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雙至

第18章 我這是遭了報應

祯瑞随着李苡真一起進的宮，然後與随行的侍衛侍女一起等在了龍寝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元神溜了進去。雖然龍寝內似乎有些東西幹擾着祯瑞，但祯瑞也只是輕易的抹去了那些幹擾，徑直飛入龍寝。

房間內，四位皇子還有公主都在，三皇子沒來，想來是故意不讓他來。李苡謄跪在床下，不敢出聲。李苡逞和李苡苘的表情都隐隐約約的有絲幸災樂禍，只有李苡真還有慈安公主面色确實是凝重。

“父親，現在感覺好些了嗎？”慈安在老皇帝的床頭坐着，手裏端着藥，想來是禦醫煮的安神用的。慈寧沒舀一勺都細細地吹一口，慢慢地送到老皇帝嘴裏。

老皇帝閉着眼睛，不說話，面色說不出的凝重，他是在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我這是遭了報應了。”良久沒有說話的老皇帝，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甚至沒加那個朕字。

吓的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李苡逞先開口：“父皇您不要瞎想，您是開天辟地的千古一帝。您不是從小就教導我們，您平複中原是為了以後千百年的安定嗎？只要有不同的國家在就會有異心，百姓想要安寧就得萬國統一。您做的不是罪孽的事，是天下第一大善事啊！”

“是啊，父皇，您征戰數年手裏或許染了不少無辜的鮮血，但您是為了拯救更多無辜的人而讓自己背負了所有的罵名啊。那些孺民不懂你的苦楚，但是相信大閏江山後世千千萬萬的子民都會銘記您的。”李苡苘也搭腔道。

慈安公主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些什麽，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女子該多嘴的時候。只是安靜地把藥放在一邊，安靜地跪在李苡謄的旁邊。

老皇帝在床上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閉嘴。兩位皇子也瞬間安靜下來，如果剛剛還有慈安在胃藥時，碗與勺子磕碰的聲音，現在的房間簡直如死一般寧靜。

“朕不是因為那個，殺人殺多少人，殺什麽人對朕而言都是一樣的。只要朕能做千古一帝，這些都不重要。“老皇帝就躺在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透露出他的冷血無情。

“只是有個人他不該死的，朕卻讓他死了。他本來該享受榮華富貴的，但他卻死了。朕明明是想幫他，但他卻死了。朕平生沒做過幾件好事，唯一一次良心發現還是死人了。”

老皇帝躺在床上，冷笑道，下面的幾位皇子，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直視他們的父親。

又是良久的沉默，老皇帝又開口道：“太子留下，其餘人都會自己的府上吧。”

幾位皇子心有餘悸地站起來，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都漸漸退下了。房間裏只留下了李苡真還有祯瑞。

“你現在想清楚朕為何選你做太子了嗎？”老皇帝問。

“兒臣不知。”李苡真對父皇向來恭敬，此時更不敢逞強，只能搖頭回答。

“不知道好啊，你最好永遠都不知道。”老皇帝掐了掐眉頭說，李苡真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可是自己真的不懂為何父皇要選自己。論交際自己不如大哥，論手段不如二哥，甚至說眼力勁兒自己還不如自己的五弟。那些需要的要點，自己似乎一點都沒有。

“朕時日不多了，無法再保你了，想要平平穩穩地登上王位，剩下的路只有你自己走了。”老皇帝突然這麽說了一句。吓的李苡真趕快上前去哄老頭，可是老頭卻不肯順着他的話說。

“朕剛剛就看見那個刺客，眼神空洞，姿勢僵硬，顯然不是凡人的樣子，看着就像□□控的木偶一樣。就像那個人操控的木偶一樣，他來找我報仇了。”

“父皇想多了。”李苡真不知道該怎麽安撫他的父皇，好聽的話哥哥們都說過了，父皇似乎并不受用，自己只能說句這了。

“還記得你十歲生日那天我給你講的故事嗎？”老皇帝說。

“孩兒記得。”李苡真跪坐在老皇帝的床頭：“從前有個玩木偶戲的人家，家裏的男人很勤勞，妻子也很賢惠，小女兒更是招人喜愛。有日小女兒去河邊玩耍，突然看見一條龍奄奄一息的躺在河邊，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駁，唯有胸口還有些喘息，看出這人似乎還活着。小女兒還小，沒見過這種場景，她上前拍了拍那龍，那龍除了發出低低的龍嘯聲，便再無其它聲音。小女兒跑回去找自己的父親時，父親還在專心致志描繪木偶，小女兒叫了幾聲，父親竟是沒聽到，實在無奈的小女兒，沖過去把木偶推到一邊。父親一時間很生氣，伸手要打，小女兒連忙解釋自己在河邊撿了一條龍。父親半信半疑地去河畔查看，果然看見一條奄奄一息的龍躺在河邊。好心的的男人，把龍帶回了家。怕村裏人發現這條龍對它不利，還和妻子聯合騙過了接二連三盤查的軍官。就這樣一天一天，男人和女人照顧着龍。

後來有天龍醒了，它睜開眼第一眼看到滿屋的木偶，龍吓到了，他在天上的時候從沒見過這種東西。守在它旁邊的小女兒看見龍的時候，雙眼充滿了小星星。她問神龍啊，你會飛嗎？龍點點頭，問小女兒是你們救了我嗎。小女兒笑嘻嘻的說我還有我的爸爸還有我的媽媽，我們都救了你。聽到屋裏有人說話，女人走了進來，吩咐龍繼續休息。

龍聽了他們的話，也就是躺下的時候，發現這戶人家并不富裕，破壁破瓦空氣中有着貧困人家特有的黴味，和那些精致鮮亮的木偶咧着嘴的笑形成鮮明的對比。龍看着那些木偶很不舒服，他覺得那些木偶像是都在看着龍冷笑。龍醒了以後，男人和女人還要龍多呆幾日，可是龍不可以，他還要飛回天上，男人和女人就不再推辭。

龍吃的很多，最初它沒有發現，後面它偷偷看見，女人自己的碗裏沒有飯，男人的碗似乎也不是平時的份量。龍很感動，在天宮的時候，那些神仙妖怪都有求與它，對他阿谀奉承，卻在自己受傷時沒人敢伸出手幫忙。而這家人，幫他純粹是因為善良，龍被他們感動了，答應他們，自己會天上之後要賜他們富貴安康。

男人和女人卻拒絕了，他們習慣現在的生活，那些富貴不是他們追求的，他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玩木偶把戲的人家。有錢了，也許這些木偶就不能活過來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但是如果只有安康的話，就保他們一家平平安安的就好。

龍答應了。便飛回天宮，後來這家人真的活的安安康康，小女兒長大以後嫁了位教書先生。那先生對小女兒極其疼愛，男人和女人再也餓不着肚子。還有那木偶戲就繼續演了下去，最後男人和女人活到了百歲，最後和男人的木偶葬在了一起。”

李苡真淡淡的講起來這個故事，這故事很長，又找不到中心。看起來這個故事是教人行善的，可是父皇這種冷血的人，又怎麽會相信這種故事呢？

祯瑞卻嘴角揚起了微笑，聯想起剛剛老皇帝說的話。想來這個故事沒有講完吧。你明明想幫他，他卻死了。你怎麽幫的？你這種天子？幫人，給人幾筆錢，被一些地方官宦懷疑，殺人搶財？或者你把他們接過去與你同住，然後仇家先從這家人開刀？祯瑞覺得好玩又好笑，小女兒嫁給一位教書先生？恐怕那小女兒被人□□了？男人和女人再也餓不着肚子？恐怕男人和女人最後是被活活餓死的吧。

或許是祯瑞內心就是陰暗，祯瑞繼續冷眼看着老皇帝。老皇帝似乎有些疲憊了，在李苡真講這個故事時有些昏昏欲睡，李苡真為父親，掖好被角，就出門了。祯瑞也跟着一起回了自己的凡胎裏，他等會還要過來看看奉鸾的凡胎，到底是誰把奉鸾的凡胎操控起來了？對方是敵是友？針對的是誰？這都要一會兒去看。

老皇帝似乎已經快要不行了，自己更要替李苡真抵擋他哥哥們的攻擊。

還有奉鸾，那家夥去哪了？自己還要去找他嗎？

祯瑞一時間事情多的頭疼，可是最讓他頭疼的是哪一件，祯瑞自己也說不清。

李苡真和祯瑞相攜歸去，李苡真眉頭的困惑，祯瑞看在眼裏。

“怎麽樣？”祯瑞問。

“父皇沒事，只是有些糊塗，嘴裏念叨着什麽他有罪。父皇壓力太大了，我想替他分擔一些。”李苡真誠懇地說，如果是別人聽了，只會覺得他野心不小，然而祯瑞知道這傻孩子是真的擔心自己的父親。

李苡真又斷斷續續的說了剛剛房間裏的事情，祯瑞聽着他似乎并沒有什麽隐瞞，心裏更加确定，自己在李苡真心裏是有一定重量的了，是時候收拾李苡逞了。

前幾日，李苡逞收買了李苡苘丢掉的那波人，李苡苘還算守信，真的聽了他們的計劃。可是這聽話似乎有些太過分了，竟然真的因為一個戲子就抛棄了江山？雖然李苡苘手頭的動作沒了，可是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祯瑞捏了捏太陽穴，事情真的又多又煩人。

要是奉鸾在就好了。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祯瑞打了個激靈，甩了甩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繼續更新的，故事是個短篇，大概很快就結束了

吧

我覺得我寫文章老是不得要領，

我還需要磨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