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舊情
遠處，唐小末和程凱走了過來。
“騰”的一下，鄧偉收回思緒坐起身子，趴到車前的玻璃，看着他們路過他的車前。
到了樓下，唐小末站住身子，對着程凱露出一絲笑容：“就到這裏，我就不請你上去了，你回去小心，拜拜！”
“哦，拜拜，你小心點。”程凱十分不舍的看着唐小末離去的背影，這怕是最後一次見她了吧，以後再約她，估計她在也不願意出來了，這個時候，他心痛的不知道說些什麽，緊了緊手，手掌上一抹刺疼。原地停留片刻，他提步朝唐小末走去。
車裏的鄧偉，看到程凱追上去，當即下了車，尾随跟上。
唐小末摸着黑，到了二樓，心裏嘀咕着物業太爛，樓道的燈到現在還都沒有修好，想到這樣抹黑要上到六樓，站住身子，拉開包，摸着包裏的手機，摸到一半，這才想起來，手機被程凱借用綁定他的卡，忘記拿回來了。
唉聲嘆氣了一下，實在不想和程凱有半分聯系了。無奈之下她摸着黑轉身又往下走，慢騰騰的邁了幾個臺階下樓，就看見程凱拿着手機上來。
“程凱，這裏！”她停下腳步，看着轉彎上樓的程凱。
程凱打着手機，擡頭看見黑暗中的唐小末，她站在樓梯間，手扶着牆。白皙的皮膚在黑暗中隐約發光。在往近走，手機湊到唐小末面前，光打在她的臉上，垂下眼皮遮住了她的眼睛。曾經幾時，程凱他最喜歡的是唐小末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來有些彎彎的。尤其每次看他的時候都笑的眯起來，滿滿的欣喜之情，讓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開心。
可是，時過境遷。他看不到這雙眸子裏對他的關注，也看不到對他的情意，只有那種冷漠和疏離。
黑暗中，很容易讓人脆弱和放縱自己的情緒。
程凱扯住手機鏈，難過的差點哭了出來“末末，我說，我和你分開和安寧在一起後，我就是為了刺激你，想測試自己對你有多重要。可惜，我原本就知道這是一個錯誤，卻執迷不悟的錯了下去。我和安寧，只發生過一次，就是那一次喝醉酒的時候，之後我在也沒有碰過她，而且她根本沒有懷孕。我一直等你回來找我。哪怕是一個電話，不對，一個短信也行，可是...可是，我先後悔死了，小末你原諒我好不好！”說着程凱留下了眼淚。
唐小末垂下的眼睛看向拽着手機鏈上的手，纖細有力，骨節分明，一滴眼淚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滴在了上面。
程凱感覺到，一時激動三兩步上前就擁唐小末入懷。
蹲牆角的鄧偉聽到氣的牙咬的咯嘣咯嘣響，這男人居然是唐小末的前任，是他打敗不了的過去，靠，居然還搞劈腿，這個人渣。
唐小末一時收不住感情，兩人的過往一幕幕出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在沒變心之前對她有多麽的好，她是知道的。小到生理期都給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自己真的就想一位被寵愛的公主一樣。要不是安寧親口告訴她，她真的都沒辦法想象，程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天，她正打着雞蛋準備做晚飯，聽見門鈴響，就端着碗去開門。
看到安寧進來她很開心的側身讓她進屋吃飯“進來，等等一起吃飯”還沒等她關上門，就聽見安寧有些沙啞的聲音“不了，小末，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和程凱上床了，我懷了他的孩子。”
“啪”的一聲，碗掉在了地上，唐小末愣愣的看着散在地上的蛋黃。
程凱聞聲而來，拉着唐小末連忙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傷到？”然後看見安寧站在唐小末身後，唐小末注意到程凱看到安寧臉色明顯的變了。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憤怒的直發抖，确強壓着憤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猶如沉浸在已經崩塌的世界裏，以至于最後她看着程凱和安寧兩人在自己面前争吵，而她可笑的變成了第三人。
再然後，自己感覺很冷，寒風刺骨的冷，趕他們出了門。自己那一晚，一夜沒睡，腦子裏空蕩蕩的，就呆呆的坐了一夜，也沒有那種痛徹心扉的痛，也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就這樣詭異的恢複正常。
今天，她才知道，長久積壓下來的情緒終于發洩了出來，原本看似正常的生活也不過是為了生活，讓她故作堅強的生活着。她怎麽可能對這一段感情留戀，她只是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這其中的為什麽？不要讓自己陷入自悲自憐當中。現在所有的難過，所有的因果，她總算是完完整整的想了明白，走出了那段讓自己迷茫了好久的日子。
唐小末揪着程凱背後的衣服，使勁的打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在樓道裏清楚的聽見那“啪、啪”聲。
鄧偉激動極了，使勁的給唐小末加油：打死那人渣，讓他劈腿！
一會，鄧偉感覺不對勁了，怎麽還有哭聲，這哭聲壓抑着，抽涕的聲音一下一下的。鄧偉感覺自己的心也一下一下的抽着。
然後，沖了出去，三兩邁上臺階，看到兩人擁抱的站在樓道裏。
“他大爺，給老子放開小末。”鄧偉紅了眼，沖上去扯過程凱，照着程凱的臉就是一拳頭。
這一拳下去，程凱給打蒙了，唐小末剛發洩出來的情緒也給蒙回去，等看清啓事者。唐小末就炸毛了，怎麽哪裏都有鄧偉。
“鄧偉，你怎麽又在這裏？”唐小末尖着嗓子，成功的讓兩人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鄧偉一聽，臉變綠了，這又完蛋了，自己怎麽遇上唐小末的事那麽沖動，沒分析眼前的情況就冒冒然的出現，而且，今天最糟糕的是，兩次出現都灰常的激動，異常的沖動。
“那啥，我來看個朋友，碰巧就遇到你了，呵呵。”
“你朋友那個？帶我去看看。”
鄧偉在唐小末咄咄逼人的眼光下，心虛的厲害。
旁邊的程凱反應過來“你該不是跟蹤狂吧，走哪都有你，有你這樣随時這麽巧合的嗎？”
“管你鳥事，一個劈腿男，少在這參合！”
“我去！”程凱氣極，沖上來一拳打向鄧偉，鄧偉輕巧的躲過去，兩人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腳的，在不寬裕的樓道間，沒打上的，自個都能找個地碰青了。
唐小末冷眼看着兩人打的火熱，抱着雙手“打完了沒，沒打完要不要找幾個人吶喊助威啊！”
兩人停了下來，各自摸着自己的痛楚，看向唐小末。
唐小末伸出手“手機拿來，以後不要在見面了，再見。”
轉頭看向鄧偉：“不是朋友住這裏嗎，走啊，我正好認識認識，指不定我還認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