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慕淩欽再次搖了搖祁然的身體,祁然依舊沒有反應,只是臉紅得厲害,就連呼吸都是灼熱的。慕淩欽心下焦急,于是在家中翻箱倒櫃的找急救箱,急救箱不常用,慕淩欽最後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家裏收拾房子的傭人才找到的。
找到急救箱後,慕淩欽立刻拿出了溫度計給祁然測體溫。祁然這會兒倒是有反應了,怎麽着也不肯配合慕淩欽,被慕淩欽弄得煩了嘴裏還哼唧兩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慕淩欽心裏無奈極了,但又不好跟一個病號置氣,只能強行把祁然固定在自己懷裏。
這不測不知道,祁然已經燒到39多度了,這情況只能去醫院挂吊瓶了。
慕淩欽将祁然扶起,打算将人送去醫院,但他突然又想到了祁然的職業,雖說祁然現在還不出名,但慕淩欽還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風波,于是,他将祁然抱回了房間,然後撥通了慕家私人醫生的電話。
慕淩欽不敢給祁然亂吃藥,但就這麽讓祁然燒着幹等着醫生來也不行,他想了想給祁然用酒精降一下溫應該不會出差錯,于是他找來了酒精和棉球,用棉球蘸着酒精塗抹在祁然的手心和腳心。
醫生來得很快,慕家的私人醫生是一位中年女子,姓李,按年齡慕淩欽得叫他一聲阿姨,可按輩分慕淩欽卻只叫他一聲老姐,畢竟慕淩欽是慕天雄的老來子,輩分高得很。
“李姨,怎麽樣?要挂水嗎?”慕淩欽看着李醫生手上的動作問道。
李醫生放下手中的聽診器,轉身就對上了一雙焦急的眸子,她揶揄地笑了笑說道:“別當心,就是受涼了,挂兩瓶水就好了。”
慕淩欽點了點頭,心中懸着的心略微放下。
“淩欽,你待會兒把這個藥給他喝了。”李醫生為祁然紮上針後從随身攜帶的診箱拿出幾包藥囑咐道。
慕淩欽一一應下。
“對了,還有……”李醫生本來還想提醒慕淩欽用酒精替祁然降降溫,可眼睛卻觸及到了放在一旁明顯已經被使用過的酒精和棉球,這倒是挺自覺。
慕淩欽正在認真記着李醫生的囑咐,可她卻突然停了下來,慕淩欽疑惑地問道:“李姨,還有什麽?”
李醫生笑笑道:“剛剛想跟你說用酒精給這個小夥子降降溫,你這不是已經做了嗎。”
“那等會兒還要嗎?”慕淩欽問道。
李醫生說道:“不用,如果吊瓶打完後溫度還不降的話就再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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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切後,慕淩欽便送李醫生離開,離開的時候李醫生笑道:“你小子可算是上心了。”
慕淩欽的性向在S市的上層算是公開的了,更何況是與慕家有幾分交情的李醫生,比起別人她知道的只多不少,慕淩欽這些年是怎麽跟家裏頭對着幹以及在外面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她也知道幾分。
看着對面一臉疑惑的慕淩欽,李醫生又說道:“定下心來就好了,你父母也就多了幾分接受的可能性。”
李醫生年輕時在國外留學,對于同性戀這個團體的接受程度還算不錯,作為慕淩欽的長輩她也希望慕淩欽能夠好好過日子。
“怎麽會,”慕淩欽笑得有些虛,“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種關系。”
作為過來人,李醫生自然是不信,言語可以騙人,可無意間流露的情緒和動作确實掩飾不了的。
“就你那關心勁兒,可別騙我了。”李醫生了然道。
李醫生走的倒是潇灑,但她卻把留下來的人搞得手足無措。
慕淩欽心下有些亂,莫城也是那麽說,許黎也是那麽說,李醫生也是那麽說,就連那些不常接觸的狐朋狗友也這麽說,怎麽人人都覺得自己對祁然有……心思呢?
懷着這樣的心情,慕淩欽看向祁然的目光都帶着與以往不同的感情,糾結異常也就是這樣了。
由于祁然在發着高燒,所以李醫生叮囑道最好別開空調,拿個小風扇吹着是最好。
慕淩欽照做了,可夏日總是有些悶熱的,這樣一來悶熱的氣息直直的就充斥了整個屋子。慕淩欽看着滿臉潮紅,躺在床上一無所知的祁然只覺得心裏有些煩躁蔓延開來。
思前想後,慕淩欽走到了客廳的落地窗前,然後将窗戶打開。
窗戶一打開,便陸陸續續的有不大不小的風吹來,風打在慕淩欽臉上,驅散了一些他心裏頭的煩躁。
窗外已經華燈初上,慕淩欽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支點燃放入嘴中,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口腔,淡淡的、苦苦的。
慕淩欽并無抽煙的習慣,但今晚卻格外的想抽,仿佛尼古丁能夠麻痹他的大腦,或者是讓他的大腦運作更加有條不紊從而促使他做出一些正确的決定。
他發現……他好像真的對祁然産生了不一樣的心思。而這種心思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這于慕淩欽來說是陌生的,他潛意識對這種心思是刻意回避的。
慕淩欽有些迷茫,他如今二十六歲,雖說一場戀愛還未曾談過,但從另一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閱人無數。
他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對他前仆後繼的多了去了,可他對那些人都是冷眼以待,對于那些交易性質的感情他也是完全的以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待,他可以完完全全不受影響的随時抽身而去。
可對祁然……他發現他好像做不到,即便在自欺欺人,慕淩欽也不得不承認祁然于他而言是特別的,也許最開始他就是不一樣的。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或者是說這并不是他現在想要的。
一段感情對他來說意味着束縛,而束縛卻恰恰是他最厭惡的,他并不認為自己可以為了一段感情而去放棄他的自由,他也不想。
慕淩欽掐斷了煙頭,而後又續上了一支,袅袅升起的煙霧缭繞着慕淩欽的面容,他現在需要做出一些決定,對他、對祁然都好的決定。
一覺醒來,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不過身上還算清爽。
昨天下午他去見了Vivian和喬治,接着就回到了家,然後他好像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所以、所以現在是什麽時候?!祁然一個激靈就睜大了眼睛。
意識回籠後,祁然才意識到不對,他好像已經回到了房間,可自己不可能夢游,所以就只能是慕淩欽抱自己進來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慕淩欽公主抱了,祁然心裏就忍不住冒出一堆粉紅色的泡泡,哎呀!好羞澀,居然被公主抱了。
思春完畢後,祁然慢吞吞的爬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背上有紮針的痕跡,然後他又看到了小桌子上的酒精,再結合早晨起來的不适感,祁然覺得自己昨晚應該是發燒了。
身上的衣服很顯然已經被人換過了,祁然心裏有一個猜測,慕淩欽該不會照顧了他一宿吧?
祁然心裏懷着疑惑來到了大廳,但慕淩欽并不在這裏,祁然又去了慕淩欽的卧室裏看了看,還是沒有見着人影。
現在才早上七八點,按理來說慕淩欽應該還沒有去上班,但家中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訴祁然慕淩欽已經離開了。祁然心裏湧出了一股子不安,但他也沒有想多。
一個人艱難洗漱完畢後,祁然來到了廚房覓食,突然他眼尖的看到了冰箱上有一張便條,祁然伸手将它撕了下來,上面印着慕淩欽好看的字跡——鍋裏溫着有白粥,你發燒剛好別吃太油膩辛辣的東西,所以不許吃小鹹菜,吃完後記得喝藥。
看完後,祁然對着紙條傻笑了至少有五分鐘,然後心滿意足的将它收到了口袋裏。
就在祁然欣喜不已的時候,Vivian打來了電話,還未曾等祁然開口Vivian就說道:“給我開門啊!我在門口。”
“噗哈哈哈——”祁然以為Vivian是去了公寓,“我現在在慕淩欽這兒,你回去吧!”
“我就在慕淩欽家門口啊,”Vivian說道,“不是你慕總叫我來接你的嗎?”
祁然瞳孔微縮,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後,他說道:“我馬上來給你開門。”
門外面,Vivian臉上有一些抱怨之色,她側身走近屋裏後,說道:“也不知道你家慕總是從哪裏弄到的我的號碼,一大早就打電話要我來接你。”
“是嗎?”祁然跟在Vivian身後輕聲說道。
Vivian嘴還張着一回頭還想要跟祁然好好抱怨兩下,結果看到祁然神色不對就停了下來,她不确定的問道:“你……你不知道?”
祁然直勾勾地看着Vivian,眼裏毫無波瀾,他的表情就已經告訴了Vivian一切。
客廳裏一陣陣冰冷的提示音響起——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祁然啊!”Vivian小心翼翼地喊道。
祁然擡起頭看了Vivian一眼,笑哈哈的說道:“關機了,可能有事吧!我再打一打他秘書的電話。”
付琳的電話是通了,但她也沒有提供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是說慕淩欽去出差了。
Vivian有些擔心的看着祁然,祁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東西不多,就一個箱子,收完即走。”
說完後,他便往客卧走去。
到底是不是去出差了,恐怕只有慕淩欽才知道,怎麽可能會那麽突然?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嗦,慕總是不是榆木腦袋???看來得虐一虐他,他才甘心~(嘆息.jpg
小劇場:
祁然:你給我跪着,跪榴蓮!
慕淩欽:親愛的,我……我怎麽了?
祁然:你TMD的想了那麽久,抽了那麽多煙就想出來這麽些鬼玩意兒???還想不想蒸包子了?
慕淩欽:我跪,我跪還不成嗎??嘿嘿嘿,記得跟我蒸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