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葵音:诶?那邊是有誰在偷窺?你怎麽知道的?]
[呼吸聲, 在我和阿瑞斯接吻的時候。]
那個時候, 栀庚就聽到了樹後面有故意壓制的呼吸, 可能是因為樹後的偷窺者看到了他和阿瑞斯親吻, 原本隐藏的很好氣息才開始不穩,呼吸才變的淩亂起來, 這才讓栀庚察覺到了。
[葵音:栀庚你真變态,跟小狼狗玩親親, 自己卻不專心投入!]
這邊葵音在意識海裏吐槽着,那邊原本躲在樹後面的人, 也緩慢的從樹後面挪動着身體, 顯現出高大的身形來。
沉舊老土的衣服包裹着有些佝偻的身軀,背上背着一把似鐮刀似斧頭的的武器, 因為腿瘸導致即使簡單站立也微微傾斜的肩膀, 淩亂的火紅色的長發,黝黑的臉頰上猙獰醜陋的傷疤,這個暗中窺探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葵音:原來是赫淮斯托斯,他什麽時候躲在那裏的?]
[大概是我系上腰帶的時候。]
栀庚想,那個腰帶的魔性使得那一瞬間, 萬物生靈都在靠近他,在那些或龐大或嬌小的動物飛奔到這邊的情況下,赫淮斯托斯的身影足以被這些動物淹沒。
[葵音:我看看火神的好感度,之前是75,在經過一系列波動後, 現在變成65了。]
[葵音蹙眉:是因為看見你和阿瑞斯的親吻才減少的嗎?]
[或許吧。]
隐秘的不甘、悸動,被壓在自卑的情緒之下。
栀庚就這麽靜靜地站在原地,等着赫淮斯托斯說話。
被栀庚這麽默默的看着,赫淮斯托斯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又松開,反複幾次之後,見栀庚仍是一言不發,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我不是故意藏在那裏的。”
奧林匹斯山的每一位神袛都有着自己好聽又獨特的音色,如果說阿波羅的聲音如他的神格一般溫暖醇厚、帶着陽光的氣息,那麽赫淮斯托斯的聲音就恰恰相反,沙啞,幹澀,低悶的像是碳燒過一樣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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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我身邊。”栀庚對赫淮斯托斯說道。
他與赫淮斯托斯此刻的距離并不算遠,一個雙腿正常的人走過來半分鐘不到,然赫淮斯托斯這樣的瘸腿神袛要真真正正用“走”,卻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栀庚沒有耐心等着赫淮斯托斯緩慢的邁出每一步腳步,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他看了一眼赫淮斯托斯的雙腳,說道:“如果你不能更快一點來到我的面前,我不會在原地等你。”
像是在故意刁難赫淮斯托斯一般,栀庚說這話的語氣冷漠而傲慢,然仔細一聽,話中卻似乎又透着幾分意味深長。
赫淮斯托斯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知道阿芙洛狄忒這話并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阿芙洛狄忒說得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現在不更快一點來到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而這顯然只是一個開始,阿芙洛狄忒這話的意思也并不僅僅只現在,更是指以後。這代表着如果他這次沒有在阿芙洛狄忒滿意的時間內來到他身邊,今後也将失去他為自己停留的機會。
一想到這種可能,赫淮斯托斯越發慌張,他不能忍受那樣的情況的發生。這麽想的同時,赫淮斯托斯也顧不上再考慮其他,咬牙加快了自己前進的腳步。
奈何殘疾的腿卻并不随他意,在赫淮斯托斯托加快速度的同時,他的雙腿承受不住突然急促的驟變,一個踉跄向前摔去,明明是身材高大的青年,此刻卻如同剛學會走路的嬰孩一樣,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隔着一段距離,栀庚都能清楚聽到赫淮斯托斯的身體倒在地上發出的沉悶響聲。
[葵音:看着都疼。]
摔倒在地的赫淮斯托斯将頭埋在土地裏,任由泥土沾上黝黑的臉,他嘗試着站起來,卻似乎因為那一摔牽動了原本就錯位的膝蓋,像是瞬間被麻痹了一般,僵硬的無法動彈。
[葵音:他這是腳抽筋了?]
栀庚沒有理會葵音,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将頭埋進土地的赫淮斯托斯,火紅色的頭發遮住了他赫淮斯托斯的臉龐,栀庚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只看到赫淮斯托斯握緊的雙拳,指甲幾乎要恰進了肉裏,幾次嘗試着站起來卻都失敗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栀庚的視線,赫淮斯托斯猛地擡起頭來,那眼神中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情緒直白的暴露在栀庚面前。
從來沒有這麽痛恨過自己這殘疾的雙腿,這一刻,赫淮斯托斯第一次對那個致使他腿瘸的婚姻之神産生了怨恨。
一定會……一定會被放棄的!
他必須站起來!
這種恐懼瞬間侵襲赫淮斯托斯的大腦,偏偏僵硬的腿卻與他的意願背道而馳。
他果然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只不過想快一點走路,卻偏偏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做到,甚至還狼狽的摔在地上,讓阿芙洛狄忒見到自己最窘迫的一面。
赫淮斯托斯不敢在直視栀庚的眼睛,逃避般的,再一次将頭埋了下去。
就這樣吧……
赫淮斯托斯任由臉頰貼着冰冷的泥土,自暴自棄的閉着眼睛,只是嘴裏卻發出了似哽咽似痛苦的低嗚。
[葵音:突然覺得赫淮斯托斯有點可憐了。]
[你的同情心真容易泛濫。]
[葵音:我能感覺到他現在很痛苦。]
[也許吧。]
栀庚對此不置可否,如果赫淮斯托斯此刻的情緒真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直白,那般容易解讀,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栀庚這樣想着,挑了挑眉,朝着赫淮斯托斯走去。
栀庚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感覺到他的靠近,赫淮斯托斯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眼眸中的欣喜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來,他原以為阿芙洛狄忒會就這麽走掉。
栀庚在赫淮斯托斯跟前站定,蹲下身,難得溫柔的說道:“你太緊張了,赫淮斯托斯。”
“我……”
“噓,”栀庚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事實上,你已經很努力了不是嗎?”
赫淮斯托斯動了動唇,語氣有些沉悶:“對不起。”
“為什麽要道歉?”栀庚不解,“你的決心,方才我已經看到了。”
赫淮斯托斯聞言卻一個勁的搖頭,随後又極其固執的問道:“阿芙洛狄忒,是我讓你失望了嗎?”
“為什麽要這樣問?”
“我讓你失望了嗎?”赫淮斯托斯托十分執着一個回答。
栀庚嘆了口氣,“赫淮斯托斯,你不應該有任何自責的情緒。”
即使走不過來我也不會怪你,所以更不需要道歉,因為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從來就沒有過期待,何來失望之說。
[葵音:栀庚,你真是個壞家夥。]
或許是理解了栀庚話裏的深意,又或許是其他原因,赫淮斯托斯的情緒再一次低落起來,耷拉着投,像一頭被抛棄的可憐困獸。
“赫淮斯托斯,別再胡思亂想了。”栀庚拍了拍赫淮斯托斯的肩膀,“至少我現在沒有離開,反而是主動來到你身邊了,不是嗎?”
赫淮斯托斯聞言,原本低垂着頭一下擡了起來,如墨一般漆黑的雙眸中迸發出從未有過的光亮,這眼中的光芒太過耀眼,使得赫淮斯托斯托原本平淡無奇、甚至可以說是極其醜陋的臉也變得順眼起來。
栀庚輕輕笑了笑,繼續說道:“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你在我這裏……”栀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其實是很重要的嗎?”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5。
[葵音:套路呀套路!這種打一巴掌再吃一顆棗的做法用在火神身上,效果竟然如此顯著。這傻大個難道忘了導致自己現在這樣狼狽的罪魁禍首是誰了嗎!]
“赫淮斯托斯,你需要平息呼吸,”栀庚引導着赫淮斯托斯。如果腳抽筋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恢複了過來。
“所以現在,嘗試站起來吧。”栀庚微微笑了一下,朝赫淮斯托斯伸出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0。
[葵音:這傻大個,不知道這世間哪有真情在,唯有套路最澎湃嗎っ!]
[你似乎對他很有好感?]
[葵音:我對單純的家夥都有好感。(微笑.jpg)]
赫淮斯托斯看向伸向自己的那雙手,白皙修長,毫無瑕疵,他撐着身體,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黝黑粗糙,滿是老繭。他抿了抿唇,原本想要握住面前這只手的動作,最終卻還是停了回來。他收回自己伸出一半的手,在栀庚的注視下,咬牙忍着痛,慢慢站了起來。
“很好。”栀庚笑得很愉悅。
赫淮斯托斯也跟着笑了,只要阿芙洛狄忒快樂,他便快樂。
赫淮斯托斯的手撫上自己的右側的口袋,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遵從內心。
“阿芙洛狄忒,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什麽東西?”栀庚有些好奇。
赫淮斯托斯小心翼翼的從右側口袋裏拿出一條紅色細鏈。
簡單的樣式,沒有任何複雜的點綴,跟之前赫淮斯托斯在芝維拉加山時,送的那條手鏈一模一樣。如果硬要說出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就只有長度的區別了吧。
栀庚挑眉:“這東西……”
“這條腳鏈是我前幾天打造出來的,”赫淮斯托斯的臉有些發燙:“戴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
“給我吧。”栀庚準備從何赫淮斯托斯手中接過。
“我能……親自給你戴上嗎?”赫淮斯托斯有些緊張,語氣裏帶着掩飾不住的期待。
栀庚有些意外,靜靜地看了赫淮斯托斯好一會兒,直到赫淮斯托斯以為他會拒絕時,栀庚卻突然一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赫淮斯托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的喜悅之意幾乎快要溢出胸膛,壓抑着激動,赫淮斯托斯蹲下身,單腿跪下,在栀庚将褲擺拉起露出腳踝的時候,用着最虔誠的姿勢,雙手有些顫抖的為栀庚戴着腳鏈。
栀庚低頭看着赫淮斯托斯,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只餘下冷漠的審視和眼底深處冰冷的幽光。
[葵音:怎麽了?]
[沒什麽。]
[葵音:赫淮斯托斯對這種東西可真是情有獨鐘呀,又是手鏈,又是腳鏈的。看似簡單的樣式,細節處理卻極其精妙,一看就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葵音:他想守護你的決心,反正我已經感覺到了。]
[守護嗎……]
說不定其實是束縛呢?
“你戴上它……”赫淮斯托斯的眼中帶着驚嘆,他抓了抓頭發,似乎是想找更好的形容詞,奈何絞盡腦汁思考了半天,最後卻只能想到那最為簡單的三個字:“真好看。”
“赫淮斯托斯,感謝你送我禮物。”栀庚輕輕笑了笑,待赫淮斯托斯重新站直身體後,出聲邀請道:“一起回去吧,我可愛的鄰居。”
赫淮斯托斯并不是一個健談的神袛,比起跟任何人都能款款而談的太陽神阿波羅,赫淮斯托斯的性格沉悶又無聊。栀庚初見赫淮斯托斯時的木讷,盡管此刻這種感覺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已經消散了許多,然兩人在回去的路上,仍舊是一片安靜。
赫淮斯托斯幾次想找話題試圖讓氣氛變得熱絡,無奈性格使然,他動了動唇,最終卻又什麽也沒有說。好在阿芙洛狄忒也并不在意,兩人心思各異的神袛,一路上,倒也十分和諧。
等栀庚回到芝維拉加山時,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坐在凳子上吃完一串葡萄,正打算好好睡個午覺,卻沒想到,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來者有着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劍眉星目,高挺的鼻子,本是英俊冷漠的硬朗容顏,帶着威震天下般的君臨之氣,此刻卻因為薄唇正微微勾起噙出一抹随性風流的笑意,模糊了原本的氣質,顯得多情起來。
栀庚看了來者一眼,沒有說話,就等着這位不請自來者主動開口。
“有些糟糕呢,親愛的阿芙洛狄忒似乎很不怎麽歡迎我的到來。”慵懶磁性的嗓音中帶着一絲寵溺,這如哄鬧脾氣的情人一般的語氣,無端讓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暧.昧起來。
[葵音:激動,偉大的神王終于按耐不住了。]
“我以為此刻神王陛下應該是在某個暖香溫玉裏,享受着背離天後品嘗歡.愉的刺.激,而不是在這裏打擾我午睡的悠閑時光。”說到後半句時,栀庚的語氣裏帶着一絲明顯的不悅。
[葵音: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不怕惹怒神王?]
[不會。]
于這位衆神之王來說,在獵物沒有得手之前,他一向都會給予足夠的縱容。
果然宙斯的臉上不見一絲惱怒之意,他專注的看着栀庚,深邃的眼眸中流轉出一抹興味,語氣溫柔的不可思議:“阿芙洛狄忒,我只是單純的被你吸引了過來。”
[葵音:騙子!他明明就是惦記上你的菊.花了。]
對上宙斯含笑的眼眸,栀庚也輕笑道:“能将神王陛下也吸引住,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不要低估你的魅力,阿芙洛狄忒,此刻我在你面前,不應該是神王,而僅僅只是一個被你的魅力迷住的青年。”
宙斯的語氣沒有一絲輕挑,态度認真且誠懇,直接熾熱的告白,讓人有一種被寵愛着的錯覺,“阿芙洛狄忒,我在表達對你的愛意。”
“神王陛下,你的愛意讓我心驚,我敬重天後對婚姻捍衛的忠貞,更忌憚她因對你的深愛而對另一位可憐者可怕的報複手段。”栀庚微微抿唇,眉目間閃過一抹憂色。
美人如畫,其韻在股,哪怕是蹙眉,都透着別樣的風情,宙斯欣賞這位有恃無恐的美神,頂着如此漂亮的臉,即便在他面前說着換在任何一位神袛身上都顯得十分放肆的話,宙斯覺得,這都值得被原諒。
漂亮的東西,總該多一分任性的權利。
此刻,他願意給予阿芙洛狄忒無限的縱容。
“阿芙洛狄忒,事實上你根本無需擔憂,我會将你庇護在我豐滿的羽翼之下。”
“神王陛下的羽翼之下?”
“是的,”宙斯點頭,“我以雷神之主的名義起,”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向栀庚:“在我的懷抱裏,你會絕對的安全。”
[葵音:扯淡!就宙斯那大丁丁,那可怕的持久力,栀庚相信我,在他懷裏,你會□□哭的。]
[栀庚:???]
随着宙斯的靠近,一股純男性的荷爾蒙氣息侵入栀庚的鼻尖,這是獨屬于這位衆神之主才會有的、久居上位的強勢和經驗豐富的調情底蘊,厚重、濃烈,帶着隐隐的壓迫感。
宙斯在栀庚面前站定,目光緊鎖着栀庚的眼睛,故意壓低的聲音裏透露出不加掩飾的欲.望:“阿芙洛狄忒,我想和你做更快樂的事。”
[葵音:哇!終于說出來了!]
[葵音:他想肛你耶!]
能把做.愛這種事冠冕堂皇的說出來的,整個奧林匹斯山,恐怕也就只有衆神之王的宙斯了。
[葵音:不愧為神王,這才見幾面呀,就準備直接上全壘。話說,你怎麽一點也的不緊張?]
[他只是說說而已。]
[葵音:诶]
[他這一次只是在試探,順便過過嘴瘾罷了。]
如果栀庚沒有猜錯的話,宙斯突然出現在芝維拉加山,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戴上那條腰帶之後致使周圍發生的奇異變化,引起了宙斯的注意。
然,相對的,那種讓萬物生靈都不自覺親近的奇異魔力,宙斯會注意到,居住在奧林匹斯山的其他神袛,肯定也都注意到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宙斯的妻子,以尊貴與嫉妒出名的天後赫拉。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宙斯不會真對他做出什麽,頂多也就是口頭示愛,來找找存在感罷了。
當然,也不排除宙斯是想向其他神袛宣布他的主權。神王來到美神住處,這一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整個奧林匹斯山傳開,這也是在告誡其他神袛,至少在他神王未得到美神阿芙洛狄忒之前,美神阿芙洛狄忒只能是神王的所有物。
“神王陛下,我以為眼下對我來說,最快樂的事無非是獨自享受一個安靜的午覺。”栀庚眨了眨眼睛,語氣頗為無辜。
宙斯不語,靜靜地看着栀庚,即使是拒絕的話語,阿芙洛狄忒也可以說得理所當然,僅憑着戰無不勝的美貌。
思忖了幾秒後,宙斯十分寵溺的笑道,“阿芙洛狄忒,你真是一個狡猾的孩子。”說完,他伸手想要撫上栀庚的臉頰。
察覺到宙斯的意圖,栀庚在宙斯的手觸碰到他皮膚的前一秒,很快将臉側開了。
伸手摸了個空,宙斯也不惱,淡然的收回手後,狀是苦惱道:“阿芙洛狄忒,你的拒絕讓我傷心。”
“是嗎?”栀庚挑眉,“神王陛下,但你的眼睛卻告訴我事實并非如此。”
宙斯來了興趣,好整以暇的問道:“那你說說,從我的眼中,還讀出了什麽?”
栀庚反問:“神王陛下是想聽真話還是虛言?”
宙斯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目光卻是盯着栀庚的雙唇:“只要是從阿芙洛狄忒你口中說出來的話,無論真假,我都樂意聽。”
栀庚忽略掉宙斯眼中的暧.昧,想了想,說道:“神王陛下将我當成了獵物,你的眼神告訴我,在我沒有落入你的陷阱之前,我可以盡情行使任性的權利,因為神王陛下你會給予我足夠的縱容。”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5。
“阿芙洛狄忒,你很聰明,也懂得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武器。”
宙斯說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中浮現出一抹隐約的笑意,隔了好幾秒後,才又說道:“阿芙洛狄忒,我喜歡你多變的性格,更喜歡你……”他頓了一下:“在我面前所展示出的不同于其他神的姿态。”
後半句宙斯放輕了語氣,不鹹不淡的口吻,卻顯示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感覺。
[葵音:!!!!莫非宙斯是知道你故意在用不同的态度撩其他神袛了?!]
[知道又如何?]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并沒有要刻意隐藏的意思,宙斯作為衆神之王,只要有心探究,很容易就知道。
[葵音:萬一影響攻略怎麽辦,你不擔心嗎?]
[為什麽要擔心?]
無論是哪一面,本質上都是美神阿芙洛狄忒而已。
更何況,這種多變,如果單拿宙斯來看,說不定這樣更容易激起這位神王陛下的興趣呢?
此刻,他并不需要多說些什麽,他只需要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這是宙斯想看到的。而他,只需要配合,好好傾聽這位衆神之王自認為對他完全正确的剖析。
“阿芙洛狄忒,我很好奇,你還有多少面沒有表露出來,也非常樂意欣賞你所表現出來的各種姿态。因為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源于你本身,這便是你的魅力所在。而我,”宙斯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十分虔誠的說道:“而我,即便是神王,也不可免俗的為你沉醉。”
[葵音:辣說得好聽,跟真得似的,好感度卻一點也沒有升,辣雞宙斯!]
“所以,你可以向其他神袛盡情展現你的魅力,誘惑他們為你沉淪乃至瘋狂。但是阿芙洛狄忒,有一點,你必須要記住,我要你時刻保持清醒,你不能在此過程中給予他們任何源于你感情深處最真實的回應。”宙斯說着,再一次靠近了栀庚,身體微傾,唇湊到栀庚的耳旁,溫聲說道:“因為如果那樣,我會相當苦惱。”
說完,宙斯輕輕吻上栀庚的小巧精致的耳垂,這一次,栀庚沒有躲。
很淺的一吻,宙斯只是在栀庚那微涼的耳垂上輕輕觸碰了一下,很快就撤離開來重新站直了身體。
連淺嘗辄止都算不上的吻,不過他喜歡阿芙洛狄忒此刻所表現出來的順從,這讓宙斯覺得十分愉悅。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0
嘗到了甜頭,又在阿芙洛狄忒面前刷夠了存在感,宙斯也就沒有繼續待在這裏。
宙斯離開後,栀庚将纏繞在手腕上的腰帶取下來扔在一旁,然後一頭倒在床上,他現在覺得有些疲倦。
腰帶的本源力量來源于他的精神力,或許是因為第一次使用這條腰帶的緣故,精神力并沒有控制的很好,以至于現在有了副作用。
他确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有時候,往往事與願違。
看着又一個不請自來的家夥,栀庚揉了揉太陽穴,難得感到一絲煩躁。
“阿芙洛狄忒,”來者一進來便直接喊出栀庚的名字,沒有用虛僞浮誇的點綴作為問候,僅僅只是一個名字,清麗的嗓音裏都帶着明顯的厭惡。
聲音的主人容貌豔麗,有着婀娜迷人的身姿,一身白色錦繡長裙,袖口襟領處一抹淺藍色鳶尾,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頭頂上戴着的炫目皇冠昭示着來者極其尊貴的身份。
此刻,這個身份尊貴的闖入者,正一臉不悅的看着栀庚,眼眸中的恨意和森冷猶如一根根尖銳的利刺,隔着空氣直直戳向栀庚。
頂着這倒慎人的視線,栀庚面無表情的從床上坐起,擡了擡眼皮,瞟了她一眼:“有事?”
原本因為方才取下手腕處腰帶的緣故,栀庚的袖口就有些淩亂,此刻,又從側躺在床上的姿勢起身,衣衫的領口自然就往肩膀處斜滑了幾分,隐約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平添了幾分柔美。
這樣的姿态,換做任何一位神袛看到,都會情不自禁贊嘆幾分,然偏偏此刻看到的神袛,是天後赫拉。
“你就是憑着這種計量勾引那些神袛的?”赫拉頗為鄙夷的說着。
沒有宙斯在場,更沒有其他神袛在場,赫拉自然不需要為了保持天後的顏面,委屈自己收斂對阿芙洛狄忒的不喜。
“天後這樣問我,是想像我讨教學習嗎?”栀庚不鹹不淡的冒出一句。
赫拉冷笑道:“整個神界,恐怕沒有誰能比你更無恥。”
“哦,是嗎。”栀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赫拉一咽,皺了皺眉,端着天後的架子,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冷聲警告道:“阿芙洛狄忒,注意你說話的态度。”
這下栀庚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了,拿出兩團棉花塞在耳朵裏,然後重新倒在床上,側過身體背對着赫拉,準備睡覺。
看着栀庚這一連串利落的動作,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阿芙洛狄忒竟然就這麽徹底無視了她。
“阿芙洛狄忒!”她冷冷地喊了一聲。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赫淮咬牙,頓時有一種鼓足了力氣揮出拳頭卻打在一團棉花上的感覺,原本準備的話也哽在了喉嚨,不上不下的。
這家夥怎麽敢!
赫拉眼睛直直的瞪着栀庚的背影,瞳孔深處漸漸浮現出一抹殺意。
[葵音:好強烈的殺氣!]
“阿芙洛狄忒,你是料定了我不敢殺你,是嗎?”赫拉突然笑了,一步步朝着栀庚走去。
雖然她很想現在就殺了阿芙洛狄忒,但理智告訴她絕對不可以。沒有誰比她更了解宙斯的花心和喜新厭舊,對于還沒得到就被毀掉的東西,宙斯只會更加惦念,帶着那會惋惜,阿芙洛狄忒反而會成為宙斯心中永不可替代的存在,然後與之而來的,是宙斯對她更深的疏離以及冷酷的懲罰。
那樣的結果絕對不是赫拉想看到的。
“不過我現在雖然不能殺你,但我卻可以讓你嘗嘗比死亡更可怕百倍的東西。”赫拉已經走到了床邊,看着仍舊不為所動的阿芙洛狄忒,赫拉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過很快她就平複了憤怒的情緒,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赫拉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弧度:“阿芙洛狄忒,我知道你并沒有真正入睡,也知道你其實聽得見我說話。”
“聽過科庫特斯河嗎,那是冥界的死亡之河,由地獄中服苦役的人的眼淚形成,河中經常發出恐怖的哀號和死靈哀怨的嘆息,哪怕是神袛,一旦沾上河裏的水,都會……唔!”
赫拉話還沒有說完,栀庚突然轉身,以閃電般的速度抓住赫拉的衣領,用力将她拖向自己後,一個翻身直接将赫拉壓在床上。整個過程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不過眨眼之間。
赫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阿芙洛狄忒壓在了床上。
[葵音:啧啧,反叛死于話多,果然是真理!]
赫拉大驚,這家夥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怕是整個奧林匹斯山,都難以找到幾個能與之匹敵。
不過赫拉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從未有誰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說話來間,右手以極快的速度向栀庚的喉嚨襲去。
栀庚十分輕松的就化解了赫拉的攻勢,接着順勢擒住赫拉的手腕,越過她的頭頂,單手将她的手牢牢壓在枕頭上,目光直視着眼冒火光的赫拉,懶洋洋的說道:“你很吵。”
“從我身上滾下去!”赫拉擡腳就要朝栀庚的下半.身踢去。
栀庚穿越了無數個世界,即使用的不是同一具身體,然來自于靈魂深處的警覺,使得他早已将身體的靈敏度開發到了極致。在這個世界,大部分神袛都太過依賴于神力,從而忽略了身體本身的力量,單論近身格鬥,鮮少有誰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即使赫拉是一位神袛,且貴為天後,但本質上也只是個身骨柔軟的女人,而女人,在力氣方面天生就比不上男子
在察覺到赫拉的意圖後,栀庚挑眉,電石火光間,左腿微曲直接半路截住赫拉的動作,然後迅速用膝蓋壓住她的雙腿。這下,赫拉的手腳都被牽制住了以至于動彈不得。
[葵音:呵呵,不要臉,欺負女人!]
[閉嘴。]
栀庚低頭,直視赫拉盛怒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說道:“尊敬的天後,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讓你以為在單槍匹馬闖入我的領地之後,還能讓我嘗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越是平淡無奇的語氣,越是說得赫拉臉紅耳赤,剛要開口,栀庚卻突然對着赫拉輕輕笑了,一碧如洗的眼眸流轉一抹別樣的溫柔:“知道什麽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嗎?”
赫拉楞楞地看着栀庚的眼睛,下意識回道:“恐懼。”
栀庚搖了搖頭:“是你錯誤的估算了敵人的實力,先發制人卻反被擒,然後擺出一不甘憤怒的樣子反抗,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卻又只能做着可憐的微弱掙紮。”
“所以比死亡更可怕的……”栀庚的語氣越發輕柔,眼中的暖意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深如寒潭般的強烈壓迫感,危險莫測,似一場男性對女性單方面的精神掠奪:“就是你現在這樣————被一個你恨不得碎屍萬段的敵人擒制住,卻不知道這個敵人會在下一秒對你做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語笑嫣然和西瓜霜的地雷╭(╯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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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神面對不同的神,采取的攻略方式不一樣,态度也是不一樣的~
很多其他的神袛會陸續出場的,比如雅典娜,哈迪斯等嘿嘿~
不會故意黑某位神袛,這裏面每個人物都沒有具體的好壞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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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攻君:好氣噢,我家小受又撩又渣,想關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