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宿

第23章 (1)

年底的時候，簡寧帶着寧婕去看了最後一次病，醫生說她恢複得好，可以停藥看看，用點食補，畢竟西藥吃多了傷身。

走出醫院時，寧婕站在冬日的陽光下，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神情有些恍惚地喃喃道：“這麽多年了，終于走出來了……”

簡寧摟着她的肩膀，緊了緊手臂，也輕輕地“嗯”一聲：“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該向前看了。”

寧婕點了點頭，卻還是沒忍住，捂着嘴哽咽出聲，這些年，她為着一段失敗的感情，一個早該放棄的男人，裝瘋賣傻地選擇逃避，結果蹉跎的是自己的時光，折磨的是那些愛她的人，太傻了……幸好一切都過去了。她不知是難過還是高興，最後索性放聲痛哭。

“寧寧，對不起，原諒媽媽……”

簡寧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抱住她安撫：“媽，哭吧，哭出來好受點。”

寧婕哭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擡起頭抹掉眼淚，拉着簡寧往前走：“是好受多了，走，去買點菜，你問問穆彥今晚有沒空，空的話就過來一起吃飯，這段時間他幫了不少忙。”

一聽到穆彥的名字，簡寧就笑得彎起了眼：“你喊他吃飯，就算他在國外都會趕回來。”

寧婕瞪他一眼：“沒個正經！今晚有些事和你們說。”

“什麽事？你先和我說呗。”

奈何簡寧怎麽追問，寧婕就是不肯透露口風，非要等穆彥到了再說，氣得簡寧直呼親兒子地位不保。

果然，穆彥一聽到寧婕請客吃飯，興奮得不等下班就提早趕了過來，雖然這兩個月寧婕對他的态度好了很多，甚至時不時地請他上樓吃飯，但為了讓簡寧不再有心理負擔，他當然要再接再厲地讨好一下丈母娘。

穆彥一進門，就自覺地接過簡寧手上的魚洗了起來，一邊洗一邊問：“阿姨，今天醫生怎麽說啊？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吧？”

寧婕正在炖排骨湯，聞言笑道：“醫生說先停藥看看，以後不用經常跑醫院了。”

“那太好了，我媽剛才還給我打電話問這個事呢，還說改天想約你一起去逛街。”

“你媽有心了，我過會兒自己打電話和她說。”說到蘇曼雲，寧婕臉上的笑意更重，上個月她終于同意和穆彥的父母一起吃個飯，原本只是想為了簡寧忍忍就過去了，誰知蘇曼雲遠比她想得要性格好，尤其是對簡寧的态度，就連她這個親媽都有點羞愧。蘇曼雲開朗大氣，之後常常約她一起喝茶爬山，幾次下來兩人倒要好起來，成了一對好朋友。

穆彥在心裏給自己媽比了一個拇指，還真有一套，竟然比他更快地打入了敵人內部。

吃飯的時候，簡寧還惦記着寧婕留下的關子，忍不住問：“媽，你下午不是說有事要講嗎？”

“哎你看我的記性……”寧婕無奈地搖搖頭，放下筷子看向簡寧和穆彥，“寧寧，既然你決定了要和穆彥過下去，就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搬去和穆彥一塊住吧，媽媽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用擔心。”

簡寧一聽就急了：“媽，你怎麽才剛好就趕我走啊！”

“你這孩子，哪有兩個人過日子中間還夾個媽的。”

穆彥連忙把嘴裏的肉咽了打圓場：“阿姨，我和寧寧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不也是照樣過日子？您要不介意，以後留我借個宿就行，嘿嘿。”

寧婕剜他一眼：“這會兒倒不急了，好了別說了，這事兒先這麽定下，這邊寧寧的東西就不動了，什麽時候要回來睡都行。”

簡寧還有點不放心，挖了兩口飯，悶聲道：“媽，那個老唐是不是看上你了……”

寧婕正在喝湯，聞言手一抖，湯都灑出來些，微紅了臉瞪一眼簡寧，半晌嘆一口氣道：“哎，老唐也不容易，他……是對我有那個意思，不過被我拒絕了，我說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想再去折騰了，都這個歲數了……”

“媽，你才多大年紀啊！”簡寧現在多少能體會到當父母的心情了，他既想寧婕得到屬于她的幸福，又怕對方不靠譜傷害到她，左右為難。

“行了，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整天瞎操心我的事。”

簡寧還想說話，被穆彥撞了下手臂，只好咽回一肚子的話，繼續吃飯。

晚上兩人躺在被窩裏時，簡寧仍皺着一張臉嘀嘀咕咕地抱怨，穆彥看得可愛，抱着他就吻了上去，簡寧一開始還掙紮，沒一會兒就軟了身子蹭過去。

被子被頂得上下翻動，裏面傳來小聲的呻吟喘息，好一會兒簡寧才猛地探出頭，紅着臉大口呼吸：“憋……憋死了，一身汗。”

穆彥也緊跟着探出頭，在他肩膀上印下一個吻：“你就放心吧，有我和我媽把關，不會讓阿姨再受傷的。”

“我知道……但是我又怕她想不通，白白錯過了幸福，我媽受的苦太多了，如果真的有個好男人願意照顧她，至少往後幾十年還能享福……哎煩！”

簡寧想不出個所以然，蹭着穆彥的頸窩張嘴就咬。

穆彥“嘶”了一聲，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怎麽跟嫁女兒似的，寧寧，往往受過傷的人才會更懂怎麽去愛自己和愛別人，阿姨心裏比你清楚多了，這是在考驗老唐呢，好男人就要經得住時間的考驗。”

簡寧聽出了弦外之音，笑着問：“你這是在誇誰呢。”

“誇你。”穆彥也笑了，抱住他滿足地吐出一口氣，聲音漸漸有了困意，“阿姨會有好歸宿的，哪怕沒有別的好男人，也有我和你。對了，我媽說過完年想出去玩，讓你帶上阿姨，我們一起，你想去哪？”

“過完年？我都可以，你做決定，別太冷的地方就行。”

“那改天帶着你和阿姨去辦個護照，我們就不報團了，自己玩。”

“要出國？！”簡寧還沒出過國，又問去哪玩，見對方沒回答，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原來穆彥講着講着已經睡着了。

他笑着伸手替穆彥掖好身後的被子，然後鑽回穆彥胸膛前，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窩好，打了個哈欠閉上眼。

簡寧做了一個夢，夢見高三的一次秋游。

他們路過景區裏的一個小寺廟，大概是很有名，裏面有許多學生在往樹上挂許了願的紅絲帶。于是穆彥也拽着簡寧的胳膊溜了進去。

兩人在大堂內的佛像前虔誠地拜了拜，然後走到殿外的大樹下。

簡寧看到穆彥去買了一根紅絲帶，揶揄他：“你是小女生嗎，還寫這玩意兒。”

“你別偷看，看了不靈的！”穆彥不理他，背着他寫了一小溜字，很快地跑到樹下挂好，還仗着身高挂到了最高的一根樹枝上。

但是穆彥不知道，簡寧趁着他上廁所的時候，又偷偷地跑到樹下，甚至因為夠不到，還頂着管理員的黑臉往上爬了一小段。

那條紅絲帶上，是穆彥歪歪扭扭的字，寫着：

“我要和簡寧永遠在一起。”

番外1 告白之後

“所以，嗯……你呢？”

“……哦。”

哦……哦是什麽意思啊！穆彥心裏已經急得抓狂了，面上還得佯裝鎮定。

“可我不喜歡男人。”

“沒讓你喜歡男人！就喜歡我！”

“你不是男人？”

“……”沒一點情調！穆彥的心沉了下去，手臂卻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

簡寧也不出聲，一陣尴尬的沉默彌漫在他們之間。

最後還是穆彥沉不住氣，悶悶地開口：“咳，你對我……是什麽感覺？”

“……挺好的。”

穆彥等了半天，就等到這三個字，鎮定不下去了，正要再逼問，一低頭就看到簡寧半掩在黑發下的通紅的耳朵，他的心仿佛被針戳了一下，突然什麽火氣都沒了，只剩下滿腔甜甜膩膩的蜜糖水，在裏面晃蕩。他鬼迷心竅地湊過去親了一下那耳朵，這下懷裏的人終于使勁掙紮起來。

“放開！”

“不放。”穆彥兩條手臂勒得死死的，把簡寧圈在懷裏，看到簡寧瞪他，還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

簡寧都不知道他那麽纏人，懊惱地嘆氣：“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明明是穆彥告的白，聽到簡寧這麽問卻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抵在他肩上小聲地說：“嗯，喜歡你……”

答非所問！簡寧憤憤地推了他一把，沒推開，穆彥的身上太熱了，隔着衣服都傳到了他身上，害得他也出了汗。

“穆彥，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上我，可是我們……總之你再好好想想吧，先放開，要去上課了。”

穆彥不情不願地松開手，頓時覺得身上一陣空虛，恨不得再把簡寧拉過來抱一會兒，為什麽到頭來需要他好好考慮？！

簡寧仍舊和過去一樣，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但是穆彥卻回不去了，他每天腦子裏想的都是簡寧。他能感覺得到簡寧是在躲他，他們的對話少得可憐，視線也不再對上，像是突然從朋友變回了陌生人，氣氛微妙得詭異。

可是變得回去嗎？變不回去了。

穆彥看到簡寧站在操場邊上和班長講話，他心不在焉地踮起腳投籃，籃球砸在框上，又被彈了回來，隊友發出一陣噓聲，笑他是不是失戀。穆彥“切”了一聲，餘光突然瞄到簡寧似乎在看他，他連忙轉過頭去，但只來得及看到對方低頭匆匆離去的背影。

又是這樣！他猛地把球摔在地上：“操，不打了！”

穆彥回教室的時候，晚自習已經開始了，他一進教室，視線就下意識地落在了簡寧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走過簡寧身邊時，他感覺對方很輕微地抖了一下，再看就沒有了。

他坐下去的時候故意發出了很響的聲音，引得前面的人吓了一跳。

“穆彥，聲音輕點！”班長發話了。

穆彥撇撇嘴，從校服袋子裏掏出還熱着的飯團，對準簡寧的抽屜，他想像往常一樣丢過去，可是又怕對方冷淡的态度，糾結了片刻還是收回衣袋裏，洩憤似的捏着。

一整個晚自習穆彥都對着簡寧的後背發呆，以前休息時簡寧還會轉過身給他講解題目，可現在他連話都不願意和他講。

晚自習快結束時，大家都開始整理書包，鈴聲一響，便笑鬧着沖出教室，簡寧從座位上站起身，似乎停頓了幾秒，但最後還是頭也不回地管自己走了。

穆彥在座位上癱了一會兒，直到班長提醒他要鎖門了，才猛地蹿起來，拽起書包沖了出去。

憑什麽他就得被簡寧牽着鼻子走了？憑什麽簡寧說不行就不行了？憑什麽……憑什麽他們就不會有結果了！

穆彥才沖到樓下，就看見了慢吞吞走着的簡寧，他兩三步上前拉住對方的手，連拉帶拽地拖進了旁邊那幢教學樓。

“你……你幹什麽！過會兒學校大門就要關了！”簡寧吓了一跳，轉身想走，就被穆彥緊緊地抱住了。

“……你就非得躲着我嗎！”穆彥心裏窩火，壓低了嗓音吼，可惜雷聲大雨點小，講到後來就弱了下去，聲音裏甚至帶上了一點哀求的味道，“你別不理我。”

簡寧嘆一口氣，拍了拍穆彥的背，溫聲道：“我不是讓你好好想想嗎？”

“想過了，還是喜歡你，你知道我這幾天滿腦子想的什麽嗎？我想抱你，想親你，想摸你，還想——”後面的話被簡寧拿手捂住了。

“你……天天都亂七八糟想些什麽啊！”

穆彥聞着簡寧手上的紙墨味，突然張嘴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簡寧立刻被燙到似的收回了手，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地在黑暗的樓道裏站着。

剛才下課的學生基本都走光了，整個學校陷入了一片寂靜中，無人的樓道裏一片漆黑，要是放在平時一定很吓人，可簡寧現在卻覺得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和躁動。

“我……”簡寧動了動唇，卻沒有說下去，他能感覺到穆彥正一臉緊張地看着他，他緩緩湊過去，聽着穆彥粗重的呼吸聲，準确無誤地吻在他嘴上。

穆彥先是一愣，而後猛地往後一退：“你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簡寧舔舔幹澀的唇，低聲笑：“這是……表白呀，誰讓你先招惹我的。”然後抱住穆彥，重新吻了上去。

兩人走出去的時候，學校門已經關上了，他們解釋了好一會兒，才被放出來。

簡寧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嘴唇，瞪了穆彥一眼。

穆彥一臉滿足，笑得就沒停下來過，他擡手碰了碰簡寧的唇，被一把拍掉了手：“我看看，破了？”

“你屬狗的啊！”何止破了，簡寧的嘴唇都快麻了。

穆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從衣袋裏掏出那個飯團遞了過去：“買給你的，吃吧。”

“……”簡寧看着那個被捏得完全變了形的飯團，實在有些沒胃口，但最終還是接過來，撕開袋子咬了一口。

穆彥揉了揉他的頭，半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小聲道：“寧寧，以後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簡寧臉一紅，擡腳踹了過去，被穆彥大笑着躲開，他恨恨地咬了口飯團，嘟囔着：“那我也是你男朋友。”

番外2 初次

“寧寧，是不是該這樣做……”

“我怎麽知道！唔……涼……”簡寧打了個哆嗦，屁股往前躲了躲。

穆彥連忙拿開潤滑劑，想了想倒在手心裏，搓熱了才重新抹到簡寧的穴口，小心翼翼地揉壓着插進一根手指，那兒剛才被簡寧事先清洗了很久，裏面還很濕潤柔軟，甚至有些适應了，手指一進去就收縮着包裹住它。

穆彥咽了口口水，輕輕抽插兩下，然後又倒了點潤滑劑，将它們送進穴內。他現在又熱又緊張，腦子裏一團亂，兩根手指把那肉穴插得一片濕淋淋的，才想起要先找簡寧的“G點”。

“寧寧，你、你還好嗎？”

“嗯……還好……”

“那、那你放松點啊，夾得太緊了，我手指彎不了……”

簡寧一抖，後面夾得更緊了，他漲紅着臉在穆彥大腿上砸了一拳：“你怎麽那麽多廢話，不做我就回家了！”

“別別，寧寧，我不說了……”穆彥挺委屈的，只好繼續在內壁上小幅度地摸索、按壓，“有感覺了嗎？”

簡寧跪趴着，把頭埋在手臂裏，他也不知道網上說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後面酸酸脹脹，濕乎乎的，并不是很舒服，他側過頭拉住穆彥的手，輕聲道：“別管那個了，進來吧……”

穆彥看着身下赤裸的人，只覺得頭暈目眩，熱得像是要爆炸，他應了一聲，将簡寧翻過身，然後解開褲子，把牛仔褲扔到了床下，脫內褲時似乎還有點緊張，停頓了兩秒才一把拉下，完全勃起的陰莖幾乎立刻就從裏面彈了出來，紅紅地指向簡寧。

簡寧看着他，喉嚨口有些幹，一陣難耐的快意從身下傳來，連着剛才被手指捅開的後穴都有些痙攣。他一把拉下穆彥，仰起頭與他親吻在一起，赤裸的兩具身軀重疊在一起時，兩人均是一顫，他們還從未如此赤裸相對過，都分不清誰的身上更燙一些。

他們很快就忘卻了腦中留有的那些理智與“教學”，忘情地纏繞在一塊兒。穆彥把簡寧抱到了身上，雙手用力地揉捏着那兩瓣臀，不時将手指插進濕潤的後穴攪動，過了一會兒又嫌不夠，一用力将他壓在身下，挺着胯讓兩人的下身緊密地不斷摩擦。

“穆彥……唔嗯……”簡寧小聲地呻吟着，有些受不了地弓起腰，他突然驚叫一聲，原來是穆彥捏住了他已經硬起的乳頭揉搓。簡寧這兒很敏感，有時多撥弄幾下就要勃起，更別說情動的時候被觸碰了，他曲起腿蹬了兩下，卻被對方用指甲輕刮乳尖，忍不住爽得低聲叫出來：“啊！嗚……不要、不要弄這裏……”

穆彥着迷地看着他失神的臉，像是沒聽到似的，低下頭含住那顆乳頭，唇舌并用地吸舔起來，不斷用舌面掃過嘴裏的小肉粒。

簡寧一抖，發出一聲崩潰的悶哼，全身都因敏感處被玩弄而泛出一片潮紅，眼角甚至溢出一點眼淚。他猛地推開穆彥，顫抖着夾緊了雙腿。

穆彥嘴唇上還沾滿了口水，“呼哧呼哧”地喘着氣，他低頭看了一眼，掰開簡寧的腿，那根秀氣通紅的性器頂端還有白濁流出來，肚子和體毛上都有點點精液。他拿過一邊準備好的濕巾，輕輕拭去那些體液。

“嗯！穆彥……別碰！啊……”簡寧還在高潮的餘韻裏，被碰到性器根本受不住，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穆彥壓制住心裏的野獸，扔掉濕巾，低頭在簡寧腿間落下幾個吻，輕輕安撫，等簡寧平複下來，才把他的臀又擡起來一些，揉着後穴擴張。簡寧的皮膚白，體毛也不濃密，股間都是淡淡的肉色，還透出點紅，肉穴被手指撐開時隐約能看見內裏的淫靡……

穆彥發出一聲急促的喘息，輕輕啃着簡寧腿根的嫩肉，含糊道：“寧寧……我想舔……”

簡寧愣了一下，腦子裏還有些暈眩，直到看見穆彥把頭探到他腿間，才猛地反應過來，朝穆彥肩膀踢了一腳，紅着臉罵：“不準！變态……”

穆彥插進去的時候，簡寧到底還是痛得低吟出聲，太脹了，感覺要裂開來一樣，穆彥一往裏頂，穴周的神經就突突地跳着疼。

“寧寧，要不不做了，好不好？”穆彥也不好受，插在中間不上不下的，被夾得疼，關鍵是簡寧臉都有些白了，性器也軟軟地垂在肚子上，顯然是在硬撐，他看着心疼。

“讓你進來你還嫌東嫌西的。”簡寧圈住他的腰，擰着眉放松身體，“你慢點來，就可以了。”

穆彥手中的潤滑劑都快用完了，他又倒出一點淋在兩人的下身，小幅度地輕輕抽插，一邊摸到簡寧的乳頭揉捏起來。

簡寧難耐地挺起身，因為快感下身重新硬了起來，扭動間後穴蠕動着将那根硬物又吃進一些，也不知是頂到了哪，突然悶哼着打了個顫。

“唔……寧寧，放松！”穆彥被突然縮緊的內壁夾得險些射出來，咬緊了牙憋得腹下青筋暴起。

“剛才那兒……再……啊……”再次被戳到那一處軟肉時，簡寧只覺得龜頭一麻，一股酸脹感直逼頂端，幾乎是控制不住地溢出了一絲體液，他捂着嘴看向下身，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穆彥以為他舒服，于是卯足了勁在那一處又頂又蹭，幾下就把簡寧弄得叫出了聲。

“啊啊……穆彥！唔！不、不要這裏……啊！”不斷湧上來的快感讓簡寧有點害怕，掙紮間竟讓穆彥全部插了進來，兩人都是一聲悶喘，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穆彥抱着簡寧，整個人繃得緊緊的，聲音都有些打顫：“寧寧……寧寧……唔！你不要夾！”

“……我沒、沒夾！”

太緊了……穆彥實在受不了，憋着勁抽出一點，緩緩地抽插幾下，卻不想抽插間帶來的摩擦更致命，每次抽出時那裏面都像是吸着他不讓他離開，進去時又死死地裹住他，穆彥被層層快感弄得頭皮發麻，表情都有些猙獰，插了幾分鐘後，突然一頓，僵在了那兒。

“穆彥？”簡寧見他沒反應，輕輕叫了一聲。

“……”穆彥不說話，仍是低低地喘氣。

簡寧很快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伸手摸了摸他滿是汗的臉，笑着湊到他耳邊問：“有那麽舒服？”

連自己的臺詞都被搶了……穆彥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整張臉通紅，他抽出身摘掉套子，使勁地套弄起胯下還軟着的陰莖。

簡寧看着都替他疼，無奈地拉開他的手，握上去輕輕揉弄：“你幹嘛啊，急什麽。”

兩人之前憋不住的時候，也偷偷地互相撫慰過，所以簡寧沒摸一會兒，穆彥就重新硬了起來，但他還是感到自尊心受了打擊，整個人都焉焉的。

簡寧覺得可愛，湊過去親了他一下，輕輕道：“要不要……再試試？”

穆彥一秒都沒糾結地就把他撲在了身下，不甘心地低哼：“這次……一定讓你舒服得求饒。”

像是為了證明什麽，穆彥這次刻意放慢了動作，不斷地刺激簡寧的敏感處，他剛射過一次，也算有了經驗，不至于那麽沖動。

“唔嗯……穆彥……不要那裏……”簡寧被刺激得腳尖都繃直了，側過身咬着被角發出模糊的呻吟，卻撩得對方更快地挺動下身，他發出一聲抽泣，忍不住伸手握住性器撸動起來。

“寧寧……”穆彥俯下身親他濕潤的眼睛。

簡寧順勢摟住他的脖子，雙腿圈住他的腰，啞着嗓子低聲道：“我不喜歡這樣……你快點……”

穆彥又開心又懊惱，完全拿他沒轍，低下頭狠狠地吻他，下身插到底，一下比一下快地操了起來：“小壞蛋……”

兩人第一次做，都被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欲望所支配，完全沒有節制，做到後來都不知道身上是汗還是對方的體液，連身下的床單都被沾濕了一片，地板上丢滿了濕巾、套子，還有用完的潤滑劑瓶子。

“寧寧……寧寧……”穆彥的臉上滿是迷亂，不知倦地操弄着完全軟下來的肉穴，一對鼓脹的囊袋打在簡寧的屁股上，“啪啪”作響。

簡寧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新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盡管已經不太射得出東西，但他還是覺得很舒服，哪怕只是穆彥的一個吻，都能讓他全身顫動。他第一次覺得，原來情人間的性比他想象得美好許多，甚至稱得上有點幸福。

“穆彥……”他小聲地喊，“有點累，射不出了……”

“嗯？那不做了，我們睡覺。”穆彥說不做就不做，抽出身自己撸了出來，又拿濕巾一點點地把簡寧擦清爽，給他上藥，才躺下來親親他的額頭，滿足地呼出一口氣，“寧寧，好喜歡你……”

簡寧已經快睡着了，聽到聲音又半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嗯”一聲。

“我也是……”

番外3 争執

第一次模拟考的成績下來了，簡寧看到分數，眼皮不由得一跳。

下課的時候，班主任把他叫去了辦公室。

“簡寧，最近你的分數下降得有點厲害啊。”班主任正在批卷子，說話的時候頭也沒擡。

“嗯……”簡寧低着頭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應完就直直地站在那兒。

班主任打完分數收起卷子，嘆了一口氣，終于轉過身面向他：“你自己知道原因嗎？以前發揮都很穩定的，現在名次一下子掉了那麽多。”

“可能是……太緊張了，沒考好。”簡寧絞盡腦汁，硬邦邦地編了個理由。

班主任又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點失望，她問：“是不是談戀愛了？還是迷上游戲了？心思都不在學習上了。簡寧啊，離高考只有三個月了，什麽事就不能忍一忍，忍到考試後？我知道你向來很努力的，怎麽偏偏關鍵時刻昏頭了啊？”

簡寧出來的時候，還能聽到隔壁班的老師說：“又一個？現在的學生啊，主次不分的。”

他的背上全是汗，班主任并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罵他，只是那雙失望的眼睛讓他心裏很難受，如芒在背，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他當然無法反駁，因為他确實被戀愛沖昏了頭，忘記了家裏的處境，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沒有想過高考失敗了怎麽辦。

他的眼裏現在只能看到穆彥。

回教室的時候，穆彥正坐在他位置上翻看試卷，簡寧心裏莫名的焦慮，走過去将卷子一把奪了過來。

穆彥愣了兩秒，然後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看着簡寧問：“寧寧，老師罵你了？”

“沒有……”簡寧把卷子塞進抽屜裏，拿出了下節課的課本。

穆彥還想說什麽，上課鈴聲卻響了，他只好無奈地走回後排自己的座位。簡寧回頭看了一眼，心裏暗自懊惱，拿筆在課本上重重地劃了一道。

一整天簡寧的情緒都很低落，悶頭在位子上做試卷，穆彥又因為身高體壯，一下課被班長和老師拉去做苦力，直到晚自習結束，兩人才終于碰上一起回家。

“累死了，被他們使喚了一天。”穆彥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見簡寧還是不講話，便笑嘻嘻地蹭上去，“我的寧寧還在難過啊？”

簡寧被他的重量壓得一個趔趄，拿手臂頂了頂他。

“不用擔心，你成績那麽好，不會有事的，發揮失常一次而已。”

“……那萬一高考真的沒考好呢？”簡寧自己心裏清楚，其實并不是發揮失常，他的整體成績都走了下坡。

“那就……普通大學還是能考上的吧？反正也沒什麽區別，專業選對就行了——”

“對你是沒有什麽區別，可我不行！”簡寧突然出聲打斷了穆彥，胸口還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他不像普通人那樣有父母家庭做後盾，他要改變現狀，要治好他媽媽，他還想……還想和穆彥在一起。

穆彥吓了一跳，也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對不起寧寧，我沒有別的意思，你這麽聰明，一定沒問題的。我們這周日去爬山好不好？你心情不好應該多運動一下。”

簡寧搖了搖頭，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穆彥，考試前我們就不要出去了，平時……也早點回家。”

穆彥終于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你是覺得和我在一起成績才會變差？！”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總之我現在要盡快把成績趕上去。”

穆彥咬緊了腮幫子不講話，顯然是在生氣，但仍舊跟在簡寧身邊，一直走到車站。

“那我先回去了？”簡寧看到公交車開過來了，扭頭對穆彥輕聲道，見對方仍不理他，便伸手握了握穆彥的手。

穆彥手指動了動，狠狠捏了一下他的手，才放開，悶悶地應了一聲。

“簡寧，這道題你再給我講講呗。”

穆彥一進教室，就看到簡寧旁邊坐着一個女生，兩人的頭都快碰到一起了。

他陰沉着臉走過去，将還熱着的三明治和包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的。”

那女生吓了一大跳，整個人都抖了抖，有些懼怕地看向穆彥，穆彥也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反正沒注意過。

簡寧看着桌上幾乎被拍扁的包子，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拿起來咬了一口。那女生見穆彥走了，便又探過頭來，簡寧搖搖頭，輕聲說：“自習開始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複習了。”

那女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簡寧就這麽直接地拒絕她，有些尴尬地“哦”了一聲，拿着試卷跑回自己座位上。

簡寧才做了沒兩道題，手機就震起來了，他拿出手機放到抽屜裏瞄了一眼，是穆彥的短信。

【那女生是誰？！】

【英語課代表，問我題目。】

【她都在我眼皮底下問你多少回題目了！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啊！】

【……她沒那意思，你別多想。】

穆彥那頭沒再發信息過來，簡寧正想把手機放好，一條短信又進來了。

【寧寧，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吱”的一聲，教室裏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刮擦聲，所有人都看向突然站起身的簡寧。

簡寧走到穆彥身旁，冷着臉道：“你給我出來。”說完自己先出了教室。

穆彥看着簡寧的背影，又看看那條打了一半不小心先發出去的短信，冷汗“唰”地下來了。

“那個……可能是老師叫，老師叫……”他應付完班長，撒腿往外跑。

簡寧站在走廊上等他，見他出來，揪起他的領子就往樓梯拐角拖。穆彥這麽高大一個人，也被他拖得往前沖了兩步，可見簡寧用上了多大的力。

“不是，寧寧，你別誤會……哎慢點慢點，萬一老師現在出來！”穆彥小聲嘟囔着，被簡寧頂在了拐角處的牆壁上，樓上是高一的班級，現在都已經關門了，沒人會發現他們在這片陰影中。

“你說清楚，那條短信是什麽意思！”簡寧低低地喘着氣，問得咬牙切齒，然而他的內心卻遠沒有面上那麽強勢，幾乎可以說是害怕了，他甚至不敢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穆彥是不是想和他分手？因為前天的不愉快？還是覺得他太無趣？也許是他發現自己并不喜歡男生了……

“寧寧。”穆彥的一聲叫喚将簡寧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出來，迷惑而又不安地擡頭看向眼前的人。

穆彥摟着他的腰一勾，簡寧便被帶到了他懷裏。

“胡思亂想什麽呢，還真在想分手的事？哎！”穆彥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低頭在簡寧的脖子裏使勁嗅了嗅，他兩天沒抱到簡寧了，這會兒真是滿足得像是在冬日的夜晚吃到熱乎乎的湯面，毛孔都張開了。“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整天就知道戳我心窩子。那條短信才寫了一半呢，被我不小心發出去了，我就是想警告你，分手這種事你別有一丁點想法，門都沒有！聽到沒？”

“……”簡寧點點頭，在穆彥的胸口蹭了蹭，“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