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誰下的毒
“小青,我餓了,去備點吃的來。”柳微吩咐道。
“是,小姐。”方才,小青眼見着柳微莫名看向了屋頂,在她看來,什麽也沒有,卻是感覺到了對方在思慮着什麽,眼下,卻是不得不離開,她只得應道。
見小青離去,四下也沒小尾巴,柳微立在原處。
“還在嗎?在的話就出來見個面,不要跟我玩捉迷藏。”柳微表現得很是冷靜,清冷的目光之下隐藏着一分詭秘的氣息。
“姑娘,是我。”
“張青?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着張青從屋頂上跳下來,柳微趕緊上前頗為急切地問道,這幾日不見,竟是看着張青好似憔悴了幾分,大老爺們的,先前的氣勢去哪裏了?
“實不相瞞,自是姑娘離開不久,我就想帶着弟兄們下山了,想帶着他們過個尋常生活。可這剛落腳不多時,其中一個弟兄們就倒下了,先前以為是簡單的生病,便是尋了個大夫,可眼下,看起來一點沒好反倒是越發嚴重了,就尋思着姑娘是不是會知曉。”
“聽這街上之人的言語,說是柳府大小姐回來了,就細致打聽了一下,沒想到姑娘竟是有這等身份。”張青連連說着,眼下看着柳微這心裏頭的思緒變得更複雜了。
“在哪裏?我去看看。”聽得張青一說,這柳微心頭立馬就焦急起來了。
“就在這鎮上的一處,不遠,可姑娘,現在是?”張青思慮着她眼下的身份,大小姐夜黑私自出府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的,快帶我去,這事可耽擱不得。”柳微趕緊催促道。
“是,姑娘。”聽得柳微這麽堅決的一言,張青心頭的疑惑已是徹底地消除了,便是立馬帶路。
按照之前過來的路線,他們完美地避開了柳府巡邏的侍衛,安然地到達了街道上。
腳下的步子容不得半點聽停頓,柳微的思緒全然在這個人身上,牢牢地跟在張青身後,又是繞過了一個街角,終于是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看起來一小排平房,籠罩在一片夜色之下,只有點滴的燭火透出來,帶着極少的溫度。
張青帶着柳微步入了其間意見屋子。
畢竟是多年來的兄弟,眼下,大家都沒睡,一道待在屋子裏。屋子本就不大,眼下,看起來十分擁擠,在看到張青帶着柳微進來後,大家都很自覺地讓出了一人寬敞的通道來。
“吃了什麽藥,拿過來看看。”柳微坐到床邊,看着床上的身影,嘴唇泛白,面色确實顯得幾分通紅,當真是奇怪幾分。
“就這些,喝了也不見好,反而更嚴重了。”張青遞過來,一邊說着,眉間憂慮的神色越發明顯。
屋子裏,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柳微身上。看着她取過藥材,湊到鼻尖聞了聞,盡然是一副細致的模樣,不知道這結果會是如何,都在很有耐心地等着一個回複。
“這藥材沒問題。”柳微放下後,便是取出一枚銀針,往着他的指尖小心地一戳,随着一個殷紅的小點顯露,她伸手将之抹去,又是聞了聞。
四下十分安靜,柳微幹脆是閉上了雙眸,全力分辨。終于,她靈敏的鼻子捕捉到了一抹氣息,一味不易察覺的成分混在裏邊,她猛地睜開雙眸,面色凝重道,“他中毒了。”
此言一出,這屋內的氣氛變得愈發沉悶,大家看着床上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
“好端端的,怎麽會中毒的?”張青怎麽也想不通,大家都是在一起的,為何只有他?
“這個先不管,重要的是先緩解他的毒。”柳微邊說着又是檢查了他的上半身,看看這毒究竟是入侵到何種程度了。這毒,她見過,制作這毒工序複雜,因而極為罕見。相對的,這解藥自然是也是十分複雜,對其中一味藥草的要求特別高,必須要新鮮的才可以。
“緩解,怎麽說?”張青聽出了這字眼間的不同,怎麽說是緩解而不是解毒?
“子書草,新鮮的子書草,我不确定本地有沒有賣,怕是要自己去采集了。而這子書草,對生長環境很嚴格,本地的氣候環境……”柳微說着一時間又止住了言語,這味藥草,她實在是不敢确定,不能給出一個确切的答複。
“不管怎麽說,能撐幾日是幾日,待明日,大家一起去找尋那子書草,相信會有結果的。張青,拿紙筆來,我寫下其他需要的,一早,你馬上派人去準備,一日三次,讓他喝下去。”
頓了頓,柳微繼續說道,神色凝重地看了眼張青。回過視線,看着這床上的身影,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了。看來對方也是個很厲害的用毒高手啊,不知是何方神聖,怕也是知曉我與張青他們的關系,若真是要人命,何必來這麽一出?
……
這處,柳府。
正當小青端着飯菜急匆匆地步入屋子的時候,環視了一圈,哪裏還見得着柳微的身影。
她把托盤放在桌子上,面色頓時陰沉了一下,回想起方才她忽然往着屋頂看去,定是瞧出了什麽端倪。可惡,就這麽把我支開了,自己偷偷出了這柳府,也不知何時回來,讓我等在這處。
“這事可不簡單,得和二夫人言明。”想到這處,小青立馬轉身去往了江氏的院落。
……
這處。
柳微馬上把需要的藥草皆是清清楚楚地寫在了白紙上,遞給了張青,“就這些,明早一定要趕快,還有,我只能說我會盡力,不能保證。”畢竟是一條人命,她絕對不能随意對待。
“沒事,已經很感謝姑娘了。”張青接過紙張,只覺得這手頭上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他小心地折起來收好,一邊說着,“姑娘,你快些回去吧,畢竟,你這出來,怕是是非多。這邊,我們可以稍微照顧下。”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這個點,那小青怕是有什麽動靜了,呵呵……柳微邊說着,起身,沒讓他們送自己,獨自出了這屋子。
走在街上,柳微心頭的一股焦慮感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