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地面上，轉瞬即逝。
ˇ演唱會帶出的哀傷過往（1）ˇ 最新更新:2010-12-07 10:05:19
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我還是要很多很多的愛，你全部的，只給我一個人。
霸道也好，無禮也無所謂，反正你要給我記住，從今天開始，你的眼裏心裏只能有我一個人。你的頭發，是我的，你的眉毛，也是我的，你的一切的一切，統統都是我顧小雲的！
是的，顧小雲！顧小雲！那個掙紮着，努力要掙脫束縛的身影，那個野蠻的顧小雲！
指甲深刻的嵌進掌心，覺察不到疼痛。
怎麽會呢，心那麽疼，如同墜入了烈火熊熊的煉獄，怎麽還會感覺到肉體的疼痛呢？
那麽多的往事，那麽多刻意塵封的往事，以鮮活的如同昨日一般的色彩，一幀幀的浮現在眼前。
“宇文龍天，聽說你很拽？”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了不起，我喜歡你又怎麽了，那是你的榮幸！”
“姓宇文的，你以後就跟着我混吧，有我小雲姐吃香的，就有你喝辣的！”
“宇文龍天，我愛你！你給我死死的記住一輩子！”
“放心吧，我顧小雲不是吃素的，他們哪個敢胡來，我幫你擋刀。”
一語成谶，顧小雲真的是死在自己的懷裏，為自己擋了那致命的一刀。
“哭什麽哭，宇文龍天，別那麽沒出息，男子漢大丈夫，眼淚比黃金還值錢……”
“下輩子，你要記得找我，我還是你的小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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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十九歲。顧小雲二十一歲，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凋謝的青春。
柯微終于發現了龍天的不對勁，她跳下椅子蹲在龍天的身邊：“龍天你還好嗎？”
龍天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他沒有辦法說話。就在這一剎那，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過的虛弱排山倒海的襲來，虛弱到連手指都動彈不了。
所有人眼中那個冷靜淡然無比強勢從來不知道溫柔是什麽玩意兒的宇文龍天，在這個演唱會現場，潰不成軍。
最初的驚慌失措之後，柯微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擡頭看了一下位置。還好，她們的座位距離出口很近，站起向右，只要越過五個人，就能出去。
知道龍天肯定不對勁了，這麽強大的痛苦，他不擡頭都能讓自己感覺的到。不管怎樣，先離開再說。
“龍天，你可以堅持一下嗎？我們先出去。”
龍天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住自己發抖的肌肉，微微的點頭。是的，他需要離開。
抓住龍天的胳膊扶他起來，柯微才知道這次有多恐怖，那個強大到在她眼中、不，或許是在所有人眼中，強大的猶如鋼鐵俠、未來戰士、超人一樣的龍天，仿佛脫了力似的在發抖！
一路上的擔憂，一直到出了大門，坐到汽車裏。
龍天一言不發，靠在椅背上。緊閉的雙眼和雙手依然無法松開的拳頭。
演唱會的聲音小了很多，不豎起耳朵特意去聽，幾乎是聽不到了。
柯微很擔心，卻很明白這不該問。看來真的不該來這個演唱會，有什麽東西觸動了龍天內心的傷疤。
多年來的訓練，讓龍天的恢複速度極快。
沒有三分鐘的時間，龍天睜開眼睛，沒有看柯微一眼的發動了汽車，很簡短的交待：“我們離開。”
車子飛快的駛離，以飛火流星般的速度迅速離開了體育館。
車內的空氣空前的沉悶壓抑。
柯微很小聲的打破沉默：“對不起，我真不該非要你來看演唱會。”
沒有回答，仍然是沉默的開車。
龍天生氣了？還沉浸在那種可怕的回憶中？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安福家園的門口。龍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比較接近正常：“柯微，這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巨大的恐慌一下子攫住自己的心靈，仿佛是要被抛棄的感覺。柯微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幾乎是立即的反應：“為什麽，龍天，我要陪着你，你不想說的話你就什麽都不用說，我只是在你身邊，可以嗎？”這個時候她不能走，絕對不能離開。
龍天嘆口氣，伏在方向盤上。他現在心亂如麻，雖然已經比剛才的失控好了很多，可是，他不想柯微跟着他擔心。
另一方面，又有一種不同的聲音。說出來吧，有人分擔這份痛苦，你會解脫的。
龍天，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僅僅是分享你的喜悅和開心，在你難過的時候，我也可以是最好的那個聽衆，是你身邊最支持你的人。求你，不要那麽陌生的讓我離開，那樣只會讓我心如刀割，因為你沒有真正的接納我。
柯微的手指無意識的絞緊松開，再絞緊再松開。等待着那或許是冷酷的拒絕。
龍天從方向盤上擡起頭，重新發動了車子：“有興趣聽一個故事嗎，結局不是很好的故事。”
太平裏，天安大廈。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龍天默默的按下電梯的三十五樓。
柯微也沒有說話，心底是有一點點小小的驚奇和感嘆的。這裏她知道，前年有一段時間她下午放學六點到八點在一家快餐店送外賣，那個時候來過這裏，印象中是一幢比較高端的住宅。門口的保安極負責，據說是全市最好的物業公司。
龍天住在這裏？他竟然會帶自己到他家？那麽他家還有什麽人呢？何況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不是合适的機會，如果有他的家人在的話。
真是奇妙啊，為什麽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遇到過龍天呢？還是遇到卻沒有印象？
胡思亂想着，龍天已經下了電梯，向着左手邊第二扇大門的位置走過去。
柯微緊跟了兩步，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我方便進去嗎？”
龍天回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方便，我自己的住處，沒別人。”
放下心來，柯微開始好奇，龍天住的地方會是什麽樣子呢？
心電感應真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起碼柯微這樣覺得。她能夠感覺的到龍天的情緒雖然不太好，但是那種狂烈的極度的痛苦已經轉淡了很多。
很意外，起碼柯微覺得這跟她揣測中的印象不相符。
大概是j□j十平的房子，沒有大到奢侈的地步，進門是一個小小的門廳，黑白色的雙門鞋櫃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室內的情形。轉過鞋櫃，是很豁然開朗的格局，很多的牆壁都被打掉了，除了起居室和衛生間，全部都是開放式的，包括廚房。不過很明顯，廚房更傾向就是一個擺設。整個房間極其的具有龍天的個人風格，黑白兩色，幹淨利落。
“坐吧。”龍天已經能夠正常的思維了。窗子掀開了一道兩指寬的縫，高處強勁的風吹動着飄逸的白紗窗簾迎風亂舞。
龍天拿了一罐啤酒，遞給柯微的是一瓶礦泉水。
沙發并不是那種極軟的懶骨頭，是比較硬挺的黑帆布內襯着厚海綿，坐在上面不會舒服到想要沉淪一般，恰到好處的是有很柔軟的靠墊彌補了這個缺憾。
柯微抱着一個白底色上面有抽象黑色圖案的靠墊，另外一個塞到了後腰和沙發的間隙，很妥帖的姿勢：“你會用帆布沙發好像比較奇怪。”應該什麽呢？皮沙發？
龍天微微的笑，瞧，他已經能夠笑出來了。情緒轉移的多成功啊：“一個朋友幫着設計裝潢的，很現實，他是個環保主義者，所以摒棄了所有的皮質材料，而且建議我最好連皮鞋也一并放棄掉。”
柯微忍俊不禁：“你會穿着布鞋去上班開會嗎？”哈哈，那會是多麽滑稽的景象！
龍天不置之否，不過心情突然的就沒那麽糟糕了。不知道是因為回到了住處，自己習慣的地方，還是因為柯微的原因。或許兩者都有吧。
看見龍天放松的表情，柯微覺得自己的心情也随之展開了。一直繃得緊緊的，仿佛再加上一點力量就會啪的一下子斷掉。
L形的沙發，柯微坐在L的短頭這裏，龍天坐在長頭比較靠近轉角的位置。
對話沒有繼續的停止了，而且不像原來那樣——兩個人即使什麽都不說，那種氛圍都是輕松惬意不會有絲毫不自然的。眼下的這一刻，仿佛能觸摸到空氣中又一點點凝結起來的悲傷。
“是我十九歲那年，”龍天打開啤酒的拉環，輕微的啪的一聲：“高中畢業不願意去上大學，基本上快要跟家裏決裂。那時候我的思想比較極端，接近憤青的行列。上學無用論充斥着我的大腦，整天的，我和尉遲他們幾個混在一起，處在一種混幫派的危險邊緣。”那個時候他是強烈的厭惡家裏給他安排的規規矩矩一眼看到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