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扁舟

第13章 就上兩天學也會遇到校園霸淩

尹凡一周後實在不放心抽空回家看了看格雷，沒過夜就又走了。格雷看起來精力充沛，好像不再失眠。尹凡松了口氣，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果然，等他出差結束回家後，格雷沒有再來找他“幫忙“。

尹凡記得大學時一個同學開玩笑要給女友買按摩棒，被前輩勸阻：“女人有了按摩棒還要你幹嘛？你能比電機厲害？”現在他深切體會到了前輩的智慧。尹凡只能反複回味着那唯一一次用自己的手指讓格雷高潮的樣子撫慰自己了。

考試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尹凡動用了些關系讓格雷去附近的中學參加了一次模拟考試。格雷還是第一次坐在狹小的桌椅前和這麽多同齡人一起答題，聽着鈴聲和教師的指令，激動、新奇和緊張充盈着他的心。

考試本身進行得很順利。上午的科目結束後，格雷跟着人流離開了教室。他拿出包裏尹凡給他準備的三明治，準備找個地方吃。

“之前沒見過你啊，你是我們學校的麽？”忽然有人重重拍了下格雷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面前是幾個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的學生。格雷本能覺得他們好像不太友善，不知如何是好。

“說話啊？啞巴麽？”一個小個子兇巴巴地吼道。

“別這樣，你吓到人家小美女了。”好像是領頭的一個高個子歪着嘴壞笑，忽然在格雷胸前摸了一把，“啊，錯了，不是小美女，是個小白臉啊。”

幾個人哄笑起來。格雷不能理解這種無聊的行為為什麽能讓他們這麽開心。

“初次見面，拿點錢給哥幾個當見面禮怎麽樣？”一個胖子把臉湊過來。格雷後退一步，被高個子一把摟住肩膀。

“我沒帶錢。”格雷終于說，“我只是來考試的。”

“我只是來考試的！”小個子捏着嗓子重複。幾個人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不想給錢，那陪哥幾個玩玩也行吧。”高個子捏着格雷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一般咱只讓女生陪着玩，不過小哥你可真俊啊~我們這次就特別照顧一下吧。”

格雷心中警鈴大作。他掙紮起來：“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高個子一把捂住他的嘴，開始把他往校園角落裏拖。格雷嗚嗚叫着，摳着高個子的手。

“嘿，幹嘛呢？”

幾個人停住了腳步。格雷被卡住脖子控制着。

“大哥！”領頭忽然慫了，不過他沒有放開格雷，“有個新來的，咱教教他規矩。”

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人冷笑了一聲：“都模拟考了還教什麽規矩？再過兩天大家都畢業了，規矩個屁啊。”

領頭嘿嘿傻笑着：“大哥要喜歡您就拿去，就是這家夥掙得厲害，得教訓教訓。”

“行，扔這兒吧。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是是是！”領頭把格雷摔在地上，招呼小跟班們一溜煙跑了。

格雷跌得七葷八素，被大哥拽着手臂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格雷摸着喉嚨喘息着。”大哥“意外的英俊，比高個子還要高大上一截，深黑色的短發，狹長的淺灰色眼睛，身上肌肉勻稱并不猙獰，但一舉一動都仿佛蘊含着驚人的力量。

“謝謝。”格雷不太确定自己該怎麽反應。自己是被救了還是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大哥“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你有妹妹麽？”

“……有吧。”格雷眨眨眼睛，“我是被領養的。”

“大哥“好像有點失望，聳聳肩走開了：“回教室吧，下午考試快開始了。”

格雷沉默地跟着“大哥“向教學樓走去。兩人竟然正好在同一個考場。格雷回複了一下心情，迅速投入了下午的考試。雖然自己第一天獨自接觸人類社會就遇到麻煩，但這點波折對于倒過大黴的格雷來說只能算毛毛雨了。

考試結束，格雷收拾書包離開考場。他還在回味剛才的題目，忽然看到之前的高個子站在走廊邊，搖着個破包叼着根牙簽。

格雷低下頭想假裝沒看到快步走過去，結果還是被高個子在屁股上狠狠擰了一把。他痛得輕呼一聲，突然背後一聲爆喝：“你TM有完沒完？！”

高個子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大哥“大步上來摟着格雷的肩膀把他往外帶：“你丫怎麽這麽會惹麻煩？！趕緊滾！”

格雷覺得極其委屈，他又沒做什麽！明明是“大哥“的小弟們莫名其妙騷擾他！不過格雷才沒有蠢到和自己的保護傘吵架，只是咬着嘴唇不吭聲。

“大哥“好像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分。軟下口氣說：“好吧，是他們太賤，不是你的錯。你以後在學校裏跟着我吧，反正也沒幾天了。你叫什麽？”

“格雷。我只會明天再來一天參加模拟考試，之後就是正式考試再來了。”

“那還挺省事。”“大哥“聳聳肩，“我明天在校門口等你，提前10分鐘來。順便，我叫詹米。”

“謝謝。”格雷弱弱地回答。詹米把他送到尹凡的車前，看他上車才轉身離開。

“你一天就交了個朋友？”尹凡驚訝地問。格雷哭笑不得，不知道怎麽告訴尹凡今天的奇遇。他可算是見識了青少年人類無厘頭的暴力荷爾蒙，以及本能般抱團欺負新人的沖動。

第二天詹米整天都跟在格雷左右，甚至包括去廁所。”你還真是個男的啊，我昨天一直有點懷疑呢。”格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詹米笑得更開心了。他掏出手機找出一張張牙舞爪的小奶貓圖片，上面還寫着“超兇！”：“你剛才跟這個簡直一模一樣！”

“你真是幼稚死了！”格雷實在忍不住嗔怪到。詹米一愣，表情忽然變得很微妙。格雷緊張地眨巴着眼睛。沉默了半晌，詹米搖了搖頭：“你讓我想起以前認識的一個……什麽，走吧。”

有詹米護衛，這一天一切順利。一個月後就是正式考試了。格雷不由得期待起來。他也說不清是期待煎熬複習的結束、大學生活的開始，還是可以再次見到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