
“姜衛衍!”老遠看到那熟悉的高大漢子領着一幫小朋友打水仗,季玉竹大吼!
姜衛衍聞聲回頭:“咋啦?”
小豆丁們看到季先生過來,急忙停下玩水的動作, 齊齊退後兩步站好。
季玉竹站定,冷酷無情地掃了所有人一遍:“說說,中午都去幹嘛了?”
姜衛衍不解地撓撓頭:“帶他們去燒烤來着。你不是挺喜歡我帶他們去體驗生活的嗎?”
季玉竹雙手交叉抱胸,繼續冷酷無情地審問:“在哪裏烤?”
“就随便找了塊野地啊。”姜衛衍一臉無辜。
“聽說還燒了一大塊地?”冷笑。
“嘿嘿嘿,那不是不小心嘛。”姜衛衍尴尬,“我剛開始還領着他們清理了一塊空地的,誰知道不小心就……”
姜澤睿摸到姜衛衍身後,揪着他阿父的衣擺給他阿父作證:“阿爹,真的,我們都有乖乖地清出一塊地兒再起火的,真是不小心撩着的。”
季玉竹咬牙:“還清理!你們清得是人家的南瓜地你知道嗎?最後還燒了人家的地你知道嗎?人都帶着裏正來投訴了你知道嗎?”
一連串“你知道嗎”砸得姜衛衍父子蒙圈。
邊上小豆丁們更是茫然。
“不可能啊,田埂都沒有。”姜衛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可是特地找的地兒。那明明就是一堆野草野花野藤蔓。”他忿忿道,“定是想來訛錢的。”
姜澤睿也大義凜然:“阿爹,我們是清白的!你不要随便相信別人!”
季玉竹拍拍兒子腦袋:“待會再跟你算賬,你給我等着!”再擡頭,又換成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我就問一句,你見過南瓜秧子嗎?”
“額……”
這下姜衛衍卡殼。
他确實不知道南瓜秧子長啥樣啊。
難道他真的錯把南瓜秧子當成野蔓藤給割了、燒了?
然後他收到了自家夫郎的經典死魚眼。
“你既然連南瓜秧子跟野草蔓藤都分不出來,還敢帶着人去燒烤?你四不四傻?”最後一句,季玉竹直接吼了出來!
他尴尬地撓頭:“這個、這個……這個真不賴我,誰叫他們田埂沒做好,一點都看不出來。”說完自己也理直氣壯起來。
“你自己無知跑去燒了人家田地還有理了?”季玉竹怒吼,左右張望一番,跑到邊上折了一細枝丫,就開始往他身上招呼,“讓你整日不着調,昨天摘棗子,前天抓雞,大前天攆狗……今天竟然就開始燒田了?是不是明天要帶着我的兒子學生去攔路打劫了?啊?”
“哎喲!哎喲!”姜衛衍抱頭鼠竄,嘴裏裝模作樣的哼唧,同時不停地給兒子使眼色,讓他快走。
姜澤睿偷偷給他比了個拇指,轉頭就呼啦啦帶着一群小豆丁逃命去了。
季玉竹眼角掃到逃亡大軍,更是氣死了:“你們還敢跑?給我站住。”
“阿爹!該上課啦!我們先去溫書,你跟阿父先聊哈。”姜澤睿扯着嗓門一路喊一路小跑,話音剛落,已經不見人影。
“姜小睿,你給我回來!”季玉竹氣急敗壞。
見孩子們都跑掉了,姜衛衍也不裝了,回身順勢把他手上的細枝丫抽出來扔掉,再擁住他:“好了好了,別生氣!大不了賠些銀錢給人就是了。你想想,不經這一次,大家還不知道那是南瓜秧子呢,也算是長見識了。”
季玉竹氣不過又狠狠拍了他兩下:“你還說!還長見識?你白長這麽大塊頭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夫君我這就給你賠不是。”
微俯身一把打橫抱起他,姜衛衍腳下一蹬,瞬間就跳上院子邊上的矮牆,直接落入正院。
“啊——”季玉竹吓了一跳。“你發什麽瘋呢?”
姜衛衍腳下不停,直奔入房:“嗯哼,給你賠禮道歉啊。”腳後跟一甩,房門啪地一聲合攏。
這下子傻子都知道是什麽個意思了。
季玉竹伸手掐住他耳朵:“大白天你發什麽瘋?快放我下來。我還得上課呢!”
“上不上也罷,反正晚點自會有人來接他們返家過兩天休沐假期。”姜衛衍一把将他扔上床,欺身壓過去,“來來,讓為夫好好給你賠個不是。這幾天當值不在家,可素死爺了。”
“滾蛋!誰昨晚還不消停來着——唔——”
“一晚上哪夠啊……”
語聲漸消。
輕吟隐現。
半垂床帳來回晃動。
……
三個月後——
“恭喜郎君。”在姜府蒙館坐館好幾年的林大夫撫須微笑,“孕相看來有三個月了。”
季玉竹咬牙擠出笑容送走林大夫,回身就直奔東跨院的演武場。
“姜衛衍!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