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攻略那個頂級Alpha(2) (1)
餘鶴在酒吧門口一直瞎晃悠着, 直到半個小時後,才見一男人小跑過來。
“不好意思, 找不到便利店, 這地方有點偏。”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笑道。
餘鶴上下打量他一番, 果然是标準的企業白領,來酒吧還穿着西裝,領帶也打整齊,頭發整理的一絲不茍。
“等很久了麽。”那男人禮貌地問道。
餘鶴尴尬地笑笑:“也沒有很久。”
實則內心:久!要是再多兩秒老子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半道出什麽交通事故了!
“進去吧, 我早就訂好了桌。”那男人微笑着,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只露四顆牙。
講真的,他和照片上差不多, 本人似乎是更精致一些,當然, 看着也更不像什麽好東西。
那個男人率先走進了酒吧,服務生迎上來問他訂的哪桌, 這個男人卻直接無視掉服務生,輕車熟路地帶着餘鶴來到了二樓一處靠牆的卡座裏。
“你好像經常來?”餘鶴随口問道。
“是啊,工作壓力大,就喜歡來這裏喝點酒聽聽歌。”那男人一邊說一邊點餐,接着将點餐平板還給服務生, “我不喜歡夜場那種太過嘈雜的環境,還是清吧适合我。”
餘鶴內心OS:我喜歡
“你叫姚轶是麽。”那男人從口袋摸出煙盒,跳出一根煙含在嘴中, 含糊不清地問道。
餘鶴有點奇怪。
怎麽,難道不是很熟?連名字都記不太清?
“對。”餘鶴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還沒和你正式介紹過我吧。”那男人點燃香煙,說罷便拉過餘鶴的手,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寫着他的名字。
“我叫安羲和,三十二歲,目前正在一見國企擔任産品開發小組組長一職。”
餘鶴對于他叫什麽,從事什麽工作根本沒一點興趣。
但出于禮貌,還是得跟着“哇!您好厲害,才三十歲就坐上了産品開發組長的職位!”
實則內心:産品組長是個什麽東西,就是類似于小學四人小組的小組長那樣麽?
這個叫安羲和的似乎被餘鶴這一聲誇張的贊譽滿足了最大的虛榮心,一高興,甚至還吐了個花式煙圈。
但說實話,餘鶴現在已經想走了。
可能因為這幾天都是工作日,也可能因為來得太早,酒吧裏都沒什麽人。
兩個大老爺們就這大眼瞪小眼幹坐着,不光無聊,還TM尴尬。
不大一會兒,服務生抱着酒箱過來了。
“先生,您點的福佳白和小吃,是全開還是開一半。”
“開一半,酒起子留下,剩下的我們自己來。”安羲和笑道。
餘鶴盡量放松身子,倚在沙發裏,看着服務生開酒瓶。
對于一個常年跟着領導混跡夜場的夜場小王子來說,這種度數低的啤酒就像礦泉水一樣,也可能自己天生遺傳爸媽的酒量,長這麽大,餘鶴還真沒喝醉過。
安羲和給餘鶴斟滿酒,又加了一塊冰在裏面:
“我們喝完這一打吧,你要是不喜歡這種味道我們可以換個牌子。”
福佳白算是啤酒中比較好喝的一類,味道發甜,但就是這種苦甜,越喝越惡心,喝多了就像在喝牛黃解毒片的糖衣泡水。
餘鶴本來以為像自己這種千杯不倒,這區區幾瓶啤酒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他忘了!這是姚轶的身體啊!
這小子的酒量……不,這小子根本沒有酒量。
才喝了三瓶,腦袋就已經開始發暈了。
似乎是看出餘鶴有點不勝酒力,安羲和優雅地将手邊的毛豆和牛肉幹推過去。笑眯眯問道:
“你之前不經常喝酒吧,喝酒不能喝太快,容易醉,你吃點小吃解解酒吧。”
餘鶴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要他不用管。
安羲和看着餘鶴仿佛因為被說酒量不好,而賭氣似的一杯接一杯的時候,嘴角忽然揚起了一絲冷笑。
接着,他湊到餘鶴面前,問道:
“聽說你父親是專門做投資的?”
餘鶴昏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沒聽清他說什麽,只是茫然地跟着點頭。
“最近我們組開發了一個新項目,是一款保濕面膜,我們經過将近半年的研發試驗,确定它的高度安全性以及實用性,現在就缺一筆小投資,你看看,你們有興趣麽。”
餘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擺擺手:“你和我說,有什麽用啊,我又,沒錢……”
“聽說你是姚式集團的獨子?”安羲和的語氣漫上那麽一絲誘騙的意味。
“跟你,有關系麽?”餘鶴冷笑一聲,拉過手邊的酒瓶子抱在懷中。
“不是,我只是說,如果你是獨生子,那你家裏人一定非常寵愛你吧,其實只要你和爸爸稍微提那麽一嘴,他看到我們的産品後一定也會對我們的産品非常有信心,我敢以人格作擔保。”
餘鶴算是聽出來了。
自己根本就是赴了一場鴻門宴。
“你的人格值幾個錢啊。”餘鶴不想繼續跟他浪費時間,晃晃悠悠起身。
“人家是生意人,人家不傻,來歷不明的東西就大手筆亂投資,這不是明擺着把錢往火坑裏扔?”
餘鶴抄起桌上的酒瓶子,抱着,搖搖晃晃鑽出卡座: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裏那點小九九。”
即使被這樣侮辱了,可安羲和依然不惱,他就坐在那裏很平靜地望着餘鶴,嘴角始終洋溢着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餘鶴擺擺手:“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喝……”
說着,一個華麗轉身。
但就在那一瞬間,眩暈感突兀襲來,餘鶴剛沒走兩步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小腦失能的左腳絆右腳,一個猛子,臉朝下紮在了地下。
酒瓶子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幾個路過的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驚叫一聲,忙躲到一邊生怕被酒瓶子的碎玻璃碴崩到。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安羲和笑眯眯地同幾位客人道歉,然後走下來從地上扶起餘鶴。
“你的酒量未免也太差了點。”他還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但這種笑卻令人不寒而栗。
餘鶴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領帶,擡起他模糊的雙眼瞧了瞧,笑了:
“我他媽,是真的感覺,你在酒裏下了藥。”
安羲和聳聳肩:“随你怎麽說。”
這時候,安羲和口袋裏的手機振動兩下,一個名為“賣藥哥”的WX號給他發了這樣一條消息:
“怎麽樣,搞到手了麽?我這抑制劑破壞藥是問大蒙要的,藥效猛的一匹,絕對沒問題,您就盡情享受這千金不換的春宵一夜吧。”
沒一會兒,又發了一條:
“對,我查過了,姚家小公子最近确實正處于發情期,還是個雛兒,你好好享受,事成之後,別忘了給哥分紅。”
餘鶴被安羲和扶着下了樓,在彩燈暧昧的散射下,他只覺得身體又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就像上課時那樣,熱流滾燙席卷全身,那種亟待噴發而出的欲望輕易吞噬了他腦中僅有的一絲理智。
沒走兩步,餘鶴雙腿一軟,直直跪倒在地。
“站起來,咱們慢慢走。”安羲和笑着扶起他。
他看着餘鶴,雖然在笑,但眼睛卻完全沒有一絲笑意。
反倒是,像餓狼盯上了獵物般,那種嗜血且帶着欲望的眼神。
是了,這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太好騙了,只要将他弄到手,标記他,那麽他豈不是就成了自己手心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到時候姚家的所有財産不就是自己的了。
不過,這誰也不能怪,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蠢,而且這次明明是他提出一起出來喝酒的,這可不是迷.奸,頂多是,醉酒之後亂性罷了。
“你,你把手松開。”
餘鶴感覺抱着自己的雙臂格外的燙,并且周遭始終萦繞着一股非常濃烈的香草的味道,說實話,之前因為表妹佩佩特別愛吃香草味小蛋糕,自己也跟着吃了将近半個月,現在聞到這種味就想吐。
他使勁推搡着安羲和,但對安羲和來說,這種毫無力氣的推搡更像是調.情的撓癢癢一般。
這敗家子看起來真的醉的不輕,整張臉都紅成了番茄一樣,整個人軟的像一灘水,再加上發.情期,現在幾乎可以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安羲和抱着他慢悠悠下了樓。
“先生需要幫忙麽?”服務生看他們這架勢,趕緊迎上來詢問道。
“不用了。”說着,安羲和從口袋裏掏出錢夾抽出幾張紙幣遞過去。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那服務生,那服務生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餘鶴,瞬間明白了。
“多謝客人的小費,歡迎下次光臨。”說着,他的臉上也揚起了那種近乎變态的笑。
酒吧門口停了不少出租車,安羲和随便挑了一輛車牌還算順眼的就把餘鶴塞了進去,然後自己跟着上車:
“師傅,去海上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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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海上羅蘭為您服務,先生兩位是麽?”
酒店的前臺服務員接過安羲和遞來的證件,然後登入電子信息系統做比對。
“對,一間大床房。”
“好的,您稍等。”
安羲和托着餘鶴的身體依靠在櫃臺前等候。
酒店門口的自動門突然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高個子男人。
他一走進門,幾乎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巨大的壓迫感,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幾乎要窒息。
“您好,我昨天以梁教授的證件提前訂過房間的。”那男人說着,将證件號碼遞過去。
“好的,先生,您還訂購了我們酒店的接機服務,請您報一下航班號以及乘客姓名,我們這邊幫您查詢。”
那男人剛掏出手機想看看導師發給他的航班號,忽然間,身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異動。
“不好意思我還想請問一下,你們酒店的房間裏是會配備避孕套對麽。”
本來還像條死魚一樣昏昏沉沉的餘鶴似乎是忽然被這句“避孕套”刺激到了。
他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您放心,這些都有的。”服務員微微一笑。
而那個剛進門的男人也查到了航班號,剛把手機遞過去,便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那種熟透了的果子的味道,甜蜜到甚至散發出一股酒味。
對,特別熟悉的味道。
男人詫異回過頭,就看見兩個男人正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
倏然間,心髒猛地一滞,奇怪的熱流開始順着每一條經絡蔓延開來。
男人捂住鼻子,不想去聞這種過于濃烈的信息素。
他随手掏着外衣口袋想要找出自己的抑制劑。
這幾日只顧着幫教授處理工作,甚至都無暇顧及自己的發.情期,以至于,在他問道這種強烈的信息素味道時,連緊急處理的抑制劑都沒帶。
“你放開!你這個……流氓!”身邊傳來帶着怒意的斥責聲,但不知道是不是同樣因為處于發.情期,說出口的話卻像是撒嬌。
男人捂緊了鼻子,擡頭看了眼前臺服務員。
她還在不緊不慢地查着航班號,對比乘客的個人信息。
但現在,說實話,男人已經有點感覺,理智在一點一點流失。
“你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旁邊那個醉醺醺的人大着舌頭推搡着死摟住他不松手的人。
男人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當他看到那個散發出濃烈信息素味道的人時,心髒猛地跳漏了一拍。
這不就是上午那個纏着自己要自己給他标記的一年級新生麽,當時他被自己弄暈之後就讓舍友擡回去了,本以為應該處理好了,結果還是沒打抑制劑。
導師從國外做完學術研讨飛回來,自己作為他最照顧的學生理應過來幫忙接機,結果恰好就被他看見了這樣一幕。
殷池雪的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即使發.情期強烈的沖擊感陣陣襲來,他也必須保持鎮定,不然絕對會釀成大禍。
但是,兩個同處于發情期卻同樣沒吃抑制劑的人,根本不存在理智這一說。
餘鶴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才從安羲和手中掙紮出來,一個猛子撲倒在地。
他睜着自己那對迷蒙的眼睛超前面望去,就看見一雙锃光瓦亮的小皮鞋,上面倒映出自己狼狽的一張臉。
接着,他緩緩擡起頭,就看見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正俯視着自己,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假人一樣,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餘鶴好像聞到了那種像是雪山松林一樣的味道,帶着寒意。
但就是這種味道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出于本能的,他伸手抓住了殷池雪的西裝褲。
“小轶,你認錯人了,我在這邊呢。”安羲和趕緊走過來想把餘鶴從地上拖起來。
但就在他的手剛觸碰到餘鶴的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無法違抗的力量卻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
安羲和下意識擡頭查看,就見面前站了個男人。
只一眼,便使他也本能性地縮回了手。
他認得這個男人,經常出現在各類雜志周刊上,可以說是所有人的終極夢想——
松山電子的将來唯一繼承人,殷池雪。
松山電子有多牛逼,這是個非常概念化的問題,大概就是,現在人用的電腦手機電視機空調等一系列電器,都是他家産的。
再說得簡單點,松山電子要是一垮,半個制造業都會癱瘓。
而殷池雪就是松山財閥中,無論是外貌基因都首屈一指的頂級α,他現在正在國內一流大學讀研,據說最近正在着手準備國外著名大學的博士申請。
這個行走于塔尖的男人,就這麽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安羲和下意識倒退兩步,稍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殷池雪并不打算理會這兩人,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去,免得待會兒失去理智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
但餘鶴就趴在地上,手裏還死死扯住殷池雪的褲子,将臉枕在他的皮鞋上蹭了蹭:
“小雪雪,帶我走吧~”
“你朋友?”殷池雪擡眼看着安羲和,冷冷發問。
安羲和趕緊跑過去把餘鶴從地上薅起來,忙慌不疊點着頭:
“對,我朋友,不好意思,他喝多了,吓到您了吧。”
殷池雪不着痕跡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想把這兩種信息素相交融時産生的巨大欲望遏制下去。
“情侶?”殷池雪咬緊牙關,又問了這麽一句。
“情侶個屁!”就在這時,一直不省人事的餘鶴忽然張嘴罵了句,“這個強.奸犯,信不信我報警抓你,讓你,牢底坐穿!”
說着,餘鶴還醉醺醺的伸手比劃了下。
“真的是朋友?”這時候,向來不愛管閑事的殷池雪為自己找了個合适的借口。
沒錯,這很可能是迷.奸,自己還是留下來問個清楚好。
“我真的不認識他,第一次見,硬要……讓我喝酒……”餘鶴說着,使勁掙脫開安羲和的手,跌跌撞撞地一頭紮進殷池雪懷中。
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種味道,就像是讓陷入熔漿的人看到了清涼的雪原,那種清甜的味道如同一只勾人的手,漸漸逼近自己,狠扯着自己的理智。
“那就是迷.奸?”殷池雪擡眼看着安羲和,一只手悄悄攬住了餘鶴快軟成爛泥的腰身。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下之人過于高的體溫。
“不是,誤會,真的是我朋友,他喝醉了,開始說胡話。”說着,安羲和手忙腳亂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WX遞過去。
“你看,我們經常有聊天。”
殷池雪微微別過腦袋,看着聊天記錄,越看,卻越覺得哪裏不對勁。
眼見着殷池雪臉色變了,安羲和詫異地拿過手機一看——
好死不死的!屏幕上顯示的是自己和賣藥哥的聊天記錄!
上面清清楚楚說了自己從他那購買抑制劑破壞藥,促使姚家小公子發情,然後自己再順理成章将他帶去酒店直接标記,這樣一旦生米煮成熟飯,還愁搞不到這小公子家的投資公司麽?
自己還需要繼續待在那半死不活的産品開發組受氣麽?
但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殷池雪揚了揚自己的手機:“要我報警麽?”
安羲和搖頭像撥浪鼓,他慢慢向後退去,在心中罵了一萬句“該死”,接着轉身就跑。
望着他張皇逃離的背影,殷池雪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不為別的,他再多待一會兒,自己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懷中的人不知是因為酒勁還是因為也在發.情,整個人都染上了情.欲的味道,身上的味道愈發濃烈,一股股敲打着大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
殷池雪掏出自己的證件,扶着餘鶴來到櫃臺前,将證件遞過去:
“大床房。”
前臺的服務員差一點就跳了起來,但他們自诩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即使現在內心已經在瘋狂尖叫!但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好了,C9007,先生從右手邊上電梯。”
不為別的,媽的,殷池雪帶着不知哪來的野花野草開房,向來自诩清白且克制的殷家獨子這是露出了真面目了?還是說找到了真愛了?
殷池雪拖着死沉的醉鬼進了電梯,随着電梯上升,他體內的欲望也在不斷攀升。
而且這個時候,懷裏那個本就不安分的人更是不老實地在他身上亂蹭亂摸。
“別動。”殷池雪按住他的手。
“你身上是什麽味道啊,這麽香。”餘鶴卻不理會他,繼續用臉在他懷中亂蹭。
殷池雪一手扶着電梯牆,一手緊緊攬住不停下墜的餘鶴,眼睛緊緊盯着數字顯示板上不斷跳躍的數字。
後果是什麽,現在真的無暇顧及,因為有些東西不是單靠理性思考便能控制得了的。
想着,他又低頭看了眼雙腮染赤的餘鶴。
上午見到的時候根本沒仔細看,現在就這麽近在咫尺的距離,望着他溫順的眉眼,竟也意外的覺得可愛。
一定是,信息素搞得鬼吧。
電梯門打開,殷池雪擡手将餘鶴打橫抱起,帶着他來到剛剛開好的房間。
刷卡進門,屋內是淡雅的芳香,應該是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但這股味道很快還是被那種濃烈的漿果味所覆蓋。
殷池雪将餘鶴甩到床上,欺身上去,盡量保持克制地解領帶。
餘鶴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看到了殷池雪那張怎麽看都怪讓人生氣的臉,一怒之下,他幹脆直起身子,用力咬住了他的嘴唇。
腦子裏最後一根弦就這樣在一個不經意間,悄無聲息的繃斷了。
橘黃色的燈光透露着一股溫暖的韻味,放有安全套的床頭櫃抽屜被不停地打開關上。
一個倉促但卻絕對算得上美好的夜晚,就這樣在兩種信息素不斷交疊,以及餘鶴那一聲“啊,疼~”中安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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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鶴是被衣服摩擦的“簌簌”聲給吵醒的。
腦袋很痛,胃裏也很不舒服,渾身酸痛,腰都快要折斷的痛。
餘鶴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忽然覺得老腰一酸,他又直挺挺地倒下繼續躺屍。
嗯?這是在哪裏?
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幾何形吊燈開始陷入沉思。
腦袋為什麽這麽痛啊,是昨天被殷池雪那個過肩摔而留下後遺症了?還是說誰一直看自己不順眼趁自己睡着又狠K了自己一頓。
“喂,梁教授,對,不好意思,昨晚遇到點緊急情況。”
倏然間,身板傳來細微的聲音。
“我現在也在海上羅蘭這邊,我一會兒去接您。”
聽清這個聲音後,餘鶴就像被人迎頭給了一棒槌!
他忙回過頭,就看見殷池雪正坐在床邊,一邊講電話一邊穿衣服。
怎麽說呢,就像是火山突然爆發,沒有一點征兆——
餘鶴望着鏡子中滿身紅痕的自己,開始仔細回憶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但就像喝酒喝斷片了一樣,根本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但是看這架勢,很明顯就是那啥了吧。
想着,餘鶴絕望地蹲下身子。
喝酒喝酒喝你妹的酒啊!不能喝還裝逼,沒點AC數麽?
剛一蹲下,就扯着後面一陣酸痛。
這下他還确定了,自己還TM是下面那個。
嗚嗚嗚怎麽感覺這麽奇怪呢,太丢人了,都想大頭朝下從這兒跳下去了。
以後要怎麽面對殷池雪啊。
太丢人了,自己還是個不省人事的,都不知道做了什麽,只記得自己當時一個勁兒往別人身上貼。
完了啊,怎麽辦啊,死了算啦!
想着,餘鶴赤身果體就向衛生間的窗戶跑去,剛一打開窗戶,腿剛邁上窗臺。
“咚咚咚。”外面響起極富節奏的敲門聲。
餘鶴穿好浴衣,從窗臺上爬下來縮在浴缸裏,弱弱問了句:
“幹嘛。”
“我要去接我導師回學校,一會兒你也記得回去上課。”
什麽?!
他是怎麽能如此坦然地說出這番話的。
“還有,我留了點錢在床頭櫃,拿着買早餐,不想吃早餐就留着當零花。”
媽的?怎麽睡過還給錢?當自己是MB麽?
“昨晚的事,很抱歉,如果你有需要,盡管開口,但是,我還是希望……”殷池雪頓了頓,“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什麽???! ! !
這人是瘋了麽?怎麽能這麽不要臉說出這種話,面對一個爛醉如泥的人難道不應該将他安全護送回家麽?這乘人之危把人睡了就睡了,還說什麽?保守秘密?
他怎麽不去死呢?
“因為昨晚我們都喪失理智,我感到很抱歉,而且,你昨晚打開了生殖腔,我也……”
餘鶴:???什麽是生殖腔?
“雖然說這話有點不負責任,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吃一點事後避孕藥,可以麽?”
“你有毒吧!”餘鶴終于受不了了,猛地拉開衛生間的門。
殷池雪又像之前那樣打扮的人模狗樣站在那裏,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股社會精英的味道。
但說實話,他說的這番話,擱到他那個世界,都可以直接蓋章“渣男”了。
殷池雪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但是說實話,經過這麽一晚,餘鶴真的是看到他就想吐。
把人睡了,不戴套,還讓人吃避孕藥,還想着撇清關系。
聽聽吧,這是一個人能說出來的話?
“對不起。”殷池雪微微颔首。
不過看起來,道歉還算誠懇。
“怎麽,你是怕我告你?哎呦呦,什麽頂級什麽玩意兒的殷池雪乘人之危,事後還翻臉不認人?”餘鶴戲谑笑道。
殷池雪微微皺眉,解釋道:
“我沒有打算不認賬。”
“那您在這裏自說自話個什麽勁兒呢?拜托,被上的人是我,我才是該哭的那一個,為什麽反倒是您先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呢。”
聽到這句話,殷池雪啞口無言,他抿緊嘴巴,微微低着頭。
“所以态度應該好一點啊,起碼說一句‘就算是有了孩子我也會負責把他養大’,這樣才能算是個人不……”
“結婚吧。”
就在餘鶴還在喋喋不休之際,那邊卻過于冷靜地打斷了他。
餘鶴愕然,他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對不起,不經你同意标記了你,所以跟我結婚吧。”
餘鶴就那麽抱着身子蹲在浴缸裏,像只猴子一樣。
他雖然真的不太明白所謂的“标記”還有“打開生殖腔”是個什麽概念,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因為不小心睡了一次,所以殷池雪要自己和他結婚?
這是……天上掉餡餅了?
但殷池雪的表情卻非常肅穆,肅穆到就像在給逝者上墳一樣。
“你是認真的麽。”倒是餘鶴先慫了。
兩個男人結婚,放到他們那個世界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雖然在這裏是非常正常的,但還是會感覺很奇怪啊。
“是,雖然我現在還沒完成學業,但是為了讓你放心,我們可以先見過對方家長商量一下。”殷池雪深吸一口氣,“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
呦,看錯他了,還是個賊有責任感的好男人來着。
“罷了罷了。”餘鶴一聽這話,真慫了,“沒必要,不就是避孕藥,瞧你說的,我還能真懷孕不成。”
剛說完這句話,又覺得似乎是哪裏不對。
記得昨天楊垣宇好像說過,Omega是可以懷孕的,而且一旦被Alpha标記後,是百分百會懷孕。
餘鶴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挨了重重一拳,直接給打到了外太空——
“你這個混蛋!為什麽要這麽做啊!”餘鶴一邊哭一邊捶打着殷池雪。
殷池雪的表情非常難看,似乎也是很後悔。
後悔自己為什麽招惹這麽一個……真是一言難盡的東西,倘若以後真的和他結了婚,自己這日子要怎麽過啊。
但是又不能背負上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這樣絕對會對家族公司造成不良影響。
他想哭,自己更想哭好麽。
“我會負責的,但是我現在真的要去接我的導師。”殷池雪說着,掏出自己的手機。
“你的聯系方式給我,之後我會聯系你。”
餘鶴止住假哭,擡眼望着他。
“不然你就在這裏等着我,等我把導師送回學校再回來接你。”
殷池雪還算好耐心地勸慰道:“在此之前,客房會贈送早餐,你可以在這裏吃早餐等我回來。”
這麽一來,反倒是餘鶴不好意思了。
“我,我手機沒電了,不知道怎麽回學校,那我在這裏等你。”他小聲嚅嚅道。
殷池雪點點頭,拿過車鑰匙便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連聲“再見”都懶得施舍。
餘鶴明白,這不是喜歡,只是出于責任感所以才決定要結婚。
不過,結婚诶!媽的,想想都激動了好嘛?
殷池雪他家又是頂級財閥,肯定有一千平米的大床,還有幾百個女仆,還有一萬平米的游泳池,說不定還有私人海域!
不虧不虧,被釘了一晚上菊花換來這種極度奢侈的生活,真的不虧。
不知道為什麽,餘鶴總有一種,自己靠出賣肉.體為生的錯覺。
八點鐘左右,客房服務送來了早餐。
煎蛋香腸牛奶和切片面包,說實話,看到這些東西是真沒什麽胃口。
為什麽不能準備一點小籠包豆漿之類的呢。
他坐在床上,味同嚼蠟地啃着面包片,看着電視中播放的早間新聞。
什麽松山集團第二百家分公司成功上市,松山集團的手機銷量達到全球第一,松山集團……
餘鶴換了個臺,還是在說松山集團。
媽蛋,老子想看狗血早間連續劇啊!這樣的東西才下飯啊。
又調了個臺,畫面中是兩個中年男子,好像是什麽金融學者之類的。
其中一個說:“根據市值,我們大概估測了一下松山集團的繼承人殷池雪的身價,可以說是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另一個跟着附和道:“對,甚至有可能再次蟬聯富豪榜第一位。”
“據說他已經聯系了STD大學,之後馬上便會赴國外繼續進修。”
餘鶴呆呆地望着屏幕中兩名學者,啃面包的動作停了下來。
很多人都說,真正的豪門并不像小說中所描述的那樣美好,在裏面生存甚至要有丢命的覺悟,不誇張,真的是丢命。
一旦婆婆看不上媳婦了或者讨厭他了,直接買兇做掉不含糊,說實話,爬到這個層次,或許已經達到了一種無人敢管的地步吧。
殷池雪的母親又是什麽樣的人呢,看殷池雪這樣子,他母親一定是個非常嚴厲的人吧。
她能接受自己麽?
雖然自己也是個富二代,但真的就是個一般小富,和殷池雪他們家比起來……
不,根本沒有可比性。
說實話,恐怖,也是真的恐怖……
按照一般發展,殷池雪他媽媽是絕對不會容許自己這麽一個“門不當戶不對”嫁進去,對公司以後的發展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那麽,自己會不會像歷史上某位平民王妃一樣,直接被暗殺呢。
要不,還是算了,結個P的婚啊,狗命要緊。
而且不是說,這個客戶的心願是想聽他老公說一聲“我愛你”麽,那他老公肯定就不是殷池雪了呗。
要不……還是跑吧。
想着,餘鶴趕緊跳起來,穿好衣服,将剩下的早餐一股腦塞進嘴巴中,一邊嚼着一邊找自己的手機,拿了之後就迫不及待跑出了客房。
剛跑到半道他才發現!
自己穿着酒店的拖鞋就出來了!
想着,他又掉頭跑回酒店,結果發現房門已經鎖了,不用門卡開不了,而且門卡還在殷池雪那裏。
算了算了,這些東西都不重要,還是趕緊走吧。
餘鶴悶着頭根據印象跑了十幾公裏跑回了學校,而且還穿着酒店拖鞋。
這不能怪他,實在是因為,手機沒電+沒有現金。
只是剛跑進學校大門,他又不禁對自己發出了來自靈魂的拷問——
“為什麽不打輛出租車在人家車上充電呢。”
“或者是讓他送到門口,自己喊舍友幫忙付錢。”
餘鶴這會兒都快虛脫了,當他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了宿舍後,給手機充上電後便想也不想地将自己扔進了那柔軟的小床。
後面一直在隐隐作痛,跑了這麽久一直在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