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雙更)
過了一個生日, 夏初雲和徐長野又和好如初,如膠似漆(主要是夏初雲黏着徐長野像牛皮糖),吳烏和徐寧寧看到直咂舌, 問他倆周五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初雲抱着徐長野給她買的檸檬水嘬的腮幫子鼓起, 渾身散發着檸檬的清香味,完全和之前那個每天無精打采垂着腦袋像喪屍的夏初雲兩個模樣。
“沒發生什麽啊,就是過了生日吹了蠟燭吃了蛋糕,哦, 還吃了長壽面。”夏初雲雙腳點地, 往後仰着椅子兩個腿一晃一晃。
徐寧寧撇嘴, 不相信她說的,“就這麽簡單?那天我下車時候徐長野得知你一個人跑去拿手機, 當時臉色就垮了, 眼神和小冰刀似的刮了我一層皮,現在我都後怕。”
夏初雲聽着徐寧寧形容, 想象得到那天徐長野臉色多難看, 吸管被她咬爛了, 咧着嘴傻笑。
自從那天那件事加上生日過後, 徐長野對她言聽計從, 連早上懶床都縱容她多睡十分鐘,脾氣好得不得了,夏初雲受寵若驚, 每天得意的快要成斷了線的風筝,馬上就要飛遠了。
徐寧寧作勢要去戳她, 夏初雲往後躲避, 椅子一翻差點往後仰過去, 一旁正在看書的徐長野伸手扶住椅子後座給她掰回來。
提醒道, “別翹椅子。”
夏初雲乖乖點頭,“嗯嗯。”
徐寧寧看着兩人對話和神情,琢磨着怎麽過了個生日,這兩人之間氣氛就變了些呢。
還有夏初雲在徐長野面前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是怎麽回事,周末短短兩天,被灌了什麽迷魂湯。
夏初雲轉頭準備繼續和徐寧寧說話,結果人家早就轉過去了,留下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後腦勺。
高一這學期眼看着就剩下最後兩個月,班主任上課前提了一句分班的事,像在平靜的湖面裏投下一枚重石,驚起千層浪,教室裏瞬間窸窸窣窣傳來讨論聲。
分班是大事,需要對自己各科進行綜合評估,文科有大量背誦記憶的文字,理科則需要思維敏捷,每個人情況不一樣,分科時肯定也會不一樣。
夏初雲撐着下巴随意翻看桌上的書本,一頁一頁從指尖滑過帶起一陣風,她發了幾秒的呆,轉過頭去問徐長野,準備選哪科。
徐長野說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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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其實徐長野各科都很平均,但他思維敏捷活絡,在理科上尤為突出,肯定是會選理科的,夏初雲忽然有些低落。
她的理科成績并不拔尖,數學物理化學那些堪堪中上游成績,還是快要期末時徐長野給她劃重點輔導,臨時抱佛腳才勉強過關。反觀她學歷史政治那些背誦的卻輕松許多,她雖然心大馬虎但記憶力卻好,長篇大論的文章看幾遍都能一字不差背出來。
這樣一看,她和徐長野豈不是要分開了。
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她就一直和徐長野在一個班級同桌位置,從沒分開過,夏初雲只要想想以後不能和徐長野在一個班級,就難受的不行,一點也不期待高二學期的到來。
一上午,好不容易吵架和好恢複精神的夏初雲忽聞分班噩耗,再次被打擊到,恹恹的拉着小臉,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開心。
中午吃過飯在操場散步消食,徐長野看着夏初雲頭頂平時總翹起的幾縷小絨毛,此時萎靡的在風中搖曳,情緒不高的樣子。
“怎麽了,不開心?”
夏初雲邊走邊踢操場上的碎石子,滾了兩圈停住又被她走過去踹遠,氣悶的心情無端發洩在無辜的小石子上,她覺得徐長野一點也不關心分班的事,說不定在他心裏早就是恨不得和自己分開,自己就是個小包袱,他走哪帶到哪,整天伺候自己肯定不耐煩了,這次趁着分科可以拉開距離,心底指不定偷着樂。
她自顧自想着,把自己氣的不輕。
忽然停下腳步,掌心握緊,朝着徐長野肩膀重重錘了一下,“沒良心。”
無緣無故被罵,徐長野莫名其妙,他伸手抓住打完人要收回去的小拳頭,骨節分明的大掌全完可以包裹住夏初雲的手,她掙了兩下沒甩開,怒目而對。
“在氣什麽?”
夏初雲扭頭不說話。
徐長野晃晃她的胳膊,像撥弄招財貓的手,搖了搖。
“嗯?”
夏初雲見他不肯放手追問到底,索性擺爛,一股腦的,“你是不是很想分班,和我分開,早就跟在我身邊不耐煩了。”
徐長野聽完,了然,原來是這件事。
他确實早就想過兩人分班的事情,夏初雲不适合理科,讀文科才能發揮自己所長,所以分班是遲早的事,他也不想把人放出視線範圍內,脫離掌控的感覺他不喜歡,但兩人在一起快十年了,形影不離,徐長野覺得是時候拉開點距離給彼此認清對方身份,他們不可能就這樣一輩子黏在一起,夏初雲對他的依賴經年累月形成的,在她眼底他和一道影子無異,但他從來就不只想做影子。
夏初雲還在抿着小嘴生悶氣,小石子都被她一覺踹進石板縫裏,沒什麽可撒氣的了。
徐長野看到她的小動作,覺得可愛,這個點的操場被晚霞籠罩,落日堪堪隐入地平線,剩下最後一點餘晖。
好久沒捏夏初雲的腮肉,指尖有點癢,徐長野趁她不注意伸手鉗住兩團果凍質地的軟肉,似上好的軟玉。
夏初雲還在生氣,猝不及防被人捏住,瞬間變成炸毛的招財貓,怒目而對,圓圓的眼睛使勁瞪着徐長野,控訴。
徐長野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的臉色,牛奶的白和玉質的白相貼,怪異的和諧。
“沒有想和你分開,也沒有不耐煩你,要是真的不耐煩,這麽多年能忍到現在?”徐長野聲音似乎帶着絲絲輕笑,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
夏初雲踢他小腿,“你什麽意思?”
“理科對我來說更合适,而你的強項卻在文科,遲早會有分班的一天。”
“我看你一點不為所動的樣子,一點都不傷心難過,就是恨不得早點分班。”
徐長野冷峻的眉眼被暖色的晚霞暈染的少了幾分疏離,狹長的黑眸閃爍,薄唇輕啓,像在逗貓,“那要不,我也申請去文科。”
夏初雲聽了也不樂意,閉着小嘴不說話。
莫名其妙,就是很煩,聽到分班的消息煩,知道要和徐長野分開也煩,覺得徐長野一點不在乎這件事也煩,夏初雲煩的掙脫開徐長野的桎梏,悶頭往前走,沒兩步,就被身高腿長的徐長野追上。
生日過後,徐長野不再像之前那般有意無意和夏初雲拉開距離,刻意冷着臉不說話,像是換了個人,好說話極了。
就連現在,夏初雲耍小性子,他也好脾氣跟在身後,哄勸了兩句。
但畢竟冷淡的性子刻入骨髓,再怎麽哄人也說不出多膩歪的話。
“分班後還是在一個學校,上下學都一起,想見的話随時可以見到。”
夏初雲,“誰想見你。”
徐長野,“是我想見你。”
夏初雲哼哼兩句。
徐長野,“大課間操還有晚自習之前這段空閑時間,我都會去找你,想吃什麽我也會帶你去買,和以前一樣。”
夏初雲挑刺,“平時下課呢,就不管我了呗。”
徐長野,“管你,什麽時候都管你。”
......
綠色的操場和跑道将兩人身影拉的好長,夕陽落下,天幕漸漸轉黑,瑩瑩星光點綴在夜空中,圓月漸漸升起,高懸夜幕。
散完步回到教室,夏初雲捧着關東煮,只剩下魔芋絲和福袋還有蘿蔔,徐長野慢她一步進來,手裏拿着杯西瓜汁,一看就是夏初雲的,被喝了一半。
徐寧寧看到夏初雲手裏的關東煮,眼睛泛直,晚上食堂菜不好吃,她又去得晚,囫囵塞了兩口就沒吃了,現在餓的肚子癟癟。
夏初雲看她的樣子,把關東煮遞過去,“寧寧要吃嗎?但是被我吃過了。”
徐寧寧一把接過,絲毫不嫌棄,抱怨道,“餓死我了,今晚食堂菜一點不好吃都沒吃兩口。”
夏初雲聳聳肩,“是嗎?”
她和徐長野在校外吃的沒去食堂,徐寧寧一口塞了個福袋,汁水濺出來,嘴巴鼓鼓。
“你不寄丢,食堂的踩......咳難吃了。”
徐寧寧努力嚼着福袋,口齒不清,夏初雲從徐長野桌子裏抽了張紙遞給她,讓她慢慢吃。
“初雲,你還要嗎?”徐寧寧插了塊魔芋結問道。
夏初雲早就吃飽了,就是路過商店嘴饞買的關東煮,她搖搖頭說不吃了,讓徐寧寧全吃了。
“早知道你沒吃飽,回來的時候就給你帶點吃的了。”
徐寧寧咬着魔芋絲沖她擺擺手,“不必,你倆約會我不打擾。”
夏初雲噌的一下臉紅耳尖熱,推了一下徐寧寧湊過去小聲道,“瞎說什麽呢?”
徐寧寧歪頭,“怎麽了,之前老這樣說你倆也沒見你這麽大反應。”
夏初雲強裝鎮定,“我和徐長野是去吃飯,什麽約會,以後別亂說了。”
徐寧寧哦哦兩聲,吃完蘿蔔起身去丢垃圾,留下夏初雲雙手撐着臉頰兩側,面皮發熱還沒降下溫來。
怎麽回事,好奇怪,之前也沒少被班上同學調侃過,為什麽今天聽到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呢。
夏初雲撐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臨近期末,班上每個學生手裏都收到一份文理分科申請表,各自帶回家和家裏人商量,近幾個月關岳一直呆在蓉城,雖然也是早出晚歸的但不至于幾個月見不上一面,徐長野和夏初雲的分科表不用帶回家商量,關岳非常開明,從小就培養他們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作為家長他并不過多幹涉。
徐長野是拿到表時當場就選了理科班,毋庸置疑的事,夏初雲坐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她看着自己手裏的表,默默夾在語文書裏,帶了回去。
晚上一家人吃飯,四菜一湯是關岳做的,這些年他忙于生意很少回來,做飯的時間更少了,手藝生疏不少,下午沒什麽事在家倒騰了許久,才做出這一桌像模像樣的菜。
夏初雲心裏揣着事,吃飯有點心不在焉的,關岳瞧見問她是不是菜不和胃口。
夏初雲端着碗,眼巴巴搖頭,“沒有,爸做飯水平發揮穩定,很好吃。”
“那你怎麽光吃飯不夾菜,這紅燒肉特地給你燒的,多吃幾塊。”
說着給夏初雲碗裏夾了兩塊紅燒肉,然後筷子轉個彎落在另外一盤菜,蛏子抱蛋,徐長野喜歡吃的,關岳一視同仁,給徐長野碗裏也夾了。
徐長野接過說了句謝謝叔叔。他性格內斂喜惡不顯于面,愛吃的不愛吃的甚少有人知道,之前有一次關岳帶他們去吃海鮮,一道蛏子抱蛋鮮美滑嫩,他多吃了兩口,沒想到被關岳注意到了,後來去海鮮店桌上總會有這道菜。
五花肉炖的很爛,入口即化,搭配米飯,油脂浸潤令人胃口大開,可惜夏初雲滿腦子的分班分科,少有的影響到了胃口,吃過飯後,徐長野在廚房收拾洗碗,夏初雲回房間,書桌上擺着那張分科表。
“叩叩。”
門口響起敲門聲。
“雲雲,爸爸可以進來嗎?”
夏初雲盯着書桌發呆的思緒被拉回來,連忙道,“可以進來的,爸。”
關岳推門進來,卸下了做飯的圍裙,裏面是還沒來得及換的襯衣,這麽些年,從明蘊鎮一個小地方的礦老板到發達城市的企業家,關岳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在外是殺伐果斷雷厲風行人人畏懼的關老板,對夏初雲來說卻是十年如一日的老爸,不曾改變。
夏初雲起身,還像小時候那般,貼着關岳像個小孩,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聲音不自主變的黏黏的,“爸,找我有事嘛?”
關岳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現印象裏那個坐在自己肩膀上喊着騎大馬的寶貝女兒在不經意間已經長得這麽高了,可女兒貼着她,眼睛亮亮的,依舊如小時候那般。
“爸看你吃飯的時候好像有心事,來看看你。”
“雲雲,這些年爸在外忙事業,對你和長野的不夠關心,很多地方有疏忽,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希望你不要怪爸。”
關岳說着話,眼裏掩藏不住的愧疚,從明蘊鎮出來後,他全國乃至全世界到處飛,處理工作,轉眼間,女兒都這麽大了,最青春年少的時光他都錯過了。
夏初雲看似大大咧咧卻是十分細膩的性格,平時關岳和她拌嘴說笑還好,真到了煽情時就不行了,關岳話一出口她眼就酸了。
哼哼唧唧的,“爸,你突然說這些幹嘛呀,我什麽時候怪過你,再說了你你在外面打拼辛苦又累人,我和徐長野能來蓉城讀最好的高中,住這麽大的房子,都是你拼搏給我們的,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夏初雲從小嘴甜人可愛,一直都是關岳護在手心裏寶貝,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還沒發達的時候,決定收養徐長野讓他陪着女兒,順便照顧替他照顧女兒。
夏初雲貼着關岳抱着他胳膊,小表情生動,“爸,你以後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否則我要生氣了。”
關岳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被她逗笑,“好好好,爸不說了。”
“那你和爸說說,你心裏裝着什麽事,吃飯都不香了。”
夏初雲有些別扭,明明分班的事,徐長野都已經和她解釋過了,而且是确定的事實,注定兩個人不可能再呆在一個班了,可她就是心裏不舒服。
夏初雲嘟嘟囔囔的,不情不願和關岳說了分班的事,關岳聞言說當然要按照自己合适的學科去選。
“可是這樣就會和徐長野分開了啊。”夏初雲垂着頭,興致缺缺。
關岳見狀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安撫道,“崽,你和徐長野長大了,不是小時候七八歲的時候,那時候爸收養他是看你年紀小在家一個人孤孤單單也怕再出現綁架那種事情,他陪着你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這麽些年早就超出爸當年決定收養他時定下的時間,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樣,他陪着你走這一段足夠了。”
夏初雲癟癟嘴,語氣恹恹的,“爸,我知道,我就是心裏不太舒服。”他們從八歲起就天天在一起,比牛皮糖還要黏的緊密,她早就習慣了轉頭就能看到徐長野的日子,想到離開徐長野的無措,分班後的不适應,每一種都讓她恐慌甚至排斥。
關岳了解夏初雲所擔憂的,此時此刻他又有點後悔,在小學畢業後,兩人本來有機會可以按學校随機分班分開讀書的,可是徐長野提前找到他,說想在初中繼續和夏初雲同班,這樣好照顧她輔導她,上下學也方便,那時候關岳生意剛有了起色,忙的腳不沾地,乍一聽徐長野的話挺有道理,便沒多想就找校長說了這事。
早知如此,初中時兩人就分開,就能早早适應了。
關岳心疼女兒卻無法,這是人生必經之路,需要靠夏初雲自己去走,“雲雲,人生是條很長很長的道路,中間會出現許多分岔路口,有人從路口走過來同行一段時間,有人從岔口走出去從此再也見不到,而你只能按照心中所想所念,義無反顧走着屬于自己那條路,徐長野也是,他也要去走屬于自己那條路了。”
夏初雲靠着關岳的肩膀,還是和小時候坐在上面騎大馬一樣,踏實可靠,良久,房間傳來她悶悶的聲音,“爸,你會一直在我身邊,陪我走同一條路嗎?”
關岳拍拍女兒後背,“當然,你放心,只要你回頭,爸永遠在你身後。”
關岳從夏初雲房間出來,和在廚房剛收拾完的徐長野迎面相對,關岳看着眼前比自己還要高大的男孩,心中再次感慨,孩子們都長大了。
“叔叔,我切了兩盤水果,給你端一盤到書房。”
關岳飯後習慣在書房處理工作,徐長野收拾完廚房從冰箱拿出水果,給父女倆一人準備了一份。
徐長野端着水果和關岳一道進了書房,放下果盤後被留了下來,他們這一對,不是父子卻甚似父子,男人之間的感情都是含蓄內斂的,關岳對徐長野不像夏初雲,寵溺關愛溢于言表,對徐長野更多是不動聲色的關心。
“這麽些年,叔叔一直在外忙生意,多虧了你幫我照顧雲雲,替我省了不少心,叔叔一直都沒好好跟你道過謝。”
徐長野坐在關岳對面的沙發上,燈光從頭頂落下,鋒利的五官變得柔和,他不善言辭,但關岳與他和親人無異。
“叔叔言重了,是您收養了我給我了新的生活,該我謝謝您才對,對初雲談不上照顧,很多時候她給我的幫助更多。”
眼前少年逐漸逐漸變得成熟穩重,眼底暗藏的鋒芒已經躍躍欲試,關岳遙想徐長野以後的成就絕對不會比自己現在低。
早好幾年前,關岳就已經在心底拿徐長野當自己親兒子,自己兒子有出息他這個當爹的怎會不歡喜,特別是每次期末大考或者各科競賽,老師發來一次次慶賀,徐長野給他轉過來的獎金,他逢人便會提及徐長野,不少人羨慕他有個成材的兒子。
關岳在商場上與人打交道如魚得水,在教育孩子方面卻無從下手,這麽多年的空白讓他不知如何開口,他走過去靠着徐長野坐下,語重心長。
“長野,這麽多年我早就把你當親兒子看待了,有些心裏話咱們爺倆之間也不用支支吾吾,你和雲雲都長大了,以後要走自己的路,之前是我把你硬捆在雲雲身邊,有自己私心,本來初中起你就可以去更好的班級接受更好的教育,但那時我不放心雲雲一個人,但現在是時候放手了,你是翺翔天際的鷹,被困在鳥籠多年,叔叔對不起你,高二分班大膽的去選你認定理科吧,以後也不用再顧忌我和雲雲,放心的往前走。”
男人之間的聊天幹脆簡潔,話出口便能了解對方意思,徐長野想解釋自己從來沒有把關岳和夏初雲當做牽絆和顧忌,從始至終他都心甘情願。
可這些話他無法說出口,有私心的從來都不是關岳,是他。
深夜,一家三口都躺在床上失眠,窗外月色皎潔明亮,整座城市被璀璨的星火點亮,似乎一切都在這一天慢慢開始有了變化。
作者有話說:
沒有榜單的一周,感謝評論區一直陪伴的小可愛們(哭)!!!超眼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