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陸則一愣, 旋即眸間浮現一抹笑意,道:“跟人開玩笑的,我身體好着呢。宴哥怎麽在這兒?”
“跟人談完合作, 出來吃飯的。”司歸宴看了他一眼, 又道:“吃飯了沒?”
陸則搖搖頭:“還沒。”
司歸宴道:“上來。”
陸則并未拒絕,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才發現裏面除了司機,副駕駛上還有一個身着西裝的戴着眼鏡的男子。
司歸宴靠在椅背上, 示意司機繼續前行, 回眸看他道:“你不在學校,在這兒幹什麽?”
陸則看他, 笑意溫然:“去醫院做體檢, 現在結果出來了, 宴哥要看看嗎?”
他說着,就要去開身上背着的包,司歸宴垂在膝上的手微動, 輕咳了一聲,道:“不着急。”
他想了想, 又問:“剛剛是怎麽回事,什麽男三借錢的?”
陸則輕描淡寫道:“跟我經紀人說呢, 唬他的。”
“經紀人?”司歸宴皺眉:“你簽公司了?”
陸則頓了頓, 道:“大一的時候不懂事, 稀裏糊塗就簽了一家公司。”
司歸宴輕笑了一聲:“看出來了。”他閑閑地看着他,雙腿交疊, 眸帶戲谑:“怎麽, 和公司關系不好?”
陸則沉默了一會, 司歸宴有些不高興:“不能說?”
“不是。”陸則搖了搖頭, 笑道:“我是怕我說了, 宴哥會覺得我在告狀。”
司歸宴一頓,轉而輕哂:“讓你說就說,想這些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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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公司有人欺負你?”
陸則搖了搖頭又點頭:“也不算。”
他輕飄飄道:“前段時間争取到了一個資源,試鏡通過就要簽約了,結果被公司裏的人搶了。”
司歸宴眉頭緊皺:“什麽叫搶了?”
陸則無奈笑道:“就是我被迫病了一段時間,錯過了劇組的機會,他頂了上去,這麽簡單。”
司歸宴神色不虞:“你就這麽讓人家欺負?”
“不然呢,”陸則倒是平靜,笑容絲毫不見什麽陰霾:“人家有錢有背景,我孤家寡人的,賣身契還捏在人家手裏,不服軟怎麽辦。”
原主一開始不懂事,一簽就簽了十年的長約,和賣身契也沒什麽區別了。
司歸宴觑了他一眼:“出息。”
陸則摸了摸鼻子,沒說什麽。
司歸宴手指無規律地敲打着膝蓋,目光看着窗外,沒再多問什麽,陸則也就識趣地閉嘴。
車子很快就到了餐廳外面,陳助理訂了一間包廂,把一份文件樣的東西交給司歸宴便和司機一起離開。
餐廳裝飾清雅別致,服務員招待耐心細致,兩人走到包廂,門一合上,就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只餘一室寂靜。
司歸宴用熱毛巾緩緩擦過手,動作從容優雅,目光落到陸則身上,還沒發話,陸則便從書包裏把檢查報告拿了出來。
司歸宴随意翻了兩頁,看向最後的結果,擡眸問他道:“想好了?”
他西裝外套進門就褪了下去,身上的襯衫将良好的身材彰顯無疑,袖口解開,露出半截線條流暢有力的小臂,微微後倚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道:“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之後若是想反悔,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陸則搖搖頭笑道:“我做事從不會輕易後悔。”
司歸宴輕笑了聲,道:“行。”他說着,把面前的那份文件遞給陸則:“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陸則看了一眼,上面并不是寫着什麽包養協議,而是雙方相處協議。
翻開一看,裏面陳列了一系列的事項,大致內容就是關系存續期間,陸則不得同外人發生戀愛關系,且需得履行身為情人的義務,滿足司歸宴作為甲方的生理及各項需求。而相應的,司歸宴也會為陸則提供在娛樂圈所需要的各種資源,除此之外,還有每月定額的五十萬元,且在關系結束後,會送陸則一套價值不低于一千萬的房産和一臺不低于一百萬的車。
在兩人關系存續期間,司歸宴送與陸則的一應資産,全部視為贈與。
而協約期限,是五年。
司歸宴道:“要是還有什麽要求想提的,都好商量。”
陸則笑着擡起頭:“宴哥大方,我沒什麽問題。”
他說着,也沒再多問什麽,從包裏拿出一支筆,爽快的在最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司歸宴見狀一挑眉:“都吃過一次虧了,也不長點教訓?萬一我在合同裏動什麽手腳,你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陸則道:“宴哥財大氣粗,我有什麽是值得宴哥惦記的?”
他把筆帽蓋上,眸中帶笑:“再說了,能得宴哥看中,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司歸宴哼笑了一聲:“你倒是會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也只是對宴哥,”陸則道:“還是說宴哥不喜歡?”
司歸宴在他唇上一掃而過,道:“也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多少次的話,在這兒拿來騙我?”
“天地良心。”陸則叫冤,眸中笑意融融:“這種話我只對宴哥一個人說過,再沒有旁人,宴哥可不能随便往我頭上扣帽子。”
司歸宴不輕不淡地觑了他一眼:“倒是還委屈你了。”
陸則笑意更深:“畢竟不比宴哥經驗豐富,肯定得多學一點。”他說着,手肘擱在桌上一手撐着下巴,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宴哥別嫌我笨,我昨晚有在加緊學習的。”
司歸宴動作一頓,心頭微動,看了他一眼:“學了什麽?”
“當然是該學的東西。”陸則抿唇微笑,聲音壓低:“宴哥要試試嗎?”
司歸宴不知想到了什麽,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在這兒?”
“這兒怎麽了?”兩人坐在一起,陸則往他身邊湊了湊,聲音刻意放低,眼眸彎彎的,頗有些勾人的弧度:“這兒又沒人。”
司歸宴沒想到這小混蛋膽子這麽大,一時之間也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他皺着眉頭,輕喝了句:“別胡鬧,都有監控。”
“就是有監控,也不礙着別人的事啊。”陸則看着他通紅的耳根,眸光頓了頓,随即笑了:“宴哥臉怎麽紅了?”
司歸宴瞪了他一眼,這小混蛋還好意思說?
他轉過頭道:“你以後好歹也是要當明星的,大庭廣衆的,說話注意點。”
陸則眼睛微眯,瞬間笑了:“宴哥想什麽呢?”
司歸宴回頭瞪他,陸則卻驀地湊上前去,在他唇上吻了一口,笑得狡猾:“我是在說這個,宴哥想到哪裏去了?”
青年俊朗的面容兀地放大,又很快退了了下去。司歸宴被唇上那轉瞬即逝的觸感弄得一怔,又聽着陸則的話,不止是耳根紅了,連脖子都有些紅了。
“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青年面上的笑微微斂了下去,神情似乎有些忐忑:“宴哥不喜歡嗎?”
司歸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含糊地說了一句:“不是。”
陸則偏了偏腦袋:“不是的意思……就是是了?”
司歸宴一時沒說話,有意掩飾般的輕咳了一聲,陸則眸中略過一抹笑意,十分貼心地道:“或者宴哥不喜歡這種突然的……那我以後事先征詢你的同意,好不好?”
司歸宴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聞言也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正巧這個時候服務員敲門上菜,包廂內的熱度這才散去了些許。
司歸宴面上一貫的平靜:“吃飯。”
陸則笑盈盈地應好。
司歸宴原本還擔心他再說什麽話,但好在吃飯的時候陸則還算老實。他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奇異的失望。
剛才那個吻……說實話,其實并沒有品過味兒來。
司歸宴想。
又覺得這是他包下來的人,只要別做出什麽太出格的事,親親抱抱的不也挺正常,倒是他反應有些激動了。
平靜無波地吃完一頓飯,臨走之前司歸宴抱着西裝外套起身,看了他一眼,忽然說了一句:“技術還有待加強。”
陸則正要走,聞言眸子微眯,擡手攥住他的手腕,語氣帶着笑,卻又莫名的有些危險:“宴哥說什麽?”
司歸宴略一挑眉:“學的效果不明顯,以後唔!”
他話還沒說完,陸則就先他一步把他抵在包廂牆壁上,擡步cha入他的腿間,一手扣在他的腦後,半低着頭吻了上去。
司歸宴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睫不自覺地動了動。陸則含住他的唇,一點點舔舐吮吸,将每一寸領土都侵蝕便後,又撬開了他的牙關,進一步地攻城略地。
舌與舌的觸碰,變得敏銳而又火熱,司歸宴感覺口腔裏的空氣在被人貪婪地掠奪着,一點一滴,不留絲毫餘地。他呼吸慢慢粗重,一只手也不自覺地攥住了他的衣角。後頸被人攥住,脖頸被迫擡起的弧度優美而又脆弱,喉結滾動間,能聽到清晰的水聲作響。
司歸宴已經顧不上害不害臊,只覺得肺部的空氣都被人吸食殆盡,自己就像是一條在空中游着的魚,享受着極致的kuai感的同時,也存在着幹涸致死的風險。
不知過了多久,陸則才慢慢擡起頭,低頭看着他的眸光深邃幽暗,司歸宴呼吸忍不住一窒。
陸則咬了咬他的唇,下巴擱在他的肩窩處,聲音低啞帶笑:“宴哥說的對,我經驗不豐富,技術有待提高,還請宴哥多多擔待。”
司歸宴眼尾泛紅,明明腿已經有些軟的站不住,聞言卻還是裝出了一幅沒事人的樣子,用帶着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嗯,再接再厲。”
陸則攥着他腰的手猛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