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攻略那個頂級Alpha(18) (1)
“小酸奶, 爸爸來負荊請罪了~”
餘鶴抱着小酸奶,捏着他軟乎乎的小手。
小酸奶瞪着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 詫異地望着眼前這個男人, 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麽。
“好了沒有啊, 快出來給我們小酸奶瞧瞧呀。”
看着躲在門後扭扭捏捏的殷某人,餘鶴忍不住張嘴嚎道。
殷池雪沒了辦法,微微嘆了口氣,接着, 提着那礙事的裙角,含羞帶臊地從門口迂過來。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響起。
“哈哈哈小娘子快過來讓爺好好疼愛你一番。”餘鶴抱着小酸奶,笑得花枝亂顫。
雖然小酸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跟着笑總歸是沒錯的。
餘鶴抱起小酸奶, 托起他的小屁屁,看着眼前的殷池雪, 問道:
“我們小酸奶是不是也覺得爸爸可可愛愛?”說着,餘鶴抓起小酸奶柔軟的小手拍了拍, “來,給爸爸鼓掌,爸爸最棒了。”
“嘤。”小酸奶奶叫一聲,腦袋埋進媽媽懷中,好奇地瞪着大眼望着爸爸。
殷池雪尴尬地撓了撓頭發, 坐到餘鶴身邊。
結果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裙下風光顯露無疑。
現在特別後悔,當時看到他那近乎變态的眼神就該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的。
JK制服, 及膝襪,锃光瓦亮小皮鞋。
長發疊肩,纖細的腰身若隐若現。
餘鶴打量着他,眼神愈發色.情。
怎麽說呢,雖然是個男的,但還是一瞬間産生了讓人想按倒強上的感覺。
“這就是你所說的贖罪方式?”殷池雪睥睨着他。
餘鶴“嘿嘿”一笑,探過腦袋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好了不逗你了,趕緊去換衣服吧,我也要喂小酸奶吃飯飯了。”
殷池雪點點頭,起身還不忘護住他的超短裙。
小酸奶吃過奶後,就躺在床上望着頭頂的風鈴發呆。
有時候,年幼的他實在無法理解爸爸媽媽的腦回路,他們買了那種小天使的風鈴,可他們有沒有為寶寶考慮過,自己只能躺着,這個角度從下往上看過去只能看見那一堆小天使的屁股,毫無美感可言。
殷池雪說還有點公司文件要處理,餘鶴便主動請纓做晚飯。
盡管殷池雪的母親說過很多次,現在在月子期間最好找個專人來照顧,但餘鶴和殷池雪都非常不喜歡家中有陌生人出現。
于是,餘鶴正在廚房燒開水,就聽見樓上傳來洪亮的哭聲,哭得聲嘶力竭,可委屈了。
餘鶴也顧不得燒開的水,二話不說沖向二樓卧房,就看見殷池雪也過來了,他正抱着小酸奶一個勁兒哄。
可是小酸奶仿佛吃了秤砣鐵了心,只要今天麻麻不來,他就不打算住嘴。
直到餘鶴接過他,小酸奶才勉強止住了哭聲,小臉哭得通紅,縮在媽媽懷中一個勁兒委屈地“嘤嘤嘤”。
“他為什麽連你都這麽抵觸啊。”對于小酸奶這種只認自己的行為,餘鶴感到很詫異。
“嬰兒會非常依賴睜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嘛,更何況你天天抱着他,他已經習慣了你懷抱的感覺,所以你不在會讓他沒有安全感啊。”
殷池雪雖然能解釋出來前因後果,但說這話的時候也是非常無奈。
“這可怎麽辦呀,我下個星期就要期末考試了,總不能也把他帶過去吧。”
餘鶴抱着小酸奶,摸着他的小臉:“嗯?小酸奶,你說怎麽辦,麻麻不能帶你進考場哦。”
“那天讓我媽過來照顧一天吧,只能這樣了。”殷池雪提議道。
“怎麽可能行得通,你他都不依,更何況是本就沒見過幾面的老媽。”餘鶴無奈地搖搖頭,覺得這個辦法并不可行。
“不然,那天我就特備請示一下,帶寶寶進去考試吧。”
“真的可以麽,一邊考試一邊照顧寶寶,而且其他考生也會有意見吧,萬一小酸奶餓了或者要換尿不濕時一直哭鬧不停你打算怎麽辦。”
想到這個問題,餘鶴幾乎是虛脫一般一頭紮進殷池雪懷中,那一瞬間,他仿佛老了十歲:
“我不知道啦,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倏然間,他擡起頭:“不然你去替我考吧。”
殷池雪看着他,笑笑:“你覺得咱倆長得很像是麽。”
“那怎麽辦嘛,我不能再挂科了,再挂就畢不了業了。”餘鶴開始學小酸奶,不講理的哭哭嚷嚷起來。
殷池雪望着他,半晌,終于緩緩開了口:
“不然的話,我們從這個學期開始休學吧。”
餘鶴立馬止住哭聲,似是有點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休學?你瘋了麽?你自己讀完碩士就不管我了麽,哪怕我是個高中學歷都無所謂麽。”
“沒關系啊,哪怕你是小學文化水平,我也不會介意啊。”
“我會介意啊!”
餘鶴不禁想起自己當年為了考大學,每天奮鬥到淩晨兩點,想着別人都在努力,連覺都不敢睡,一模二模三模一次比一次成績差時,幾近崩潰,出高考成績前夕緊張到感覺自己都要患上抑郁症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害怕的不行。
這樣熬過來,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
結果說休學就休學。
特別是像X大這樣的學校,姚轶一定也是費了很大功夫才考進來的吧。
“不是要你一直休學,只休學一年,等小酸奶可以離開人了咱們就回去上學。”
見餘鶴一直不說話,殷池雪趕緊安慰道。
餘鶴望着懷中的小酸奶,沉默了。
小酸奶現在确實太小了,還不足月,而且還是早産的,比一般嬰兒都嬌弱,還要經常帶他去醫院複查,自己複學确實……很麻煩。
“好吧,我知道了。”餘鶴低下頭。
小酸奶似乎是感受到媽媽的難過,“嘤”了一聲,小嘴一撇,也要跟着哭。
餘鶴見勢不好趕緊抱起小酸奶,摸着他的小腦袋:
“小酸奶不哭,媽媽給你看小鴨子~”
說着,他拿起一旁的毛絨鴨子玩偶,在小酸奶面前晃了晃。
小酸奶看着鴨子玩具,半晌,才勉強止住哭聲。
“不對!我突然想起來,下面鍋裏還燒着水!”餘鶴突然想起來,頓覺如臨大敵,一個激靈跳起來,抱着小酸奶就往下沖。
殷池雪先他一步進了廚房,将餘鶴拽出來。
鍋裏的水都燒幹了,鍋子底都焦了,散發出難聞的焦味。
殷池雪将鍋子拿出來放進水池中,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以後用電鍋吧,天然氣太危險了。”
餘鶴抱着小酸奶,點點頭,乖乖退到一邊。
“還是我來做晚飯,你去陪小酸奶吧。”
餘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又看看懷中的小酸奶,剛才還沉浸在被迫休學的委屈中,這一下子卻感覺什麽委屈也沒了。
殷池雪希望自己休學的原因和他不希望自己做飯的原因一樣。
擔心自己受累受罪。
這樣想來,立馬就釋懷了。
殷池雪在公司待了一天,雖說是自家公司,可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是很多,他本來就已經很疲憊了,但卻依然堅持着準備了四菜一湯。
而且每樣都是餘鶴最愛吃的。
餘鶴抱着小酸奶,吃飯時要使勁向前探過身子,但又怕滴到小酸奶身上湯汁,所以他吃的每一口都極其艱難。
沒吃兩口,小酸奶又尿了,小臉通紅,小手緊緊攥在一起,開始“嘤嘤嘤”。
殷池雪說讓餘鶴先吃,他來幫小酸奶換尿不濕。
結果就在他伸手抱過小酸奶的瞬間,這孩子忽然嚎啕大哭。
餘鶴完全沒心情再吃飯,只得匆匆扒幾口飯,從殷池雪手中接過小酸奶跑去樓上給他換尿不濕。
這個時候他終于體會到,把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撫養成人是多麽不容易。
自己的母親當初又是多麽辛苦将自己撫養長大。
可惜還不等着兒孫盡孝,便早早的去了。
小酸奶重回媽媽懷抱中才不哭了,但看那小表情,明顯是委屈壞了。
餘鶴蹭着他軟綿綿的小臉,心疼地哄着他:
“我們酸奶最乖了,不哭不哭~”
看着他這個樣子,殷池雪顯然是最心疼的那一位。
自打小酸奶出生到現在,餘鶴幾乎沒有吃過一次正經飯,因為抱着小酸奶不可能安生把飯吃完,他整個人瘦了七八斤,臉頰都有點凹進去了。
不光是吃飯,睡覺也睡不安頓,因為小酸奶是睡在隔壁的嬰兒房,餘鶴幾乎是一晚要起來十幾趟,就為了看小酸奶有沒有好好睡覺。
現在的他耳朵靈敏度堪比犬類,只要小酸奶“嘤”一聲,他就能立馬跳起來沖過去抱着孩子哄。
即便這樣,殷池雪也着實手足無措。
總不能去和一個小嬰兒講道理吧。
這孩子從小就這麽膩着他麻麻,長大還得了。
殷池雪看着餘鶴那樣子,幹脆将飯菜端到卧房來。
“我來喂你吃。”
餘鶴剛給小酸奶換好尿不濕,就看見殷池雪把自己的飯碗都端上來了。
“你吃過了麽?”餘鶴随口問道。
“你比較重要,你吃完了我再去吃,我自己一個人好說。”說着,殷池雪舀了一勺米飯一勺土豆泥,送到餘鶴嘴邊。
餘鶴乖乖張嘴,吃了一口,又馬上回頭去看他的小酸奶。
這可怎麽辦啊,自己現在完全不能離開小酸奶,小酸奶也離不開自己,可自己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啊,到時候該怎麽辦呢。
如果把小酸奶養到上小學再走,自己在那邊的世界都會直接給自己報死亡了好麽!
而且那個時候,自己肯定更不舍得離開了吧。
“你想吃什麽,寫下來貼到廚房門上,我下班回家後會首先幫你做飯。”殷池雪說着,擡手蹭了蹭餘鶴的臉,“你看你現在瘦的,身上還有肉麽。”
“那能怎麽辦,哪個媽媽不是這麽過來的。”餘鶴苦笑一下。
“不然,還是請個月嫂幫忙帶孩子吧。”殷池雪提議道。
餘鶴馬上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我不要,我自己的兒子我要自己養。”
殷池雪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好好,自己養,沒人和你搶兒子,小笨蛋。”
“你放屁,你們殷家金貴的獨孫,你說不珍貴?多少人惦記着呢。”餘鶴立馬反駁道。
“你放心,松山有非常完備的保镖系統,你雖然看不見他們,但基本可以說方圓百裏不敢有任何人靠近這裏。”殷池雪摸着他的頭發,輕聲安慰道。
“我希望小酸奶一直能安安穩穩的,不要被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到時候我們送他去個普通的幼兒園,上個普通的學校,肯定沒人懷疑這是松山財閥家的孫子嘿嘿。”
餘鶴用他那不聰明的小腦袋想到。
“你可真是邏輯鬼才。”殷池雪笑笑。
吃過飯,兩個人趴在床上。
殷池雪偶然間翻出了以前的相冊,本想偷偷藏起來,結果被進來找東西的餘鶴抓了個正着。
于是乎,兩人就一道趴在床上看相冊。
餘鶴雙手手肘撐在床上,懷裏是躺在那裏望着媽媽不移開視線的小酸奶。
殷池雪的這相冊是他從小到大的個人相冊,裏面收集了從殷池雪出生開始,到上大學的所有照片。
小時候的殷池雪和小酸奶長得真不是一般的像,白的像一團糯米團子,只要中間不出意外,按照這個趨勢生長下去,他長大後估計也和殷池雪長得大差不離吧。
殷池雪小時候也養過狗,是一條金毛,在那個年代來說,金毛算是比較稀有的品種,那時候殷池雪才六歲,剛上小學一年級,正在院子裏給金毛洗澡,金毛一甩,甩了他一臉泡沫。
殷池雪小時候長得特別像女孩子,眉眼看起來非常溫柔,白白淨淨可可愛愛。
“你是不是從小就特別受歡迎啊。”餘鶴看着他的照片,心裏酸唧唧的。
“是啊。”他将相冊翻過來,指着一張照片給餘鶴看。
照片上的殷池雪被十幾個小朋友圍住,小朋友們紛紛獻吻,站在最中間的殷池雪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那天我過生日,也不知道誰說出去的,老師為了讨好我特意買了蛋糕空出最後一節自習課幫我慶生,還要每個小朋友上來親我一下并祝我生日快樂。”
“這是什麽hp操作。”餘鶴驚了。
“你不知道,當時我幾近絕望,都快要哭了,覺得自己被玷污了,但還要強顏歡笑,表面上說着謝謝,心裏一個勁兒的讓他們滾。”
餘鶴聽完他的泣訴,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也太衰了吧。”
“不僅如此,當晚好多家長都把電話打到我們家裏,說聽自家小孩回來說和殷池雪親嘴了,一定要負責之類……”
殷池雪說着,無奈地嘆了口氣:“擺明了就是盯上我們家了。”
“哈哈哈雖然很慘,但我真的覺得你好可憐啊。”餘鶴抱着小酸奶,戳戳他的小臉,“小酸奶,你說,爸爸是不是很衰。”
小酸奶不明所以,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麻麻。
殷池雪看着兩人,心裏感覺被填的滿滿的。
他親了下餘鶴的嘴角,小聲道:“今晚還要讓小酸奶和我們一起睡麽?”
“當然啊,和他一起睡也好,省的我一趟趟起來去看他。”
“不要啦,讓他回他自己房間睡。”殷池雪不滿道。
餘鶴聽了只想笑:“你讓一個小嬰兒獨立,你還是人麽。”
殷池雪湊到他面前,嘴唇劃過他的耳際,弄得他耳朵癢癢的:
“是不是人,今晚試試就知道了。”
“哦~這就是你讓人家小酸奶獨立的理由?”餘鶴說着,表情都帶上一絲鄙夷。
殷池雪攬過餘鶴的肩膀,掰着手指開始算:
“那照你這樣我們要六年都沒有性.生活了,小酸奶到一年級之前都要和我們一起睡麽?”
餘鶴一想,好像确實是這樣。
但是,自己真的能待到那個時候麽。
“今晚就讓小酸奶自己去睡,我負責照顧他,我起夜給他換尿布喂奶。”
聽到他這麽說,餘鶴不禁翻了個白眼:
“你去哄他,他也得理會你啊。”
“那總不能讓我這麽一個身強力壯精神抖擻的帥小夥,眼見着到了發.情期卻要自己用手解決吧?”
“也是,那你未免也太可憐了吧。”
“那我們就……”殷池雪笑笑,指指小酸奶。
這是小酸奶出生二十一天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莫大危機。
好在嬰兒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小酸奶更不例外,他吃過奶就開始犯困,一困,就被餘鶴抱到了屬于自己的嬰兒房。
關上房門,兩人做賊一般悄咪咪來到卧室,在暧昧且散發着誘人香氣的房間內,像是電影中熟知的片段一樣:
互相凝視——擁抱——接吻——脫……
脫個屁啊!
一聲細若蚊吟的“嘤”,使得衣服脫了一般的餘鶴一個猛子從床上彈起來,接着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拉開門,沖向小酸奶的房間。
果不其然,小酸奶剛好在那一秒睜開了眼睛。
睜眼便看到自己的麻麻,小酸奶開心地扯開沒牙的小嘴笑了。
心都提到半空的餘鶴瞬間松了口氣。
他坐在搖籃旁邊,伸手拍了拍小酸奶的小肚子,輕聲哄着他。
十五分鐘後,小酸奶再次熟睡過去。
餘鶴踮着腳偷偷摸摸再次做賊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間,輕輕關上門,就看到殷池雪正倚在床頭,沖着他無奈地笑。
“你的耳朵未免也太靈敏了一點。”
餘鶴長長嘆一口氣:“當然了,我現在甚至都要産生幻覺了,好像小酸奶一直在哼唧。”
殷池雪下床走到餘鶴面前,看着他稍顯疲憊的臉,然後一把将他推到牆邊,一只手鉗制住他的雙手,深情地凝望着他,嘴角是神秘的笑意。
餘鶴很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撩吓了一跳,但反應過來之後,馬上熱情地回……
回應個屁啊!
媽的,小酸奶是不是又哭了,肯定是哭了,都聽到哭聲了。
餘鶴立馬推開殷池雪火急火燎地沖進了小酸奶的房間。
果不其然,小酸奶尿了,渾身難受,小臉哭得通紅。
餘鶴趕緊抱起他哄着,然後順手從一旁扯出一片尿不濕。
又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小酸奶才抽泣着緩緩入睡。
餘鶴望着小酸奶還帶着勒痕的小臉,嘆了口氣,用寶寶專用濕巾給他擦了擦臉。
回到卧房的時候,殷池雪就裹着他的浴衣坐在床上。
聽見動靜,他擡頭看了眼餘鶴。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暗暗達成了協議——
不要什麽前戲了,直接開始,速戰速決……
決……
“嘤嘤嘤……嘤!”
餘鶴坐在殷池雪大腿上,流着淚:
“別哭,小酸奶,媽媽來了……”
而兩人所幻想的“春宵一夜”,最終也沒能安然度過。
有時候餘鶴真是不想幹了,帶孩子真的太累了,身體精神雙重折磨。
他就躺在小酸奶身邊,輕輕晃着搖籃,小酸奶睡一會兒就醒了,看一眼麻麻,确定在身邊之後,才重新睡過去。
餘鶴躺在他旁邊,望着他。
月光灑進來,小酸奶白皙的小臉周圍甚至都形成了一圈光暈。
看着,不禁在心中感嘆:
這麽可愛的小朋友,當初自己是怎麽想的要去把他打掉呢。
想着,困意來襲,餘鶴趴在小酸奶身邊,嗅着他身上的奶香氣,慢慢進入夢鄉——
————————
第二天,餘鶴抱着小酸奶去學校辦了休學。
大熱天的,手續又特別繁瑣,餘鶴一路從學院跑到行政樓再跑回學院,這樣來回在對角線上的兩棟樓穿梭。
他抱了小酸奶一上午,胳膊都快廢了,別看小酸奶現在只有六斤八兩,但也是有重量的,更何況一直保持這個動作,手是真的受不了。
小酸奶也熱的難受,一直哼哼唧唧。
餘鶴想着早知道把車開過來就好了。
好不容易把休學手續辦妥,他打算帶着小酸奶去學校的冷飲店坐會兒休息一下,再回家。
在大學校園裏,一個抱着孩子的,自然多少有些引人注目。
餘鶴要了一杯蘆荟冰露,在等冷飲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
開始餘鶴根本沒在意,畢竟聊天嘛,肯定有不想被人聽到的秘密。
但即使餘鶴不去在意,可“出軌、姚轶”這些關鍵性字眼還是一波波往餘鶴耳朵裏飄。
他詫異回頭,就見兩個男孩正坐在一旁,時不時望向自己這邊。
看性別,兩個都是Omega,而且還都是比較優質的類型,長得很漂亮,其中一個還特眼熟,仔細想想,好像在之前的運動會上以主持人的身份上臺來着。
雖然都是男性,但有時候看到他們那過于優秀的基因,餘鶴還是會覺得有點自卑。
旁邊一個小姑娘也在等冷飲,看到小酸奶,覺得可愛,伸手想摸一摸小酸奶的臉。
但餘鶴還是下意識地抱着小酸奶躲開了。
女孩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躲什麽呀,又不是殷家的孩子,哪有這麽金貴。”剛剛一直坐在旁邊竊竊私語的其中一個Omega嘲諷道。
餘鶴沒理他。
畢竟有時候,跟SB一般見識只會降低自己的水準。
澄清發了一萬遍,他們要是不想相信,就是把親子鑒定甩到他們臉上也還是不信。
“你聽說了沒,殷家資本下場,控評帶節奏,為了保全面子,拖了H.G的韓奕臣下水,據說把人家給告了,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呢。”
另一個搖搖頭:“算了,這種事我們又管不着,殷家願意給別人養兒子,那別人又能說得了什麽呢。”
“不過我覺得這個姚轶真是沒良心,本來就憑他還想嫁進松山財閥,簡直做夢,但殷家偏就中了邪一樣,把這麽一劣性Omega帶回去不說,給自己兒子戴了綠帽子還要護着,不知道怎麽想的呢。”
那兩個Omega長得漂亮,說話的語氣也特別高傲,因此說出來的話也讓人特別來氣。
餘鶴望着小酸奶,一遍遍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動怒,否則會吓到小酸奶。
“還親自下場洗地,洗什麽呢,好像誰不知道他們那點破事一樣。”
“說實話,我吃完瓜之後真的是吐了,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忘恩負義到這種地步,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結果反過來胳膊肘往外拐。”
餘鶴氣得渾身發抖,但只能忍,沒辦法,畢竟在外面,畢竟這麽多人他不想鬧出大動靜,也畢竟,小酸奶還在這,千萬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否則會吓到小酸奶。
但是真的好想過去給他們來一拳啊!
“胳膊肘往外拐,往你那拐了?”
就在餘鶴氣得憋屈還不能還嘴之際,熟悉的聲線從身後響起。
一瞬間,小小的冷飲店裏傳來陣陣低呼。
餘鶴一回頭,就意外看見殷池雪站在門口。
大熱天的,他依然是一身西裝革履,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甚至有點反光刺眼。
在看到殷池雪的那一瞬間,被诋毀的憤怒便轉化成了委屈。
“說這種話,是覺得我們殷家人都是傻子對麽?恕我直言,如果我們是傻子群體,那麽連松山的邊角都摸不到的高貴的您,又算是什麽呢。”
殷池雪看着那兩個不懂事的Omega,雖然語意很不怎麽好,但語氣确實出奇的動聽。
他在笑,眉眼彎彎。
那兩個Omega下意識閉了嘴,低下頭不再說話。
殷池雪也不想再理會他們,徑直走到餘鶴身邊:
“小酸奶,爸爸來了哦。”
他摸了摸小酸奶白嫩嫩的小臉。
“你,你怎麽在這啊。”看着殷池雪汗津津的臉,餘鶴詫異問道。
“不是和你說讓你辦完手續給我打電話,都十二點多了也不見你人,電話也不接,只好滿校園找你。”
餘鶴愕然,不可思議地望着他。
“你們家不是特別喜歡定位別人的手機麽,幹脆定位一下就好了呗。”看着他跑了一圈,臉都被曬得有些發紅的模樣,餘鶴确實心疼。
殷池雪笑着一聳肩,似是坦然:
“你不是說很讨厭別人在你手機裏裝定位麽。”
餘鶴抱着小酸奶,嘟嘟哝哝掏出手機,發現自己又誤觸了靜音鍵。
一打開屏幕中便顯示殷池雪的二十幾通未接來電。
“好了,我們先回家?外面太熱了。”說着,殷池雪牽起餘鶴的手要走。
“等一下,我的蘆荟冰露。”餘鶴焦急地望向櫃臺。
“那個太涼了,你是想留下什麽月子後遺症麽。”殷池雪覺得不行,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又不是天天喝,就偶爾喝一次。”
見餘鶴不樂意了,殷池雪不顧周圍人訝異的目光,忙湊上前去安慰:
“我是說,回家我做給你喝,純天然無添加劑。”
看殷池雪這副耙耳朵的模樣,餘鶴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別這樣啦,在外面,你也不嫌丢人。”
“我覺得還好,總比什麽都不知道就無腦跟風黑的人要強多了吧。”殷池雪笑笑,拉着餘鶴的手走出了冷飲店。
一出門,餘鶴本性就暴露了:
“要不是考慮到小酸奶的感受,我剛才真想跳起來一人給他們一拳,讓他們知道,屎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殷池雪揉揉他的頭發:
“其實要是小酸奶知道了,肯定也會跳起來一人給一拳的吧,畢竟他這麽喜歡自己的媽媽,對不對。”
說着,殷池雪戳了戳小酸奶肉鼓鼓的臉頰。
餘鶴提交的是下半年休學計劃,但這次的期末考試還是要跟着去考的。
準考證下來,一共是六門要考試,除去體育因為自身情況特殊可以申請免考,還有五門要在三天內考完。
替考算是行不通了,畢竟這學校對考試查得很嚴,要面部識別入場。
先不說複習的怎樣,小酸奶能不能帶着一起進考場還不一定。
所以考試那天,不管餘鶴怎麽求情,考官就是不許他把嬰兒帶進去,說會影響其他考生。
沒辦法,只好給殷池雪打了電話,讓他找個閑人過來接小酸奶回家。
不大一會兒,殷池雪的母親就來了。
見到殷池雪的母親,考官又是照慣例跪舔,還沖着餘鶴一個勁兒道歉,說開始不知道這是殷家的獨孫,所以冒犯了,希望他們能原諒自己。
考生們其實還是頗有意見的,畢竟一個嬰兒,動不動就哭,影響自己發揮,考不好他們殷家又不會負責。
看出考生們的不滿,殷池雪的母親也不強求,大方抱過小酸奶,憐愛地撫摸着他的小臉蛋:
“來,小酸奶,跟奶奶回家~”
小酸奶剛被抱走的那一瞬間,忽然張嘴就嚎啕大哭起來。
“哎呀,是奶奶呀,小酸奶真是傷奶奶的心哦~”殷池雪的母親像是做戲一般的哭訴道。
“對不起,酸奶太依賴我了,就連池雪也不給抱的。”餘鶴不好意思。
小酸奶在考場門口哭得聲嘶力竭,其他還在抓緊複習臨時抱佛腳的考生不免不滿,開始出聲抱怨起來。
餘鶴擔憂地看着小酸奶,又覺得打擾了別人不好意思,忙道:
“媽,您帶着小酸奶先走吧,我大概九十分鐘出來。”
殷池雪的母親無奈地嘆口氣,點點頭,從餘鶴手中接過小酸奶的奶瓶和玩具,抱着小酸奶打算先離開。
聽到小酸奶哭得快要斷氣,餘鶴就覺得心都被揪緊了一般,嗖嗖地疼。
沒走兩步,餘鶴馬上追過去,抱過小酸奶,心疼地親着他的小臉:
“寶貝不哭,麻麻在呢。”
就像是變魔術一般,在小酸奶接觸到餘鶴那一瞬間便止住了哭聲。
餘鶴不禁在心中感嘆:
這德行,怎麽和他爹一模一樣。
眼看着考試時間将近,餘鶴也不好繼續在外面逗留,他牙一咬,心一橫,将小酸奶放進殷池雪媽媽懷中,然後狠心逃走進了考場。
幾乎是整棟樓都聽到了小酸奶撕心裂肺的哭聲。
餘鶴坐在那裏,覺得自己脆弱的小心髒仿佛都被撕開了,生生往外滴血。
鈴聲響起,卷子發下來,餘鶴拿過卷子,捂着心口,心不在焉地答題。
第一門是馬哲,開卷考,這樣還好,只需要照着抄就可以。
餘鶴筆都寫到快要冒火,在寫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屁股都離開了座位,匆匆畫上句號,他拿着試卷飛也似地沖上講臺,将試卷往講桌上一放:
“我寫完了,我先走了!”
那個舔狗老師馬上迎上來,笑眯眯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您慢走,注意腳下。”
餘鶴根本沒心情聽他BB,背着書包一路狂奔。
剛到家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陣陣哭聲。
餘鶴心裏一緊,馬上打開門,鞋子都來不及換。
殷池雪的母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疲憊地哄着小酸奶,看她那模樣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餘鶴望着躺在沙發上孤零零哀哀哭泣的小酸奶,剎那間,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他心疼地抱起小酸奶,聽着他嗓子都哭啞了。
餘鶴也跟着傻乎乎地流眼淚,使勁親着小酸奶的臉:
“別難過了,麻麻回來了。”
小酸奶看到麻麻,這才停止哭泣,抽抽搭搭的,似乎是在責怪麻麻為什麽把他丢下不管。
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四場考試,餘鶴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度過。
殷池雪的母親從來沒照顧過這麽能哭的嬰兒,一個半小時時間始終沒停,聽的自己身心俱疲,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還是一根獨苗,鐵定心疼,自己所有的委屈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媽,對不起,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一離開我就哭,誰勸也沒用,況且我們也沒法和一個嬰兒講道理。”
餘鶴抱着小酸奶,也跟着掉起了眼淚。
除了心疼自己兒子哭了一個小時外,也有自責,畢竟看這架勢也給殷池雪的母親累得夠嗆,看她臉色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倒是不礙事,我只是擔心小酸奶一直這麽哭,嗓子再給哭壞了。”殷池雪的母親無奈說道。
“我,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訓練他,讓他早點獨立,別這麽依賴媽媽。”餘鶴的語氣略帶抱歉。
“沒事沒事,嬰兒嘛,是這樣的,池雪沒滿月的時候也離不開人,但沒有酸奶這麽愛哭。”
餘鶴看着小酸奶帶着淚痕的睡臉,他騰出一只手擦了擦眼淚:
“其實小酸奶還是很乖的,他餓了或者尿了都不會哭,只有在看不到我的時候才哭。”
“哎,現在只能先把這幾場考試熬過去。”殷池雪的母親讪讪道。
送走了母親之後,餘鶴抱着小酸奶坐在床上,緊緊摟着他,從他稀淡的眉毛一直摸到下巴,動作裏滿是憐愛。
難怪慈母嚴父是常态,不是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根本沒法體會有多心疼。
所以就連曾經的鋼鐵直男餘鶴同志,想着自己兒子哭了整整一個小時,也忍不住抱着小酸奶跟着一起哭了起來。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疼委屈自責複雜交織。
那一瞬間,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拿小酸奶怎麽辦,自己也是第一次當媽,完全是束手無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