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期待
她放下手機去洗了個澡，回來發現雷一童給她發了條消息。
“我怎麽覺得這個陳祺凡很面熟。”
陳祺凡是坐在許亦然旁邊的音樂導師，阮疏星看了一眼，眸色冷了冷。
“這個導師以前帶過沈臨嘉。”
她解開睡衣帶子斜躺在貴妃椅上，一雙雪白的長腿慵懶地搭着一起。
雷一童十分激動，“居然是這狗，故意給我家弟弟下絆子呢吧。”
阮疏星漫不經心地笑，不由有些好奇，“你為什麽不覺得是許亦然在給談霁下絆子？”
“許亦然長得帥。”
“……”阮疏星一言難盡地看着他的回複。
雷一童又說，“而且跟沈臨嘉有關系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她有被內涵到，雷一童還真是看沈臨嘉哪兒都不順眼。
阮疏星按滅手機，眯了眯眼，看來之後這個陳祺凡對談霁的針對不會少了。她非但沒覺得煩惱甚至還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沈臨嘉這麽針對談霁，說明他有危機感了。
明明那天還信誓旦旦地跟她說，她再也培養不出第二個像他這樣的藝人。
阮疏星給雷一童發消息，“既然他免費幫弟弟制造話題，那就随他去好了。”
綜藝節目沒有話題度是炒不起來的，因為有實力而被導師針對，一定會引起網友的不滿。這次，就當沈臨嘉免費給談霁虐粉。
談霁的粉絲群裏刷了上百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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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亦然真的有一點過分。”
“感覺是節目組故意安排好的劇本，我們弟弟該不會真的被祭天吧？”
“姐姐不允許！談霁必須C位出道！”
“對了，明天我會在現場，準備了好多應援物，有姐妹也去嗎？”
“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應援物？阮疏星艾特那位艾迪名叫“檸檬”的姐妹，“明天我也在，可以領應援物嗎？”
“當然可以，明天關注一下我發的微博。”
“好的。”
阮疏星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特意戴了黑色的口罩。發應援物的是個漂亮妹妹，看到她只是問了一下她的微博ID，然後就把應援物給她了。
“謝謝。”阮疏星不是沒見過更好看更盛大的應援場面，但是接到燈牌的時候還是覺得新奇,黃色兩個字，仿佛放置着追星女孩眼裏的光。
她排好隊跟着其他觀衆一起進去，發燈牌的妹妹正好在她身後，進去之後先上場了兩組練習生，下一組pk就有談霁了。檸檬有些緊張，“清風，你說弟弟這組能贏嗎？”
“這次是投票決定，他不會輸。”阮疏星的語氣十分篤定，似乎早就預見了pk的結果。
檸檬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總覺得這位“霁月清風”同學氣質很不一樣。
在pk開始前的訓練中，因為談霁不是A，選C位并沒有選到他。甘雯軒觀看完這組的表演之後皺眉，“你們不知道這次會淘汰多少練習生？就打算用這種水平上臺？”
幾個人站着不敢說話，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很凝重。
“C位代表着什麽，你們不知道？”甘雯軒十分嚴肅，“跳舞唱歌各方面你要兼顧，必須抓住觀衆的眼球，你放一個這樣水平的在中間？”
她想了想，“是不是太敷衍了？談霁，你上。”
談霁很自然也很自信地站在了中間。
小組賽訓練的時候其他隊員頻頻失誤，主唱高音也上不去，甘雯軒一度很惱火。
所有的矛盾都留在了正式表演之前，談霁穿着黑色的修身西裝，一雙筆直的長腿被包裹在褲子裏。他跟平時很不一樣，妝發精致，外套上的碎鑽像散落的星星一樣耀眼。
“啊啊啊談霁！”周圍的人開始尖叫起來。
談霁本來很穩重，表情也淡淡的，似乎這場表演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然而在聽到尖叫聲之後，談霁下意識朝觀衆席看了一眼。
阮疏星摘下了口罩，整個人懶懶地坐在那，一雙晶亮好看的眼睛遠遠地看着他。
小孩的眸光似乎被一下子點亮了，他激動地手都在發抖，同時也有點緊張。談霁朝觀衆席眨了眨眼，伸手給了一個飛吻。
阮疏星偏過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旁邊的幾個人已經瘋了，“啊啊啊弟弟剛剛在幹嘛！在幹嘛！他居然抛飛吻！啊啊啊弟弟太會了，我不允許他這樣。”
在一片掌聲中，音樂聲點燃全場，被改編後整齊劃一的舞蹈，在C位從後面轉身時就已經驚豔全場，他的眼神犀利，殺傷力極強。
尤其是後面談霁突然爆發的獨舞，惹得臺下尖叫聲一片片。
阮疏星想，這個人大概天生屬于舞臺，在鎂光燈的照射下，他璀璨得讓人不敢直視。
不得不說這首歌選得不錯，節奏快又帶感，讓人印象深刻。一些觀衆目瞪口呆地看着臺上，實在想象不出這組竟然會這麽優秀，像已經出道的男團。
阮疏星把助理叫來替代自己，她走到後臺恰好遇見了剛出來的許亦然，随口說了一句，“昨天晚上的節目，我都看了。”
許亦然擡眼看她，似乎在等她的下文。阮疏星沉默了半晌，開玩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帥。“
“我還以為你會質問我，為什麽給談霁B。”
“怎麽會呢？你是導師你說得算。”阮疏星漫不經心地站在原地，眼尾挑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我知道你沒什麽私心，一定是想讓談霁變得更優秀。更何況，星星的光芒是遮蓋不住的。”
許亦然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似乎穿過了漫長的時間，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聞，似乎過了好久好久他才點了點頭。
走到阮疏星身後的時候他低低問了自己一句，真的沒有私心嗎？
談霁還坐在後面等待第二組表演完之後的投票，這次小組賽要淘汰幾十個名額，其他隊員都很緊張，他們羨慕談霁。
因為談霁在他眼裏看起來太強大了。
葉焱問他，“你緊張嗎？”
“緊張。”不過看他笑得那麽甜，完全看不出來緊張的意思。
“沒事，反正你最後不會被淘汰的。”
談霁彎起唇角笑得燦爛，“這個節目是生存挑戰，本身就只有十一個出道位，所以我要的一直不是不被淘汰，而是站在第一的位置。”
口氣好大！
觀衆席上投票結束，屏幕上即将公布最終數據。談霁的幾個小粉絲好緊張，湊在一起小聲讨論，“這次應該沒有黑幕了吧？”
“說不好，雖然我們弟弟表現得很棒，但是我還是很害怕。”
“不怕不怕，剛剛的表演簡直實力碾壓另一組。”說這句話的人手都在發抖，似乎也不太确信自己說的話。
屏幕上的票數在不停增長着，直到最後停下。兩組人坐在一起，都死死盯着屏幕，這次pk對于每一位練習生都至關重要。
“三、二、一……”
談霁屏住了呼吸，他想到姐姐還在外面，他不允許自己拿不到第一。
屏幕一個跳轉，票數出現在了大家面前，第一組票數直接是第二組的三倍，其中談霁的個人票數占了一大半！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坐直身子鼓掌，有的是傷心有的是激動，談霁等鏡頭移開趕緊跳起來，他臉上的表情很激動，眼睛裏的亮光洩了出來。
談霁穿着演出服，像一陣風一樣沖了出去。他看不見人群裏究竟有誰，只知道自己要找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突然有個聲音在他身後懶懶地響起，“小孩？”
阮疏星有些納悶地看着談霁，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這個時候不應該跟隊友一起慶祝嗎？
談霁轉過身，看見阮疏星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肩上衣和皮裙，他綻開一個笑容，突然激動地奔過來一把把阮疏星抱了起來，“姐姐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們是第一！”
男人有力的臂彎摟着她的腿，阮疏星直接懵圈了，大庭廣衆之下居然被一個小孩這樣抱着，也太丢臉了吧？
“放下來。”
然而談霁根本不聽，他大概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非但沒把阮疏星放下來還興奮地轉了個圈。
阮疏星還從來沒被男人這麽抱過，她瞥見路過人的眼神，伸出拳頭砸在他後背上，又羞又惱地命令，“快放我下來。”
女孩一動，胸前的柔軟直接蹭到了他的臉上，談霁怔住了，臉紅紅地把她放下來。
“有這麽高興嗎？不就是一次第一？”
談霁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其實也沒那麽高興，但是一想到阮疏星一直在臺下看着他，想到他曾經對阮疏星許諾過的事實現了，想到那天她對自己說你一定會變得耀眼，他就激動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姐姐，你還記得上次說過，我要是贏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阮疏星整理了一下裙擺，“那是你說的，不是我。”
“可是你答應了啊。”談霁的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我提什麽要求你都會答應？”
“看情況。”
他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說完他期待地看着阮疏星。
這小孩還真是長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當這雙眼睛這樣看着別人的時候，讓人不忍心看到裏面的光芒熄滅。
熄滅它是一種遺憾，讓精致珍貴的東西消失的遺憾。
小孩側過臉，白皙的臉頰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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