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吸了一口氣,那一下還真叫他吓掉半條命了,聽着身後那粗重的呼吸聲,他是推着輪椅拼了命地往外跑。
阿次率先撞上了他們進來的那扇木門,卻推了兩下不見開,摸着黑摸到了門邊的鎖。
果然是個圈套,在他們進來以後,這扇門就被鎖上了,看來對方的用意就是想讓他們困死在裏頭。
“啊……”
背上一陣撕痛,阿初剛聽到後面追趕而來的呼吸聲,側着身子想要躲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被狠狠抓了一下。
“大哥?”
阿次拔出了放在身上的小匕首,用刀柄砸着門鎖。暗道太窄,無法使槍,阿初又擋在他身前左搖右晃地,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砸開門逃到外面。
“阿次,快。”
眼見那怪物又一次撲過來,已經無處可躲,阿次貼着門一下下砸着,阿初沖到身後,用自己的身軀整個覆了上去,随即就感到背上又接連着被抓扯的痛楚。
“阿次……出去就沒事了……”
努力苦笑着,阿初喘着氣,感覺自己眼前已經開始昏花,卻越發清楚地感覺那怪物又是狠狠一抓,從他的左肩斜着向下。
可他已經移不開身,也無法移開,若是他頂在這裏,受到襲擊的人就必定是阿次。
砰——
阿次用出全力,狠狠一下砸下去,門終于開了,陽光瞬間讓他們兩人的眼前明亮起來,并且有一些長時間在黑暗裏之後瞬間看到陽光的刺眼感。
阿初伏在他的背後,緊緊抱住他,輪椅載着兩個人順着少有斜坡的角度滑了下去,而那怪物好似害怕陽光一般,見到了強烈的光後,便不再往前追。
“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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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有氣無力地挂在俯身挂在輪椅上,滿頭是汗,喘息着笑了笑,“阿次,你還好吧?”
“我很好,我沒事的……”他除了開始手上被抓了一下,便一直被不善武力的阿初護在了身後。
而阿初卻為了他,抵擋了大部分的攻擊,阿次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一顆子彈劃過身邊,就恰好打在輪椅的鋼軸上,讓他瞬間不得不振作精神,拔出槍敏銳地朝着子彈而來的方向就是一槍。
一個拿着槍支的黑衣人順勢就從角落裏怦然倒地,是被阿次一槍斃命。
“大哥……你還能走麽?”
“能……我……能……”
阿初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咬牙推着輪椅,自己也借力在上頭,不然難保他一步都走不動。
兄弟兩艱難地向外移動着,車就停在外面,只要上車,他們就可以暫時脫離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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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還沒走?”當子騰第四次擡起頭冷眼看着還逗留在他的科研室裏的阿福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問。
“幹嘛?我又不吵着你。”阿福回答。
他是來替爸爸給子騰送文件的,東西送到,他的确是可以走了,但他卻不想,站在一邊看眼前的男人埋頭在各種化學試劑和檢測器皿裏,那樣子非常的認真,認真到讓他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你不知道實驗室非常危險嗎?”子騰忍無可忍摘下自己的口罩,“細菌,病毒,還有別的感染源,你想染上奇怪的傳染病嗎?”
阿福環視說:“那你之前在醫學院也沒趕我呀?”說着,他還自顧自的從邊上醫用箱子裏拿出一個醫用口罩帶上,還沖着子騰展示了一番。
子騰沉默了一下,“那是因為當時我沒有做傳染性細菌的實驗和培植,但是現在我已經在做了,你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準備給我當實驗體的話,我也很樂意。”
“呃……”阿福語塞。
子騰冷眼瞪着他,看他帶着白口罩裝腔作勢。
阿福故意靠着窗戶,東張西望。
結果卻突然露出像是吃驚似的表情,因為子騰埋頭看着實驗資料并沒有發現。
等到将溶液加入試管,放上試管架,得空正還想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阿福衣襟帶風的從他桌前掠過,一眨眼,這個人就跑的沒影了。
連門都沒有幫他關上,連聲招呼也沒有。
子騰一直想将這個杵在身邊的家夥趕走了清靜了事,結果,這人當真突然莫名其妙就這麽走了,他搖了搖頭,撇下心裏那股無名的惱火感,站起來砰的一聲重重的關山了門。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冬季,黑夜來得特別快。
風雪也特別淩厲。
阿次已經不知道從教堂的地道逃出來以後,他們這樣一直開了多久的車,直到阿初再也沒有辦法控制油門和剎車,直到汽車的燃料幾乎用盡……他們的車在靠近醫院的空地上停了下來。
不知道有沒有甩開後面的追兵,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怎樣的局面。
然而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指因為緊張幾乎已經崩的僵硬了。
顫抖了兩下才松開握緊的方向盤。
手臂被抓傷劃開的細小傷口,那細致末微的疼痛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滿心的驚恐,慌亂夾雜在心痛裏竟然讓阿次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衣襟上沾染着的血比他手上的傷口更加觸目驚心,而那些卻是從阿初咬緊的牙關裏滲出來的。
阿初靠住了他,陷入半昏迷的狀态,大半的身體的重量都壓靠在他的肩膀上,急促的呼吸,痙攣的手指緊扣着壓在胸口上拼命壓制着自己不咳出聲來,阿次知道自己的大哥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衰竭下去。這種恐懼感像一只手揪住了阿次的心,望着灰暗下來的天空,他伸手抱着阿初,感覺那具身軀異常的滾燙,手心卻滿是冰冷的寒水,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該去哪裏,該怎麽救人……
他抱着阿初,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彼此那樣的絕望,絕望的安靜。
“砰”
就在這時候,陡然有一只拳頭砸在車門上。
阿次心裏一沉,敏捷地反手拉開手槍的保險杠。
一張人臉突然緊貼着車窗玻璃上。還帶着白色的醫用大口罩,看不清楚是什麽人。
“醫生?”阿次懷疑的舉槍。不管是不是,這種生死時刻,他都不能放松警惕。
“砰!”車外的人急瘋了一樣的敲汽車玻璃,一面扯掉口罩:“爸爸,父親!”他在子騰的科研室裏竟然看到外面有一輛無比眼熟的車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不安感就讓他根本來不及解釋就沖了下來,結果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場險境!心裏的惶恐無可名狀,如果今天不是他在子騰這邊逗留了一些時間,如果他送了文件就此返回,那麽他的父親和爸爸,是不是……就會從此……
阿福已經想不下去了!
熟悉的眉眼……竟然是阿福……阿次霎時送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車門已經被阿福從外面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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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從來沒有體驗得那麽透徹,原來這種錐心的感覺就是無盡的思念,自從他看過躍春一次,便變得更加寝食難安。
躍春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煎熬,他就是不能想像一直豐衣足食的躍春又如何能遭此折磨。昨日他送餅過去,他看着躍春狼吞虎咽,夏躍春是個禮數周全注意儀表的人,若不是餓得發慌又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他晚上是怎麽過來的,也許就這樣蜷縮着身子,在那裏不停發抖,只是這麽一想,他的手心就涼了起來。
“躍春……”
阿四太感謝老板的恩情,為了弄到探望的證明,阿初可謂是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還花了大筆的錢。
“阿……四……”躍春見着他,趕緊挨着牆過來,就連走路也有些許搖晃,阿四趕忙伸手拉住他,皺着眉頭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臉上摩挲着。
“你怎麽樣了?”
“還好……你又來了沒關系麽?”
“沒事,我把你昨天跟我說的事情告訴老板了,你看,老板又讓我給你送吃的。”
聽聞有人要加害躍春,阿初便更不敢掉以輕心,誓死也要保證在救躍春出來前,讓阿四每日進去探望一次。
将藏得隐蔽的點心和水拿出來,阿四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外頭獄卒的視線,“快吃。餓壞了麽?”
怕被發現,躍春沒有做出很誇張的動作,只是拿着糕點大口大口往嘴裏塞,生怕會有人搶了一樣。
“慢點,別噎着。”
阿四的心就這樣跟着抽痛,抿着唇看着躍春吃着,一邊伸手拍着他的背脊。
他真的好想,好想把人一把摟緊,抱入懷中,正這樣想着被躍春咳嗽的聲音拉回了神。
“喝水。是不是太幹了?”阿初考慮到躍春一整天也許就等着這一點吃的來填肚子,像昨日那樣兩個蔥油餅勢必不夠,他便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