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家
“爹，你就讓孩兒分出去吧！”張氏扶着梁之禮推門而入，着時令大家很以外。也不等老爺子開口問，直接說道要分出去，二房三房的人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欣喜。梁之禮說完這句話後久久都不說話。
老爺子看着梁之禮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本來他是不願意這個兒子分出去的，現在大房一家在鎮上，二房一家又是個慣會偷懶的，家裏張氏确實是一把好手，孫氏煮飯都煮不齊整。有看二房現在這個樣子，梁之禮受傷不能賺銀子養家，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要撫養，現在要是把二房分出去，外人怎麽看他老梁家。又想要是現在把家底全部掏空，以後家裏就敗落了于老大的前程有礙，現在心裏也很矛盾。看着梁之禮也張了張口終究是沒有說話。
衆人剛才商量的話，梁之禮和張氏在屋子裏面聽得清清楚楚。聽着大哥、二哥、甚至是他最疼愛的小妹都想要他分出去，害怕受他連累，他一陣心痛。他自己也知道這次這個事情不好辦，也會牽連大家，他本意也是要分家出去，一個人承擔，但是聽到自己的親人們迫不及待的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怎能不心痛？怎能不寒心？
“爹，你怎麽出來了，李郎中說你要好好躺着靜養才能好得快。”悠悠上前扶着梁之禮，關心的說道。可定是堂屋這邊讨論是聲音太大，他們都聽清楚了吧，傷心了吧，不傷心又怎會狠得下心分家。
“二弟，你這是….唉，一切有爹呢，你就好好回去躺着吧。”梁之仁假惺惺的說道。現在大家在商量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沒有梁之禮在場大家可以說得直接些，要是在場再表現得哪麽無情就有點傷兄弟情面。
“爹，娘，大哥，三弟，妹妹，這禍是我一個人闖的，理應讓我一人承擔，你們就不要勸了。我也不想連累大家…..”梁之禮哽咽着說。
爹，二哥他自己都要分出去，你就…..”梁之菊不合時宜的開口道，大房二房的人一臉期待的看着老爺子。
“住嘴，她是你哥！”老爺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梁之菊怒吼道。
“老二，你可想清楚了？你這要是分出去了，這一千兩銀子你要怎麽還得出來，而且以後你大哥富貴了就與你們二房無關了。你看你現在腿也斷着，你要拿什麽養家？”老爺子看着痛哭的二兒子，不忍心的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就是出去要飯，我也要分出去。銀子我去向老金家借。”梁之禮心意已決的說道。
“老大，你怎麽看？“老爺子也不回接着梁之禮說，只是問梁之仁，在他的內心裏，他希望老大怎麽也阻止一下，他想他們還是有兄弟之情的。
“爹，老二都這樣說了，我們也阻攔不得，要不就讓老二分出去吧。一來分出去後，他的事就與老梁家無關，以後薛家知道了就不得拿這件事說事；二來鳳兒嫁過去了，我這一房起來了有了銀子之後也可以幫助二點一些。爹，你看?”唉，老爺子沒有想到老大還是讓他失望了，孩子大了感情也不似小時候了。老爺子記得孩子還小的時候，老大總是很照顧兩個弟弟，有好吃的也是先給兩個弟弟，什麽時候老大變成這樣的，老爺子也想不起來了。
“爹，大哥說得對，要是二哥不分出去，我們大家都要陪着受罪，說不定到時候大哥的事也黃了。”梁老二也急急的說道，生怕老爺子不同意。梁之菊還想開口說，想了想剛才老爺子吼她也忍住沒說，不過她想說什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那就分吧，老二你不要怪爹。”老爺子很失望，沒想到他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小女兒都要把二房分出去，連挽留的客套話都沒有說一句，苦于擔心老大的前程他想他是不得不才走的分家這一條路。
悠悠冷笑，同樣是兒子，老大的前程大過二兒子的性命。一千兩銀子，誰都知道梁之禮就是賣肉賣血憑他自己是怎麽也還不出來的，現在分家不是要他們一家人的命嗎？看來二房在老爺子的心裏地位還是遠遠不如大房來的重要。
“老二，現在你腿傷着，也不方便出去做工，又大郎要娶親，鳳兒又快出嫁，爹的意思是現在我們一家人先把家分了，你還住在老宅，反正你也沒個去處。分家這個事我們自己知道就不要鬧得衆人皆知了。老二媳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老爺子無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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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突然被點名，趕緊站直了點了點頭。現在她心裏是高興的，還好老爺子同意分家，只要分家這個事情就不會連累到她，她現在最好不要招惹老爺子。
“老大，二房今日分出去了，以後你要是起來了也不能不管你二弟，你這麽多年能考秀才，也有你二弟的一份功勞。”老爺子看着老大表情很認真的說。
“爹，這個你不說大哥也知道，大哥肯定會記得二哥和我這些年的好的。再就是，爹，這分家不找人來做見證，到時候別人說我們分家不公可不好。”梁之仁給梁之德使眼色，梁之德會意。哼，當她悠悠不知道嗎，找見證人哪裏是怕分家不公對不住二房，根本是害怕到時候二房反悔，銀子還得大家一起還。悠悠現在也不開口點破，只希望三下五除二趕快把家分了。
“是呀，爹，我們只請了裏正、二叔公和三叔公來，囑咐他們先不要對外說去，想必大家也是不會知道的。”老大也附和道。
“那，老二你看呢？”老爺子詢問老二意見。
“一切憑爹做主。”梁之禮現在心裏波涼波涼的，不想多說。
“那就趁現在天黑，二郎和三郎去請了裏正和叔公們來吧。”最後老爺子說道，三房和二房的人明顯松了一口氣。二郎和三郎自是去請人不提。
很快裏正和兩位叔公就來了，他們也聽說了梁之禮摔斷腿一事，但是不知道這梁老爺子是怎麽想的，這個時候要把二房分出去。
“賢侄，你這是怎麽想的，現下老二腿斷了你還要将他這一房人給分出去。你叫他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二叔公看着梁之禮的斷腿，本不想多言的，又想到這孩子平日裏對他老頭子多有照顧，又是個老實的，怕是他的兩個哥哥慫恿老爺子這樣做的，才想開口勸上一勸。
“二叔，這事說來一言難盡，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還請叔公和裏正幫忙見證把這家給分了吧。”見梁老爺子不想多說，叔公也不好再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家裏八畝上好水田，分你們兩畝，山地六畝也分兩畝給你們，沙地種不出糧食就不分了，家夥什和農具各一套，卧具還就是你們各自用着的，家裏現在也沒有什麽銀子，現下大郎要成親，鳳兒要出嫁，銀子也就也不分了。房子還是你們現在住着的，以後你們自己有了銀子再搬出去。糧食也分你們一份，雞分兩只，豬分一只，再就是等你腿好了之後你們再分火做飯，現下就還是和我們一起吃飯吧。”老爺子像早已想好似的說了出來，說完看看大家，只見老太太眉頭緊皺，老爺子就知道她是心疼家裏的豬雞，又見老二媳婦一個勁的捅老二的腰，裝着沒看見又看了一眼大房的人，大房的人到看不出什麽喜怒，這點東西梁之仁一房還沒有看在眼裏。
“你們還有沒有說麽要說的？”老爺子看着衆人問道。
“兒子單憑爹做主。”三個兒子齊聲說道,倒是孫氏想要開口說什麽被王氏拉住了，老太太動了動身子也還是沒有說什麽。
很快這個家就分完了，裏正幫忙寫了文書，大家各自按了手印。老爺子留裏正和兩位叔公在家吃了晚飯再走，裏正看剛分了家，大家都不甚高興也就不想多留，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離開了，兩位叔公見裏正都走了也不好多留也跟着走了。
分完家各自回了各房，張氏是要照顧梁之禮沒有心思做飯，悠悠是從來沒有看見過王氏進過廚房，孫氏則是躲懶，又加上大家都沒有心思吃這晚飯。于是這晚飯也就免了。
“悠悠，你哪裏不是還有二百兩銀子嗎？可不可以先拿出來還了爹爹的債？”二郎悄悄的拉着悠悠來到後院說道。
“哥，你說現在我要是拿出這兩百兩銀子，大家不會說我們二房私藏銀子呀?哥你放心銀子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來想辦法。”說着又從懷裏拿出一只比那天更大的人參來，二郎瞬間眼睛就亮了。悠悠告訴二郎其實那次上山她一共得了兩棵人參，因為不知道行情才先賣了一棵小的。二郎也不懷疑人參哪有哪麽容易得來，小悠悠還能一次得兩。
這邊梁之禮躺在床上拉着張氏的手已是淚流滿面。張氏也是泣不成聲，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之禮，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我和孩子絕不離開你！”張氏堅決的說道。原來一千兩銀子真的是把這個七尺男兒給壓垮了，他也不想張氏和孩子跟着他吃苦，就對張氏說要與張氏和離，讓張氏帶着孩子單過去。張氏哪裏肯答應，這麽多年夫妻，她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梁之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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