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戲精
徐青青突然被朱棣捧住臉, 黑夜裏, 倆人站在無人的巷子裏, 互相對視。
“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徐青青見朱棣瞪自己,馬上捂住肚子,“王爺可別吓我,我肚子裏現在可懷着孩子呢。”
朱棣冰涼幽幽的眼眸注視着徐青青, 四周安靜極了,風吹着徐青青鬓角碎發的聲音似乎都能聽得清楚。
朱棣用大拇指摩挲了兩下徐青青的臉頰, 将唇印在了她的額頭,随即和她十指緊扣。
“走吧,回去。”
徐青青被他拽着往回走的時候, 還有幾分不情願。
朱棣挑眉警告地看徐青青一眼。
徐青青幹脆甩開他的手,不走了。解釋不夠真誠, 随便一個吻就想糊弄她,現在居然還拿眼神威脅她!搞清楚, 她現在可是帶球跑的孕婦,跟以前可大不一樣了, 有矯情的資本!
“真不走?”朱棣問她。
“不走。”徐青青雙臂交叉, 下巴一仰,“我要在這賞會兒月。”
忽然天旋地轉, 雙腳乍然離地——
徐青青驚叫一聲,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朱棣抱起來,往回走了。
“放我下來!”徐青青用拳頭捶了捶朱棣的肩膀,她真使勁兒捶了, 但似乎打在朱棣身上一點效用都沒有,效果跟給他撓癢癢一般。
“在大街上呢,你快放我下來。”徐青青怎麽說也在古代環境下熏陶小一年了,被男人抱着當街走這種事,真會覺得不好意思。一會兒街上若出現什麽人,她的臉往哪兒擱?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街西邊果然有一隊人馬出現,正朝着他們的方向趕來。徐青青忙讓朱棣快放她下來,朱棣看了她一眼,沒反應,照舊抱着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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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王爺了。”
“王妃不願走,本王抱着就是。”朱棣死板地回答道。
“那會兒想看月亮,現在被王爺這麽一抱,看夠了,我已經想走了。”徐青青催促朱棣快點放她下來。
然而,那隊人馬比她想象的走得要快。幾乎是飛速快跑過來,領頭的中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在認出朱棣後,連忙率衆屬下跪地請禮。徐青青羞得沒地兒躲了,只能把頭埋在朱棣的懷裏。
“王府鬧了刺客,本王帶王妃離開時,王妃不小心扭傷了腳。”朱棣語調波瀾不驚地陳述着虛假的事實。
周副指揮使一聽又是刺客,吓得立刻滿頭冷汗了,上次有刺客在大街上行刺燕王的事兒他還歷歷在目,案子歸他管,至今還沒查清楚,如今又來。他絲毫不敢懷疑其它,虔誠跪地,敬聽燕王的吩咐。
“此事與你們無關,退下吧。”朱棣道。
周副指揮使聞言後暗暗松了口氣,得幸這事兒王爺沒有牽連他們的意思,不然他真擔心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要不保了。
周副指揮使忙讓屬下去通知王府,又要安排車馬送王爺王妃回去。但他吩咐的話語才說一半,就發現燕王冰冷的眼神橫掃過來。周副指揮使立刻曉得自己多事了,趕緊帶着自己的人馬麻溜地撤退了,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敢留下。
街上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安靜,但徐青青卻臊紅了臉,埋在朱棣的懷裏完全不敢冒頭了。
朱棣抱着徐青青一直走到王府的後門。這時徐青青才重新掙紮起來,再再次要求朱棣放她下來。她已經在巡城兵馬跟前丢人了,不能再在府裏的下人們跟前丢人。
“既扭傷了腳,總要養兩日才能好。”
徐青青明白了,朱棣這是告訴她,撒出去的謊就得裝徹底了。畢竟這是在京城,天子腳下,消息傳得很快。試着想想,如果她沒有真扭腳卻被燕王當街抱着的事兒被傳到京城貴圈裏,定會炸開了花,必被人說有傷風化,輕浮浪蕩了。
徐青青沒得辦法,只能由着朱棣繼續抱着,抱她進了寝房,坐在了榻上。
碧螺等人都親眼看見了這一幕,她們表情乍看之下跟平常沒什麽不同。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們一個個都在強忍着下壓的嘴角,明顯想笑卻不敢笑,憋得很痛苦。
徐青青眼不見心不煩,把她們都打發下去。朱棣則叫住了其中一人,令其備水給王妃沐浴。
徐青青脫了鞋子,就鑽進被窩裏,蒙頭背對着朱棣。
朱棣把被子掀開,讓徐青青露出腦袋。徐青青馬上就把被子重新蓋上。
“別氣了。”半晌後,朱棣終于出聲,哄了徐青青一句。
徐青青掀開被子,坐起來,“那王爺就和我好好說說,為何聽到妾身說懷孕了,會突然傷感變成書生?”
徐青青其實并非純粹胡作地瞎鬧騰,她這樣磨朱棣,也是想趁機探知一點他的過去,能夠更好地揣摩他的心理狀态。若是能趁機弄清楚到底是什麽事令他性情突然轉變,口味也轉變了,便再好不過。
徐青青見朱棣有所遲疑,決定乘勝追擊,用手揉眼睛裝可憐地鬧道:“王爺不喜我的孩子,我怎麽高興得起來!”
“說了,是喜歡的,”朱棣去拉住徐青青的手,本以為她只是在鬧騰,卻見她真紅了眼,眼淚挂在眼圈,懸在半空中的手一僵,才抓攥住了徐青青的手,“樂極生悲罷了。”
有效果了!
“樂極生悲?”徐青青努力地眨眼,硬擠出兩滴眼淚來,哽咽着嗓子問朱棣為何會樂極生悲。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擔心照顧不好他。”朱棣垂下眼眸,憐惜地用手輕輕擦拭掉徐青青臉上的淚。
朱棣居然會擔心這個?是什麽讓一位向來孤高的王爺,懷疑自己會照顧不好孩子?他可是王爺,身邊有大把人伺候着,即便他真的撒手一點都不管,也照樣會有一堆人悉心照料好他的孩子。說白了,還是跟小時候的經歷有關,讓朱棣在孩子這方面比較敏感。
徐青青抱住朱棣胳膊,湊到他跟前,輕聲問:“那王爺可願意告訴妾身,為何會覺得照顧不好他?府裏明明有這麽多人可以細心伺候着呢。”
朱棣冷嗤:“王子皇孫何曾差過人伺候,差的是言不由衷,身不由己,和不配得到真心的背叛。”
“王爺?”徐青青再度抱緊朱棣的胳膊,她感覺到朱棣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看似平靜的眼睛裏暗藏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感,以至于讓周圍的氛圍都變得壓抑了。
并且在他的冷嗤仿佛嘲諷的不是別人,更像是他自己。他似乎在厭惡自己。
朱棣轉眸看一眼徐青青,目光中泛出一絲柔軟來,他用袖子再擦了擦徐青青的臉,“不許再哭了,你懷孕本王很高興。本王待孩子好不好,日後且看着就是。”
“才剛不是還擔心照顧不好麽,這會兒就變啦?”徐青青破涕為笑。
之前的話題太沉重了,自我厭棄可不是個好現象,倘若再繼續深問下去,很可能會令朱棣心情悲傷沉重,再度把書生召喚出來,那便不好辦了。
朱棣很快就要啓程回鳳陽,走之前須得先進宮跟帝後告別。今日胡惟庸剛來過,這老匹夫之所以能當上丞相可不是憑着運氣好,他當時可能沒反應過來被她給忽悠走了,事後說不定會多疑多思,懷疑他們有問題。所以在回鳳陽之前,面見帝後的時候,還是不要出差池為好。
“那不過是一瞬間的想法。”朱棣捏了一下徐青青的臉蛋,低聲問她,“不氣了?”
“嗯。”徐青青本來也沒怎麽氣。便是有點生氣,也跟朱棣剛才所說的那句一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馬上就過了。
“要留下來?”朱棣再問。
“等胎坐穩了我再去找王爺,皇後娘娘早前就說過,要開春的時候和我一起種蘿蔔,正巧可以實現了。”徐青青道。
“丘福留給你。”朱棣頓了下,“萬春也會來。”
朱棣居然肯把丘福和‘小清隽’都調給她用了,徐青青有點受寵若驚。
“有萬春一個就夠了,天子腳下,我沒事兒還會總去陪皇後娘娘,不會有什麽安全問題。倒是王爺在鳳陽容易有危險,丘福跟着王爺我才放心。”徐青青見朱棣還要說話,忙用手指堵住他的嘴,“這次王爺要聽我的話,不然我會日日擔心王爺在鳳陽的安危,對孩子也不好。”
朱棣無奈一笑,大手覆在徐青青的腹部,湊到徐青青耳邊:“仗着他,王妃倒是越發厲害了。”
“母憑子貴,那可不是随便說說而已,正經有道理的大實話!”徐青青得意笑道。
“辛苦你了。”朱棣在徐青青臉上親了一口,“我不在的時候,你有什麽事只管吩咐萬春,再有事便找你父親,吳王那裏也可以。從京城到鳳陽,快馬也不過兩日的工夫,告訴我也可。”
“吳王?”徐青青沒想到朱棣居然會這麽大方,讓她有事找吳王。明明新婚之夜的時候,他還計較過她之前‘勾搭’吳王的事兒。
“怎麽,王妃還在觊觎他?”朱棣調笑問。
“不敢不敢。”
“五弟的确愛鑽研醫藥,但睡女人的事兒可從不耽誤,細數起來,也該睡了十個八個侍妾了。”朱棣道。
徐青青驚訝地看向朱棣:“他才多大!”
“比本王小一歲。”明知道徐青青不是提問,朱棣還是特意回答了,“年輕氣盛,實屬正常。”
“那王爺呢?”
嫁王爺這種事兒一定要保持好良好的心态,把它當成為一種工作,才容易繼續把日子過下去。若帶着現代觀點,對封建社會裏的男人期望太高,那就太容易失望透頂,自找罪受了。至于情到濃時所謂的誓言和許諾,徐青青更不會求,說再多都沒有實際做到重要。基本上她一直保持着‘且走且看’的态度,燕王拿什麽态度對她,她就會拿什麽态度回應,誰都不欠誰。
王府裏的侍妾身份卑微,甚至連見王妃的機會都沒有。徐青青從嫁給朱棣之後,并未聽說有什麽特別的女子在伺候朱棣,也就不曾多問過。
如今朱棣主動提及,也是出于對吳王婚前侍妾數量的驚訝,徐青青才會順嘴問一下朱棣。
“原有四個。”
朱棣說罷,看了一眼徐青青,見她臉色沒什麽變化地‘哦’了一聲,便喊人伺候她沐浴。
朱棣随手拿起床邊沒看完的書繼續看,臉色沉冷不已,眸底更是一片冰涼。
徐青青泡進熱水裏後,閉眼舒服地冥思了片刻,突然意識到朱棣才剛跟她主動提及侍妾,好像是另有目的,但她當時卻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徐青青等到把浴桶裏的水泡涼了,才在碧螺的提醒下出來。
更衣的時候,徐青青把碧螺喊到身邊來。
徐青青故意用壓低的嗓音,但卻足可以令寝房那邊朱棣聽清楚的音量,去問碧螺:“你在府裏這麽長時間,這該打聽該了解的想必都掌握了,可知道王爺的那些侍妾都在哪兒?”
碧螺愣了下,一臉呆懵地反問徐青青:“王爺有侍妾?”
“四個呢,你居然這麽長時間沒查出來?”徐青青特別詫異地反問。
碧螺直搖頭,跟個撥浪鼓似得。
“真沒用!”徐青青氣呼呼地責怪她。
“不是奴婢沒用,一定是王爺特意将這幾人藏起來,不讓奴婢查到,不然奴婢不可能了解不到這麽重要的事。”碧螺一本正經地跟徐青青解釋道。
徐青青摸了摸下巴,“那你說王爺特意藏起來,是說明這幾人重要還是不重要?”
“都有可能,重要的話,便是藏起來怕王妃欺辱她們。不重要的話,便是藏起來怕王妃知道吃醋呗。”
徐青青狠狠戳一下碧螺的腦門,“什麽話都讓你說了,等于廢話!”
碧螺委屈地揉了揉頭,“其實這事兒簡單,王妃直接問王爺就是了。奴婢看王爺可在乎王妃了呢,這腳沒有真扭,都給一路抱回來了。”
徐青青聽了碧螺這話,佯裝思考了片刻,才出言,“有道理,王爺似乎還真的好像挺在乎我的,我該問一問王爺才是。”
徐青青随後回到朱棣面前,重新爬回床上。
朱棣放下手裏的書,睨向徐青青,“這麽久?”
“洗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徐青青對朱棣勉強笑了一下,就躺下來,閉上了眼。
朱棣收了書,打發丫鬟們退下後,便湊到徐青青身邊,抱住了她。
徐青青身子瞬間僵硬,一動不動地挺屍。
“王爺不去沐浴麽?”徐青青沒話找話。
“沐浴過了,”朱棣輕笑一聲,把唇湊到徐青青的耳後,“略比王妃快點。”
徐青青:“……”
燕王真夠可以的,連洗澡速度都能鄙視她。
“那我們早點休息吧,王爺明日就要出發了,得養足精神。”
徐青青假笑一聲,忙起身去給朱棣蓋好被子。她的動作和言語都在很明顯地向朱棣暗示,不要再動手動腳。徐青青随後就身體特別筆直地躺下來,一動不動地挺屍。
朱棣在被徐青青‘安排’好後,複而又側身抱住了徐青青。
“既知明日便分別了,還這樣冷待本王?”朱棣見徐青青嗑巴了,不說話,就揪住她的耳朵。
徐青青捂着耳朵低叫一聲,生氣地坐起身,瞪向朱棣。
“說吧,怎麽回事?”朱棣抛給徐青青一個嚴厲的眼色,讓她有話就說,不必如此別扭。
徐青青垂下眼眸,邊摳着手指邊道:“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想問問王爺,那四名侍妾如今人在哪兒呢?妾身沒別的意思,完全出于好意。身為王爺的王妃,妾身理該照顧好王爺的女人,把她們養得水靈靈的,才能好好伺候王爺。”
朱棣幽深的眸子盯了徐青青片刻,“真心話?”
“妾身在盡王妃之責。”徐青青規避掉朱棣的問題,擺了個難看的臉色給他,很明顯地在表達:真心話你個頭!
朱棣嗤笑,譏諷地反問徐青青:“你這會兒倒賢妻良母了,才剛拿孩子威脅本王的人不知是誰?”
徐青青默默然,不說話,也不看朱棣。
“原有四個,兩個剛進府便撞見我犯病,便一并打發了。”朱棣問徐青青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真不知道她小腦袋瓜裏想了些什麽,剛提及的時候,瞧她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真不像是裝得,本以為她不在乎。誰知她竟在壓抑情緒,在沐浴的時候糾結了那麽久。不過,這結果正是他想看到的,倒叫他滿意了。
“王爺——”徐青青撒嬌地撲進朱棣懷裏,“是我小心眼了,王爺別生氣!”
徐青青說完話後,見朱棣冷着一張臉沒反應,心裏忍不住罵他比自己還能裝。明明就是想看到她吃醋的樣子,現在她吃醋給他看了,滿足他了,他反倒還要擺架子。
“王爺,妾身真的是太在乎王爺,才會吃醋,妾身以後盡量不會了。王爺別生氣好不好?”
徐青青摟住朱棣的脖頸,湊過去爽快地在他冷冰冰的臉上親一口。要不是之前她确定自己揣摩清楚了朱棣的心思,現在瞧他這副生人勿進的尊容,還真不敢下口。
朱棣突然捏住徐青青下巴,在徐青青錯愕看他的時候,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很輕柔,不似以往的霸道。像是春風化細雨一般,要将綿綿情意一點點揉進對方的骨頭裏。
徐青青賴在朱棣懷裏半晌,跟他囑咐了許多有關于他去鳳陽的話,竭力滿足了狗男人對于分別前夜夫妻間要‘你侬我侬’的需求,最後才算安歇了。
次日,二人一同進宮面聖,秦王夫妻和晉王夫妻也都在。
帝後得知徐青青突然臨時決定不打算同朱棣一起去鳳陽,都很驚訝。
“怎麽,跟老四吵架了?”皇帝馬上問徐青青,并讓徐青青有什麽委屈盡管說,他都可以為他做主。對于四媳婦兒,皇帝可是喜歡得緊,不管是家世還是性情才藝,方方面面都讓他很滿意。除夕夜她用唢吶演奏的那曲《衣錦還鄉》,他至今都在回味,秦王和晉王夫妻一聽說他們有可能夫妻吵架了,馬上看向朱棣和徐青青,老規矩:幸災樂禍,看熱鬧。
徐青青看向朱棣,這種宣布喜事的任務便交由他來,剛好可以讓他更多地感受到為父的喜悅。
“剛診脈确認,她有喜了。”朱棣道。
馬皇後怔住,臉上洋溢起特別喜悅的笑容。皇帝也反應過來,拍了下腿,哈哈大笑此乃大喜。
“陛下,卻可苦了這孩子,才有身孕便要與夫君分離。”馬皇後本欲求個恩典,讓皇帝允準朱棣多留京些時日,陪一陪徐青青。
徐青青忙表示不必如此,“若因照顧兒媳而耽擱了王爺歷練大事,兒媳會愧疚難安。養胎而已,兒媳一個人小心些就是了,再說身邊有許多人照顧着,都很周全。”
“還是這孩子懂事。”馬皇後欣慰不已,對皇帝感慨道。
皇帝本也沒打算因這事就耽擱兒子去鳳陽歷練,若不然被那些禦史知道,不知會被說出什麽花樣兒來。其實皇後也懂這個道理,說那番話也不過是為了體恤兒媳一下,讓她有個寬慰。誰知還是四兒媳大氣,早就想得通透了,沒有半點小女兒的情态,倒是難得。
殿內其他人紛紛恭喜徐青青和朱棣。
朱棡卻有些不爽了,太掃興了,又只有他們三個幹巴巴的爺們。他們這回去鳳陽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繼續留在平安觀放鵝放牛了,要去別處歷練,還要學着在鳳陽府管理政務。本就日子越發沒趣兒了,這最有趣的人還不在了。
“陛下,胡丞相請求觐見。”太監傳話道。
皇帝宣人觐見後不久,穿着一身大紅官袍的胡惟庸便邁大步,匆匆進了大殿。他叩首之後忙向皇帝表示,他此來也是為了送行三位王爺。更因為上次在燕王府拜見燕王時,眼見着燕王累暈過去,特來關心一下燕王爺的身體可恢複沒有。
“累暈過去?”皇帝疑惑地看向朱棣。
“聽說是為了給皇後娘娘徹夜抄寫經書所致。”胡惟庸再道,“不過臣倒是奇怪了,這并非什麽年節,也沒到皇後娘娘的壽辰,燕王爺怎生突然要抄經書為皇後娘娘祈福?臣還聽說,昨晚燕王府失火了。”
徐青青挑眉瞥向胡惟庸,覺得這老匹夫怕是在腦袋裏腦補了一出大戲,很可能還是她和燕王本人都不知道的大戲。就怕這出戲不是真的,他還能編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說得像真的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卡、卡文了。