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穿成物品的第46天
她郁悶了大半個晚上, 直到最後沈文翊也沒用她。
第二天一早回去自己的身體,她什麽也沒幹, 先給脖子胸口烀了一堆面膜, 然後精華液面霜全上。
只用胳膊刺激不了沈文翊,那就把能刺激的地方都用上!
不過能讓她發揮的地方實在太少,只有這麽點兒。
這天兒天寒地凍的, 不拍戲的時候比拍戲的時候捂得都嚴實,她想多露點兒都不行, 幸好宮裝內搭是抹胸設計, 脖子胸口露了一大截, 總算讓她有了點兒施展的地方。
她把胸口脖子滋養的白白嫩嫩水潤柔滑彈性十足,這才心滿意足裹上羽絨服下樓吃早餐。
吃完早餐到劇組,她一直找機會刺激沈文翊, 一直也沒找到, 總不能神經病似地走到沈文翊面前, 突然敞開自己的羽絨服對沈文翊說:看,我比你白比你嫩吧?
瘋了不是?
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下午,中午她還專門拉了更衣的布簾, 又給自己補了補滋潤霜,還又拍又按摩加速吸收, 真是對她的臉都沒這麽精心伺候過。
為了防止不小心露出明顯的交界線,她還專門扯着抹胸把裏面也又塗又抹,确保萬無一失全方面到位。
滋養完, 她還低頭聞了聞。
嗯, 不錯, 很香。
然後……
她又盯了沈文翊一下午,還是沒找到機會!
心好累, 不想補了,随便吧。
有時候命運就是愛捉弄人,她擺爛了,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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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擺爛的晚,中午還是很勤快的,脖子胸口依然很滋潤,又白又嫩。
這是在避暑山莊的一場戲,梁皇攜後妃權臣一同前往避暑山莊避暑,頭夜,梁皇與皇後同寝,公主便于将軍暗通款曲。
入夜,公主早早熄了燈,遣退婢女,躺在床上等将軍,并不知道這其實是梁皇的陷阱。
梁皇聽了太後挑唆,自公主擅闖罪後殿後,就懷疑公主與人私通,懷疑公主圖謀大梁,這是在試探公主。
她飾演的南宮绾绾工于心計,早早就拿捏了梁皇貼身太監的小徒弟。
小徒弟給南宮绾绾遞了消息,南宮绾绾為了保護公主,原本是想阻攔将軍,可因為種種原因難以成行,只能趕去阻止公主。
南宮绾绾反鎖了公主給将軍留的門,走到床邊,原本想直接對公主坦誠,把梁皇的設計告訴公主。
之前南宮绾绾一直沒有坦誠,是因為種種陰差陽錯,這次也一樣,南宮绾绾正要說,卻察覺皇帝的人在門外偷聽。
她不敢再說,公主沒有武功,沒聽到外面的動靜,羞澀地朝床裏側躺了躺,還牽了下她的指尖,示意她也躺下。
她沒有開口,任由公主誤以為她是将軍。
她躺下後,公主便撩了被子蓋在她身上,兩人大被同眠,公主敢愛敢恨,對待心愛之人也毫不畏縮,躺下後,公主便側身靠在了她的肩膀。
她時刻注意着外面的動靜,聽着公主傾訴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辛苦,說着說着便說到了兒女情長。
公主剛喊了個“将”字,她突然驚覺,趕緊上手捂住公主的嘴。
公主扒開她的手,平時那麽端莊守禮,這會兒卻為愛勇敢,嬌俏又靈動地飛快親了下她的嘴唇。
等等,親嘴唇?!
在劇組,臨時改戲是常有的,一般都是一些小細節的修改,為了更貼合劇情和人設,這些她都知道。
可為什麽一個家國天下的史詩級電影,非要拍兩個女的親吻???
劇本寫的是公主誤以為南宮绾绾是将軍,就親了下南宮绾绾的臉頰,她覺得這樣就很順暢,雖然改成親吻更能體現公主掙脫禮教束縛的蛻變,可沒有必要。
雖然改了更好,但是陳導這麽一改,很可能被黑子逮着咬。
即便是陳導這樣的大佬,一樣黑子遍地,有競争就有黑子,這個無可避免。
本來好好一部史詩級電影,要是再被黑成爛俗賣腐媚粉就不好了。
不過這種話當然不方便當衆說,畢竟人多眼雜,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惡意剪輯利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陳導這個人又倔又傲,順毛撸還行,越是當衆說,陳導越會堅持己見,大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非要跟惡勢力鬥争到底的架勢。
她拽着陳導到一旁小聲咬耳朵,陳導跟她爸年紀差不多,她一直拿陳導當長輩看,事實上無論業內業外也确實都是長輩。
陳導一聽就不樂意了,大嗓門就要反駁,她趕緊拽着陳導的羽絨服袖子,趕緊溜須拍馬帶順毛。
陳導的牛脾氣終于稍微緩和了一點,可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她的意見,還是想以作品為第一首位,才不想管什麽風言風語,不過總算開始認真考慮現實問題,只要她再多順順毛,絕對可以說服陳導。
她這邊正小聲嘀咕着,時不時按着陳導的胳膊做個怪臉賣個狗腿,陳導這種大男子主義,有時候就得吹着捧着适當狗腿一下。
她陳老爺子,陳大導,陳特洛夫斯基都喊了個遍了,就差沒喊爸爸了,陳導終于要點頭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沈文翊,突然開了口!
“我不贊成改戲,華夏文化講究的是內斂美,親臉頰已經足夠表達人物的成長變化,不需要做這種疑似賣腐的行為。”
霧草!
沈文翊你快給我閉嘴!!
就這一句“賣腐”,私底下說還行,拿到臺面上,還被這麽多人聽到,陳導的臉色瞬間變了。
陳導愛面子脾氣大,誰不知道?
如果這時候陳導聽了意見不改戲,那不就等于像黑子們屈服嗎?
陳導曾經說過的原話:真正有實力的人無所畏懼,随便他們怎麽黑。
陳導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沈文翊啊,你個坑貨,不會說話就別說。
她浪費了半天口舌,嘴都叭叭幹了,沈文翊一句話給她砸了個稀巴爛,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陳導腰杆一挺,堅持道:“我不是拍給黑子們看的,我是拍給懂得欣賞真正藝術的人看的,想黑随便來,我不是賣腐,我就是為了藝術更準确的表達,一切以作品為重!”
唉。
照理說沈文翊也不是第一天跟陳導合作,沈文翊也是了解陳導的,為什麽偏偏這時候說這種話?
要不是沈文翊已經琵琶別抱,而且最開始也表示了不想改戲,她都要懷疑沈文翊是故意的了。
陳導那邊被沈文翊激起了逆鱗,袖子一撸,露出裏面的加絨毛衣,大刀闊斧地表示要好好改。
陳導道:“既然改咱們就改徹底,要改得讓瞎子都能看出公主變了,她不再困于封建禮教,她大膽而熱烈,不畏懼皇權,為之後放棄尊貴的地位,跟着将軍斬昏君護百姓,甚至勇敢拒絕母國暗殺将軍的要求,為人物最終的成功轉變做鋪墊!”
沈文翊在一旁垂眸聽着,一言不發,這會兒倒是不反對不拒絕不義正辭嚴了,剛才的氣勢哪兒去了???
她在一旁沒精打采聽着,不敢想象陳導這個“改徹底”到底要怎麽個徹底法?
陳導果然是大導,一秒切換到公主狀态,把助導拽到床上,工具人助導面無表情被陳導拽着手,看着陳導假意在自己嘴上親。
這已經很不錯了,之前好多次陳導都是直接來真的,這還假意。
當然這個假意主要是為了讓她和沈文翊看清楚,怎麽張嘴,怎麽讓舌尖一點紅被攝像機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個和陳導教張楊的不一樣。
張楊表達的是壓抑克制但是沒壓抑克制住的欲望爆發。
沈文翊需要表達的卻是勇敢,是坦蕩表達自己的感情。
陳導道:“公主和梁皇早就有了夫妻之實,對梁皇,公主是厭惡的,自然不會主動。對将軍,公主是喜愛的,尤其思想轉變之後,不再覺得自己和将軍私會是錯誤的,所以就會比之前更大膽,也更勇于表現自己想要什麽,所以,這個吻怎麽大膽怎麽來!”
陳導看向沈文翊:“聽明白了嗎?公主?!”
公主沈文翊微點了下頭:“差不多。”
陳導拽着助導下了床,長臂一揮:“走戲!”
以她和沈文翊的業務能力,陳導一般都只是語言描述一下大致走位就讓她們直接開拍,基本上不需要走戲,今天倒是懷疑起她倆的能力了。
沈文翊躺床上,她出了門站定,從悄無聲息進門演起。
她輕手輕腳進門,反鎖門,走到床邊,剛想對公主坦白,忽而聽到門外動靜,眼神立刻變得淩厲,然後被公主拽到床上。
沈文翊拽着她躺下,給她蓋被子,正常走了幾句臺詞,然後剛要喊她将軍,被她警惕地捂住嘴。
沈文翊目光灼灼地望着黑暗中勉強能看到一點輪廓的她,兩手扒着她捂嘴的手,沒怎麽費力就扒了下來,突然按着那手探頭親了過去。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背後還圍着一圈人,職業精神爆棚,并沒有出現那晚心跳加速的情況。
沈文翊還挺敬業,陳導讓張嘴沈文翊就張嘴,陳導讓怎麽展露舌尖一點紅,沈文翊就怎麽展露。
很好。
她一秒進入南宮绾绾的角色,微微睜大眼,在黑暗中震驚的望着沈文翊,直到沈文翊微喘着起分開唇瓣,長睫才抖顫了下,眸子慌亂地游移開。
陳導突然道:“不行!感覺不夠!”
啊?這還不夠?這親也親了,嘴也張了,還要怎麽夠?
陳導道:“親的還不夠大膽,再大膽一點!小沈,你就想象一下,對方是你深愛的人,你終于突破枷鎖打算跟他雙宿雙飛,而且礙于身份,你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好不容易見到,你壓抑不住內心的思念與渴望,你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永不分離!”
助導道:“公主是女的,這……”
陳導卷着的劇本敲在了助導頭上。
陳導道:“她現在演的是打破世俗打破禮教,她在勇于表達自己的情感,跟男的女的有什麽關系?女的沖擊力才大!”
陳導對沈文翊道:“懂了沒?放開點兒,別把小姜當女的,就當是你最喜歡的人,好不容易逮到人了,還不可勁兒親?”
她聽着陳導的話,忍不住想笑,別說沈文翊對她已經死心琵琶別抱了,就算沈文翊還喜歡她,就那天晚上沈文翊親她的小架勢,怎麽可能A得起來?
沈文翊就是個妥妥的o,只是長得高嶺之花冰冷無情感覺有點A而已,平時的人設也是溫和挂的。
她可不是質疑沈文翊的演技,只是演技再好的人也有短板,沈文翊以前的吻戲都很普通,勉強及格而已。
這種戲份,随便拍都能在網上掀起腥風血雨,及格就已經足夠了。
陳導又給沈文翊講解了半天,這才從沈文翊把她拽上床這一段重新走戲。
果然,連走了六次都不盡人意,沈文翊親得很熱情,嘴也張了,舌頭也動了,攝像師還拍了不少花絮素材,可就是差點意思。
陳導一向追求精益求精,在他的威壓下,她又跟沈文翊親了十來次,一次比一次親得時間長,陳導還指揮着沈文翊摸臉摸肩膀勾脖子,總之各種動作來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讓沈文翊摟着她的手,然後探頭親。
親了前前後後二三十次,嘴都快親麻了,陳導才勉強點了頭。
“行吧,就照最後這次這樣親,能再表現的渴望一點激烈一點更好。”
陳導招呼着各就各位,從進門那點正式開拍。
“Action!”
吱呀呀,她推門進來,月光撒入廂房,拉長的身影映在地上。
她反手關了門,輕步走向床榻。
走過的戲再拍簡直信手拈來,之後都很順利,一條就走到了她捂沈文翊嘴的劇情。
沈文翊扒下她的手,兩手摟在懷裏,該親了。
她做好了接戲的準備,可等了半天都沒等來沈文翊的嘴唇。
沈文翊微仰着臉望着她,本該是帶着羞澀與渴望的眼神表達,這會兒卻變了。
沈文翊的眼眶漸漸紅了,眼底肉眼可見升起了淚霧,她望着那眼睛,雖然劇情說屋內昏暗看不清面容,可實際現場并不黑,她看得一清二楚。
沈文翊眼中映着她的臉,眼底越來越紅,有血絲在破裂,淚霧凝聚成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流入鬓發。
這……這情緒不對啊?這哪兒是見情郎的羞澀激動?這怎麽能哭?
演砸了!
她剛想對陳導說再來一條,沈文翊突然閉眼靠了過來,溫熱的氣息打在臉側,明明剛剛才親了二三十次,她卻突然心髒漏跳了一拍。
周圍太安靜了,沒有一個人說話,只剩下自動升降機帶着攝像機微微的升降聲。
舌尖突然碰觸到不該出現的東西,這和之前走戲的只露給攝像機的一點紅不一樣,這……這怎麽……越界了?!
噗通!噗通!噗通!
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沈文翊她……她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
這是有多饑不擇食,都琵琶別抱了還來占她便宜?!
明明理智是憤怒的,可心髒卻完全不聽使喚,她下意識躲了下,被沈文翊擡手按住了後腦,按得她被迫低頭。
瘋了,沈文翊瘋了,真的瘋了。
這麽多人看着呢?你別亂親!別攪來攪去!別勾我!
之前走戲都是親幾秒,最多十秒左右就結束了,這都……這都多久了?怎麽還親?!
背後都是人,還有好幾架攝像機,她如芒在背,卻又控制不住熱血鼓噪出心髒,在血管中狂奔不止!
沈文翊閉着眼,她睜着,睫尖都在顫抖,她看到了沈文翊濡濕的睫毛,看到了眼淚還在蜿蜒,耳旁是親吻的換氣聲,透着滿溢的情感。
終于,沈文翊緩緩松開了她,沉促的呼吸聲因為距離太近聽得格外清晰,噴灑在潮濕唇瓣的熱氣,乍起了她全身的寒毛。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下意識推按在沈文翊肩膀的手隐約有些顫抖,她望着沈文翊熏紅的眼尾,望着眼尾沁着的那滴眼淚,突然很想親下去。
她想舔掉那滴淚,想讓沈文翊睜開眼睛看着她,想問問沈文翊為什麽哭?是在演戲?還是……
哐啷!
大門突然被踹開,禁衛軍破門而入,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整間屋子!
“咔!”
這一場結束了。
她按在沈文翊肩膀的手趕緊松了開,有那麽一瞬間,突然不敢跟沈文翊對視,趕緊起來看向陳導。
陳導一臉笑意,完全不是想象中沈文翊演砸的暴跳如雷。
陳導甚至還沖着沈文翊鼓了下掌:“不錯!非常好!果然是一開攝像頭狀态馬上不一樣了!我看以後呀,你倆都不用走戲了,還能省時間。”
拍得不錯?哪裏不錯?沈文翊的眼淚已經演砸了好吧?
想是這麽想,陳導的專業能力她還是很信任的,既然陳導說過了,那肯定是過了。
她不敢回頭看身後的沈文翊,下床走到陳導旁邊,跟着陳導一起看回放。
置身其中和置身其外,還真不一樣。
片子裏的沈文翊眼淚掉得唯美,眼神中對将軍的愛難以抑制,那終于打破枷鎖迫不及待親吻戀人的情緒拿捏的非常到位,吻的更是相當香豔,不是之前走戲的及格表現,而是滿分一百還得加個附加分。
陳導指着她下意識地點躲閃道:“你表現不錯,這一個躲比單純震驚的眼神表達更細節,還有這個下手推肩膀的舉動,完美。”
陳導很少誇人,難得誇一次,她一點也沒覺得高興。
陳導滿意道:“這條全部都剪進正片。”
她不知怎麽,心裏有什麽擰住了似的,弱弱道:“這……不過審吧?”
陳導:“我出馬,沒有個不過的,我這可是要角逐奧斯卡的。”
她尬笑了兩聲,小謝這才有膽量過來給她穿上羽絨服。
休息了會兒,繼續下一場。
陳導讓她倆躺床上找找感覺,這一場是跳着拍的,按照劇情,禁衛軍進來後,她倆被帶去了梁皇下榻的院子,然後憑借南宮绾绾的三寸不爛之舌,解決危機。
梁皇便順着她的話,讓她回去繼續為“寒氣入體”的公主暖床侍疾。
現在要拍的就是她倆從梁皇院子回來,被迫躺在一起,公主想起自己剛才親的居然是自己唾棄的婢女,銀牙咬碎,可門外還守着梁皇的人,她也不敢鬧大,只能在被窩裏和南宮绾绾較勁。
她躺在床上,看了眼公主。
公主靠躺在床榻最裏側,擡着手背狠狠擦着嘴唇。
為了保公主,她已經被梁皇懷疑了,她死不足惜,但是她死了,誰又來保護公主?
為了重獲梁皇的信任,在梁皇的院子裏,她以眼神示意光祿大夫,同意加入他的陣營。
光祿大夫和将軍是敵對派系。
光祿大夫出面,這才協助她暫時打消了梁皇的懷疑。
原本她是來找公主坦白的,現在卻不能再說了,哪怕被公主恨一輩子,她也認了。
她看到公主的發髻亂了,伸手想幫公主理一下,卻被公主嫌惡地躲開。
“賤婢!”
公主的聲音很小,幾乎從牙縫擠出來。
她眼眸微動了下,苦澀壓在心底,突然上手抓住了公主擦嘴的手,按在自己光潔的脖子胸口。
沈文翊微微睜大了眼,陳導他們也睜大了眼,她心知肚明,這是她臨時加的,劇本裏根本沒有這個動作,只有臺詞上的嘲諷。
“你幹什麽?!”
公主壓低了嗓音向後抽手,卻被她按得死死的。
她拽着公主的手在自己的臉頰、脖頸、胸前來回游移了一圈,湊到公主耳畔惡魔般低語。
“貴妃娘娘何必如此嫌惡?像奴這般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旁人想輕薄都沒有門路,倒是讓娘娘占了便宜。”
公主柳眉倒豎:“你!你這賤婢!如此放浪形骸,合該淩遲處死!”
她按住公主想逃走的手,心在滴血,紅唇卻勾起邪惡地笑。
“娘娘該不會是妒忌奴吧?奴的體膚可是比娘娘滑嫩?可是比娘娘凝白?可是比娘娘……更能勾引男人?”
公主氣得眼眶脹紅,看了眼門外映着的禁衛軍黑影,滿腔憤恨只能化作喉嚨深處壓抑地嬌斥:“賤婢!”
她道:“娘娘就只會罵這一句?要不要奴多教娘娘幾句?”
她靠得更近了些,擠得公主退無可退,只能玉背貼牆,一只手被她按在胸前無法動彈,另一只手推按着她的肩膀。
她是習武之人,公主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嬌軀,當然攔不住她。
她擡起腿,突然壓在了公主身上,看着公主瞬間瞪圓的美目,探手摟住了公主的腰,狠狠貼向自己。
“娘娘要是不想學罵人,那……看在咱們主仆一場的份兒上,要不要奴教教娘娘如何勾引那狗皇帝?”
公主心系将軍,巴不得梁皇別招她侍寝,當即罵道:“蕩|婦!”
她笑道:“不錯,終于換了個詞。娘娘當真不學?可若不學,娘娘又如何能與奴對抗?”
公主冷笑:“你以為那狗皇帝就信了你?本宮怎麽說也是一國公主,狗皇帝便是不信本宮,也不會要了本宮性命,可你……等着吧,本宮早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淡淡一笑:“能死在公主之手,也是奴的榮幸,不過……”
她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紅唇,呵氣如蘭道:“娘娘這一點朱唇,狗皇帝嘗過,将軍……可曾也嘗過?”
公主立刻警惕道:“你要作甚?!”
她道:“奴癡戀将軍已久,娘娘該是知曉,若奴與娘娘相濡以沫,那豈不是如同與将軍相濡以沫?”
公主鳳眼生怒:“爾敢?!”
她笑道:“娘娘輕薄奴時,可不是這般說的,娘娘憑什麽以為奴……不敢呢?”
啪!
突然一耳光扇在了她臉上。
她看着公主,公主因氣憤胸口劇烈起伏着,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垂眸低笑了聲,遮掩了眼底的苦澀,抽身躺到了一邊。
“睡吧。”
劇本這裏只是寫了南宮绾绾為了保護公主,不能坦白,面對公主的憤怒,只能嘲諷了幾句,公主始終認為她是為了争奪将軍才會如此,對她恨意加深。
她這一改,沈文翊被迫跟着改,事先沒有任何提示,兩人也沒有對戲,全是臨場發揮。
戲演完了,咔了,所有人都還震驚于這突改的劇情,只有陳導兩眼放光。
“好!改得好,和之前的接吻正好對上!把南宮绾绾想坦白不能坦白,只能借着欺負公主來表達的情緒表達的非常飽滿!公主那一耳光扇得也非常經典!”
她沖着陳導皮笑肉不笑了下,捂着火辣辣的臉下了床。
小謝趕緊過來給她包羽絨服。
這是今天她和沈文翊的最後一場,後面還有黃老師和張楊的戲,她和沈文翊可以走了。
原劇情裏并沒有打臉的劇情,小謝也沒準備退熱凝膠,急得團團轉,她倒是不急,就那麽頂着火辣辣的臉,走到沈文翊跟前,看了眼左右沒人注意,這才低聲道:“沈老師這一巴掌可真是打疼我了。”
小何在一旁樂不可支:“唉呀,這都是為了藝術犧牲,之前姜老師打我們沈老師的時候不也這樣?”
她笑着點頭:“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沈老師摸了我的脖子,發現我天天用身體乳,皮膚比她滑比她嫩,心裏不爽快,這是故意打疼我,想讓我毀容呢。”
小何冷哼道:“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我們沈老師之腹!我們沈老師好說話,我可不好說話。”
看看小何這戰鬥力,再看看小謝,只會在旁邊尬笑說着“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所以為什麽都是同樣的錢養助理,人家養出來的就是戰鬥靈寵,她養出來的卻是吉祥物?
沈文翊看了眼她的臉,轉身回了自己的化妝間。
她該說的都說了,局面鬧得還挺劍拔弩張,而且身體乳帶出來的還很自然,不至于讓沈文翊懷疑,這回不知道沈文翊會不會用身體乳?
她妝都沒卸,換了戲服就裹着大衣上了保姆車。
回到酒店卸了妝,正打算抓緊時間沖個澡,趕緊穿回身體乳,省得任務失敗,房門突然被敲響。
這個點兒,會是誰?
她先開了個門縫看了眼,這才開打開安全鏈。
“小何?”
小何一臉不滿地看着她,把手裏的冰袋塞到她手裏。
“這是我給我們沈老師凍的,防着有個跌打損傷可以冷敷一下,現在便宜你了!”
冰袋很冰,她趕緊兩指捏着冰袋一角,看向小何:“你怎麽這麽好心?沈文翊讓送的?”
小何白了她一眼:“不然嘞,也就我們沈老師這麽以德報怨。”
啧。
不是琵琶別抱了嗎?
難道還餘情未了?
小何走了,她拿着那冰袋,思考了兩秒,也不知道自己思考透了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沈文翊房門前,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