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年初三
紀曉芙心中害羞,不願意楊逍替自己上藥,便低下頭害羞地說:“我自己來吧。”
紀曉芙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向楊逍讨藥,卻并無人回應她,紀曉芙疑惑地望去,只見楊逍正目光深沉地瞧她,然後忽的一下冷不防将她攬進自己懷裏。
紀曉芙大驚失色,她從未同男子有過肌膚之親,雖然早已與人訂親,但彼此沒見過幾次,即使見面也都是大庭廣衆,更別提親密之舉了。
紀曉芙直覺便要掙脫,但楊逍只不過稍稍施力,紀曉芙便毫無逃脫之法,楊逍冷冷地瞧她,面上依舊是淡淡的,與紀曉芙的羞澀焦急相比起來,楊逍冷靜得像是局外人。
“別動。”楊逍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便低聲喝着,要她安分一點,紀曉芙被他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吓到,再加上自知掙紮也是無用的,只好委屈別扭地安分下來。
楊逍很快便替她敷好了藥,然後便盯着她上下打量,楊逍對待女人一向單刀直入,從不迂回婉轉拖泥帶水,這一次他也打算故技重施,對方配合最好,不配合的話他也無所謂。
楊逍第一次見到紀曉芙的時候,便覺得這姑娘挺好看的,賊心就是那時起的。楊逍一旦動了賊心,便從沒有收回去的時候。反正他一向不拘禮教,世間又少有敵手,他根本不需要學習克制自己的賊心。
楊逍細細觀察着紀曉芙,那眼神既是在觀察一個女人,又像在觀察一個物件,仿佛懷有很深的盤算,又仿佛沒有一點感情,只是在觀察而已。
紀曉芙被他的目光盯得發抖,不知所措,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顯得多餘起來。她不知該怎麽辦,自己剛剛從魔窟中逃生,眼下卻好像又掉入另一個魔窟之中。
紀曉芙低下頭去,男女之事她多少明白一些,她更知道那是自己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紀曉芙用低頭表示自己的拒絕,她本應該更直接地說出來的,但作為一個姑娘,她實在難以說出口。
然而,楊逍怎麽可能理會姑娘是否在拒絕呢?
楊逍微眯着眼分辨着空氣中紀曉芙的味道,神色更加複雜陰沉,便如黑暗中的一只夜枭。紀曉芙不知該做什麽,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但她不知自己的拒絕是否能夠奏效,不知道自己今夜将面臨怎樣的命運。
楊逍已經觀察了一圈了,他想看的地方他已經都看過了,這個姑娘讓他很滿意,他擡眼看姑娘的臉。
其實,楊逍早已察覺到了,姑娘在發抖。
姑娘嘛,發抖害怕拒絕都是正常的,楊逍以前也遇到過很多次。
但今天這個姑娘,與之前的那些多少不太一樣,今天這個姑娘剛剛經歷了類似的事,倘若自己此刻用強,她怕是真的會就此被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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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夜色正好,溫度微涼他需要有人替他暖身,周遭昏暗,眼前姑娘羞澀嬌柔,自己心中又欲望大起意亂情迷。
怎麽辦呢?
怎麽辦呢?
楊逍試探着将臉湊近姑娘嬌柔的面頰,紀曉芙不出意料地往另一邊躲着,然而整個人都在對方懷裏,躲又能躲到哪裏去呢?不過是表示不願意而已。
楊逍又用手撫摸她的頭發,順着她披散着的頭發,指尖隔着衣料劃過她的皮膚,惹得紀曉芙陣陣泛癢。楊逍繞到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這雙手曾經掐斷過無數敵人的脖頸,楊逍漸漸松開手,指尖在她的下巴邊緣勾勒着輪廓,又漸漸試探着下移。
紀曉芙根本躲無可躲,自己便是魚肉對方是刀俎,她深深害怕起來,難道她今夜命該如此嗎?
倘若真的發生了什麽,她該怎麽辦?她還有何面目去見師父,有何面目見父親,見自己未婚的夫君?
倘若真的發生了什麽,自己只有以死謝罪了。
忽然,楊逍收了手,重新握住她手腕,深吸口氣,從喉嚨裏低低說了聲“睡覺吧”。然後,他便不再動作,閉上眼睛居然真的如老僧入定般睡起覺來。
紀曉芙有些驚,怔了片刻,忽覺自己此刻還在對方懷裏,然而楊逍并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她也不敢再掙紮,只好別別扭扭地在他懷裏倚着。
紀曉芙心中又羞又怕,窩在對方懷中的姿勢又的确難受,讓她如胸口懷揣驚兔。但紀曉芙已經兩天沒睡了,一直處于奔波驚懼中的紀曉芙漸漸被疲憊侵襲,逐漸失去意識進入了睡眠。
睡夢之中,紀曉芙夢到了楊逍,夢到了自己被他抱住,雖然自己很怕他,但又覺得很安心,最起碼在他身邊,自己不用怕別人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紀曉芙擡起頭,額頭正觸到楊逍的下巴,楊逍的下巴上有一些青色的胡茬,紀曉芙覺得紮得有些痛,又覺得有些好玩,一時間玩心大起想再去摸一摸。忽然,紀曉芙察覺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逾矩,她似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一下子跳起來。
她動作太大,昨夜的傷口又在隐隐作痛起來,但她無心關心傷口了,因為她忽然發現,楊逍好像還沒醒。
按理來說,自己剛剛動作那麽大,楊逍肯定早就醒了才對,但楊逍沒睜眼,紀曉芙便心存僥幸地設想,也許楊逍真的沒醒?
思及此,她便輕手輕腳地退開幾步,楊逍還沒反應,紀曉芙心想機會來了,于是趕快轉身輕聲向遠處快步走開。
然而,果然。
“你的劍不要了嗎?”
紀曉芙只好灰溜溜地回去撿劍,見楊逍還坐在地上,眼睛都不睜,一副紀曉芙根本無需勞煩他睜眼的閑散模樣,紀曉芙瞬間心中有些氣起來,轉身掉頭負着氣大步走開。
“你的匕首不要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