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穿成物品的第41天
被小何趕出去後沒多久, 分魂符時間就到了,肋骨的不适感徹底消失, 神清氣爽。
下午都是和沈文翊的對手戲, 晚飯照常推後,在劇組就是這樣,能吃到就不錯了, 還想什麽準時?
所以正兒八經的演員沒有幾個胃好的,她才入行沒幾年, 胃就已經不太行了。
她端着自己的盒飯坐到折疊桌邊, 這是小謝帶過來的桌子, 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打開用。
桌子不大,她和小謝面對面吃勉強夠用。
小謝邊吃一邊往她身後瞟,瞟着瞟着, 突然夾了塊雞塊遞到她嘴邊。
小謝道:“姜老師, 我喂你。”
小謝這又是抽什麽風?
“等我殘了你再喂我。”
她歪頭躲開, 繼續吃自己的盒飯。
小謝道:“看吧,我就覺得不對勁。”
她咽下嘴裏的茄子道:“什麽不對勁?”
小謝道:“沈文翊和她助理啊。”
小謝往前探了探頭,湊到她跟前, 壓低了聲音道:“我覺得她倆關系不正常。”
她有點可笑,不正常也是沈文翊對她不正常, 關小何什麽事?
她道:“你怎麽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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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朝她身後怒了努嘴:“我剛才看見小何喂沈文翊吃飯。”
她轉回頭看去,小何在沈文翊旁邊坐着,自己在吃盒飯, 并沒有喂沈文翊, 她倆的折疊桌上放着沈文翊的盒飯, 沈文翊在翻劇本,并沒有吃。
她回頭道:“你肯定看花眼了。”
小謝道:“我才沒有, 我看得仔細着呢。小何剛才喂沈文翊,沈文翊沒吃。”
沒吃算什麽喂?
她道:“那你剛才也喂我了,我不也沒吃?”
小謝道:“不一樣,我是學小何的,我想看看正常人會不會吃別人夾來的菜,可小何卻不是學別人,就是自己喂的。”
她夾了口米送進嘴裏,心不在焉道:“那沈文翊不也沒吃嘛,我說你怎麽對沈文翊這麽關注?也沒見你關注過其他演員,你不是挺粉張楊的嗎?”
小謝道:“沈文翊不是你對家嘛,我當然得時刻關注。”
行,算你是個忠心的。
小謝又道:“省得她自己吃飯噎着喝水嗆着,她家粉絲再賴你。”
她道:“…………”
她道:“這個應該不會,你好好吃你的飯吧。”
小謝劃拉了兩口飯又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她懶得理小謝,都說社恐愛胡思亂想,看來也不是瞎胡說的。
小謝道:“你想想,小何好端端為什麽要喂沈文翊吃飯?如果私下裏還好說,這可是大庭廣衆,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呢,這要是讓人拍下來發網上,說沈文翊耍大牌,連個飯都得助理喂怎麽辦?”
聽小謝這麽一說,還真是這個道理。
小謝又道:“小何也不是新人了,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她怎麽就敢這麽嚣張?”
她道:“那你分析分析,她為什麽敢這麽嚣張?”
小謝喝了口水,目光炯炯的,明明是個社恐卻對八卦燃起了小宇宙。
小謝道:“我分析着,要麽是小何跟沈文翊有不可告人的關系,要麽是小何故意給沈文翊招黑,小何被收買了!”
分析的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懶得翻白眼瞪小謝。
她道:“行了行了,吃你的飯吧。”
小謝道:“姜老師,你還別不信,我猜啊,她倆就是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不信你看,沈文翊為什麽不吃飯?肯定是跟小何鬧別扭了。小何又為什麽不顧場合的喂沈文翊?肯定是哄老婆的。不然還有什麽解釋?”
不管什麽解釋都不可能是這種!別這麽人間不直行嗎?雖然沈文翊的确不直。
她受不了地擡眸看向小謝,手裏的筷子還夾着菜。
她道:“吃個飯你都不消停,我是你的答記者問嗎?到底你是助理還是我是助理?”
小謝撓了撓下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但還是賊心不死。
小謝道:“反正沈老師不吃飯就挺奇怪的,剛才你是沒看見,小何夾着菜勸了沈文翊半天沈文翊都沒吃,就算沒有什麽狗血原因,至少也得是沈文翊沒胃口不舒服什麽的。”
不舒服?
她突然想起沈文翊受傷的右手,可傷口她已經處理過了,而且擦傷是接近虎口的位置,夾筷子基本用的是手指,跟擦傷有什麽關系?
難道當時不只是擦傷?
小謝的聲音再度響起:“姜老師,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了?你眼都不眨了。”
她眨了下眼,瞪了小謝一眼:“奇怪什麽奇怪?她吃不吃關咱們什麽事?她不吃不是更好?不吃就不會噎着,你也不用擔心鍋扣到我頭上,我說你沒事少操這些閑心。”
小謝立馬不吭聲了,低着頭扒拉了一口飯,小心翼翼擡起眼簾瞄她。
她假裝沒看見,繼續吃自己的飯。
小謝道:“姜老師,你生氣了?”
懶得搭理小謝,就讓她以為自己生氣好了,真是聒噪。
小謝道:“我也不是操閑心,我就是想着……”
小謝卡住了,憋了半天才編出一句:“我就是想着沈文翊不吃晚飯挺好,說明她肯定是哪兒不舒服,她不舒服咱們就敲鑼打鼓,誰讓她是咱們的……”
沒等小謝說完,她看了眼拿着空飯盒和水杯出去的小何,站了起來。
與其被小謝唠叨死,她寧願做回好人。
她就是嫌小謝煩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小謝吓了一跳,仰頭看着她,見她拎着小馬紮要走,更慌了。
小謝趕緊也站了起來:“姜老師,你別生氣,我……”
她道:“注意言辭,這可是公共場合。”
小謝趕緊閉了嘴。
她又道:“別跟來。”
她夾起劇本,端着盒飯,拎着小馬紮走到了沈文翊旁邊坐下,看了眼沈文翊拿劇本的左手,和放在一旁的右手。
“咱們一塊兒對戲吧?”
沈文翊擡眸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到她還沒吃完的盒飯上。
“吃你的飯吧。”
她道:“我吃飯行啊,你也吃呀。”
沈文翊道:“我不餓。”
她道:“不餓?我知道了,中午那會兒我就想說了,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現在擱這兒減肥呢?”
沈文翊懶得搭理她似的,低頭看着劇本道:“嗯,減肥。”
她道:“真減肥?”
沈文翊道:“嗯。”
她伸手抽出沈文翊的劇本,把桌上的盒飯塞到沈文翊手裏,壓低了聲音道:“你想得倒是美,我吃了你不吃,回頭我胖了你瘦了,咱們可是要同框上鏡的,你別想壓我一頭。”
沈文翊擡眸看着她,像看傻子:“我少吃一頓兩頓能瘦到哪兒去?”
她道:“你不是說你減肥嗎?誰知道你背地裏還做了哪些減肥工作?”
沈文翊道:“我只是想讓你閉嘴才順口說的減肥。”
她道:“想讓我閉嘴?那簡單,你吃飯我就閉嘴。”
沈文翊看着她,胸口起伏了下,盒飯擱桌上,伸手抽回了劇本,低頭翻了一頁。
沈文翊道:“我沒胃口,別煩我。”
她拿起盒飯,直接壓在劇本上。
她道:“你知道的,我就喜歡看你煩,你不吃才好,我繼續煩你。”
沈文翊吸了口氣,再擡眸的眼神冰涼涼的:“姜什漾,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吧?從上午到現在就沒消停過。”
她笑着點頭道:“對,我吃錯藥了,再生氣一點,我想看。”
沈文翊道:“這是工作場合,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她道:“我怎麽不正常了?我現在不就在職場內鬥嗎?我不能讓你比我瘦。”
沈文翊道:“我再說一遍,我沒胃口,不吃。”
她道:“沒胃口……就是不舒服的意思呗?那行,我現在就找陳導給你請假,你去醫院看看。”
她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盒飯擱到沈文翊桌上,假意要去找陳導,沈文翊一把拽住了她。
沈文翊壓低了聲音道:“姜什漾,你別太過分。”
她居高臨下望着沈文翊,微挑了下眉尖,笑道:“這句話好耳熟,今天上午好像就聽過一次,我特別想知道,我到底哪兒過分了?你給說說清楚,順便把上午那次也說清楚了。”
沈文翊的耳根肉眼可見的紅了。
沈文翊道:“見過那麽多不要臉的,沒一個超得過你。”
她道:“知道我不要臉就別跟我杠,吃飯。”
她撕了筷子包裝塑料,把筷子遞給沈文翊。
她跟沈文翊不一樣,沈文翊在外人面前很注意形象,她可不在意,除非是營業時間出于職業道德她會注意一點。
沈文翊看了眼周圍,大約是怕她沒完沒了再讓別人注意到這邊,長睫合了合,冷着臉接過來她遞去的筷子。
她伸手又幫沈文翊摳開了飯盒蓋子,手掌貼了貼飯盒外面,還好,雖然不熱了,但也不涼,溫溫的。
沈文翊左手拿着筷子,擡眸看了她一眼:“我說了吃就會吃的,你走吧。”
她道:“不行,我得看着你吃,萬一你就吃一口然後也算自己吃了呢?”
沈文翊道:“姜什漾你今天到底怎麽了?這麽點小事至于跟我沒完沒了嗎?”
她道:“不至于,所以你吃了不就完了?”
沈文翊垂着眼簾,左手試着夾了下菜,沒等夾起來就掉了。
她坐在小馬紮上,看着沈文翊的筷子,又擡眸看向沈文翊。
她道:“右手給我看看。”
沈文翊的右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揣進了羽絨服兜裏,她如果強行去拽,絕對會引人注意。
沈文翊沒動,依然堅持不懈地用左手夾菜。
“行。”
她從兜裏摸出手機,攝像頭打開,對準沈文翊。
“來,繼續,讓我拍個沈大影後右手傷殘只能用左手吃飯的敬業視頻。”
沈文翊放下了筷子,劇組還有很多人,沈文翊有火不敢發,忍得眼尾微微泛起了紅,看着好像誰欺負了她似的。
沈文翊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也不會心軟的,我今天非就要看看你的右手不可。
沈文翊道:“你把視頻關了。”
她道:“你把右手給我。”
沈文翊道:“你先關了。”
她看了眼沈文翊眼尾那抹豔色,喉頭微動了動,滾到嘴邊的“右手先給我”又咽了回去。
行,關就關,大不了還可以再開。
她關了視頻,手機揣進兜裏。
她道:“右手呢?”
沈文翊垂下眼簾,右手緩緩從兜裏抽了出來,遞到了她面前。
沈文翊道:“看看你自己造得孽,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倒來找我麻煩。”
她攥住沈文翊的手腕,看着沈文翊的手掌,擦傷還是碘伏色,滲出液和血早就幹了,傷口已經沒什麽大礙,但是沈文翊的大拇指卻粗了一圈,關節紋路都看不出來了。
她輕輕按了下,一按一個坑。
她擡眸看向沈文翊:“都腫成這樣了你怎麽不說?”
沈文翊無所謂道:“又什麽好說的?又沒什麽影響。”
她氣笑了:“沒影響?沒影響你怎麽不吃飯?”
沈文翊硬邦邦道:“都說了沒胃口。”
看着沈文翊這樣子,她沖口說了句:“你但凡對我溫柔點兒!”
沈文翊道:“什麽?”
她拿起沈文翊的盒飯和筷子,拽起沈文翊:“沒什麽。”
鬼知道她剛才為什麽突然說出那一句。
她拽着沈文翊一路回了化妝間,按開燈,拽着沈文翊到化妝桌邊,拉開椅子按着沈文翊先坐下。
她也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端着飯盒,夾起雞丁遞送到沈文翊嘴邊。
沈文翊蹙眉看了眼雞丁:“幹嘛?”
她道:“喂你啊,這都看不出來?”
沈文翊轉過頭道:“用不着你裝模作樣。”
她道:“你怎麽這麽慧眼如炬?我就是假裝關心你,其實還是怕你背着我減肥。”
她知道沈文翊根本不信她的說辭,可什麽說辭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沈文翊堵得無話可說就行了。
沈文翊大約是被她小學雞式的嘴架弄煩了,瞪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我不愛吃雞肉。”
她轉手把雞丁丢進自己嘴裏,又夾了塊茄子遞了過去。
沈文翊看着那筷子,眉心蹙得能夾死蒼蠅。
沈文翊道:“我沒和別人用同一雙筷子的習慣。”
她咽下雞丁道:“你手殘了,眼沒瞎吧?我剛才是把雞丁丢進嘴裏的,根本就沒碰筷子。”
沈文翊道:“那也是共用一雙筷子,我潔癖。”
潔癖個鬼,用公筷夾菜的時候也沒見你潔癖。
她皮笑肉不笑點了點頭:“行,潔癖。”
她拉開化妝桌抽屜,從裏面摸出一副新筷子,撕掉包裝,又夾了塊兒茄子給沈文翊。
她晃了晃茄子道:“吃吧,潔癖沈。”
沈文翊看了眼她抽回去的抽屜。
她道:“行了別瞎想了,你給我拿手機的時候看到裏面有筷子的,趕緊吃吧。”
沈文翊這才心不甘情不願似地張嘴吃了。
唉。
親爹親媽我都還沒這麽伺候過,頭一回這麽伺候人,還被嫌棄。
所以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線了,非要過來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一頓飯喂下來,別的收獲沒有,她倒是知道了沈文翊不吃雞丁不吃香菇,愛吃茄子。
收拾完殘羹剩飯,轉手扔進垃圾桶,小何推門進來,一看見她就瞪圓了眼,黑框眼鏡都像是要發光了。
“怎麽又是你?!”
她抽了張濕巾擦了擦手道:“你可真有本事,用不了筷子就不能給她找個勺子?”
小何這才注意到垃圾桶裏的飯盒,哽了下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找?我找了,沒有。”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需要什麽偏就沒有,哪怕是平時多得到處扔的東西,需要的時候就是會神奇的消失不見。
她看了眼小何手裏的紅花油,難怪這麽晚才找過來,原來是去找醫務了。
她道:“別用紅花油,我去找正骨水。”
小何道:“手都腫了,肯定得用紅花油。”
她道:“你動動腦子,好端端的大拇指怎麽會腫?又不是門夾了,肯定是錯着骨頭了。”
小何氣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她不置可否,也否不了,繞過小何出去找醫務,拿了瓶正骨水過來。
拉了椅子坐到沈文翊旁邊,擰開瓶蓋倒了點冰涼涼的液體到手裏,味道真惡心,剛吃過飯尤其想吐。
她忍着惡心搓開藥油,兩手伸到沈文翊腫成紅腸的大拇指旁,兩手一起搓。
沈文翊明顯帶着氣,在化妝間比在大殿好多了,至少沈文翊敢對她甩臉色了,她邊搓邊看沈文翊一副不可侵犯高貴冷豔的臉,想起沈文翊背地裏一個人的時候偷聽廣播劇,看着看着就想笑。
她道:“疼就哼一聲,那樣會好受點。”
沈文翊道:“哼。”
哼了,不過是冷哼。
她意外地歪頭看着沈文翊,“你還真哼啊?今天怎麽這麽聽話?”
小何在一旁看不下去,“姜什漾,你別太過分了!”
她啧了聲,長睫遮住眼底的笑意,打趣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小何一頭霧水地看着她道:“你什麽意思?”
她不理小何,對沈文翊似笑非笑道:“你說……我要不要跟你家小何解釋解釋?”
沈文翊轉眸瞪了她一眼,眼尾微微的紅還沒褪去,這一瞪,頗有幾分打破禁欲的妩媚。
她眯窄眼眸,壓着一瞬間躁動的心髒,沒有追問沈文翊,轉回了視線。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估計沈文翊不只是心亂了,腦子也亂了,連她都有點亂了。
沈文翊突然皺眉道:“嘶!你故意的吧姜什漾。”
她趕緊撤開手,道:“啊,弄疼你了?我這手吧,它今天有點不聽使喚。對了,你的臉好點兒沒?”
沈文翊道:“沒事。”
她左右打量了下,沈文翊的臉中午還有點兒不對稱,這會兒倒是看不出來了,看來是已經消腫了。
她搓着沈文翊的大拇指搓了半天才收手,随機五感屏蔽符時限是24小時,現在都還沒恢複觸覺,搓個手指頭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再不小心用大了力。
她擰好正骨水瓶蓋,對沈文翊道:“晚上睡覺前我再給你搓一回,明天早上應該就差不多了。”
沈文翊說:“別白費力氣了。”
她道:“什麽白費力氣?”
沈文翊沒再理她,她也沒有追問,去洗手間打了N遍香皂洗了手,這才回了大殿。
沈文翊不說她也知道,早上車裏的話她可是一字不漏都聽了的,沈文翊是懷疑她別有用心才故意接近自己。
懷疑就懷疑吧,沒關系,她可是個職業演員,揣摩過的人物心理數不勝數,尤其是戀愛戲,女主糾結的小心思她最懂。
只要沈文翊喜歡她,哪怕再怎麽懷疑她的動機,還是會沉溺,這是跑不掉的,她只管散發魅力就行了。
這麽想着,自己還真渣。
渣就渣吧,她渣的明明白白,為了任務,也為了沈文翊長痛不如短痛。
不對,她怎麽又說自己渣了?她明明是以德報怨,是做好事。
拍完最後一場已經是淩晨一點,說晚其實也不算晚,至少比起別的劇組來說好多了,陳導這人還挺人性化,別的劇組三天兩頭熬夜拍戲,陳導則是合理分配,能不熬夜就不熬夜。
回到酒店洗了澡,吹幹頭發,她打了個呵欠,還差半小時恢複知覺,人身時長也快到了,正好夠給沈文翊揉了大拇指。
她出了自己的客房,走過無人的走廊,停在沈文翊客房門前,敲了半天沈文翊才開門,隔着門縫還加了防盜鏈子,問她幹什麽。
這是防賊呢?
她晃了晃手裏的正骨水道:“不是說了睡覺前再揉一回的嗎?”
沈文翊的頭發還濕着,濕漉漉帶着水汽,看來是剛洗過澡,不過身上并不是她穿成物品時見到的浴袍,而是規規矩矩的睡衣。
啧。
半天不開門原來是換睡衣呢,要不是穿成過物品,她還真猜不到。
沈文翊道:“不用,已經好多了。”
她隔着門縫牽出沈文翊的手,皺眉道:“你就這麽直接洗澡的?手不能沾水不知道?”
沈文翊神色淡淡道:“一點小傷不要緊。”
不要緊?
你還記得你千金大小姐的人設嗎?
記憶裏的沈文翊就像個玻璃娃娃,傷不得碰不得的,高中時跑三千米摔倒磕破了膝蓋都能哭鼻子,這會兒倒是堅強得很。
她道:“你開門,我給你上了藥就走。”
沈文翊道:“你這種無賴,我才不開。”
她道:“真不開?”
沈文翊道:“不開。”
她道:“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不開我就吆喝了。”
沈文翊道:“随便。”
她微微一笑,隔着門縫湊到沈文翊近前,低聲道:“異樣心動……你應該很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