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東山再起煤老板11 (1)
事情進展地異常順利,許爸爸去醫院後的第五天就接到了醫院配型成功的通知。
黃钰得知自己媽媽有痊愈的希望後,從沒有失态過的她在黃氏會議上激動地落了淚。
而這一切,都被黃良成看在眼裏。
會議過後,黃良成尾随黃钰悄然來到了醫院。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他一眼就認出了黃钰的媽媽。
二十年了,他從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她。二十年不見,她竟然還是和多年前一樣,年輕漂亮。
久卧病床,卻沒有讓她的美麗褪色半分。
認回黃钰的時候,黃良成曾經和黃钰做過約定。
黃钰答應進入黃氏企業,但黃良成不能出現在黃钰媽媽面前,更不能對外公布黃钰的身份。
當初黃良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黃钰的身份公不公布,根本無所謂。
當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她委以重任,為了她邀請賓客時她的身世就已經大白于天下,沒人會猜不到她和自己的關系。
至于黃钰的媽媽,他也從來沒想過見她。
他愧對黃钰媽媽,又怎麽會再去一次次地揭開自己的黑歷史呢?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可今天在這裏看到黃钰媽媽,一切的美好,仿佛就在昨天。
他看到兩個女人相互依偎擁抱在一起,回憶如潮似水。
黃钰并不是随了自己的黃姓,而是跟了她母親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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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钰的媽媽叫黃倩,可以說是自己看着長大的。
鮮少有什麽表情的黃钰和黃倩擁抱了很久,才帶着婆娑的淚水離開了病房。
看到黃钰離開,黃良成才進了病房。
四十歲的女人,現在年輕的還像十八歲的時候,依舊是這麽年輕,純真,美好……
年輕的女人正在撫着臉看書,窗外陽光落下,一派祥和安寧。
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女人擡起頭,看了眼黃良成,澄明的眸子眨了好幾下,“老爺?老爺怎麽來了?”
黃良成點頭,看吧,這麽多年過去了,黃倩還是那麽的純真、無邪……等等,老爺???
黃良成指指自己,“我?老爺?你說的老爺是誰?”
“是您啊,黃永年黃老爺,您怎麽過來了?”
黃良成瞪眼:“黃什麽永年,我是黃良成啊,黃倩你是故意氣我的吧?”
年輕的女人眉頭緊蹙,“黃良成?不不不,老爺,少爺才沒有您這麽老呢,少爺現在才二十出頭。”
老?老?她竟然說我老!
“少爺才二十出頭,那你看我多大了啊?”
“老爺您不是老來得子……”女人手指在書本上局促地摩擦着,一雙漂亮的杏眼眨巴地像小蒲扇,“今年已經七十了嗎?”
我去你大爺的七十了啊?!
本少爺今年才五十不到啊。
黃良成扶着牆,看她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那你現在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啊,老爺,您怎麽了?”
黃倩這是,失憶了?
黃良成還在驚訝中沒捋過頭緒來,剛離開沒多久的黃钰又折返了回來。
她看見黃良成在黃倩房中,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媽這是怎麽了?”
“失憶了,你忘了我們當時的約定了嗎?黃先生,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钰,你怎麽能跟老爺這麽講話呢。要尊老愛幼,老爺都這把年紀了,別沒大沒小的。快,好好攙着老爺,扶到那便的座位上,小心別讓老爺摔着了。”黃倩将書放到了一邊,“對了,你怎麽又回來了?”
“落下了個東西在這裏,倩倩你先休息一下,我和黃老爺有點事情要說。”
一句“尊老愛幼”,黃良成差點又摔倒在地。
兩個人走出病房,來到了個沒有人的拐角處,黃钰才壓低聲音警告道:“我好像說過你不能來打攪我母親的吧?黃先生。”
“黃倩是我看着長大的,就像我妹妹一樣,她現在病成這樣,你為什麽從來不告訴我?”
“呵?妹妹?你就是這麽對待你妹妹的?把她拐到床上去?”黃钰冷笑,“黃良成,我媽以前是你們黃家的下人沒錯,但她已經和你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黃良成走到病房門前,隔着窗戶看了幾眼黃倩,又看着仇視自己的黃钰,最後嘆了口氣,遺憾地離開了。
黃钰直到目送黃良成離開才重新走到病床前,“倩倩,剛才那個人,你看了之後心裏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嗎?比如說……氣憤?怨恨?”
黃倩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難過。”
黃钰神經一緊,“我以後絕對不會讓那個人踏進來一步,很難過嗎?怎麽個難過法?快告訴我,我去叫大夫過來。”
“老爺都這麽老了,你看他走路腳步發飄,估計也就這兩年的時間。一想到老爺要離開,我就難過。”黃倩眼角帶着淚珠,“他太可憐了。”
“……”黃钰梗在原地,嘴角抽動,“就這樣?”
“什麽叫就這樣,他都要死了,真的好可憐。”黃倩雙手交叉握成拳呈四十五度角看向遠方,“钰,雖然你只是我的表姐,雖然你是突然冒出來的,但是你比我父母還關心我,謝謝你。”
“……”她媽媽,真的只是記憶倒退了二十幾年,而不是換了個芯嗎?
我那個堅強、強勢的媽媽,哪裏去了?
黃倩的父母曾經是黃家的幫傭,一家三口住在黃良成家。父親是個園丁,母親是個保姆。黃倩從懂事起就在黃家呆着,明明已經是民主社會,還每天“老爺”“少爺”地叫着黃家人。
黃倩小時候乖巧懂事,黃老爺看着喜歡,黃倩這個名字就是黃老爺起的。
黃良成比黃倩大五歲,從黃倩小時候起就對她特別照顧。
所以他們兩個雖然表面上是主仆,實際上卻情同兄妹。
一直等到黃倩滿了十八周歲,黃良成才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私下裏勾引幫傭的女兒,偷嘗禁果,還讓黃倩懷了孕。
口口聲聲天涯海角、海誓山盟,嘴上說着娶黃倩,讓她名正言順進入黃家。可最後呢,所有的鍋都背在了黃倩身上。
年輕的女孩,根本不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很快,黃倩懷孕了。
紙裏包不住火,懷孕後沒多久就等來了東窗事發。
可黃良成這時已經和別人定了親,孬種如他,大義凜然地指責黃倩,說黃倩勾引了自己。
黃倩被辱罵、被苛責,黃老爺的失望,父母的遺棄,統統都由黃倩一人品嘗。
黃倩成績一直很好,東窗事發的這一年,她甚至已經收到了國外大學的邀請函。
可為了肚子裏這個孩子,她放棄了這個機會,拿着一筆錢被趕出了黃家。
黃钰是恨極了黃良成的,如果可以,她希望根本沒有這個父親的存在。
一個色厲內荏、人面獸心的畜生,枉做人父。
他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毀了她母親的人生。
如果沒有他的存在,母親會通過學業離開黃家,成為一名偉大的女性工作者。她會活得更自信,在外面遇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兩個人相戀、得到家人的祝福、生子、老去……
她應該擁有的是這樣童話般的幸福,而不是身邊每天帶着自己這麽個拖油瓶受人冷眼。
發生在黃倩身上的事情很猝不及防,一夜之間母親就從氣息奄奄回到了生龍活虎。雖然白血病依然存在,可她的容顏回駐不說,甚至失去了記憶。
一個只有十七年記憶的黃倩,腦子裏沒有後來的傷心往事,沒有後來的苦難折磨,只有十七年來最單純的記憶。
這樣的黃倩腦子裏沒有情愛一說,更沒有産生對黃良成的異樣情愫。
在她眼裏,一切突然就恢複了原本最簡單的模樣。
幹淨,純粹。
黃倩的變化連醫生都無法解釋,黃倩發生變化的第五天,捐獻者就出現了。
許浩然,許一白的父親,同樣也是一夜之間,年輕了二十歲。
就像上天刻意安排得一般,一切都是那麽順其自然,突然所有的苦難都到頭了。
苦盡甘來。
那一刻,她淚如雨下。
知道自己母親獲救的那一刻,黃钰所有的淚水再也兜不住。
她從不信鬼神之說,若世間真有鬼神,那為什麽惡人猖獗,好人受難?
然而在那一刻,她信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燦爛地刺痛了黃钰的眼。
黃钰雙手合十,對着天空恭恭敬敬鞠了三躬。
老天爺啊,如果公道真的存在,如果你真的存在,就請不要給我了希望又給我失望。
請救回我母親,請讓惡人惡有惡報,還我母親一個公道。
我信你一次,請別讓我只信你這一次。
……
黃钰回到家,打開電腦,準備今天的網絡授課。
自從那天經歷了彩虹之子的事情後,黃钰就不再接晚上的私教課。
學校一周只有兩天有課,其餘時間她會去公司。
晚上空餘的時間就選擇一對一的網絡授教方式完成私教,雖然工資看似比面對面授課低,可省下了交通時間,這麽算下來的話,還是網絡授課更方便一些。
按照慣例,她打開郵箱,檢閱上一節課後學生發給她的作業。
就在她打開郵箱的一剎那,電腦屏幕猛然一黑。
緊接着,一道金光從筆記本屏幕的正中間瀉下來,一個後背上長着翅膀的大胖嬰兒懷裏抱着個四方禮物盒從天而降。
那個小天使對着屏幕作了個飛吻的動作,将禮物放在屏幕中後再次飛了起來,飛到上方的金光中和金光一起消失了,只留下屏幕正中間的禮物盒。
黃钰用鼠标點了一下禮物盒,禮物盒打開的一剎那,屏幕再次恢複正常,只是右下角多了一個文件夾。
黃钰打開禮物文件夾,裏面從左到右、由上而下整整齊齊擺放着一個個文件和視頻。
從第一個慢慢往後打開,黃钰的眼睛慢慢睜大。
一個個文件,全是黃氏的違法證據。
有偷稅漏稅的、有惡意散布謠言打壓對手的、有賄賂官員的、有收買招标方的……
在最後幾個,還有黃良成和他老婆的私生活混亂的視頻和照片。
有黃良成左擁右抱的照片,還有他和同性親密接吻的視頻。
至于黃良成的妻子,簡直是人不可貌相。
那家夥,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啊。
黃良成的那些私生活如果說是應酬的話,黃夫人的簡直可以用“濫交”來诠釋。
二十多個動作視頻,換了二十多個主人公。
有時候兩個人,有時候三個人,有的時候還是二十幾個人的大型濫交現場。
一個個打扮地光鮮亮麗,背地裏卻瘋狂到了這種程度。
有錢人的游戲,真是……
惡心。
黃钰捂着嘴跑到衛生間吐了好久,才重新回到電腦前繼續看後面沒有看完的視頻。
在視頻的最後,黃钰突然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黃夫人的濫交對象突然從許多人變成了一個人,有幾張照片還是黃夫人小鳥依人依偎在那個年輕男人身邊的樣子。
一個吃遍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就開始吃清淡小食從良了?
有問題。
…………
[叮!啓禀宿主大人,文件已經安全送達黃钰電腦。寶寶做的這麽好,求表揚。]
屠容容低着頭奮筆疾書,[嗯,那黃倩是怎麽回事?]
[宿主大人,皆大歡喜呀。]系統在屠容容的腦海中将醫院裏的影像傳給了屠容容,[歪打正着,黃倩現在狀态倍棒,快誇我。]
[好,誇你。但是你能給我好好解釋,是怎麽個情況麽?親愛的系統同學。]
[簡明扼要,藥效太強了,讓黃倩的心理也一塊回春了。]
屠容容筆尖“唰唰”作響,[要麽自己說實話,要麽我死到你說實話。]
[好吧實話就是藥有點過期了所以藥效出了點小問題本來應該只影響身體沒想到連腦子也影響了。]系統一氣呵成,最後哀怨地補了一句,[但是結果是好的嘛。]
屠容容終于放下了筆,從題海中擡起頭來,[啊,我要氣死了。該死的薛寧,給我留這一堆筆記和練習題,到底要幹嘛?!]
[大概是為了告訴你,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房門從外面推開,年輕英俊的許浩然将電話從耳朵上拿下來,朝着屠容容眨了眨眼睛,“白白,薛老師在樓下等你,他想讓你去他家住幾天,輔導你功課。”
屠容容一拍桌子,“不去!”
許浩然從身後拖出來個行李箱,走過去将屠容容拉起來給她穿了個外套:“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換洗的衣服,洗漱牙刷牙膏洗面奶化妝品,還有你最喜歡的面膜。快去快去,別耽誤薛教授的時間。我前兩天問了安吉拉先生他和薛寧的關系,根本就不是謠傳的那樣。我和薛教授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他的人品我了解。閨女,你這次真是沒看走眼,爸爸很欣慰,加油!”
“加什麽油?”風馳電掣間,屠容容已經被許浩然拉到了門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當然是加油拿下薛教授啊,我已經等不及叫他女婿了。”許浩然眼中精光四射,綠光幽幽。
女婿?
腦海中飄過一張笑臉,屠容容打了個寒戰抓住門框,“爸!我不走,我不想離開你!”
“閨女,爸也舍不得你。”許浩然眼中含淚,将一個紅本本塞進了屠容容懷裏,“這是我們家的戶口本,拿好。”
懷裏揣着硬邦邦的戶口本,屠容容莫名其妙,“拿戶口本幹嘛?”
“如果薛教授真的腦子一發熱看上了你,就趕緊去把證給領了,千萬別耽誤。萬一你回來找戶口本的空檔薛教授反悔了,你說你可怎麽辦?”
屠容容:“……爸,誰說我要結婚了?而且還是跟薛寧?”
許浩然揉着屠容容的頭發,“爸爸知道你是自卑,也對,自卑是對的。又笨又傻的,也就臉還能看得過去,也不知道薛教授能不能眼瞎看上你。不過閨女你放心,我會在家每晚做法為你祈禱,讓薛教授早日眼瞎。別耽擱了,快走吧。”
門被毫不留情地一把帶上,走廊冷風嗖嗖,徒留下一臉懵逼的屠容容。
父愛如山……崩地裂。
爸啊,你說你趕我走,起碼幫我把東西送下去啊。
這麽一大箱子旅行箱,你讓我一個人拿下去?!
屠容容拖着旅行箱來到電梯口,電梯門打開,她頭低着也不擡起直接往裏邊走。
頭猛地撞到了一個硬物,踉跄間夾在腋窩處的戶口本掉了出來。
将旅行箱擋在電梯口,屠容容一邊道歉一邊趕忙去撿戶口本。
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一只修長如竹的手将戶口本撿起,男人悶笑着将屠容容的旅行箱拉到了自己身邊,“戶口本?”
屠容容擡起頭,一個頭兩個大,“薛寧。”
戶口本敲了屠容容腦袋一下,“叫薛教授,沒大沒小的。”
電梯門緩緩關上,逼仄的電梯裏,屠容容緊緊注視着薛寧,“你讓我去你那個破古堡幹什麽?”
薛寧沒有回答,他将戶口本塞進了屠容容手裏,“你爸爸給你戶口本,不會是希望你趕緊跟我結婚吧?”
屠容容:“怎麽可能,我爸給我戶口本,是為了告訴我,就算我離開家,也是家裏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而你,就算再怎麽介入我們的生活,我們的戶口本上,沒有你。”
薛寧沒摸着下巴,“其實結婚也不錯。”
屠容容冷笑:“沒可能。我告訴你,這天下就算是只剩下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跟你結婚的!”
“原來你叫屠容容。”薛寧将旅行箱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那真是太遺憾了,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能結婚的話,我古堡裏的那一堆寶貝,就當成聘禮送給女方。”
屠容容眼前一亮,“走,扯證去!”
系統:[警告!警告!真香警告!]
………………
商務車內,副駕駛座上的屠容容一臉呆滞。
她的面前放着兩個小本本,烈陽的照耀下鮮紅無比,似乎在嘲笑她腦子裏的坑有多深。
手機驀然想起,屠容容看着來電顯示,接起了電話,“喂,爸。”
“幹得漂亮啊,閨女!”許浩然響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上午給你的戶口本,下午就給我領了證,不愧是我許浩然的女兒啊。我現在就看看黃歷,挑個舉行儀式的黃道吉日,一定給你辦個風風光光的酒席。”
許浩然兀自說完就挂斷了電話,徒留下一臉蒙圈的屠容容。
爸,您要辦酒席喝的酒,就是女兒腦子裏進的水啊。
她是中邪了嗎?怎麽就真的跟薛寧扯了證呢?
頭頂被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撫着,“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結婚對你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接下來要去看看你的聘禮嗎?”
這邪中的好啊!
車很快就開進西郊地段,這是屠容容第二次來古堡,可外觀和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古藤、烏鴉、枯樹、雜草,統統不見了蹤影。
大門變成了光澤亮麗的銀質大門,遠遠望去,氣勢恢宏。
在大門外是一條長長的柏油馬路,馬路兩旁種了兩排觀賞型梨花樹,此時正值十月,梨花竟然還開着。
車開在柏油馬路上,漫天的白色梨花瓣灑落而下,如同幻境般美妙。
薛寧打開車窗,陣陣梨花香從外傳來,沁人心脾。
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葩堆雪。
大門內的院子裏雜草盡除,盤踞在城堡上的枯藤不見。
花園裏種滿了菊花,此時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五顏六色,迎風搖曳,煞是好看。
老舊的古堡外牆也被人翻新過了,煥然一新。
車開到大門前,大門自動打開。
随着汽車的緩緩駛進,薛寧伸出手指着那片菊花,“從今天起,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些花園是你的。”
他又指向噴泉,“噴泉也是你的。”
他又指向古堡,“房子也是你的。”
他又指向外面那些梨花樹,“這些全都是你的。”
屠容容吐槽:“廢話,我花的錢,不是我的還是你的?”
“……”薛寧咳嗽一聲,“寫的我的名字,就是我的。”
屠容容:[嘤嘤嘤,他欺負我。]
系統:[上一輩子做母子,這一輩子先是師生後來夫妻,可以啊屠容容,都是一家人,分什麽彼此?]
車緩慢行進,開了十分鐘才開到車庫。
“上次來還是一副鬼屋的模樣,以為你是故意這麽幹,怕有人找過來。怎麽一夜之間就翻新了?”
“上次來的時候我在名義上算是非法入侵,當然要低調。現在不一樣了,我是合法居住,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說着,在牆上按了個按鈕,就有一個隐藏的電梯轟隆一聲劃開牆壁出現在兩人面前,“就比如說為所欲為到安一個這樣的電梯。”
屠容容瞠目結舌:“神特碼的為所欲為啊,你銀行卡上不是沒錢了嗎?”
薛寧将結婚證小心塞進口袋裏,從後備箱拎出屠容容的箱子,邊走向電梯邊解釋道,“刷的信用卡。”
屠容容點頭,“哦。”
“安吉拉赫本的信用卡。”
“哦。嗯???嗯???WHT?”
“你忘了?那天我們從拍賣行出來,我說要送一件大寶貝報答你。你就問了我一句還有什麽需要,我說缺錢,你把信用卡給了我。”
屠容容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記得去還錢,整個翻新的工程量,花了不少錢,你的信用卡快透支了。”
屠容容:“……”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可是能透支一個億的信用卡啊。大兄弟,錢雖然曾經是你的沒錯,可你也不能這麽可勁兒造吧?
薛寧上了電梯,直接将屠容容帶到了二樓。
上次屠容容只在一樓待了一晚上,二樓以上連踏都沒踏上去。如今來到二樓的二樓顯然也已經被翻新過了。
從樓梯口往下張望了下,屠容容發現擺在大廳的畫全都消失不見。
先前空蕩蕩的大廳,此刻被奢華的軟皮沙發和綠色盆栽盤踞。
“那些畫呢?”屠容容問。
“被我收起來了,放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薛寧拎着行李箱在前面走着,屠容容只能亦步亦趨跟上,“你這是帶我去哪兒?人家都累了,腿疼。”
“你是想先去你的卧室休息,還是想先去看看你的聘禮?”
屠容容加快兩步跟上,“當然是先去看聘禮啊。”
“哦,那方向沒錯,腳還疼嗎?”
屠容容:“……”
這座古堡很大,屠容容跟着薛寧拐了好幾條走廊才在一個巨大的房門前停下。
将行李箱放在房門外,薛寧十指掐訣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十秒後,房門自動打開了。
一整間大廳,就這麽被古董堆滿了。
屠容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件東西。
她指着那個物件,眼睛差點瞪出來,“你連大周國的玉玺都弄在了這裏?”
“那個啊,當時去古董市場淘換的,他們以為是贗品,被我撿漏了。”
厲害。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屠容容圍着屋子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一幅畫上。
畫上的女子雍容華貴,嘴角是悲天憫人的微笑,眼中是漫不經心的散漫,眼角卻又帶着幾分慵懶的媚态。
薛寧順着屠容容的目光看過去,“這是兩千年前,善仁太後死後,崇明帝親自為善仁太後作的畫像。”
“我記得學古代歷史的時候,你後來開始研究神學,是怎麽回事?”
兩千年的記憶累加在薛寧腦海裏,他想了很久才回憶起當時的想法,“其實也不是想要研究神學,當年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十分感激。只是末了你帶走了宮中的財産,着實給了我當頭一棒。宮中少了不少東西,一下子縮減了不少開支。我只能下令勤儉持家,可我自始至終都想搞明白,那麽多的東西,你到底是怎麽帶走的。後來我發現常識性思維根本解釋不了這種現象後就開始研究怪力亂神之道,世人謠傳,見我在鑽研那方面的書籍,便以為我修了仙。所以在我死後,世人認為我身負大功德,又修了仙道,定會羽化為仙。所以一座座的廟宇立起,我就成了經久不衰被供奉到今天的那個人。”
屠容容心虛地笑笑,“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系統,這麽說來,狗兒子變成僞神,還真是因為我?]
[您就是罪魁禍首啊,宿主大人!]
“說起這個,我一直有件事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讓東西憑空消失的?你又是怎麽能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怎麽能眨眼間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的?”
[能告訴他嗎,系統?]
[告訴人家呗,又不是外人。人家都因為你熬了兩千年了,還等不來一個真相?說不定告訴了他真相,就能讓他早死早托生,我們也能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屠容容一想也對,便毫無保留,将自己的來歷、系統、任務、目的,事無巨細告訴了薛寧。
半個小時後,屠容容講完才回過味來,“話說一般娓娓道來一件事情,不是該茶水好好伺候着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是這個家的主人,不是客人,茶水自己去倒。”薛寧還在消化屠容容的話,“所以說,你可以将東西全部存在于系統裏,并且帶到別的位面?你問問系統,最大能帶多大的東西?這座城堡能帶走嗎?”
系統:[你告訴我,本寶寶無所不能,就算你給我個水球,我都能帶走。]
屠容容原封不動将話傳出,薛寧又問,“你再問問它,我這個古堡它能帶走嗎?”
系統:[哼,告訴他,沒問題。]
屠容容:“哼,告訴他,沒問題。”
薛寧:“你再問問,我呢?”
系統委屈巴巴:[嘤嘤嘤,寶寶只能帶走死物。]
屠容容委屈巴巴,“嘤嘤嘤,寶寶只能帶走死物。”
薛寧冷笑一聲,“呵,廢物。”
系統:[……]
屠容容:“幹得漂亮,你說了我一直想說的話啊,兄弟。”
“你們距離完成任務還有多久?”
“321天。”
“事實上,我這裏有個好消息,綠色能源在昨晚已經被我開發出來了。但是你們的任務是讓許浩然東山再起,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開發出能源并不能讓他東山再起。”薛寧頓了頓,“我幫你們,你們也幫我。這段時間你解決我千年記憶的難題,我幫你讓許浩然東山再起。”
“這些記憶你真的不想要了?”
薛寧搖搖頭,“人生的精彩正是在于短暫。一段人生,代表一切重新開始,這是人生的游戲規則,我不想永遠被前世的記憶所累。我希望從下一輩子開始,自己是個零記憶的人。”
屠容容悄悄問系統,[有辦法嗎?]
[有一個辦法,用我儲存的能量強行封印他的記憶。他現在已經是僞神了,我不能讓他重新變回離散精神體,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每一世的記憶都完全封存。我可以用能量編寫一套程序植入他的大腦,每一次靈魂關機重啓,程序立刻啓動,強行将記憶封存。雖然和變成離散精神體有所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方法就一個疏一個堵的區別罷了。]
[那他每一世的記憶都能被封存?不會堵着堵着爆了吧?]
[不會不會,除非他變成真神,否則不可能。而當他變成真神的那一刻,他又會脫離位面規則,到那時候恢複了記憶又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啊。]
[那就這麽辦。]
[宿主大人,用這個方法會耗盡我積攢到現在的百分之九十的能量。如果真的這麽幹了,我們就沒有失誤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不想。]
屠容容看了薛寧一眼,薛寧報以一個微笑,“你們慢慢商量,我不急。”
咽了口唾沫,屠容容捂着臉,[寶寶啊,你不幫他,是想下一個任務,還在這個世界嗎?]
系統的聲音瞬間昂揚而起,[幫!必須幫!區區能量算得了什麽,能救一個人,就算讓我霍出這條……就算讓你霍出這條狗命又算得了什麽?!]
你才是狗,你才是狗!
雙方條件達成共識,薛寧指着這滿屋子的古董,“這些你随時可以收進你的系統裏。另外我希望你能再幫我一件事情,當你要離開這個世界時請将這座古堡一起收走。我下一輩子就不再擁有之前的記憶,這座帶着我許多世記憶的古堡,我希望它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座古堡多少錢?]屠容容趕緊問系統。
[10億,宿主大人。順便幫您核算了一下古堡裏的古董的價值,一共八百億。]
“放心!你的訴求就是我畢生努力的方向。我一定會将這座古堡連根拔起,連粒沙子都不放過,統統讓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
黃钰終于湊足了許一白的學費,這些錢都是她賣車和給人做私教掙來的,裏面沒有黃良成的一分錢。
帶着沉甸甸的銀行卡,她敲開了理事長的辦公室。
“理事長先生,許一白的學費都在這張銀行卡上,密碼是123456,我已經開通了網上銀行,可以直接網上轉賬。”
“黃钰教授,把卡收回去,許一白的學費她家人已經給了。”憨态可掬的理事長将卡推回去,“許一白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
“她家人?許叔叔嗎?可許叔叔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而且他省吃儉用,根本沒錢了。理事長,您把許叔叔的錢退給他,就說是今年許一白表現優異,免了她學費可不可以,用我的這些錢。”
“不不不,”理事長趕緊擺手,“不是許一白的父親,是她的丈夫。”
黃钰輕舒了口氣,“奧,原來是她丈…………夫?!”
“她丈夫?!!!”聲音猛然拔高,黃钰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她哪個丈夫?!”
“呃,”理事長疑惑地皺眉,“她有很多丈夫嗎?”
“不不不,”黃钰揉着太陽穴,腦殼咚咚直響,“我想問的是,她什麽時候結婚的,不不不,她丈夫是誰,不不不,她竟然結婚了?天哪,我到底要問什麽啊?”
“她丈夫說怕影響她的學業,所以已婚的消息暫時先保密。他還說了,你是許一白的好朋友,如果你來付學費,就讓我轉告你,以後許一白一切有他,請你放心。”
黃钰已經從震驚中冷靜下來,“她丈夫不會是薛教授吧?”
“我就說你是我們學校這麽年來最聰明的學生,”理事長欣慰地鼓掌,“真聰明,一猜就對。”
………………
屠容容接電話的時候正在享受薛式按摩,這幾天在薛寧的強壓下她沒日沒夜的學習,毫無招架之力。
難得薛寧良心發現,今天為自己按摩放松。
“喂,怎麽了,钰主子。”
聽着屠容容慵懶的聲音,黃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就沒什麽要告訴我嗎?”
“嘶,疼,輕點。”屠容容轉頭瞪了薛寧一眼,對着電話笑眯眯道,“你是說我爸爸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