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抱抱我
清明小長假結束後, 《誤殺》劇組又恢複到之前的快節奏拍攝中。
然而只拍了三天,郭慶瑞就給寧舟放了假。郭慶瑞甚至沒說放幾天假,只說讓寧舟多休息幾天。
寧舟有些莫名其妙。
郭慶瑞就解釋:“傳揚下個月有事, 我先集中拍他的戲份,你先暫停幾天。”
男主角劉傳揚在一旁聽到後,補充道:“我下個月要去國外參加一個電影節, 時間上協調不過來,只能把我的戲份提前,麻煩你了。”
導演和主角都這麽說了, 寧舟總不能說自己要留下來繼續拍攝吧?只能應了下來。
不過寧舟沒打算離開劇組,雖然沒有他的戲份, 他還是打算休息的那幾天留在劇組裏學習。
《誤殺》劇組裏可不缺演戲好的前輩, 這是個難得的學習機會, 寧舟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寧舟心裏是這麽決定的,可是晚上回到酒店後,學習計劃只能順延了。
結束一天高強度的拍攝,寧舟帶着一身疲憊回到酒店。
才剛打開房間的門,寧舟馬上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鞋櫃上的拖鞋有被動過的痕跡,浴室裏還隐隐傳來水聲。
寧舟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私生。
對于私生的瘋狂程度,在這個圈子裏的人肯定都是有所耳聞的。
他的目光微微凝了凝,悄悄地往浴室靠近。
現在的酒店浴室大多用的是毛玻璃,外面能夠影影綽綽地看到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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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确實有人洗澡。
透過毛玻璃寧舟可以看到裏面的人的身形。
寧舟一下子松懈下來, 那個身形他再熟悉不過了。都不知道用手摸過多少遍,用嘴唇親吻多少遍了。
蔣杭庭來了。
這對寧舟而言确實是一個驚喜。
他直接在房間裏把自己剝光, 擰開浴室的門走進去。
明明滿身疲憊, 可是知道蔣杭庭就在浴室裏面後,寧舟瞬間覺得自己精力無限。
寧舟走進浴室, 從背後貼上蔣杭庭的後背,任由花灑的水液灑落在他的身上。
“蔣先生什麽時候到的?”寧舟把手放在蔣杭庭的腹肌上,帶着一點挑逗意味地摩挲着。
蔣杭庭扣住他的手,轉過身來把寧舟抱進自己的懷裏,低頭去親吻寧舟的嘴唇。
蔣杭庭:“我覺得現在不是細究我什麽時候過來的時候。”
小別勝新婚,每一分一秒都十分焦灼。
寧舟抱着蔣杭庭的後腦勺笑得又浪又欲,“蔣先生今天可以用力一點,我明天休息,不用擔心留下痕跡。”
這句話成功點燃蔣杭庭的理智。
接下來的場景就像是浴缸裏的水一樣,一浪接着一浪。
浴室之後,沙發、地毯、床……
接着浪。
到最後寧舟一點力氣都沒有的趴在蔣杭庭的懷裏,手指都擡不起來了,眯着眼昏昏欲睡。
蔣杭庭抱着寧舟去浴室裏再清洗一遍,躺回床上後,輕輕撫摸着寧舟的後背,親親他的發頂:“睡吧。”
寧舟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蔣杭庭,在蔣杭庭的懷裏睡着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寧舟被一陣誘人的香味勾起肚子裏的饞蟲,遂餓着肚子起床。
“去洗臉刷牙,然後過來吃飯。”蔣杭庭聽到動靜,看向他。
寧舟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抓了一把睡亂了的頭發,應了一聲“好。”
吃過午飯後,寧舟坐在陽臺的藤椅秋千上消食,蔣杭庭在房間裏鼓搗投影設備。
“要看電影嗎?”寧舟整個人蜷縮在藤椅秋千上,随着藤椅秋千一蕩一蕩的。
蔣杭庭在做最後的調配,邊忙着手裏的動作邊回答他,“嗯,最近找了部電影,我覺得挺好看的,想和你一起看。”
“那我這就進來。”寧舟從藤椅上下來,光着腳走進房間,順手帶上窗簾。
沒了外面的光源,房間裏一下暗下來。
蔣杭庭張着雙手等着寧舟親自投入他的懷抱,在寧舟還沒走進的時候,就起身把寧舟抱進懷裏。他一手圈着寧舟的腰,一手去摸寧舟的腳,感覺有點冰涼,就在寧舟的腳底板上輕輕勾了一下。
“怎麽不穿襪子?”
寧舟怕癢,就整個人蜷進蔣杭庭的懷裏,不斷扭動身體。
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蔣杭庭開始把準備好的影片投屏到白色的幕布上。
這部電影應該有些年代了,盡管有過修複,但不論是配樂還是畫面都充斥着年代感。
“你是從哪兒找的老電……”話還沒說完,寧舟就看到幕布上出現了電影的名稱,視線一下午凝在幕布上。
正是他前幾天在網上搜索過卻找不到一點影像和文字資料的那部電影。
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身體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寧舟的背脊瞬間挺直,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嘴角不帶任何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幕布。
電影剛開始是一段小橋流水的美景,鏡頭慢慢拉近,最後給了一個正在騎自行車的女人一個特寫。
女人聽到有人在叫她,停下自行車,轉頭,看到叫她的人後,笑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
前面出現過的美景似乎都抵不上這一笑。
屏幕裏打出字幕:蔚栖白飾白小洛。
……
一部電影九十幾分鐘,兩部看下來就是三個多小時。
電影結束,房間又暗了下來。
寧舟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三個小時寧舟的動作沒有變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幕布。那個在電影裏從古靈精怪到暮氣沉沉的白小洛一直踩在寧舟的心髒上。
不管是溫馨的,還是最後歇斯底裏的,都像是一把利刃,在寧舟身上劃下一道又一道傷痕。
不疼。
但綿綿密密的,讓他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刷拉!”
窗簾被拉開的聲音響起,外面的天光頃刻間鋪灑了進來,黑暗被驅走。
寧舟的眼睛不适應突然而至光芒,用手掌擋了擋光。
等适應後,他才朝窗戶那邊看去。
蔣杭庭就站在那裏,仿佛所有光芒都彙聚在他的身上。
于是寧舟身上的寒意被全部驅走。
寧舟愣愣地看着他,而後朝他伸出雙手,啞着聲音道:“蔣先生,抱抱我。”
蔣杭庭似乎就在等寧舟這一句話,幾乎是寧舟話音剛落,他就走到寧舟的身旁,将寧舟抱進自己的懷裏。
許久之後。
寧舟才從蔣杭庭的懷中出來,“蔣先生是從哪裏找到這兩部電影的?”
“是郭慶瑞導演發給我的。”蔣杭庭如實回答。
清明小長假的最後一天,沈玉緋找上他,和他說了一些事情。當天晚上,這兩部電影就出現在蔣杭庭的郵箱裏。
那天晚上蔣杭庭一整晚沒睡,一直看着這兩部電影到早上,腦中卻回想着沈玉緋告訴他的事。
沈玉緋說,寧舟的生母并不是現在的張瑤,而是一個名叫蔚栖白的女演員。
蔚栖白在進入娛樂圈之前,就和寧長雄在一起了。
由于寧長雄的母親不滿意蔚栖白的孤兒出身,一直不答應蔚栖白和寧長雄的婚事。
寧長雄倒也為此抗争過,但是他抗争的手段卻很偏激。使計讓蔚栖白懷孕,以孫子要挾母親。
寧母為了孫子不得不妥協,答應寧長雄和蔚栖白的婚事。
這個孩子對蔚栖白而言是個意外,她正處于事業的上升期,最後卻為了孩子不得不放棄事業。
她當時剛拍完電影沒多久,其實還沒有完全從角色裏走出來,又加上後期在寧家受到寧母的不公平對待,寧長雄又忙于事業對她漠不關心,于是抑郁症加重。
要生的時候,寧家沒有一個人陪着她。還是沈玉緋急匆匆趕到,及時送她去醫院,這才母子均安,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等孩子生了幾個小時後,寧長雄和寧母才慢悠悠地趕到醫院。得知蔚栖白生了個兒子,兩人見都不去看看躺在病床上耗盡氣力的蔚栖白,高高興興地去看孩子。
蔚栖白差點豁出去一條命,卻連個辛苦都得不到。
她在醫院裏住了三天,三天後被寧長雄接回家。
當天夜裏,她躺進浴缸裏,用鋒利的刀鋒隔開了脖頸上的頸動脈。
決然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蔚栖白、寧舟。
那天晚上,這兩個名字一直出現在蔣杭庭的腦海裏,再往深處想,蔣杭庭就覺得心疼。
為他的小孩兒感到心疼。
蔣杭庭倒是沒有猶豫過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寧舟。且不管寧家的一堆爛事,寧舟也是最有資格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的人。
于是他來了。
郭慶瑞配合他給寧舟安排了假期,還擔心寧舟緩不過來,多給寧舟好幾天假。
但蔣杭庭卻知道,他的小孩兒很堅強,絕不會被這件事打倒。
“可以帶我去看看她嗎?”
寧舟沉默一會兒之後,問道。
會得到什麽答案,寧舟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
蔣杭庭深深地凝望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好,明天我就帶你過去。”
他沒有安慰寧舟,沒有讓寧舟發洩出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蔣先生,謝謝你。”寧舟換了個姿勢,坐在蔣杭庭的大腿上,展顏而笑。
蔣杭庭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變得小心翼翼,平時該怎麽樣現在還是怎麽樣。
他從一開始就選擇平鋪直敘地把真相擺在他面前。
得知真相後,其實有那麽一瞬間,寧舟覺得好像一切都變了。可再看蔣杭庭,寧舟就知道一切都沒變。
這讓寧舟清晰地認識到,他還是他。
蔣杭庭揉揉寧舟的腦袋,“那我可等着你的謝禮呢。”
寧舟重重地在蔣杭庭臉上親了一口,“擎等着吧。”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明天見。感謝在2020-04-06 21:12:39~2020-04-06 23:57: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書辭 10瓶;朕的腦洞很大、通往彼岸的路、荷華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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